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身上应该还有不少暗藏起来的剧毒,为什么现在不用啊?”
她看了看我说:“你也说是剧毒了,用了后你的身子就不能碰了,印鉴我拿不下来,还可能因此害了温大哥。”
说完,她目光暖暖地望了远处的温碧游一眼。
我说:“你拿起我的左手,看看手腕上是什么?”
她依言蹲下身子去拿我的左手,远处的温碧游喝了一声:“青青!你干什么?”
她僵住。眼中慢慢浮上了泪光。
我有点不悦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出声!”
然后我很困难地将左手衣袖往上挪挪,露出左手的“天蚕丝扳指”。
“这是?”她有点惊奇地问。
“云南白府的家族象征。”我肯定地回复。
“温大哥横刀夺爱?”她诧异地问。
我摇摇头,然后我说:“你帮我看一看,他们谁更优秀一点。”
她闻言连头也不回就回答道:“自然是温大哥更优秀。”
说完之后立刻又后悔了,追加了一句:“好像是白公子更优秀。”
我明白她心里的想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也知道我看透了她的想法,赧然地红了脸。
我怕她恼,没再追究这个问题,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谁更优秀,他们对我都有情有义还有恩,我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眼里泛上一丝希望看着我。
我肯定地点了头说:“我早就想好了,他们我一个也不选。”
经过这几句谈话,我忽然发现她似乎不像刚才那样疯狂,不由得心里疑惑。
我试着说的委婉一点:“我们四年前就在竹林里见过面,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也很吃醋,不过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不管不顾……这四年……到底你发生了什么事?”
她眼中又泛上了泪光。
我赶紧说:“你最好不要总哭,也不要情绪波动太大,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宝宝一点也不好。”
“我知道。”她点点头说,“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她努力把眼泪忍回去,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你相信我有宝宝?”
我点头说:“你刚才被震飞出去,蜷身起来最大限度地护着肚子,只有母亲会这么做。”
她目光变得极其温柔地看着我说:“三个月了。”
我看看她的肚子也微微地笑了一下说:“那不久就要显怀了。刚才那阵折腾,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
我忽然觉得眼皮沉重起来,眼前的苗青青也朦胧起来,我对着朦胧的她的身影说:“我不是妖怪。我想回家。”
苗青青晃晃我肩膀,我又睁开眼睛,看到她从盘起来的鬓发里摸出一个小油包来,她说:“你答应嫁给白云瑞,解药给你。”
我想她真是一个聪明的人,她不说让我离开温碧游,而是要我嫁给白云瑞。
我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以后控制着自己一点,你走火入魔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我要是温碧游,我也吓跑了。”
“我要睡了,是吗?”我看看头顶,阳光白花花地,天旋地转。
“嗯,你可以撑半月时间,但是是一直昏迷,你早就该昏迷了,疼痛和毅力让你清醒到刚才。”我听到她说。
我想点点头,却感觉脑袋有千斤重,我试着挤出一个微笑,然后就感到无边的黑暗开始袭来。
昏迷的情况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了,一点恐惧也没有了,甚至我还寄希望于可以再昏迷中再次和现代的一切取得联系,或者更直接一点,把我重新穿越回去。
但是这次,我没有晕过去,一丝细细的疼痛从头上的某处传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还是在榕树下,眼前是那个四年前的苗青青,她鬓发零乱,容颜憔悴,但是眼神清明。
我怔怔地看着她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根银针。
听到她微微笑着说:“解药的确是没了,但我是医者。”
我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都走到了榕树下面。
温碧游,白云瑞,清灵,绿月。
还有眼前的苗青青。
我轻声说了句:“今天真累啊。”
苗青青柔声说:“现在你可以睡了。”
几乎就在同时,我安心地一头扎进了梦乡。
白云瑞逼婚
在我睡醒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已经解毒了。
绿月正好端水进来,我问她苗青青在不在。
绿月告诉我在的,说是白公子担心她不用心治疗或者做什么手脚,因此要留着她直到我醒过来。
绿月想了想又说:“温公子请来了郎中给她瞧了瞧,郎中说她是心病引起的失心疯,受刺激剧烈的时候就会发作。”
我点点头。
绿月又说:“小姐,既然你醒了,我们让她走吧,要不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受刺激了,再来这么一场谁也受不了。”
我问:“那郎中给她开什么方子了没?”
绿月压低声音跟我说:“小姐啊,她真的有三个月身孕呢!郎中确诊了,喜脉,因此好些药也不敢下,只是开了些补齐安胎疗养的,说让她放松心情,还有不要四处奔波。”
我感慨道:“她自己应该都知道的,毕竟她才是一流的医者。”
说到这里,房门吱呀呀开了,苗青青探头进来。
我向她笑笑。
她有些怯怯的,半晌问了句:“你醒了?”
我说:“嗯,多谢你了。”
她说:“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都是我弄的。”
我往榻里面挪了挪说:“进来坐这儿吧。”
她进门来却不肯坐,只是扭捏着说:“那天的歌,你能再给我唱唱吗?”
我说你过来我就唱,她才期期艾艾地挪了过来,拘谨地坐了个边儿。
我也不敢太强求,只是说:“今天我给你唱个别的。”
然后我想了想,唱起了《丝路》。
如果流浪 是你的天赋
那么你 一定是我 最美的追逐
如果爱情 是你的游牧
拥有过 是不是 该满足
谁带我踏上 孤独的丝路 追逐着你脚步
谁带我离开 孤独的丝路 感受你的温度
我将眼泪流成天山上面的湖
让你疲倦时能够扎营停伫
羌笛声 胡旋舞 为你笑 为你哭
爱上你的全部 放弃我的全部
爱上了你之后 我开始领悟
陪你走过一段 最唯美的国度
爱上了你之后 我从来不哭
谁是谁的幸福 我从来不在乎
谁是谁的旅途 我只要你记住
第二段我已经记不太清楚词了,于是就重复唱着第一段,然后偷偷瞄着她的反应。
她很快进入了歌词的意境中,当我唱第三遍的时候,她开始跟着我轻声的哼起来,歌词居然就都记住了,我心下也挺佩服的。
等她哼熟了调子,我就停了下来,绿月给我倒了杯茶润喉。
她又唱了两遍停了下来,然后用一种我说不明白的神情看着我说:“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因为爱他。你别怪我。”
我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笑笑没有搭腔。
她站起身来往外走说:“你醒了,我也可以走了,就此告辞。”
“你去哪儿啊?郎中不是说了吗,你这样子要养着,不要四处奔波了。”我连忙劝着她。
她已经走出门了,闻言回头很古怪的笑了一下说:“我不值得你对我好。”
说完就径自走了。
我示意绿月再去拦一下,结果绿月被拦了回来。
白云瑞在门口说:“醒了?”然后示意绿月出去了。
我看了奇怪,我和绿月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这样似乎不好。
他走了进来,我才发现他手里拎了个大包袱。
我惊讶道:“你要走?”
他点点头说:“嗯。要走。带你一起走。”
我说:“好端端的走去哪里?我才刚跟绿月团聚,带着她吗?还有清灵姐姐呢?对了,怎么没见碧游哥哥?”
白云瑞脸色难看起来,然后说:“温碧游有事要办,出去两天。我们要趁他没回来偷偷走。”
“为什么要偷偷走啊?”我问道。
白云瑞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苗青青的确是有了他的孩子,难道这样的人你还舍不了吗?”
说完他从包袱里抽出一件草绿色的丝绸披风,将我整个裹进去,然后抱了起来。
我这时候已经动了真气,我说:“白云瑞,你现在放下我,我还可以原谅你。”
他抿了抿嘴唇,将斗篷的帽子往我头上一扣,直接从窗子里飞了出去。
我惊呼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然后反手抱紧了他。
刚闭上眼睛,一个湿漉柔软还有些颤抖的吻就落到了额头上。
我几乎在眼睛睁开的同时手就下意识地挥了出去。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他居然躲都没躲,只是低头又看了我一眼。
打完了我就后悔了,这可是在空中,他万一一生气想也不想扔我下去,那我的小命就完了。
于是几乎在打完的那一瞬间,我吓得头一缩,更紧地抱住了他。
果然我们迅速地往地上落去。
我心想幸亏我早有准备,抱得死死的。
感觉半天没有动静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安全到了地面,现在正是黄昏时分,眼前出现一个被绿藤缠绕的隐秘的山洞。
白云瑞还是抱着我挑开绿藤走了进去。
已经落了地我就不怕了,我挣扎着要下来,他说:“别动,洞里有水。”
果然听到他哗哗的淌水声传过来。
我说:“白云瑞,你要干什么啊?”
他也没说做什么,只是说:“夕颜,不怕,一会儿给你看好东西。”
渐渐地越往里走洞里越黑,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不知道白云瑞怎么能清晰地看到路,居然一路平稳地抱着我一直往深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大约有一盏茶时间了,他停了下来,将我轻轻放到地上。
四周还是浓浓的黑暗,我下来是下来了,只是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后晃亮了火折子。
借着火光在石壁上一拍一按,一面石壁就动了起来,现出一条密道来。
他回头要继续抱我,我往边上一缩,既不进去,也不敢跑。
他叹口气,晃熄了火折子。
浓浓的黑暗再次包围过来,我尖叫一声,往他那边扑过去。
似乎他笑了一声,就紧紧地抱住了我。
然后再次晃亮火折子,点燃密道两旁巨大的松油灯盏,关上了密道门。
走了一段阶梯之后,就到了一处仙境。
一个碧波荡漾的池塘包围着一个小岛,水面竟然十分开阔,四周的石壁上爬满了绿藤。
他低头看看我说:“要过去了。”
说着按着我的手在他腰上紧了一紧,就又腾空点水而去。
三两下起落已经落到小岛上,他送开了我。
我知道这次是没法子跑了,于是就往前看去。
那里有一个大大的木头搭成的架子,上面爬满了绿藤,还有些开着紫白色的花朵。
架子就像一个花棚,四周的绿藤细密地垂落至地,我掀开绿藤走进去,发现里面空间居然不小,最里面是一个大约3米长2米半宽的帐子,帐子都两层,一层是白纱,一层是紫纱,帐子里是一个床铺,大概是怕山中湿冷,因此准备了好几床被褥。
靠近入口的地方还有一个根雕的茶桌及两个根雕的木凳,另一边则是放了粮食、腊肉、还挂着不少的蔬菜干。
我又围绕花棚四周走了走,在后面发现了做饭的火塘和一垛劈好的干柴。
我看完之后再次走进花棚里问道:“白云瑞,你到底要干什么?软禁我吗?”
白云瑞说:“我要藏起你,再也不让温碧游找到。等你成为我的人了,再放你出去。”
狗血镜头(配图非更新)
我愣愣地坐在纱帐里,看着白云瑞忙来忙去。
他打开一个半米平方的柳条筐,我看到里面有很多应季的鲜果。他仔细挑出几样我爱吃的,去池塘那边洗了,给我端过来。
我没动。
他走过来,拿起几粒樱桃递到我嘴边。
我歪过头去。
他上床来坐到我边上,伸手过来揽我。
我往回一缩。
他有点气急败坏地拉住我不让我挣脱,然后把我揽进怀里,重新把樱桃放到我唇边。
我就是不张嘴。
他咬下一口樱桃肉,并不咽下,强吻了过来。
我打定主意,咬紧了牙关,就是不配合。
他停住动作,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半晌他说:“夕颜,你是准备绝食吗?”
我反问他说:“你这样做,才是世家公子的行事风格对不对?相中了可以示好,不成功可以软禁,再不行可以用强,生米做成熟饭时等着姑娘向你屈服是吗?”
他盯着我,看不出有没有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