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他乐在其中。
“既然仙药坊的卫姑娘来了,聚贤大会医治伤员又多了一个帮手,让受伤的弟子都可以苟且偷生。”挽茵谦虚地说。
卫聆悦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挽茵,脑子里全是问号,还好除了卫聆悦屋内所有人都见识过挽茵乱用成语的本事,祝文安只平静地说:“挽姑娘,苟且偷生是骂人用的,而且,卫姑娘虽然是仙药坊坊主的女儿,并没有跟他父亲学习医术。”
“我爹说仙药坊的医术传男不传女,他只教给了他的几个弟子,反正我也不爱学。”卫聆悦满不在乎地说。
挽茵表面上没说什么,心中却放了疑惑,卫聆悦的手明明就是用药之人的手,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没学过医术?
第5章 聚贤大会开始
虽然段小柔受了伤,她还是坚持亲自端送祝文安的膳食,要在祝文安的饮食里下毒毒死他,要先瞒过段小柔的眼睛,还要逃过祝文安的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下毒这事一定要有十足十的把握,若是没有一招成功,又要沦落到七年前那般被追杀的地步。挽茵懊恼不已,明明就离得这么近,却不能大仇得报。
牛二给卫聆悦安排了厢房,但他心里有嘀咕,先前给仙药坊送聚贤大会的邀请函,仙药坊坊主卫英杰因求医人太多走不开谢绝了,怎的又突然派了自己女儿来?随后的一封飞鸽传书解开了疑惑,原来这个卫聆悦是偷跑出来的,她父亲卫英杰发现后马上飞鸽给金刀门,委托照看好自己女儿。这卫聆悦偷跑来的目的,挽茵猜到了几分,祝文安你可真是红颜祸水。
到了聚贤大会这一日,可谓是春风吹战鼓擂,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像挽茵这种不谙世事的无知少女,一次就见到这么多门派,见到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真的赚到了。金刀门主颓不愁也算是粗中有细,喝得酩酊大醉之余冷不丁想起了挽茵,想着挽茵是山沟里来的,第一次见到大场面一定会手足无措,特意派人专门领着挽茵,免得她走丢了。
这名负责照顾挽茵的金刀门弟子名叫楼西客,是金刀门主颓不愁最小的亲传弟子,别看他位份小,他完全秉承了他师父和师兄们挫黑高壮的光荣传统,长得是黑不溜丢人高马大膘肥体壮,不过五官倒是比他那几个师兄顺眼多了。
“挽茵妹子,你看鹰羽楼师妹们的皮裙,啧啧,一个比一个漂亮,我早就跟师傅说鹰羽楼弓法奇妙,人才辈出,我们两派应该多一起练功一起切磋,对两派弟子的武功进步都有好处。”楼西客是个自来熟,跟挽茵才刚见面就妹子长妹子短的。那些鹰羽楼女弟子都穿着便于行动的紧身裹腿皮质短裙,露出半截大腿,楼西客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什么想两派一起练功一起进步都是扯淡,只是眼馋人家师妹量多质好吧,见到鹰羽楼师兄的时候他眼睛就跟死灰似的。
“楼大哥,来了好多人呐,而且一个个看起来都身手不凡。”挽茵赞道,挽茵本身是不会武功的,为什么呢?因为挽茵的师父就不会武功。不过挽茵在查找古医书的时候看了许多武学古书,对武功的鉴赏倒还不错。
“挽茵妹子好眼力,瞧那边伏龙殿的师姐,这纤纤玉手打上一拳,哎呦,心都要化了。”楼西客说着口水都要滴出来。
心化没化挽茵不知道,挽茵知道她的胃都要化了,她再也不想跟楼西客说话了!
这么多江湖门派聚在一起,不打一架实在可惜了,金刀门早已搭好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大台子,武林中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武功!没有一个门派愿意说自己的武功比别人差,大家都认为自己的武功才能独步天下。
比武擂台,掌门当然不方便上,赢了不好意思,输了更不好意思,派弟子上去最好,赢了是掌门教导有方,输了是弟子学艺不精。
刚开始上场的是各门派的一些小弟子,一看就是些在门派辈分不高的,都是小打小闹,挽茵也没注意看,直到一个鹰羽楼女弟子上场,挽茵的眼睛为之一亮。
那女弟子在台上所向披靡,陆陆续续上了六、七个人都没打败她,她一头褐色头发高束着,带一只深灰色的大个猎鹰,一人一鹰配合得天衣无缝。挽茵对她敏捷的身手很钦佩,尤其是轻功,鹰羽楼的轻功绝对是最出色,不过比起挽茵来是差了一点,因为挽茵的轻功“师出名门”。
挽茵就一会儿没看楼西客,这货竟然跳上了擂台,想挑战这个鹰羽楼的女弟子。挽茵完全有理由相信因为对方是女的楼西客才上去,这个□□熏心的家伙!
虽然品质低下,楼西客的武功倒是不错的,金刀门的大刀足有四十多斤,在他手里就跟匕首一样用得轻松,与能跑善跳的鹰羽楼女弟子打得难解难分,不过在挽茵看来,楼西客没用全力,他不过是顺着鹰羽楼女弟子的攻势调戏她罢了。
咻。
一块石头朝挽茵脚踝飞过来,挽茵弯腰抓住石头,那是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石子,整体暗灰色上面有许多黑色的斑点,黑斑石,这是星辰的暗号。
星辰!他来做什么?这么多想要他人头的门派,他是来送死的么!
大家都全神贯注看擂台上的比武,见没人在意,挽茵偷偷溜走。以轻功边跑边躲,跑到一个没人厢房的后面,清俊的年轻男子正等在那里。
“不要命了么!你怎么跑来了!”挽茵跑过去,照着他的胸口就打了一拳。
“你离开青榜好几天,我这不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嘛。”星辰委屈极了。
“衣冠禽兽,是不是药吃没了?还是青榜有人快死了?”
“……挽妹,你又用错成语,可以说我油嘴滑舌,油腔滑调,衣冠禽兽太严重……”
“真没事?”挽茵还是不信。
星辰一副抹眼泪的样子:“妹妹长大了,越来越不信做兄长的。”
“我小时候也没信过你好么。”挽茵提醒他。
星辰虽身为青榜榜主,为人还是有几分不着调的,他曾经用卑鄙手段骗走挽茵珍藏的百年老山参,这件事让挽茵每每半夜惊醒都气得咬牙切齿。
“千万保重自己,”星辰的手突然覆上挽茵的头,像摸小动物一样:“青榜可就一个医师。”
“知道啦!”挽茵撅着嘴说,后面那句就不能不要说出来么,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自师父死后星辰是唯一关心她的人,虽然这份关心是带了利益关系。
挽茵不知道星辰到底来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担心她?反正他真的只看挽茵一眼便走了。挽茵走回擂台,楼西客和那鹰羽楼的弟子都不在台上,现在擂台上的人赫然是段小柔。
段小柔右手执剑站在擂台上,衣服被割了一个口子,挽茵大惊,她的伤还没好,怎能动武。正好淡如烟就在身边,挽茵忙对她说:“你师叔伤口未愈,你们怎好让她上去比武。”
淡如烟也无可奈何:“刚才有人挑衅一言堂,师叔一气就上去教训了他,师叔的脾气,我们拦也拦不住。”
擂台这东西,既上去了就要一直比下去,没有打赢了就跑的道理,以段小柔的脾气更不可能假输,必然拼尽全力,她的伤口重新撕裂再重新愈合就难了,挽茵十分担忧,身为医师最讨厌这种不听话的病人。
一个伏龙殿的女弟子上了擂台,年纪比段小柔要大几岁,挽茵一开始担心段小柔吃亏,段小柔的武功比她想的高,带着不太能使用的左臂还是占了上风。伏龙殿女弟子对了十几招占不到便宜,开始主攻段小柔的左臂。旁人不知道段小柔有伤,她既然专攻段小柔左臂,肯定是察觉了,挽茵皱了眉头,名门正派切磋也可以这样下作?
挽茵远远地找到一言堂的位置,从人群里穿过去,祝文安还气定神闲地坐着看比赛。
“让她回来,伤口再裂开我可不管了。”挽茵小声说。
“她的决定,你想让她改变,只有杀了她。”
听了祝文安的回答,挽茵反而狐疑,祝文安是一言堂的掌门,一言堂中还有能违背他的人?不知段小柔和他是什么关系。
伏龙殿女弟子的攻势猛劲,还好段小柔一一化解,并且步步紧逼将她逼下擂台,虽然双方都没有受伤,下了擂台就算输了,胜者是段小柔。段小柔松了口气,伸手拉她起来,她起身没站稳压倒了段小柔,正好压在段小柔的左臂上。
挽茵毫不怀疑这是故意的,看看祝文安的脸,平静如常,好像刚才被暗算的不是他的人。
“伤口肯定裂了。”挽茵提醒。
“无妨,几个门派都已挑战过,不会再有人上去。”
事情发展和祝文安说的可不一样,马上又有一个人上了擂台,又是伏龙殿的。
“素闻一言堂段小柔师叔天资聪颖,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唐突,在下实在不愿错过领教的机会,伏龙殿最小弟子请小柔师叔赐教。”
好一张巧嘴,什么“不愿错过领教的机会”,是不愿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吧。故意选了最小弟子上来,诚心想让一言堂丢脸。
果然是冲着段小柔受伤的手臂来的,一开始就揪着她的左臂不放,不过伏龙殿太小看段小柔,这小弟子练武时间太短,段小柔用一只手对付他也足够。很快挽茵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小弟子虽然才疏学浅,伏龙殿主凭借深厚的内力在台下相助于他。祝文安很快也发现了伏龙殿的作弊行为,他是条铁铮铮地汉纸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伏龙殿主作弊……他也加入了作弊行列!台上两派弟子比武,台下两个掌门对拼内力,好精彩,看得挽茵目不暇接。
伏龙殿主比祝文安大了二十多岁,祝文安称其为叔叔,内力深厚自不必说,祝文安的内力竟可和他匹敌,挽茵深感祝文安是个可怕的对手,对付这种人硬拼是不行的,只能暗算!
双方僵持不下,祝文安弹出一粒小沙石击中段小柔的膝窝,段小柔膝盖前倾正撞到伏龙殿小弟子的命根,段小柔满脸通红,小弟子疼得招式大乱。挽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龙殿是很下作,但是,祝文安也太下流了!
第6章 勇闯男浴室
这些台面下的动作,旁人也许没有察觉,挽茵的师父当初传她医术,除了捡到她的缘分,还因挽茵天生五感敏锐最是行医的材料,观穴辨药练出的眼力就算是一等高手也难与挽茵相比。
行走江湖凡事要留一手,挽茵就当自己也没看见,目光平缓地看向别的地方,不料祝文安却悄悄在她耳边说:“劳烦神医去给那孩子看看,断了子嗣就不好了。”
挽茵背上一层冷汗,这个祝文安太可怕,一点细微的举动都瞒不过他。
虽然挽茵心里骂祝文安卑鄙下流,段小柔还是赢了,伏龙殿趁人之危在先,大家到也不觉得祝文安出手肮脏,反倒把那可怜的小弟子当成了笑料,连带着一帮伏龙殿弟子都拉耸着脑袋没了平时的气焰。
挽茵真依着祝文安说的想去帮那小弟子瞧瞧撞坏了没有,小弟子一见是个女医师死活不肯脱裤子,最后只得把白手苏家的苏公子请了去。
段小柔的伤口果然又裂了,挽茵给她重新包了左臂,听闻他们一言堂明日就要动身回去,仙药坊的卫聆悦借口一言堂和仙药坊离得近要和他们一起回去。挽茵心里犯难,等祝文安回到一言堂,她这辈子想杀他就只有硬闯一言堂,那也太神话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不管怎样都要试一次。
祝文安正在房里沐浴,这是最方便下毒的时候,这几日挽茵已把他房间的位置布置摸得清楚,从房顶找到他沐浴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掀开一块瓦片,屋内烛火通明,清楚地看到祝文安半身泡在浴盆里,他皮肤白皙细腻,乍一看之下以为是女子。“小白脸!”挽茵心里骂道。
位置开得刚刚好,正好在祝文安的浴盆上房,一眼看去水下的那部分若隐若现,挽茵到不在意,行医这些年各种人的各种部位多少都看过了。
挽茵淡然地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她特制的迷药,无色无味,遇水蒸发,只要滴在祝文安的洗澡水里,就会迅速弥漫到空气中,然后将晕迷的祝文安的头没入水中,让他自己淹死。
挽茵对自己配的药有绝对自信,绝对不会让祝文安有反抗机会,正打算拔下瓶塞,却发现屋内的浴盆中没了祝文安的踪影。挽茵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整个屋子里都找不到祝文安。
“找我呢?”
有人突然从身后拍了挽茵的肩膀,挽茵回头发现是祝文安,右手微微握成拳头顺势让装迷药的瓷瓶滑入袖子里,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他:“淡如烟说你今晚看着不太舒服,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倒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