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开新元之孟丽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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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开新元之孟丽君传奇-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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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先生,皇甫少华依旧规规矩矩大礼参拜:“见过先生。”
孟丽君问了两句学业上的闲话,又告诉他:“你那个兄弟王浩,我已经将他调到临安来了。就在府中当护院。学问上也有些进益。”
皇甫少华自然感激:“多谢先生帮助。”心中一团火猎猎烧了起来,忍不住问道:“先生才干,超人非常。少华只想冒昧问一句先生,先生可知朝廷最近的动向?如今已经是初秋,如果要对安南用兵,朝廷也该有响动了吧?”
孟丽君笑道:“我今日找你,有一半原因也是为此。如今秋高气爽,再过一个月,天气就要凉快下来了。正是对南方用兵的好时候。我想先让你以皇太孙的名义写个奏章出来,务必要考虑周全。”
皇甫少华整个人都精神出来了:“真的?”
孟丽君笑道:“当今皇帝是马上出身的,对战事特别关注。安南小国,屡次犯我天威,皇帝岂有不恼怒之理?只是连年数次战役,都以战败告终,政事堂诸相,都看到了战争带来的害处,所以只好让战事胶着在那里。说起来,我们的边境还被安南侵略了几百里呢,皇帝哪里肯善罢甘休?不但如此,朝廷上下,除了个别人外,没有官员肯甘休的。只要奏章符合实情,有十二分可行性,朝廷岂有不考虑之理?”
皇甫少华听先生分说,早就喜不自胜,道:“先生恕罪,学生要写奏章去了。”
孟丽君见他心急如此,当下也忍不住微笑道:“你且自己去做吧。”
枯坐到中午,才看到李玉飞回家。见到郦君玉,也是一怔。孟丽君也不多说,道:“如鹏先辛苦一趟,先去将太孙殿下请过来罢。”
李玉飞急道:“可是有要紧事情么?莫非是梁相公的事情?”说道,“殿下如今在福王府,却不需要进宫去了。你跟我一起去福王府罢。”
福王之前都未曾独立开府,直到今年三月才改造了前朝的一处官家旧宅。如今规模还甚是简陋。铁穆见父亲独立出去了,也禀告了皇祖父,经常出福王府两头居住,好承欢父亲膝下。铁骑也准了。
所以,李玉飞直接将孟丽君带到了福王府。
没有其他人,只有皇太孙、福王、李玉飞还有郦君玉,四个人谈论了整整一个下午。
苏映雪望穿秋水,一直等到掌灯时分,才等到小姐与荣兰拖着疲惫的脚步回转家门。苏映雪急忙吩咐丫头打来洗脸水,奉上凉茶,遣退下人,才低低问话:“小姐,事情……”
孟丽君抬头望着苏映雪:“我将自个儿给奉献进去了……映姐,这件事情如果失败,我还有你,都要将性命断送这件事情上了,姐姐,你不会怪我么?”
“既然如此,那么,小姐,你不许失败……”抱住小姐颤抖的身体,映雪深深感受到了小姐的软弱无力。她没有问在皇太孙殿下面前小姐出了怎样的计谋,因为她知道那些事情对小姐并无好处;她所做的,是竭尽所能给小姐一点信心,一点支持。
“我不会失败的,姐姐。”孟丽君站直了身子,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收拢:“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容许自己失败。”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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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人,只有皇太孙、福王、李玉飞还有郦君玉,四个人谈论了整整一个下午。”
天一的眉头渐渐的竖起来,就这么一点资料吗?
那四个人,到底谈论些什么呢?
李玉飞,不是善于谋略之辈,排除。
铁穆……这个皇太孙这几日已经正式参与军政大事的裁决了,也很有见识,但是在谋略上却不见长,不用担心。
剩下就是福王与那个郦君玉了。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会谈论出什么来?
天一的眉头渐渐皱紧。郦君玉终于下定决心参与了么?是因为自己动了梁尔明的缘故?
但是天一相信,即使郦君玉参与这一次夺嫡,也不能挽回劣势了。因为,不等程岱的案子尘埃落定,另外一台好戏,就要上演了。
东宫。
一声巨响。
一个上好的花瓶在刘燕珠的脚下碎裂。一干宫女太监侍立一边,连气也不敢喘一口。
冷冷扫视了身边一眼,刘燕珠发现自己失态了。收起暴怒的脸色,挥手,宫女太监急忙上前,蹑手蹑脚收拾碎片。这种事故这两日发生多了,宫女太监们手脚已经利索非常。
坐下,刘燕珠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她不是只知道暴怒的人。刘家的女儿,虽然不曾学习什么兵法策略,但是多年的家教已经使她明白:越生气的时候,你要越冷静。
冷静。不过是一个副指挥使,手下也不过几千人马而已,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王长虹,我要你知道,勾引我丈夫,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
刘燕珠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是一个好男色的男人——但是在王长虹出现之前,他却只好女色!王长虹,这个狐媚一样的男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据然让殿下改变了心性?为了王长虹,殿下居然连那个千娇百媚的刘明霞,也是说杀就杀,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初听见这些风声的时候,自己也只把它当作一个笑话。可是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自己叫了堂兄刘真,旁敲侧击想打听一下那个王长虹的情况。没有想到,堂兄居然支支吾吾,神色尴尬。堂兄的态度告诉自己:这不是一个笑话。自己的丈夫,真的很可能喜欢上了那个漂亮的像女人的男人。
进出了几次丈夫的书房,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自己找到了好几封信。湖广来的信,铁穆将它严严实实地捂在箱子的底下。没有什么要紧言语,却藏那么严实做什么?民间有一句俗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难怪!难怪湖广回来后一年多了,他也只是初一十五规定的日子来与自己亲近一下!那态度……与以前不能相比!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国家,自己都必须除去那个男人!
微笑,叫过宫女:“请刘夫人进宫说话。”
刘夫人,当然就是刘捷的妻子,刘燕珠的娘亲。与女儿丈夫相比较,刘夫人就显得愚蠢了很多;所以,刘燕珠也没有与母亲多说什么,简单说了情况,告诉母亲最要紧的一句话:“请父亲想办法将湖广卫的王长虹调到安南去,借安南人之手,杀了他,就是帮了女儿了。”
接到女儿口信,简单了解大概,刘捷忍不住苦笑。女儿的事情不能不管,但是自己又怎样才能不动声色做到这一点?
在一边的儿子刘奎璧,听到了“王长虹是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皇太孙看中了这个男人”两句话,却不由两眼放光:“真有这样的男人?”
刘夫人不懂军国大事,但是自己的儿子却是知根知底。见儿子又开始想入非非,冷冷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好生帮父亲出个主意,少东想西想的。”
刘奎璧看母亲想到那里去了,解释道:“母亲,您把我看得忒低了。我不过是想起一个人罢了。”
刘捷思维不及年轻人敏捷,但是儿子这么一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说道:“如果此人真是那人,那还真非除去他不可!”
刘夫人见父子俩想到一块去了,想问话,却又知道自己妇道人家,将话说清楚就已经足够,不必知道太多,于是就默默出去了。
刘捷说道:“孩儿,你且说说,这王长虹是皇甫家那个孽种的可能性有多大?”
刘奎璧说道:“依照孩儿看来,竟然有七八分了。当初皇太孙殿下降服了吹台强盗,居然任由那皇甫家母女逃遁而不追究,我们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皇太孙居然胆大包天,居然敢荐用女子为将!将她安置在湖广!”
刘捷冷笑道:“我们这位太孙殿下,不是胆大包天,而是色胆包天了。早就听说过,皇甫家那两个孽种,都长得人模狗样。可是,万万想不到,那个皇甫长华,居然连皇太孙也敢勾引。”
刘奎璧冷笑:“父亲您该知道,狗急还跳墙呢。皇甫家的母女被吹台强盗抢掠上山,有了片刻的安逸;可是吹台山却要被招安,到时候被韦勇达当作祭品推出来的,就是她们。她们岂有不着急之理?这种手段使用出来,也是情理之中了。”
刘捷忍不住咬牙道:“我们家养了一条白眼狼!当初将刘真送到皇太孙身边,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派上用场。没有想到,这个刘真……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声也不吭!”
刘奎璧听父亲咬牙切齿说起刘真,便冷冷说道:“早就与父亲说过,这个刘真不可信。您却自以为得计,一意孤行,太孙那边,竟然不知再安插人手。如果我顶替刘真的位置,想必有用得多。”
刘捷见儿子竟然说到这上头来了,而且还摆出这么一副形貌,冷冷的扫视了儿子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就你这脾气,自以为聪明的脾气,能够在那位太孙殿下身边呆足三天么?太孙是何等样人?外表宽厚,能够容人之所不容,对亲信也是解衣推食,推心置腹,可实际上,却是最刚愎自用的一个人!呆在他身边的人,必须要会掩饰自己,甘心做太孙的陪衬才行!你没有看见那位新科状元么?当初在湖广的时候,立下多少功劳?那位皇太孙殿下,对他又是何等推心置腹?可是这个新科状元,却是最聪明的人,湖广事了,立即走人,与皇太孙划清界限。宁可自己辛苦赴考也不要继续呆在他身边取得当官的机会,为什么?就是看出这个主子的难以伺候,生怕继续呆下去,恩变成仇!刘真可以呆在皇太孙身边,李玉飞也可以呆在皇太孙身边,你这样有几分机敏却又不知掩饰自己的人,绝对不能呆在他身边!”
刘奎璧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对铁穆居然是这样一个评价,好久才叹气说道:“既然如此,您还将姐姐送到他身边!”
刘捷叹息道:“你以为我愿意么?但是当时福王想要帮自己儿子套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与福王翻脸不成?你当时年纪尚幼,不知其中关键。当时福王身体也曾经屡次出现不好,朝廷之中,也有好些人蠢蠢欲动。为父处在这个要紧位置上,当然是众人惦记的对象。福王身体不好,头脑却十分清明,知道自己如果死了,儿子肯定没有什么好运,所以,一定要帮儿子套牢为父。就在病床上请了当今皇帝的圣旨,天子赐婚,为父连推辞的借口都没有。好在你姐姐也有些性子脾气,嫁过去之后,居然也过了两年和睦日子。唯一的缺憾,就是迟迟没有生养。如今虽然有了身孕,却出了这等事情!她素来心高气傲,不要影响身体才好……”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
刘奎璧也说不出什么话,好半日才说道:“不管这个王长虹是不是皇甫长华,我们都非除去他不可。父亲可有主意了?”
刘捷想了片刻,说道:“如今安南边境,也屡次起冲突,要找个借口将他送到边境去,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关键是——不能让他带太多的人过去。顺带……还要安置人手卖点消息给安南,这有点为难。做事情,总要万无一失才好。”
今天事情很多。主要的事情,当然是大理寺卿扬荥回奏梁尔明案件。案件进展缓慢,但是事关国体,铁骑不免问地更加仔细一些。
几件事情分说下来,时间已经近午。虽然已经到了九月,但是天气依旧酷热,铁骑只觉得身体渐渐倦怠起来。见下面百官话已经告一段落,正要说话,却看见兵部尚书刘捷出班奏对:“奏陛下,昨天夜晚安南来了战报,请求陛下出兵增援。”
“哦?”铁骑的目光收紧了。
刘捷回话:“半月前,安南守将再行偷袭之计,我方奋起抵抗,终于杀退敌兵,然亦损我士兵一千有零。守将为此上书,请求增兵。”
铁骑看着刘捷那恭谨的脸色,若有所思。自从三年前,皇甫敬大败,刘捷也因此被罚奉半年、降职听用,这安南的战事,就胶着在那里。这种小摩擦其实常见,敌方不行偷袭之计,我方亦常行劫营之谋。每次奏报上来,都是兵部自行拿出对策,报告政事堂备案而已。今日刘捷却郑重其事的将这件事情拿上朝会,难道是刘捷认为,解决这件事情的时机已经到了?
想到这里,铁骑的目光也不由兴奋起来。果然,在铁骑探询的目光下,兵部一个侍郎站出来说话了:“安南战事胶着,已经接近三年。臣以为,如若再行退让,将有损我大元国威。”
已经有人开头,下面说话的人就多了。安南的战事在百官心中,都是一根刺——谁愿意堂堂大元常年被这么一个小国家欺负着?特别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一个接着一个慷慨陈词,恨不得立即起大兵,灭了安南,将那国王宰相都绑到皇帝的御座前来。
被这群年轻人这么一说话,铁骑身上的少年热血也渐渐沸腾起来。目光转到一向冷静的宰相们身上,问话:“诸卿以为如何?”
三相之中,向来以廉希宪为首。廉希宪站了出来,说话口气却是淡淡的:“臣等不知府库详细,不能妄议。陛下恕罪。”
这么不咸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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