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穿着抹胸裙子,踩着3寸高跟鞋的女生。那人立马就答上来了,指着东边说道:“一个男生刚刚来把她拖走了。”
男生?我心里一惊。不是她父亲,难道她遭遇色狼了,原来我低估了当今世界人们对奇异打扮的容忍程度和石水芙的魅力值。
我火急火燎地往那个人说的方向赶去,却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在我寻思着要不要报警时,石水芙发飙的声音传来,“苏辰启,你他妈的给我滚蛋。”
我循声而去,正巧看到了正斗得精彩的两个人,石水芙手刨脚踹,想甩脱苏辰启对他的钳制,而苏辰启灵活地躲过了石水芙的这些花拳绣腿,冷哼着声音,“要不是看在咱们俩认识那么长的份上,我躲你还来不及呢,你再给我闹腾,小心我直接给你绑根绳子,让你再也不能出来丢人现眼。”
石水芙一听这话,停止了挣扎,泪眼熏松地望着他,“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丢人现眼的。”
苏辰启望着他又着急又无奈又生气,脸上表情万千,“你别跟我钻牛角尖,我这是为你好。”
石水芙用力地甩开了他的手,“我说过的,要么你就当我男朋友,对我一生一世好,要么你就让我自生自灭,不要再让我一直沦陷。”
苏辰启在原地踉跄了两步,“石水芙,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无趣,一方面你喊着让我离开你,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像个样子嘛?还是这又是你苦肉计的一部分,让我对你于心不忍,让我知道你没有我就不可以活下去,以为这样我就会接受你,对不对?”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它永远不改变(19)
石水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泪凝于睫,一巴掌直接挥在苏辰启脸上,歇斯底里地喊道:“你还嫌你作践我作践的不够吗?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当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看着两个人越吵越凶,我再也不能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了“苏辰启,石水芙现在情绪有些波动,你别跟她计较。”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先安抚着苏辰启。
苏辰启一看到是我,先是一愣,接着才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挠挠脖子,搔搔后脑,鼓足了勇气才跟他坦白,“石水芙穿成这个样子是我的注意,是我逼着她穿的,不关她的事。”
苏辰启狐疑地看着我,再看看石水芙,很明显对我的话怀着明显的质疑,“你会让她这么做?”
我不知道对于一个才见过几次面就对我如此信任的人是否应该表现出感动来,只知道此刻我只觉得愧疚和难堪,尤其是在听到石水芙冷笑着说出,“林小墨,你不用帮我承担一切,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时,我更是全身上下好像被千万只蜜蜂在蛰,难过得不行。
“没有,苏辰启,真的是我要她这么做的,其实错的人是我,我应该考虑到这种做法对石水芙的影响,对不起。”也许是我的道歉言真语切,所以苏辰启开始相信了。
“你能给出我一个理由你要这么做得理由吗?”显然他怒气未削,话里有些咄咄逼人。
我闪着眼看了看石水芙,咬咬唇,最后瞎掰了一个还扯得过去的理由,“你知道啊!石水芙不是打过木非的注意吗,所以我心情就很不爽,然后她主动来跟我和好,我就趁机刁难她,如果她敢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我们俩就既往不咎,所以她就真的穿成这样了。”
苏辰启听完我的说辞后,整个人脸都黑了,“你们女生还真是奇怪,就为了这芝麻豆大的小事闹得如此轰轰烈烈,我不佩服都不行。”
他依次打量了一下站在他旁边一副做错事等着审判模样的我们,脸终于拉得不那么长了,一本正经地走到我面前,一幅语重心长的模样,“林小墨,我不得不承认你这种做法有些过了,她也是女孩子,你让她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你知不知道会对她有多恶劣的影响。”
“对不起。”我垦恳切切地道歉。
苏辰启又走到石水芙身边,抽抽搭搭的石水芙很傲娇地把头扭向一边,留给她一张高傲的侧脸,苏辰启也不计较,软着声音哄她,“刚刚我说的话的确有些重了,而且在不知道事实的情况下就如此责骂你,是我不对,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是否能不跟我计较了。”
作答他的,是石水芙扭得更歪得脸。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它永远不改变(20)
苏辰启没有放弃,继续诱哄着,“看在我冤枉了你的份上,我请你们吃肯德基怎么样?”
石水芙不为所动。
苏辰启有些挫败地摇摇头,寻思片刻,大步走开了。
沉默了半天的石水芙终于小声发话了,“一点诚意都没有,才说了这么两句话就没耐心了,谁稀罕你而肯德基啊!直接油炸你的小腿来犒劳我差不多。”
我一个没忍住喷笑出来,笑得前俯后仰,“你还真敢说。”
石水芙瞪了我一眼,“我还真敢吃呢!”
我用手指戳戳她,“你不生气了?”
她吸了吸鼻子,“我生的是他的气,又不是你的气,你别管。”
这个直性子的丫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过多久,苏辰启又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个袋子,走到石水芙身边,伸出手,递给她。
刚开始石水芙还强忍着不想要,可是眼光却在瞥到袋子里的东西后终于淡定不住,伸手抢了过来。
“那边有公厕,赶紧去换了过来,我们在这等着你。”苏辰启儒雅地指着街道一头。
石水芙轻应一下,噔噔噔踩着高跟鞋过去了,再回来时,已经完全焕然一新,从头至脚。原来风姿绰约的短裙已经换成了白色的长袖体恤和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脸上的烟熏妆也被她用水抹淡了不少,一派清水出芙蓉的景象。
望着由一脸冰霜转变为对着自己一脸媚笑的石水芙,苏辰启明显有些难以适应,他赶紧吩咐着让石水芙换个表情,然后不痛不痒地说了句,“不用太感激,你全身这一套加起来没花上一百元,我买得全是地摊货。”
石水芙巧笑嫣然,“我不嫌弃你,只要跟着你,哪怕做乞丐我也……”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她如此高频率表白的情况下,苏辰启已经对此有免疫性和预见性了,她还未张口,他已经可以预测到了她的意思,并且拍拍屁股走人了。如此熟悉这个人,只因为为少了“感觉”那种东西,所以,一切都是枉然。
街头,石水芙抱着一个全家桶,吃得嘴和手都油浸浸的,毫不顾忌形象地一边嚼着鸡腿,一边肆无忌惮地大声喊着:“苏辰启,我爱你,我这一辈子都爱你。”惹来路人的纷纷观望。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让我跟苏辰启和石水芙的关系更近了,在苏辰棨身上,我看到了一种跟他年纪不符的却独属于男人的成熟和睿智,而石水芙教会了我爱一个人,即便他不会属于你,但是也可以一样拼尽全力的付出和不顾一切地去争取。
于是,在那个云彩绚烂的午后,在喧闹繁华的街头,在石水芙的豪爽笑声和苏辰启的低笑声中,我忽然很想你了,木非,十分十分的想。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它永远不改变(21)
日子好像上了新一级的台阶,梁故晏来我家的频率减少了,木非和我的感情也在时不时的电话聊天和短信互动里增加着温度,石水芙也会不定时地发个短信给我,炫耀她看似以为的与苏辰启的更近一步。似乎所有人都很幸福,日子过得平淡却踏实。
开学的一个星期前,我忽然接到了苏辰启的电话,他的声音里满是焦虑,问我石水芙有没有来找我。
我只能无能为力的告诉他一句,没有。
等我穿上衣服,准备出去帮她寻找时,却在我家门口发现了哭成泪人的石水芙。我轻唤她一声,她脸色煞白地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我,费了好大劲才站起身来,下一秒,却直接倒在我怀里。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到我的床上,却意外地发现了她刘海下的那一大块青紫。她睡得很不踏实,嘴里模模糊糊地吐着些什么,除了“妈妈”两个字,我什么也没听清楚。
我妈上班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她额头上的伤看得我触目惊心,我正寻思着该如何办时,门铃恰巧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苏辰启,结果推开门看到的确是梁故晏的身影,我的脸立马就僵了下来。
“小墨,你妈没在家吗?”他直接忽视掉我的不悦。
我甩开门,走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来,没好气地答道:“她还没下班。”
梁故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突然想到了石水芙,再看看梁故晏,突然对他的这次到访不再那么反感了,“梁叔叔,我有一个同学额头被撞伤了,她现在正在我床上休息,要不你去帮我看看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梁故晏已经起身朝着我卧室出发了。
细细地观察了半天,梁故晏才转过身告诉我,“幸好没有撞出内伤,只是皮外伤罢了,你把医药箱拿来,我给她包扎一下伤口。”
看着他娴熟地替石水芙弄好了伤口,我的心也总算安定下来,“梁叔叔,谢谢你。”即使我对他有再多成见,这一声谢谢是发自内心的。
他对着我笑笑,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医生本来的职责而已,你跟我谢什么?”
当苏辰启赶到的时候,梁故晏正在随手翻阅我放在茶几上的杂质,而我蜷在沙发里快要入睡了。
“石水芙怎么样了?”这是他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我的困意被他驱赶完殆,“在我房间里睡觉呢,她额头受了伤,梁叔叔已经给他处理过了。”
苏辰启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梁故晏,礼貌地问了个好,眼睛里残留着担忧之色,“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他有些扭捏的问我。
我故意调侃他,“女生的闺房是你一大男人说进就进的吗?”
“那好吧!我就在这下面等他醒吧!”他乖乖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梁故晏见状,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开溜了。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它永远不改变(22)
苏辰启的双手不住地摩擦着,透露着他此时内心的焦虑。
“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答应她呢?”我趁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苏辰启对石水芙,真的是关爱有加,像现在绝大多数的男生对自己的女朋友一样,所有人都会这么想的。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里的光暗了下去,“我也希望我对她的在乎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的在乎,但是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现在好多男生不都顶着人妹妹的口号借机暗示人家自己的心意。”我继续调侃。
苏辰启却无心与我开玩笑,“石水芙与别的女生不同,你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内心却比谁都苦。”
他语气里的悲怆色彩,直接把我也带得悲伤起来。
他的声音开始幽幽响起,诉说起石水芙那段过往。
石水芙刚刚上初一,她妈妈跟着其他男人跑了,她爸爸也开始变得堕落,迷上了喝酒,没有人关心她。新生开学报到注册,她一个人拎着比她还沉重的行李到达学校,穿着一条污迹斑斑的并且已经破裂了的裙子,挤在一大堆大人中间去交注册费,瘦小的身子被大人们肥大的身躯挤得晃来晃去,手中握着的钱也洒落一地,有好心的家长弯下身来她捡,但其中也不乏顺手牵羊的,当所有人都把钱放到她手上时,她发现丢了50块,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恰好把50块钱放入口袋里,就跑过去,紧紧抓住那只手,想把钱抢过来。
中年男子轻轻一推,她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谁劝都不听。
我走近她,给她手绢,替她擦干眼泪,并且补上50块钱给她,她才破涕为笑。
我们就这样开始熟识起来,其实每一次他对我说“苏辰启,我喜欢你的时候”,我心里都不好受,我只想做她的好朋友,帮她一把,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而让她一痛再痛。
苏辰启情绪有些波动。我甚至看到他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
拍拍他的肩膀,我起身接了杯水给他,他接过去说了声谢谢,问我,“你知道她为什么会出事吗?”
我摇摇头,还没从刚才的故事的震惊中走出来。
苏辰启自嘲地笑了一下,“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妈曾骂过他爸爸,说他是个窝囊废,结果就被石略,她爸爸当成血海深仇,他恨我们全家人,每次喝了酒后,只要看到我总会吐出各种各样的脏话出来。今天白天,他又喝了酒,看到石水芙正和我的一张合照,指着我骂起来,石水芙听不下去跟他吵了起来,结果被他揪着头发往墙上撞。她打着电话跟我哭诉的时候,我突然间好心疼。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来你家了。”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它永远不改变(23)
苏辰启的自责,我知道只是因为他是让石水芙受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