江姑娘有口难言,觉得无法分解,便说道:“你去问问你的儿子吧。”
“你走吧,半途而废,不给这个月的工钱。”江雪又说,“没有我们和龙镇长,看你能在镇里哪里立足。”
江姑娘的心又软下来了,退却到沙发上坐下,她想等黄中回来说个明白。江雪走后,一会儿黄中回来了,江姑娘立即揭了黄江的底:
“你儿子看黄色录像……”
“哦,有这种事吗?”
“嗯,看完了刚走不久。”
黄中马上进屋,放着儿子忘了带走的碟子。看了一阵,他也把江姑娘叫进来,说道:
“这些东西不足为奇,难道你还没有见过这种场合?”黄中说着便去打开了个小抽屉,拿出一沓光碟来,“我这里还多得很哩,里面还有更精彩的。这阵子你也渴着,我放点更好看的给你过瘾。”黄中换了碟子又继续播放着。
江姑娘在这个国家干部面前,很想逢场作戏,但又怕母老虎似的江雪碰见,便忸怩着往外走。
黄中拉着江姑娘暗送秋波:“难道你还不好意思?来,让我给你解决问题吧。”黄中说着,把江姑娘按在床上,脱光了她的衣服,学着电视里的动作在她身上吮吸着,折磨了她个把时辰。
江姑娘精疲力尽的摊在床上,劝道:“你的儿子还小,千万不要让他看这种节目,今天他就欺负了我,”
“嗯,是不能让他看的……”黄中又回转语气说,“不过,孩子也开始发育了,这等事大人也不好管。”
江姑娘穿好衣服向黄中说着实话:“我不想在你家干了。”
黄中慨慷摸出一千块钱塞在江姑娘手里说:“你就在这里好好干吧,这是给你的小费,与我作乐很保险的。”
江姑娘眼睛亮了:“给我这么多……你哪有这么多钱?”
“嘿,钱对我来说就如草纸。”黄中得意地说,“现在我有了钱,应该高层次享受了,要什么有什么。最近,我还要和书记、镇长他们去九寨沟、张家界等好多名胜旅游呢。”
“这要花很多钱哪。”
“我们是出去考察,共产党的钱花不完的。”
“现在看来还是当官有办法。”江姑娘羡慕着。
“当然嘛,不过你们这批人也跟着享福。要不是我们这伙大财神,谁甩大钱给你们?镇上那么多三陪女,都是靠富翁们供养,不,靠共产党要确切些。现在富的人多了,也给你们开了就业门路。”黄中说得特别起劲。
江姑娘说:“你们的钱来得便宜,撒点出来也无妨。”
“你说得轻巧,还是有风险的。”黄中皱着眉头说,“不过,现在有改革开放这块盾牌稍微一动脑筋就钻了空子,大把大把的钞票就飞来了,还是改革开放好啊,”
晚上,黄中和江雪又欣赏着黄色录像,依然学着电视里的动作作爱。一会儿,黄中便谈起了儿子:
“现在小江也在偷偷看这些,今天上午还欺负了江姑娘。”
“你别听这个骚货胡说,没有长醒的孩子会干坏事吗?”
“儿子还小,看了这些东西很容易学坏,以后要禁止他了。”
“别哆嗦,儿子快大了,你还愁什么?还是专心作爱吧,你真不如龙大的床上功夫。”
“好,咱们认真作爱。”夫妻俩狂热了一会儿,黄中建议道,“现在我愁的是钱怎么花……你去把应芬找过来,咱们搞三人游戏吧。”
“亏你说得出口。”
“怎么?都老长班了,还怕羞?真的那般味儿大不同,还比抱着钱舒服多了。”
江雪兴奋了,穿好衣服说道:“你太不行了,不如我过去陪龙镇长搞三人游戏。”江雪说着,匆匆出了门。
一个期星天,江姑娘回家探亲去了,这又是黄江放肆的大好日子。上午,他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黄色录像。江雪从街上回来的时候,黄江把母亲叫进屋,一只手不住往下拉她的裙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往里摸,江雪张皇着叫起来:
“你要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我是你母亲哪。”
“不关事,我只是看看而已。”
“说啥也不行!”
“你不干我就把这些东西全砸了!”
江雪被儿子吓破了胆,便不住地解自己的衣服,最后只剩下胸罩和三衩裤了,说道:“……就只能这样了。”
“不,还没有脱光哩。”
天哪,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赤身裸体的呢?江雪震惊着。她怕儿子发蛮,一时又想不出办法来。黄江不住地吼,她才开始有了主意:
“妈的身体不能看,这样要遭雷打的;妈带你去一个地方,保你看过够。”
“好吧,越快越好。”黄江同意了。
江雪一跩一跩的把儿子带到了舞厅,叫了两个年轻漂亮的三陪女,开了一间包厢,分别给了三陪女一人一百块钱。说道:
“你们要好好伺候我儿子。”说完惴惴不安地走了。
中午,黄江还没有回来,黄中回来了。江雪向丈夫诉说着苦衷:
“看来现在儿子看了黄色录像的确很猖狂了,应该想个办法才是。”
黄中说:“现在要禁止他看黄色录像,少和女人来往。”
江姑娘插上一句:“是要管教了,要不,会闹出麻烦来的。”
江雪瞪了江姑娘一眼:“就是怪你个狐猩精!从前我的儿子不像这样。你走吧,不算你的损失账就够人情了的,我不需要你了。”
江姑娘瞪着江雪:“走就走,怕我离了你们家就会饿死!”江姑娘说着,冲出门去了。
黄中怪罪着江雪:“你怎么会怪人家呢?说话不要太绝情了。”
江雪龇着牙喝起来:“你别帮她,这个狐狸精留在家里,对你也没有好处。”
“算了吧,你已经把人家得罪了,她不会来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江雪又命令道:“你再去给我请个保姆,要老的、丑的……”
黄中缜密了一阵说道:“不如就叫我娘来吧”
这回江雪通了,这样还可以省不少工钱。于是说道:
“要得嘛。不过得你去请她,免得陈英这个娼妇瞪眼。”
下午,黄中开着车到了黄家门前,他向母亲说明了来意,常淑琴有些犹豫了:“到你们家做家务我倒是没意见,可秋芬她不能自理,还需得人照顾啊。”
陈英劝母亲:“娘,你去吧,我会照顾好秋芬的。”
常淑琴跟着黄中上了车。
黄中开车返回来的时候,乡村公路的弯道处被人掀了好多大石头来,挡住了黄中的去路。黄中和母亲都下车来掀着。他们力量不够好多石头都掀不动,最后黄中只好摸出钱来请过路人帮忙了:
“大家协助掀一下石头吧,十块钱一个人。”
过路的不当没有听见,一个个昂着头就过去了,有的还说道:“你有钱好希奇。”
黄中还看见路上不知是谁用粉笔写着几个逼人昭昭的字:
坏心人的下场!
黄中看了满脸愠色,力气也骤然出来了,用力一掀,好多大石头还真被他掀动了。母子俩废了好大功夫才把挡道的石头排开了。这时,他和母亲都累得大汗淋漓,天已黑下来了。黄中驾驶着车子咬牙切齿地问母亲:
“这事是不是黄亮干的?”
“不会的。你二哥外出买蔬种去了,他好多天都没有回家。你哥哥们对你们很诚心,他们向来是宽宏大亮的,过去的事早就没往心里去了。”
“也许是他们支持别人干的,我总有一天要找他们算账!”黄中气愤着,驾驶起车来也东歪西拐的。
上了大公路刚开一小截,就撞上一个路边的行人。黄中开着车想逃时被母亲阻止了:
“下去看看,快把人家送医院!”
黄中逼迫刹了车,和母亲一道去了现场。一看,都吓呆了,一个老人淌在血泊中,已经断气了。黄中孤注一掷,驾驶着车溜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黄中压死人实事没有抵懒过去,还是众所周知了。黄中压死人的消息一传开,很多人还在那里幸灾乐祸的:
“他也该倒霉啰。”
“这种人陪三五十万,还挨不着油边。”
“这下他歪不得啰,还是老天有眼。”
……
黄家全受惊了,黄大一直催儿子上街看看,到底黄中要负多大的责任。黄为和迟书君带着父亲直往街上奔。他们三人刚上公路,就见瘦民警开车过来了。黄为马上招手想搭便车,瘦民警瞪了他一眼把车开走了。他们三人只好乘公共汽车。车上对黄中的谈论实太多,真是不堪入耳。黄一之他们只好捂着耳朵,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了街上,黄一之走起路来好像腾云驾雾的,很快就把黄为他们领到了黄中门前。这回他们失望了:黄中家里阴森森的,空无一人,连黄江和母亲也不在家。于是,黄为便立即下楼打听黄中一家子的下落。这时,正碰上工商所长的胖妈在在前面不远处悠哉由悠地乐着,黄为赶忙前去向她打听,胖妈见了黄为不乐了,眄着眼睛叽哩咕噜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走了。他们都感到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冷淡……好不容易才得到了黄中不确切的下落:
“听说去死者家里了……”
“被公安局抓去了……”
“逃到外面去了……”
——总的一句话:大难临头!
黄为转身作了妥善安排:“爸,你在弟弟门前等候,我和书君去找……”
黄一之在儿子门前呆了好几个时辰,也没不一个登门的。他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一掏衣兜里,身无半文,也只干熬着。实在忍不住了,他才想起了大街上的小餐馆,这个使他第一次受恩惠的地方吸引着他。于是,黄一之便勇敢地进了小餐馆。这时餐馆里没有几个就餐的,黄一之堂堂正正地坐在了中间的一张方桌前,等候店员上饭菜。昔日的那个店老板见了,喝道:
“老头儿,去买票吃饭!”
黄一之挺自信的:“你们不是服务上桌吗?”
“你这个老头儿叫啥子经哟,我们这里没有上门服务的规矩,你到别的地方吃去吧。”店老板很不客气地说道。
黄一之只好到柜台前,假惺惺摸了一下荷包,然后说道:“我今天没有带钱,赊半斤饭给我吃吧,不要菜,就半斤饭……”
“你好大的面子,你当我这里是慈善机构啊?”店老板不住咂嘴,“你还以为你多伟大,又想来吃福息,把原来欠的给我送来。”
黄一之只好离开饭馆,又把希望寄托在羊肉汤店里。他灰溜溜往那里去了。大老远,阵阵沁人心脾的羊臊味儿不住飘来,逗得他口水直往外涌。店里比饭馆闹热多了,黄一之进去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一个座位。从前那个店主忙碌着,不多时给黄一之端了一小碗饭和一碗羊肉汤过来。黄一之刚想动筷子又矛盾了,于是悄声对店主说:
“我今天没带钱,赊来吃了下回给你补上。”
店主瞪了黄一之一眼,二话没说,收起汤饭走了。黄一之逼着出了店。他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店里传出的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哈哈哈……那就是黄中的老爸,也跟着倒霉啰。”
黄一之又只好到黄中家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儿、媳们归来,便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家了。
黄一之回到家里,不顾饥饿和疲劳首先去了黄为家,见儿子的门紧锁着,才恢心丧气地回了家。这时,陈英已经伺候完秋芬,正等着父亲吃晚饭。饭后,黄一之又去了黄为家,一直到深夜也不见黄为他们回来,实在太困了,便回家睡觉。他刚躺下,隐约听见楼上有动静,于是他便轻手轻脚上了二楼,一见吓坏了:秋芬被堵着嘴绑在竹椅上。黄一之奔过去扯开堵在女儿嘴中的脏袜子,还没来得及松绑,秋芬边笑边指着楼上。黄一之顽强起来,走道里有一个尚未跑掉的束手就擒,黄一之把他曳到灯光下一看,觉得有些面熟,还没等黄一之发落,那人先开口了:
“我是好人,快去救你儿媳吧,我不会逃的。”
黄一之进了陈英的卧室,见她半裸着身子被人捆绑在床上还在不住挣扎,嘴也被毛巾塞了。黄一之不顾一切把儿媳解脱出来。陈英穿好衣服,好久才哭着说出话来:
“……四个蒙面人,……想强暴我……”
这时,被嫌疑的那个人也跟了进来,额头和手指还在淌血,直说道:“我去报案……”
黄一之转身抓住他:“你还想溜?没门!”
陈英说:“他是好人,要不是他我真的被糟踏了。”
嫌疑人解释说:“我是街边的小店主,不信你问你儿媳吧。”
的确,他就是上回想占陈英便宜的那个店主,那次黄江骚扰他是黄亮给了他十块钱一直耿耿于怀,知道黄亮他们是好人,很想抱答,可一直没有机会。不过黄一之还是不够信任他:
“你怎么知道歹徒要来捣鬼?”
“下午,这四个家伙在我店里喝酒,我无意中了解到的。这群混蛋白吃了我一顿,还砸烂了我不少家事……”
“你认得他们吗?”
“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
“那你怎么去报案?”
“不过现在化成灰我也认识,只要派出所的能配合,我相信抓到他们不难。”
“那就麻烦你了。”
店老板边走边说:“你们要小心,看样子他们是来寻私仇的。”
“这般畜生,我与他们有什么仇,肯定是冲着黄中来的,老子得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