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现在我是小姐,你摆脸给谁看啊?”
要知道她千里迢迢地回来扬州好歹也是有因为这个人的关系,居然这样把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着实气人。
唐青墨撇开脸去,不见她的神色,语调也是漠然:“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在关心阮慕白呢?”
“当然是在关心你!”阿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怒起时一拍桌子正要真起来,忽然留意到自己说什么,话语一滞,动作也便僵在了那里。
屋里顷刻针落可闻,唐青墨侧脸的弧线分明,面瘫的脸愈发叫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绪。只是在阿婉的霍然沉默中,他一时也没有再发出丝毫言语。
顷刻间,氛围竟是无比的尴尬。
阿婉感觉体内霍然腾上一股热气直冲头顶,窘迫万分之余,恨不得找个地洞就想钻入。后知后觉领会过来 自'炫*书*网'己到底是在说的什么,真正想捂紧自己的脸,感觉格外羞人。
正因为刚才的话答得太过干脆利落,连她自己险些都要被这种直面果断的“告白”给骇得动弹不得。
这算什么?难道……她喜 欢'炫。书。网'唐青墨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里一闪,她顿时觉得全身上下僵如石雕。
半晌半晌,在风吹过来一阵,又再次挂过一片之后,沉默无声的屋里徐徐响起唐青墨的话,轻轻一句,也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平日里的无纹无波里头,竟是有些柔和?!
“我很荣幸……”
阿婉泪流满面了。他该不会真把她说的话当真了吧?她一时年少轻狂啊,真的只是她年少轻狂啊!
硬是让自己轻了轻嗓子,她干巴巴地继续往后头说道:“府里上下都很担心三少的身子,我也知道商行里的事一天都不能无人打理,但是总觉得……三少或许也可以,另外托人代为打理。”
“能放心操惯并且不怕被人阮慕白背后捅娄子的,能有什么人?”
阿婉见他不信,语调又特意加重了几分:“总有人的!”
唐青墨浅浅的视线在她身上一落,似笑非笑:“比如?”
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有谁,阿婉的心思转了又转,霍尔握拳:“林先生啊!那不是现成的嘛?”
几乎与此同时,在房中的林初容又深深地再次打上了一个喷嚏。
摇头:“恐怕不妥。”
阿婉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绝对可以担此重任的人选,又听他这样说,不甘心地追问:“林先生既连千金府的事都能操作,唐家的区区一些商号,又怎么会难得倒他。又有什么好不妥的?”
唐青墨的眼微微眯起:“各家商号内部的交易都是自家的私密,林先生说到底并非唐家的人,若是机密外泄,恐怕就……”
余音浅浅,阿婉很快领会过来他的意思。
眸色在他身上落了又落,半晌,微微启唇:“只要三少爷安心养病,不妨,我们来立一个字据如何?”
“什么字据?”
“三少养病期间,便由林先生暂替三少打理,只要三少身体康复,就会马上将手中账簿悉数交还三少爷。如果届时唐家商号有一丝机密外漏,阿婉愿将自己抵给三少,要如何处置,悉听三少发落。”末了,依旧打探不出唐青墨神色间的含义,阿婉又曼声补了一句,“当然,这次不会再以化名‘阿婉’,而是本名落款‘林婉霜’。”
唐青墨沉默半晌:“你就这么相信林先生?”
“林先生与家父本是忘年之交,家父将我托付他照看,自然不会拿我的前程来交换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内幕。”阿婉笑盈盈的,谎话撒起来愈发的脸不红心不跳。
“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呢?”
被这么一问,阿婉倒还真答不出来的。怎么看都是对她百害而无一利,这样一来,真真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事规劝得这样热诚了……
她正踟躇犹豫,唐青墨的语调一舒,徐声道:“既然这样,签上一个字据倒也无妨。”
阿婉抬头看去时,正好看到他提笔沾了点墨。隽秀的字在取来的纸上一笔笔落过,再看他的侧脸,依旧是好看如斯的弧线,然这个时候不知为何,是分明没有弧度的嘴角,却叫人依稀觉得,他的脸上似有浅而舒缓的笑意。
出现幻觉了吧!阿婉忙不迭晃了下脑袋,打消了这个不可能存在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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