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前言
——在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扯下了自己的坐标系,曲曲折折的坐标线穿透了城市堡垒的灯红酒绿,寻寻觅觅,哪里才是它要去的梦园呢?
城市像可以填饱肚子的大米饭,像可以午后消遣的咖啡,像可以寻求刺激的摇头丸引诱着无数贫穷的圆梦人;他们渴望挣脱让他们扎根穷苦的草鞋;但是就像有个去香港谋生的老人说过一样;香港和我们乡下一样;它只是香港人的香港。我对他的话是深有体会的;我也是一个出生在从农村转到城市谋生的家庭。到了那个地方;虽然它有它潮流的美;它有很多诱惑人的东西;它是个很有钱的地方;但是如果你没有付出;你就不可能得到它的承认;甚至你已经付出了很多;它也不会接纳你;你注定了你只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不如意的现实会让你痛苦;在梦的地方你却没有梦里的快乐;你甚至会迷失方向;甚至会失去自我;甚至失去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_真情。所以年轻人在海外挣扎了一辈子;等到老的时候;不管是他的处境怎么样;大多数人会选择‘回家‘。落叶最终都是归根的。因为真情在。
正文
——在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扯下了自己的坐标系,曲曲折折的坐标线穿透了城市堡垒的灯红酒绿,寻寻觅觅,哪里才是它要去的梦园呢?
城市像可以填饱肚子的大米饭,像可以午后消遣的咖啡,像可以寻求刺激的摇头丸引诱着无数贫穷的圆梦人;他们渴望挣脱让他们扎根穷苦的草鞋;但是就像有个去香港谋生的老人说过一样;香港和我们乡下一样;它只是香港人的香港。我对他的话是深有体会的;我也是一个出生在从农村转到城市谋生的家庭。到了那个地方;虽然它有它潮流的美;它有很多诱惑人的东西;它是个很有钱的地方;但是如果你没有付出;你就不可能得到它的承认;甚至你已经付出了很多;它也不会接纳你;你注定了你只有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不如意的现实会让你痛苦;在梦的地方你却没有梦里的快乐;你甚至会迷失方向;甚至会失去自我;甚至失去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_真情。所以年轻人在海外挣扎了一辈子;等到老的时候;不管是他的处境怎么样;大多数人会选择‘回家‘。落叶最终都是归根的。因为真情在。
梦醒
他出生在一个鸟都不下蛋的山区,他长的远没有他大哥英俊,没有文化滋润的家庭就给了他个不男不女的名字——惠如。他那自命清高的爸爸洪石也说不出这名字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觉得好听,方方正正的也好看。再说,这是老婆逃跑后带回来的,虽是儿子,但是他认定那不是自己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老婆,他的心像放在烤炉上——我就那么傻吗?帮别人养这混小子!但是自己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自己儿子,只好认命了。
洪石最相信命了,自从他小学一年级音乐课从窗口爬出来的那天开始他就相信了。那天他很矛盾,他去找了算命的先生,先生说他命苦,早死了命中的福星——就是他的妈妈,以后的生活都会坎坷波折。先生还说他不适合读书,因为他没有官命。所以什么不如意的事他都归结于命。五岁以前他是家里的宝,家里就有他那么个独子。他是枕着爷爷的糖果罐长到五岁的。就在那年他的妈妈难产连同他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弟或小妹离开了这个家。之后他家来了个恶女人,他也得叫她妈,但是快乐就此与他彻底隔绝。他也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但是他没有饱饭吃,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光着身子把衣服洗了,挂在树丫上,明天好穿着去上学。
他现在已经三十几岁了,但是黑发堆里的几根白发与脸上历尽人间沧桑的表情却偷偷告诉别人,他已经很老了。命运也不是那么绝情,最起码他给了我个可爱的大儿子——惠史。洪石喜欢惠史,他觉得他这个大儿子的出生是史无前例的,所以坚持要在名字里加个史字。就连算命的看到俊俏的惠史也是那么说的——这孩子不简单,长大后必成大器。洪石心里欢喜的可以把对惠如的厌恶忽略不计。他逢人便说——我大儿子就是当官的料。
惠如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开始土生土长的生活,本与城市无缘。
两岁那年,受不了贫困煎熬的妈妈——美木逼迫着洪石,带着一头瘸腿的母猪(那是搬家时洪石的弟弟红星抬母猪上拖拉机时故意把它摔瘸的),还有三个(惠如还有个姐姐美丽,因为她长的实在难看,洪石觉得她长的不美丽是她对父母的不敬,所以给她取了那么个名字,美丽是老二)哇哇待哺的孩子离开了那个山区,开始了他们城市的艰苦旅程。
梦初灭
洪石是个老实芭蕉的人,自己没有一计之长,性格孤僻清高,喜欢孤立,自尊心又强,这就决定了他的生活。他最喜欢种田,但是种田他是养不饱一家老小的。再者老婆有点神经质,困难的时候,她又哭又闹再上吊。他受不了她,他甚至觉得自己发不了财是因为娶了这么个扫把精一样的女人。他承认当初娶他是因为喜欢她的美貌,他还没有美女配英雄的觉悟。现在也没有,他觉得他就应该娶个才貌双全温柔体贴的老婆。
到了城市之后,美木才认识到,没有本事的人把他抬上王位也于事无补。洪石根本就不是能赚钱让她享清福的人。她只好认命了,咬着牙,吞着泪在那个陌生的城市挣扎。她几乎什么农活都做过,帮人家农场插秧,收割稻谷,自己种一些小菜拿去卖,在市场上,她被城管的人,像赶狗一样赶,把她用辛酸浇灌的菜没收,踩烂,把她最值钱的称折断。那时候美丽也和她一起去卖菜,因为有女儿在身边,她就不那么怕,周围都是陌生人,讲着陌生语言的人,势力的人,不顾别人死活的人。美木恨他们,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赚钱养活她的小孩,她甚至给那些人下跪,求他们不要踩她的菜,不要折她的称。但是她不在他们面前哭,在回家的路上她总是抱着美丽痛哭,美丽虽小,但是她知道妈妈的痛苦,今天家里又没有吃的了,只有吃田里剩下的菜叶子了。美木想找一些其他的工作,但是洪石是不会让她去的,他只允许她做他也会做的工作,那样他就可以看着她,他不相信她。
接下来祸不单行的日子彻底把美木打败了,没钱的时候,孩子就是爱生病,惠史坐骨神经下身瘫痪了,他也是美木最骄傲的孩子,洪石背着儿子四处求医,但是因为没有多少钱,没有人理他,最后一次他去了那城里最出名的大医院,医生看了看惠石就下结论——这孩子将终身残废。洪石听了像个孩子哇的哭出声了,终于有医生肯理他了,却得出这样残酷的结果。他似乎到了世界末日,活着也没意思了。他问上帝为什么不让他代替儿子得这病。那天他背着惠史往回走时,天刚好下着大雨,四周阴沉沉的……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家的茅屋里,四周还漏着水,原来雨还没有停。但是他真的动不了了,他在路上摔倒了,但是他的大儿子却没有如他所愿康复。
所谓的坚强在这个时候再也止不住美木的泪,她像丈夫和儿子一样瘫痪了,她该怎么办?小儿子一直在哭,一直叫肚子疼,医生看了,医生给的药,自己的药,她都试过了,但是就止不了儿子声声直撞她心肠的哭声。女儿好一点,只是流鼻血,但虽然一天只是流一次就已经足够把她那本来就单薄的身体流垮。她懵了,为什么生病的不是她。她白天还去干活,去卖菜,为了生活,她还到别人的地里去求别人,把别人的菜买下来,然后再把它们卖掉赚一点点钱。她现在再也不怕那城管的了,他们抢她的东西她就和他们抢,她很清楚,她的每一棵菜都系着她亲人的性命,他们要看医生,要吃药,要吃饭,这些都要钱。要抢我的东西,不如叫我去死。
天总有雨过天情的时候,洪石躺了一个多月终于康复了。他起来后,说那茅屋住不了人,有鬼怪。两个儿子经常半夜叫醒,说蚊帐上有很多小孩在玩,还叫他们一起去玩,他也试过醒来后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地上,他坚信那是鬼怪把他从床上抬到地上的。他要离开这里,但是美木是不会同意他的想法,于是他一个跑回去了。
洪石走后,美木虽然害怕了好一阵,但是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已经有勇气去承受这一切了。她每天早上起来必做的事就是去拜观音,这是当地的老人告诉她的,观音会保佑诚心的人的。那观音在很高的山上,石阶从山脚一直延伸上去。按老人的说法要每一个石阶磕一个头,开始几次去的时候,美木的额头,膝盖,手掌但烂了,流着血,但她不觉得疼,只要孩子能康复,这点痛又算什么呢?时间久了,那些流血的地方都磨的流不出血来了。
洪石走了几天终究是思子心却,还是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的姐夫可以帮惠史治病。惠如的肚子也好了,多亏了一个大学生,他刚毕业开了间诊所,生意不是很好,他看了惠如的病,让惠如吃了几粒药,说来很神奇,惠如很快就不哭了。那医生很友善,怎么也不收美木的钱。当时美丽也在场,她看着医生全身雪白的衣服,她肯定对自己说,天使就是这个样子的。他的翅膀肯定藏起来了。因为妈妈曾经告诉过她天使就是总微笑着看人,人也微笑地看着他,他是穿着白白的衣服,还有一双翅膀。美丽也渴望做这样的天使,他能让人不肚子疼,能让人鼻子不流血,妈妈可以不哭了。美丽喜欢笑,她也希望别人笑。但是爸爸不喜欢她笑,爸爸认为笑的人就是不正经的人,不停的笑的人就是不正常的人,在爸爸眼里,爱笑的美丽就是个神经有问题的孩子。所以她可以忽略不计,再说她是个女孩,正不正常都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等她长大了,出嫁了,再也与自己无关了,女孩就是嫁人的。而美木就不觉得美丽不正常,是自己生的,正不正常还不知道吗?只是她也不怎么喜欢女孩,她最担心的就是美丽长大以后和她一样命苦,何况算命的也说了,美丽出生就是歪命,一生多挫折,而且没有后代。为了安全起见,她把美丽的出生年月藏的死死的,谁也别想知道,就连美丽也不让知道。她生怕美丽因此嫁不出去。女孩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嫁出去。
惠史在姑丈那里打了几次针,果真会走了,又像猴子一样活跃,他刚会走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跑去几十公里外的姑父家打针,为了那件事,大家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惠史的聪明与勇气却被所有人承认了,他才六岁啊,就连他的老师家访时也赞叹说:“必成大器!”迷信的姑姑更是把他当宝一样捧着,洪石是她最亲的人了,一直以来她因为娘家没钱没权,而在她家没有地位,现在自己的侄子那么有胆识,以后自己的身价就由他抬升了。
烘石夫妇对惠史的疼爱更不用说了。
很快,洪石夫妇种的菜很受欢迎,他们也有能力在市场上买一个固定的摊位,再也不用被城管的人赶了。他们一天到晚都猫在地里,做的几乎趴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那三个小孩,三个小孩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经常提着蛇皮袋,爬进马路上的垃圾桶,捡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去卖,换糖果吃。洪石夫妇很担心他们会因此染病,每天都会给他们三毛钱,但是他们就是不听话,即使是棒棍伺候之后也一样。
惠史在学校上学,成绩还不错。哥哥去上学的时候,惠如就和他的小朋友一起玩,美丽则跟着惠史去他的学校,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外听老师讲课,下课的时候她必须马上走开,因为总有人骂她疯子,老师也会来赶她。她不知道读书有什么用,但是她就是喜欢读书。爸爸知道后就在午睡的时候教她写字,但是他也不太确定自己写的对不对,就把这事推给了妈妈,妈妈和爸爸一样无能为力。
洪石觉得应该让这孩子去上学,那年美丽已经七岁了,如果再不让她上学的话就太大了。但是那个鬼地方,是不接受没有户口的学生的。洪木当时转户口的时候考虑到美丽只是个女孩,为了省钱,他没有转美丽和美木的户口。在学校,洪石拿着惠如的户口薄第一次拿起了勇气和报名的老师争吵了起来,结果是不得而知的。
梦再灭
洪石有了一点积蓄后,就觉得自己应该找点别的事情来做,不能一辈子都种菜的。他听信了一个朋友,举家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离开的那天,美丽记得很清楚,是天黑的时候,三个姑姑都来送行了,爷爷奶奶叔叔都将和他们一起搬家,到那个陌生的城市,美丽很害怕,她的那只猫死了,记得刚搬到这里的时候住在一个别人荒废的茅屋里,没住几天就刮起了台风,他们的新茅屋盖顶只盖了一半,但是那旧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