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必须有一个人对他的言听计从可以称为“理所应当”,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李贤。这个人能有如今只手遮天的一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视线在眼前的男子身上一落,觉得他周身那种隐约的威慑似乎比当初离开的时候更加浓了几分。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身份显赫的皇子,而现在,却已经是一个驰骋天下的王侯。
万里封侯,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的血,有着不论怎么样都洗不干净的杀戮。
这样的一个男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高在上的同时,也仅仅只能让人仰望,却没有人可以与他比肩。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李贤,反而给他一种更加寂寞的感觉。
依稀记得他还住在八皇子府的时候,那个人一身锦衣,站在锦绣花团间蓦然回首的一瞬,虽然没有任何点缀,却仿似迷离了流年。他一直没有来得及跟这个人说,比起这样一身戾气十足的戎装,他更喜 欢'炫。书。网'那时富家公子一般的模样。虽然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态度,总觉得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同是乖张,却没有现在叫人觉得咫尺天涯的感觉。
其实,当初他选择连夜离开京都,始终是最正确的选择……林初容的眼里不由隐约有些雾气。
李贤把这种有些茫然的神色看地真切,正张口欲说什么,却见那张面容上忽而落过几分阴恻恻地笑,林初容已经是一副狡猾精明的神色:“老实说我今天其实是来找人的。暂且允许在军营的这段时间把自己借给你‘金屋藏娇’一下,那么那个人,你就给我放了吧。”
“谁。”
“不在木屋里的那个人。”
“……你和他有瓜葛?”
“怎么了?”
“不。没什么。”мцю新ьин回4忆。暖ывд少( ̄(工) ̄) 主◆亲вд情@@@@手さ&打 ら累口口死口口了 mz。mp4dń?eτ?┏ωǒ┛
“你真的变得罗索了……”林初容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前的你,这种百利无一害的事,早就一口应了。”
“我答应。但他现在不在这里。”李贤说着,随手解□上的披肩丢到了林初容的身上,盖住那一身的凌乱,“今天你先去清洗一下,回头衣服我会叫人送去。”
“好。这样一副被强过的样子,的确很有损我形象。还是阿贤疼我啊。”林初容笑眯眯地转身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生生顿住了步子。
李贤看他一眼:“怎么了?”
“对了,阿贤……”林初容脸上的弧度,在回眸的一瞬显得愈发深邃,“你可以考虑考虑,在这两天去附近的那个镇上替我招几个……恩……丫鬟。”
阿婉呀阿婉,事后你可千万别说为兄没有给过你深入军营的机会……
这样的一张笑脸,若说这个人没有动什么心思,他自然是不信的。李贤走到书桌前随手翻看着上面的军报,漫不经心地应道:“这个你尽管让富总管去办就是了。”
“那就好。”林初容掀帘而出,显得心情大好。
帘子落下的时候,翻书的姿势稍稍一顿,李贤视线划过微微敞动的营帘,沉沉一落。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可以理解为男人之间“单纯”的感情……至于有多单纯,恩哼,大家理解吧。
表示下一更阿婉和阮少终于可以出来了,呼啦,撒花~
32、番外一 阿婉 。。。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阿婉的一些事交代,番外,可跳过……
我叫林婉霜。商仙林和道的女儿。
其实我并不喜 欢'炫。书。网'“林”这个姓,更不喜 欢'炫。书。网'商人。每次有人来家里拜访的时候,我总是单独窝在房间里,或者是跑出外头的街上。虽然老爹一直希望我能抛头露面,但是我始终对接管林家没有丝毫兴趣。
我更喜 欢'炫。书。网'别人叫我阿婉。没有“林”这个姓,我可以过地更自在一点。至少不会有人戴着面具来恭维奉承我,为的只是那几个钱。
林初容是家里的大哥,照理说应该由他来继承家业,偏偏他比我还来得不愿承受,几百年前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了人,丢给我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看他每天往家里寄的那些信里说的一些荒唐事,我向来都懒的搭理。表面上看起来他好像依旧是放浪形骸,但我知道他似乎在经历着什么,却是瞒着我们不说。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当然也不会多去过问,毕竟我也是一个懒人。
其实我最想要的事就是混吃混喝一辈子,打死也不想去多操心什么家族大业。但是爹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我,没事找事地他偏偏给我相中了三个名门大户家的公子,非得让我从中挑上一个。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一副生怕我嫁不出去的模样。
爹爹看中的三家分别是洛阳的陆家,扬州的阮家,以及金陵的唐家。虽然我对商道中的事从没有刻意去了解,但也依稀知道这三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那个时候,却恰逢陆家少爷离家出走。那个陆少爷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但是小时候我跟爹爹去过洛阳,曾经和那个小少爷也一道玩过,印象中记得是个温婉的个性,也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学林初容有着离家出走的事。
我本来也很好奇陆家里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变故,但是这个时候却又不得不花心思去应付那个传闻中流连各种女人堆的阮慕白。他刚好路过永康特地前来拜访,爹爹就非得让我跟他碰上个面。
其实我很确信这种男人绝对不会看上我,如果是林初容男扮女装也就罢了,我这种一抓一大把的样貌,相信这种风流公子肯定是见过就忘的。
实在不想跟商道里的男人有太多的牵扯,那天我干脆在脸上胡乱地抹了点粉,卖给我爹爹一个极大的面子,上厅堂奉了杯茶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匆匆退场了。
那天爹爹显得对我很不满意,但是我却对自己很满意。因为这样一身梅红色的衣着实很恶俗,并且我将一张脸擦地似极了猴屁股,本来以为那个阮公子多少会露出几分厌恶的神色,但没想到他只是看我笑笑之外再没有分毫异样的神色,这让我都不得不感慨这个人的修养。
只是这样的修养虽好,却让我更觉得商道中人的虚假。
看着阮慕白,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有些怜悯。因为明明并不比我长上几岁,但是从他那张脸上我已经丝毫看不出这份年纪该有的青涩了。早听闻阮家少爷少年老成,但真正见到过后,着实觉得这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既然陆少爷下落不明,会面过阮慕白之后,连爹爹也知道我那副鬼样子,日后的婚事恐怕是无望的了,所以又想办法派人去金陵邀请唐家。
按照爹爹的意思,唐家的几位公子,他自然是希望我能跟那位呼声最高的三少的。这件事,倒是娘给了不同意见。听到反对的声音,我才知道唐家的三少爷原来是个病秧子。知道了,我不由鄙夷地看向爹爹——药罐子都想让我嫁,到底还是不是我亲爹啊?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有威慑性,爹爹在那天干咳了几声后撇开视线看天,就再也没跟我提过这回事了。用他的话说,阮家既然没了希望,唐家又不是好的归所,等陆家的那位少爷回来,大家在从长计议。
翻白眼。我真不知道林家的女儿到底是有多么的嫁不出去啊?
短期内也就再没有过什么婚事干扰,家业在爹爹的操劳下蒸蒸日上,然而娘亲却是忽然染了重病。那时候爹爹在外头奔走,大雪封路,消息来不及传出,终于是没有见上娘亲的最后一面。
我从爹爹眼神中看到了懊悔,然而他却永远也看不到娘亲临终前流下的最后一滴泪。
我知道他们恩爱,只是商人始终太过忙碌,到处奔走,哪有那么多时间来长相厮守?什么海誓山盟,什么生死不离,很多时候真的无法理解,那些钱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叫人去追逐一辈子。
娘亲临死前连一直消失不见的林初容都回到了家中,那时候我忽然想,有一双儿女在床前送终,多少也是最后的一点期盼了。【新回忆mz。mp4d手打团】
林初容离开是在爹爹回来之前,那时他笑眯眯地对着漫天翩飞的雪花轻轻地吹了口气,语调显得很淡:“那种对钱重视过亲情的人,没必要等他回来。”
要说愤世嫉俗,其实林初容比我更甚。只是他的外表实在很容易蒙蔽别人。我默默地目送他离开,忽然觉得有些凄凉。其实娘亲的病并不是没有前兆,她不想打扰爹爹所以一直说地轻描淡写,结果爹爹只留了几个医生看治,就真的再也没管过。
娘亲死时是我最后一次在家里见到林初容,也是爹爹的最后一趟跑商。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开窍了,这个一直以金钱为权衡标准的男人,突然再也没有深入过商界了。
只是他不深入,不代表没有人会来问候他。
我看得出来爹爹是真的累了。那个陪他走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彻底离开了,而他空有那样多的财产,终归只是一场空。但是他累了,并不代表别的人会放过他。
商仙林和道。
那时候皇室内部很乱,不知哪起了林家富可敌国的传闻,自此家里就一直门庭若市,从没间断过。新的商律》修整的差事又落在了爹爹身上,圣旨一下,很多人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暗暗送礼送财,甚至还有人妄图往家里送女人,一个个也不过是希望新定的律法可以对自己有利。
自从第一代商律》出自林家之后,因太祖皇帝有过令,日后林家代代为皇室法定官商,所以一版再版的律例都是出于林家之手,也只有林家会有权利随时更改商律》上的条例。到了爹爹那一代,林家产业更是如日中天,因前一版商律》中有很多纰漏,再次完善无可厚非,只是那时候爹爹早已准备金盆洗手,结果又被拖入了这趟浑水。
我看得出来,连一贯喜 欢'炫。书。网'经商的爹爹也都已经累了。
每天每天,他都挑灯到深夜,不过是为了将商律》好好地完成,当是他退隐前的最后一件事。爹爹修订的时候有备注的习惯,厚厚的一本册子周围密密麻麻都遍布了红字,显得斑斑驳驳的。他备注好后总是喜 欢'炫。书。网'拿来读给我听,津津乐道的,也不问我会不会两耳生茧。
直到那天,他笑眯眯地又给我念叨了一番后,忽然说:“阿婉,如果哪天我也不在了,你跟你哥可一定要好好过啊……”
我白他一眼:“老不正经。” 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某一个清晨突然被莫名叫醒,睡意朦胧之间却是听到了爹爹过世的消息。顿时愣住。
据说爹爹走的时候很安详,趴在桌子上好像只是睡了过去,一旁还放着一本刚修订好的商律》。
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说是一口气一时间接不上来,就这样去了。
在别人一个个伤心欲绝的时候,我却反而是面无表情地办完了整个丧事。或许他们谁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可以这样的平静。其实我自己也理解不了。
可能真的只是感觉累了。
爹爹死之前那晚说的话。在我再次把新的商律》翻阅之后,终于彻底明白了。是有人要爹爹死,而不是老天。只有死人才能严守秘密。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不知道——林家小姐林婉霜,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连爹爹都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恐怕他也不会想着每天拉着我读他的备注,那些修改的地方,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脑子里。
葬礼之后,本应该由我来继承家业。但是我却逃了。
林家有毕叔在,我很放心。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深陷商道这个漩涡之中去了。
商道之后,朝政纠纷,都与我无关。
林家前后忙碌纷纷,无数人进进出出也只是堆着虚假的神色。我帮着毕叔打点好了一些后事之后,眼见林家前后并没有什么需要劳心的地方,就忽然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这个时候新的商律》已经颁布,很显然,有人得利,有人愤恨。然而爹爹已死,再多的不满也已无从发泄。
有人的如意算盘,始终是打的精明。
我不知道背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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