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次却没能成功忽悠住她,她铁青着脸色,严厉得让人不敢直视:“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把我的话都当作耳边风了是吧!”
什么叫到现在你还不承认,难道她抓住了什么把柄?我跟木非之间没有情书来往,短信她不可能看得到,难道是我的日记本?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在她躲闪的目光中找到了一些肯定地回答,在我想往房间里冲的时候,被她厉声呵住了。
“我就是翻看了你的日记本,那又如何?要怪就怪你自己粗心大意,发给你男朋友的短信竟然错发成了我。”
看我满脸的疑问,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开那一条短信给我看,短信的内容是这样说的:“木非,亲爱的,今晚下课后等着我一起去吃饭啊!爱你。”
天地良心,我何曾发过如此肉麻兮兮的短信给木非?但是看到短信信息里显示的确实是我的号码,我一时无言以对。
大脑里灵光乍现,我忽然就明了了,原来,当一个人真心想让你永世不得安宁时,你还真的防不胜防。那么多的明枪暗箭,我真希望我有个美国队长那么神气的盾牌。
“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是我同学接我手机发给她男朋友不小心发错的。”我继续狡辩着,半真半假地对着她说到。
“短信有可能是发错的,那你日记本里的可不会出错了吧!你里面轻轻楚楚地写着你跟木非交往的点点滴滴,要不要现在我拿出来念给你听听。”她火气蹭蹭地上升。
满屋子的火药味,我的脾气自然也好不了,“偷看了我的日记本你还有理了啊!你懂不懂尊重我的隐私。”
我心中爱情的堡垒,除了你无人能破(19)
她更蛮横:“你的隐私?我就是太尊重你了到今天才发现竟然埋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害。”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些话还是我一直以为开明的老妈说出来的吗?
“早恋会死人吗?它的祸害大概不及婚后偷情的十万分之一吧!”我被逼急了,一时口快就说出了就这句直戳她心底最痛的地方的咒语。
“啪”的一声巨响,李云清又是一耳光甩在我脸上,那巴掌的伤害才刚刚愈合,她现在又迫不及待地在我心上增添了新伤,是因为恼羞成怒,还是因为家长权威的支配?
我吸吸鼻子,抬起眼来,红着眼眶望着她,终于有勇气说出我心底最想说的话来:“妈,我告诉你,我就是喜欢木非,而且我们现在也在一起了,我们现在也不小了,而且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婚史,我们不是小三也不是出轨,我们就是喜欢彼此,我们就是想在一起,不管你们怎么反对,反正我就跟他在一起再定了,如果你们不甘心,就尽管来阻挠吧!但是我们绝不会轻易屈服。”
李云清脸上先是震惊,而后迅速转换为了勃然大怒,她红着眼睛,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还未开口就被我抢先说出口:“不用你赶,我这就走,而且在你不想看到我的情绪未消散之前,我是不会回来碍你的眼的。”
到家的时间不到半个小时,却让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强烈的离家的欲wang,这一巴掌,打碎了我跟她之间建立起来的那么多年和平共处的关系原则。
那一巴掌,成了我心底的一道硬伤。后来的后来,当一切尘埃落定,所有人都有所置之后,心底里很多最初的感觉都已不在,唯独这一巴掌,我从未忘记过。因为它带给我的是今后翻天覆地的新生活。
忍不住回头望去,那栋我生活了17年的房子,终究凝成了我脑海中里熟悉却不想回忆的风景。
冷不溜秋地瞄了一眼前方,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在我家门口摇晃的身影,看到我出来,她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留给我的依旧是那个和李云清有些相似的背影。
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往邮箱那里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份新邮件。我掏出来一看,这次收件人的名字是我的,望着上面同一字迹写出来的林小墨收几个字,一股不好的预感隐隐从心底最深处涌起来。
我拿起邮件,直接拆开一看,差点被里面的那一大摞相片刺激得缓不过气来。
里面的各种照片里,有梁故晏牵着她漫步在海边的,有梁故晏看着她吃饭的,甚至有张照片里直接看上去像她和梁故晏在接吻。
我终于知道我老爸为何回来后会生那么大的气了,原来,李云清和梁故晏竟然给他带了那么大的一定绿帽子。
把照片返回邮箱里,我故意造出一些欲遮还露的效果,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心中爱情的堡垒,除了你无人能破(20)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我对梁故晏的家世还一无所知的原因。可是当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时,当梁故晏硬是要把自己摆入到与我对立的位置上去,我不得不打起12分得精神来,看看以我单薄而执着的力量,是否能够引起扭转乾坤的震慑力。
真可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为了赶走梁故晏这一男小三,我不得不尝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习惯。
鉴于梁故晏在这一片的知名度,所以找到他家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当我按照别人给我的地址,越来越靠近目的地时,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内心里的惴惴不安忽然难以自控地加重了。
直到立在那道门前,我才不得不承认个现实,这个世界无处不充斥着巧合。如果说这里没有让我有那么重的熟悉感的话,现在的我肯定已经理直气壮地冲进了他的家里,揪着他家里的人,不管是谁先一顿好骂再说。可是这里的确是上次苏辰启带我来找木非的地方,也是我挨了李云清一巴掌后找来跟木非撒娇的地方。
这么说来,木非跟梁故晏还真是一家亲啊!那木非滔滔念叨着的姨父,肯定就是他了。
我此时的大脑里面,就好像是左半边的面粉和右半边的水混在一起,和成了面糊,丧失了基本思考问题的功能,呆呆地站在门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的没的考虑了半天,神智才渐渐回归。我双拳紧握互相撞击着,拼命压制住心底的忐忑,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没事的,我今天是来找梁故晏的妻子的,这不关木非任何事,我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终于,在我攒足了按门铃的勇气准备一按到底时,门就在这个时候开了,而且,怕什么来什么,出现在我面前的,好死不死的,就是此刻我最怕见到的那张脸。
现在,我真希望的便是自己真的能头一仰,眼一闭,身体一软就昏过去,然而,我强大的心里和健壮的体魄愣是让这件事成为了不可能发生事件,我现在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一点,连呼吸都还没紊乱。
木非看清了来人是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小墨,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眼睛往里面扫了扫,答非所问道:“你家里面还有其它人吗?”
不等木非作答,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啊非,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啊!”
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急促而轻快地脚步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梁故晏的妻子,有着和李云清一样略显消瘦的身形,身上穿着一件碎花裙子,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依旧风姿绰约,一头柔顺垂直的黑发隐隐散发出一股妩媚与干练,皮肤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只是白得有些病态,也许是因为婚姻不幸福,眉目处透着难以掩饰的深深的倦态。
我心中爱情的堡垒,除了你无人能破(21)
等我粗略而细致地将她一顿细细打量之后,发现她也正用同样的眼神细细打量着我,四目相触,而后便是释然的微微一笑。
看着我们俩之间友好却疏离的问候,木非赶紧拉着我介绍道:“小姨,这是我同学,林小墨。”
木非的小姨颔首,对着我露出一抹欢迎的微笑。
我立马摆出一副乖乖的有礼貌的淑女样,“阿姨好。”
出乎我的预料,木非小姨的热情度高涨得令我有些不安,像是认识多年挚友重逢,她不由分说把我扯进了她的家门,然后拿出给类零食招待我,给我的感觉硬生生地像自己是个饿饭的前来乞讨,而最后,她又很不见外地以欣赏她刚完成的十字绣作品为由把我请进了她的卧室。
如此大方热情的举动,着实令我有些吃不消。
走在柔柔的毛地毯上,却让我如履薄冰,在这个连呼吸都变的奢侈的地方,我只能不断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来缓解这股足以令人窒息的紧张。房间里的布置简洁典雅,尤其是占据了床头大半个墙面的婚纱照更是抢人眼球。
都说结婚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果不其然,虽然说木非的小姨至今风韵犹存但也远远不及当初的模样,一身素白婚纱的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愉快的表情有着无法诉说出来的动人。而她身旁的梁故晏,虽然以前的英姿飒爽在现在看来已经所剩无几,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与爱慕不像是装的。
他们年轻时候是真真切切爱过的,只是现在的感情所剩无几,究竟是时间让一切钝化了,还是人性在沉浮中改变了,说不清楚。只是这改变了的一切真真实实给所有人的生活带来着不可忽视的改变。
木非的小姨轻咳了两声,礼貌地把我的视线从照片里唤回来,放柔了目光盯着照片缓缓地对我说道:“我丈夫和我是高中时候认识的,我们是同班同学,而且,他还是我的初恋。”
在他们那个时代,如此前卫的事情在我们这一代看来大半部分就是浪漫。
一生只为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世界里,遇到的人那么多,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对的,果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对所有对爱情怀有美好愿望的人们,听到这样的故事无疑是羡慕和祝福的,再次看了一眼照片,我对爱情的追求更猛烈了些。
余光轻瞥到了木非的小姨向我投递过来的目光,我未转头。耳畔传来她的一声轻叹。
“所有人都说我幸福,我也一直都觉得我很幸福,可是这段时间,我却幸福不起来了。”她的话说到这里便顿了下来,等着看我的反应,见我脸上波澜不惊,她继续娓娓道来。
“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诱huò,现在他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掳去了心,但是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的心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这里的。”
我心中爱情的堡垒,除了你无人能破(22)
我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原来的种种顾虑和紧张都突然间消失不见了,“黄阿姨,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在一方身上。但是你放心,我跟你的立场是一致的,你要挽回你丈夫,我要换回我家庭,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着合作一下。”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她就是那个在我家门口转悠的人,也是那个寄照片的人,带我参观他们的结婚照也不过是为了唤起我跟她统一战线的念头罢了。
黄盈月(木非的小姨)露出赏识的笑容,“我家木非的眼光果真不错。”
我的脸立马红到耳根,这哪跟哪啊!而且木非不止一次跟我念叨过,他小姨随时在他耳边念叨着“不准谈恋爱”。
我立刻辩解道:“阿姨,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
“呵呵,是吗?”她笑出声来,“也许你是这么想的,但是木非绝对不会这么想的,这么多年了,除了苏辰启会来找他之外,我从没遇到过有女同学来找他,你是第一个,而且他对你还蛮热情的。”
我心里面顿时乱作一团,甜的,咸的,苦的,一股脑冲上来,搞得我很不是滋味。
跟木非小聊了一会,我拒绝了黄盈月邀我共进午餐的计划,深情款款地望了木非一样便从他家里退了出来。
其实,答应跟木非的小姨合作我心里面还是有些忐忑的,先不说她派人去监视我妈和梁故晏的行为让我难以接受,而且还胡乱地偷/拍张片,话语间又把责任全部推托在我妈身上,虽然我们俩现在有些别扭,但她至少还是我爱的母亲,我怎么可以跟着别人算计她呢?可是又转过来一想,梁故晏的妻子都已经对此事如此上心了,而且我可以清晰地觉察到,她身体里的极端因子就像她的肤色一般不正常。如果我不及时劝他们悬崖勒马,谁又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现在直接想把我的头皮撕裂成两半,这些事情怎么可以这么折磨人。他们当事人到时乐得逍遥自在,却苦了这些我们为他们担惊受怕的。这一刻,我才发现啊我揽下的是多大的一个烂摊子。
我整个人有些颓然的蹲坐在路边,双手扶着头,纠结到几近癫狂。实在烦躁的时候就用双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
冷不伶仃的,我的视线里却多出了一双球鞋,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木非眯着眼打量我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我边问着便从地上站起来,却被那一股眩晕感冲击得站不住脚,木非赶紧伸手扶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