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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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扫北-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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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军兵把守,呼拉一声把冷然围在垓心,可他们哪是冷然的对手,三下两下就都被打倒了。冷然把方便连环铲举起来,三铲把门劈开。进空房一看,韩宝带着手铐脚镣,脖子上扎着法绳,发髻蓬松,二目无光。冷然一看就过去把徒弟抱住了:“主儿!你受苦了。”“师父,难道我做梦不成?”“并非如此,为师确实救你来了,快,随我走。”“师父,你带着多少军队?”“就是为师一人。”“那怎么能行啊!就你一个人能把我救出去?”“废话少说,快跟我走!”“师父,我带着这玩意儿不方便。”“孩子,你咬着牙,我把它给掰掉。”这掰不容易,弄不好,把手脖就给整折了。这冷然好不容易把手铐子给掰掉了。
还没待砸掉脚镣,就听外面人声鼎沸,一阵大乱。“不能让大和尚跑了!快点包围。”韩宝一听人家的军队来了,吓得面容更色。“师父,看来咱爷俩出不去了。”“孩子,你放心,为师早把生死二字置之度外,来!我背着你往外闯!”
冷然刚说完,只见无数的军兵拥进院内,呼啦往左右一分,为首的正是小矮子徐方。后边跟着蓝面瘟神于皋,雌雄眼常茂、常衡、邱福,花枪太保田再镖。连燕王和胡大海也来了,再看所有的军兵,手拿弓箭,房子上面站满了,把墙头也包围了,一眼看不到边。冷然一看,就知道够戗,到这个时候就豁出去了。他把连环铲一晃,往前紧走了几步,高诵佛号:“阿—;—;弥—;—;陀—;—;佛!有不怕死的过来!要明白事体的,赶紧给洒家闪开一条出路!”徐方用铁棒一指:“你放屁,我说和尚,你算到了家走不了啦!”冷然毫无惧色,大铲一挥立下门户,圆瞪二目等待厮杀。
胡大海一看冷然这个架式,就知道此人武功不浅,又想起常衡和徐方谈的情况,更觉得不可轻敌,他分开众人,腆着大肚子过来了。“哈哈哈!这位大师父,你是冷然长老吧?”冷然看了看胡大海:“正是贫僧,与我答话的这位老将军,你是哪一位?”“在下胡大海是也。”“哟!你就是胡大海?”“不错是我,冷然长老,不要看咱两个初次见面,我胡某对出家的人最尊重。当初我们军师刘伯温是个老道,经他的介绍,我认识了不少的和尚。哪个都是道德高深大慈大悲呀!我想贵高僧也不例外,你今天铤而走险,跑到这里砸牢反狱,你胆子也太大了,但是,为了解救你徒弟,你心疼上火,这也叫情有可原。不过咱把话说清楚,你徒儿韩宝犯下了不赦之罪,虽然你晚来了一步,大概你也清楚,在他手下死了几个人。黔宁王朱沐英、定远王沐晟,都死在他手里,你说我们能不报仇吗?平常老百姓还说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哪,我们把他抓住,叫他偿命,这是理所当然的。念你是个出家人,疼徒弟,脑袋一热,惹了点祸,我们也不怪你,今天给你闪一条路,你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保证不伤你一根汗毛。假若大师父不能见好就收,非要救你徒弟,跟我们见高低、分长短的话,那你可是自找苦吃。你能力再大,能不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你本领再高,能不能飞得出扬州府?如何抉择,请你三思。”
冷然听罢,微含一笑:“胡老将军,贫僧多谢你的盛意。不过,我这就硬上来了,为了我徒弟,就是贫僧死在扬州府,也在所不惜。话又说回来了,贫僧是个出家人,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我也不愿意杀生害命,如果你们明白事体,给我闪开一条道路,我把我徒弟救出去,我从此回归寺院,永不过问红尘。将来你们再抓住他,怎样发落他,与贫僧毫无关系。如果不听良言相劝,嘿嘿,贫僧虽有慈悲之心,我铲下可不认人。”这家伙说话软中带硬,众将听了没有不生气的。
蓝面瘟神于皋,一听这和尚说话如此狂傲,不禁怒火中烧,锵啷一声拽出防身宝剑:“二伯父不要跟他废话,把他交给我。”往前一纵身,举剑就刺。冷然和尚往旁一闪身,宝剑走空,他把手腕子一翻,用铲头把宝剑给压住了,圆睁二目打量于皋:“什么人?”“瘟神于皋,你着宝剑。”于皋一翻腕子又是一剑。冷然并不多说,往旁边闪身,晃大铲跟于皋战在一处。这个于皋是马上将官,胯下马掌中刀,有万人之敌。但若在步下,可就施展不开,而且他使的是大刀,冷不丁换成宝剑,总觉得别扭。再遇上个冷然,怎能是他的对手。五六个照面,被冷然平着大铲正拍在于皋的后背上,跑出去一丈五尺多远,一头摔倒地上。于皋觉得胸膛一热,后背疼得要命,把嘴一张,“哇!”一口血就喷出来了。众人一阵大乱,有人过去把于皋搀扶起来,这位小瘟神,业已人事不省。
冷然往后一撤:“阿弥陀佛,休怪贫僧手下无情,那是你们逼的,有不服者,过来!”常茂一看,今儿个真是特殊战场,跑到我们院里头来打来了,骑马又骑不了,这战场可别扭,于皋受了伤,自己不能在这看着。“哼!妖僧休狂!”常茂晃禹王槊蹦上来搂头就砸。冷然和尚使了个举火烧天,兵刃相撞,禹王槊正砸在他的铲杆子上,这一下把两旁的人的耳朵好些没给震聋了。把冷然震得倒退了五六步,只觉两臂发麻,虎口发酸,知道这小子够厉害的了。韩宝在后头就喊:“师父呀!你留神,这小子就叫常茂,我就是被他抓住的,又有劲,又坏,你可多加小心。”
冷然一听,这人就叫常茂,好嘞,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你,我徒弟倒不了这个大霉,我也不至于来这冒险。干脆,我把你脑袋收拾了得了。大和尚想到这,就打算使他的暗器,削首飞镰。这大和尚要用削首飞镰,可比韩宝高超得多,韩宝只会右手使用,冷然则是左右开弓,因此他动了杀机,想把常茂的脑袋给拨拉下来。大和尚正打着,虚晃一铲,刚要扬手,你说有多巧,在房上有人高声喊喝一声:“呔,冷然,体要发威,不要耍野,某家到了!常茂你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众人一听这是谁呢?声音宏亮。常茂虚晃一槊,打垫步,跳出圈外,单手提槊抬头观瞧,只见房顶之上,站着一人。这个人蟹青色绢帕幧;头,鬓角斜搓麻花扣,周身穿青,遍体挂皂,勒着蓝色的十字袢,灯笼穗左右一扔,腰系一巴掌宽的腰带,在手中握着把明亮亮的宝剑。往脸上看,剑眉虎目鼻直口方,留着燕眉黑胡,长的是傲骨英风一团锐气。看年岁也就在四十左右。常茂一看可把他乐坏了。来者非是旁人,正是朱森朱永杰。要提起朱永杰来,他们都认识,是跟朱元璋没出五伏的弟兄,是世外的高人,本领出众。掌中一口三皇宝剑,断金切玉,削铁如泥,在北赶大元时也屡立战功。后来他看到朱元璋屠杀功臣,一气之下弃官不做,退居山林,潜心习练武艺。近来他接到张三丰的邀请,要他出山扶保燕王,他这才来到扬州。他已经来到三天了,但朱森想,我虽然听说朝廷中韩马奸党败坏朝纲,燕王兴义兵要为功臣们报仇,可这燕王到底如何,我还得观察、了解一下,如果跟他爹一样,干脆,我也不用费事,还回去得了。后来他发现朱棣这人果然不错,他才下了决心。别看他表面上没露面,暗地之中没有闲着,他暗自到帅府了解情况,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有数。就拿今日的事来说吧,哭面佛大摇大摆一进扬州府,朱永杰就听说了,心说这人好大胆量啊!既然他敢这么来,不用问,武艺决不寻常,这是我出头露面的好机会呀!如果我插手给燕王解了围,真给帮了忙,不说立一功吧,将来立足也稳当一些。朱永杰打定主意,把饭店账算了,肩背三皇宝剑,斜挎百宝囊,这才来到帅府。
朱永杰看这人山人海,这院子里头,跟开了锅一样。他想,我干脆上房顶吧,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就这样,朱永杰打了打精神,飞身上了房顶。在上头往下观看,于皋挨打、常茂伸手,他都看见了。他想,常茂绝对不是和尚的对手,我既然赶上了,如果要再不管,就交待不下去了。因此大喊一声,从房上飞身而下。
常茂一看是朱永杰,高兴透了:“你还活着呢?我以为你早死了!”“废话,死了我还能来吗?”“我问你这从哪来?”“这话我以后再说,你且后退,把和尚交给我了!”朱永杰说到这里,晃三皇宝剑要大战冷然。
此正是:
凶僧骄横,自以为天下无敌;
豪杰仗义,岂容你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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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回 重大义释放哭面佛 遭不测燕王失踪影
    朱永杰晃三皇宝剑来到冷然面前,用宝剑一指,高声喝喊:“呔!出家和尚,你口中念着佛号,身上穿着僧衣,本应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伦中,谨忌杀盗淫,为何还要贪恋红尘,跑到这杀生害命,砸牢反狱,持械行凶?你放下屠刀,倒还罢了,如其不然,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然闻言吃了一惊,退两步闪目观瞧,见来人身穿便衣,不是官人,凌然正气,就知道来者不善。大和尚高声断喝:“呔!你是谁,报名再战。”“我乃朱森朱永杰是也。今天我要替天行道,除霸安良,对付你这种人,是我应该尽的责任,宰了你是我应该做的本分,拿命来!”说着话朱永杰晃剑就刺,唰啦一宝剑奔冷然的面门。冷然合大铲往外招架,二人战在一处。哭面佛一看,这个主可不好惹呀,就见他猫蹿狗闪,兔滚鹰翻,猴上树,虎蹬山,蟒翻身,龙探爪,都是步下人的专功。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足,内五行外五行,样样精通。掌中这把宝剑上下翻飞,确实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冷然不敢怠慢,晃大铲急架相还。他这镔铁方便连环铲有一百来斤,力猛铲沉,朱永杰的宝剑虽然吹毛利刃,可不敢和他的大铲碰,因为太粗了,怕把宝剑给损坏了,因此得躲着他的大铲,这样哭面佛就占了上风了。这老家伙也看出来了,啊,你的兵刃不如我,干脆我在这上头猛攻吧!这哭面佛就像疯了似地,把大铲舞动开,上下翻飞。一眨眼两个人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朱永杰战不倒哭面佛,但是哭面佛想赢朱森也不那么容易。打着打着哭面佛灵机一动,心想,我好糊涂,我这暗器不使更待何时!想到这,他虚晃一铲,跳出圈外,朱永杰不知道有诈,压宝剑在后边就道:“凶僧休走!”朱森这身子往前一纵,离着哭面佛相距不到五步,冷然一看,正是使用暗器的最好机会,不由得心花怒放,唰拉,把大铲交给左手,摸了摸削首飞镰。
他刚要举胳臂,真是不巧不成书,他觉得后背麻酥酥的,叫人捅了一下:“别动!”“哟!”他这一哆嗦,这暗器就没有拽出来。大和尚往前一纵身,跳出去八尺多远,等把身子转过来定睛观瞧,一看又多了个人,就在他跟朱森的当中,站着个破老道。这老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没注意,其实有很多人看得清楚。这位道爷也是从墙上蹦下来的。哭面佛看着这老道破得没法破了,心说哪来的要饭的跑到这里捣乱来了。要没有你来,这朱森的命都没了。他用大铲一指:“什么人?”“哈哈哈哈!肉人!”“废话,我问你是谁。”“别着急,有话咱慢慢谈。朱森,退到一旁。”原来朱森认识他,燕王也认识他,谁呀?狗皮道人张三丰。
每当燕王有难的时候,张三丰就要出头露面。他是内功的专家,咱没说吗,练武功分两大派,要讲究外边的功夫是达摩,要讲内家功那就是张三丰,人家是祖宗尖啊。可惜哭面佛久在杭州灵隐寺,要提张三丰这名字,冷然早就知道,不过是光闻其名未见其面,不料今天在此相遇。张三丰道爷把这苍蝇刷晃了两晃:“无量天尊。冷然,你这么大岁数了,这是何苦呢?你有什么能耐跑到这里发威?撒什么野?真是寿星佬尿炕,老没出息,你就不怕人笑话你吗?”“呸!破老道,你是谁?”“贫道有名有姓,你先甭问我是谁,你那点埋汰事还得让我给你抖落抖落吗?”“呵!贫僧有什么埋汰事,你说呀。”“别的甭说,我说你没能耐,你都八十来岁的人了,还尿炕,有没有这事?”
一句话把大伙全都逗乐了,这道爷真能开玩笑,他尿炕,你怎么知道的呢?嘿,其实这事就是张三丰干的,别人不懂,冷然懂啊。激灵一动,冷然想起来了,怪不得在那个山村住店,被窝湿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尿炕了。仔细一检查,有人把一壶水倒在我被窝里了,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是谁干的,要这么说,是这破老道干的了。想到这,冷然倒吸了口冷气,他能在我身边变这么个戏法,说明他的武艺太高了,取我项上人头不费吹灰之力,这可得注意呀:“这个……请问道爷你究竟是哪一位?”“嗳!这么说话还行,别瞪眼,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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