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我叫阿婉。”
这时车帘又捋起,车里的人低声说了什么,唐瓷神色古怪地看上阿婉一眼:“少爷让你上车同行。”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能和唐三少同车并行,就算是对商界里的贵族而言也是无上的荣耀。
阿婉正琢磨着要怎么推辞,身后冷不丁地落来一句浅浅淡淡的话语:“看来唐三少也很喜 欢'炫。书。网'‘我家’的阿婉姑娘呢。”着重的,还把“我家”两个字的音咬地分外清晰。
阿婉回头,看到眼里落入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苏哲一身宽意轻飘飘地落入了视野之中,悄无声息地到了她的面前,盈盈一笑:“劳烦唐三少挂心,我家少爷已经派我来接阿婉姑娘回府了。”
顿了顿,车厢里落过轻若未闻的一声“恩”,帘子一落,只隐约在风中微微一摆。
唐瓷坐上车前,吩咐一声,车夫便调车头驱动了马车。
阿婉感到一片尘土微微迷了眼,忽然身边一暗,是苏哲站在了身边,虽然同是站在她身旁目送,但话语分明是说给她听的:“阿婉姑娘这几日过得可好?少爷他可很是挂念呢……”
听这话语,阿婉不由抬头看去,但是苏哲始终看着远处的滚滚风尘,侧脸上落了一抹弧度,分明又猜不出他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和尚昨天龙体欠安……再次生不如死挺尸一天,所以实在没命更新,大家要原谅我呜呜呜……
小事件告一段落,终于要回金陵了嗷嗷嗷。
对于说那啥知道金陵在哪与不知道的问题(… …!这话似乎有些绕),总结一下就是,村民多是不与外界接触,也只最多在“门口”那市集走动也不需要多去关心别的啥东西,所以就没了解过金陵在哪里。那个红衣人家的老爷是商道上的人,所以就认得唐小墨这鼎鼎大名的娃,所以商人肯定也知道金陵的嘛……请给力地留意,不知道金陵在哪的是村民,知道的是外来人员,这样说应该就可以清楚了吧……
捂脸,不许说和尚强词夺理,和尚怎么想都觉得很通的说 T…T
呼吁啊呼吁,考据党退散,退散~~和尚小心肝内个颤。
本文目前来说还是种田慢慢种着的,不过铺设都差不多了,很快情节就都出来了,因为本文没意外(指人气急剧惨烈),是应该会比较长的,所以,开头慢热稍微包涵一下,有时候特别赶剧情,味道就没了……
后文的情节请坚信,一如既往的曲折缱绻纠葛缠绵,但是还是要坚定不移地坚信和尚走的是“一个亲妈不动摇”路线一百年~!!!
16、第16谋 春光乍泄 。。。
五日后,当阿婉随苏哲回到阮府已是傍晚时分,阮慕白并不在府上。听下人说,似是东城的徐老爷设了宴,邀了金陵所有的商界名流。
“你失踪的这几天,少爷为了找你可是花足了心思,回去吃过饭后就好好梳理一下,少爷应该晚上就会回来了。”苏哲临走前,不忘丢下这样一句话,顿了顿,又补充说,“少爷最近心情不大好,你既然住在阮府里,有时候也总得派上些用场。”
说完,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就走。
阿婉一个人站在寒风里咂摸了一翻,哑然。派上些用场,她还能派什么用场啊?
浑身腰酸背疼,本来就有伤在身,加上这两天沿途的奔波,她感觉整个身子骨就跟散了架似的搁哪哪不舒服。因为苏哲吩咐过不许有人打扰,于是紫园今晚倒是安宁,在珠儿的伺候下用了晚膳,房里已叫人备好了热水沐浴。
整个人浸透在温热的水中时,阿婉这才彻底感觉整个人都疏松了下来,当即感觉大爽。现在这种过分安逸的氛围,反而让人感觉前几天的惊心动魄就跟做梦似的,离地格外遥远。
阿婉把人缩在水里,指尖轻轻地波动着几片水面上的花瓣,乌黑的眸里也渐渐浸透上几分水气,显得有些恍惚。
这个时候,唐青墨一行应该也已经回到金陵了吧……不知道伤口处理了没有。说起来有着这样一个少爷,唐瓷可是真正的任重而道远啊,像唐三少这种人摆明了最难伺候不过,谁挨上了谁倒霉,还好在村里的日子只是短短的几天,不然她指不定那天可能会做出“弃主逃亡”的事……
想着,在这种水气旖旎的屋中,难免有些昏昏欲睡了。
“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屋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阿婉当即被惊地陡地一机灵,下意识地摸索着搁在旁边衣架上的衣服正要起身,只听面前门“吱呀”一声,就彻底打开了。
她呆立当场。
走进来的那个男人一身堂皇的锦衣,显然是从隆重的场合刚回来,身边还带着几分凉薄的酒气,这时突然冲撞上屋里的暖意,顿时把他周身的冷也驱散了几分。
一双修长的桃花眼中有什么神色微微一荡,本身有些阴戾的气息在他轻抿唇角的一霎荡然无存,显然叫人误以为错觉。
他的语调微微一扬:“哟,阿哲把你带回来了?”
他面前赤身裸体的阿婉“哗啦”一身缩进了水里,一双手一动不动地死护在胸前,早已面红耳赤。
阮慕白又瞥他一眼,淡然地转身,随随意意地关上了门:“洗好澡出来,我在院子里等你。”
言语间,万般的淡定从容,云淡风轻。
一得了空,阿婉哪还有泡澡的心思,手忙脚乱地把一身行头悉数穿戴完毕,边系腰带边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把她一丝未挂的模样看了个周全,态度居然还这样的泰然自若?
利落地穿好衣服推门而出,被动静惊扰到,庭院中似在观月的阮慕白闻声回头看来,笑了笑:“动作挺快。难道是太想我了?”
阿婉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万般不悦地就是不开口说话。
阮慕白的眉梢轻轻一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以你的身材,万春楼的哪一个姑娘都要比你好,我——起不了色心。”言语到最后,儒雅一笑。
阿婉脑海里顿时只闪过八个字——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这种神色说这样的话,叫人恨不得想揍上一顿。
但是一看阮慕白的笑,她又不禁想起刚才推门进来的瞬间,那人分明毫无笑意的神色。可能他并不知道屋里有人,所以才没有摆出人前的那种态度。
阿婉这样一想,不由心里沉沉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被看一眼,也不见得就少块肉。
沉默少许,她咬了咬唇:“阮公子最近一直留住在紫园?”
阮慕白的突然出现,并不像是寻常路过的样子。刚才进屋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床上整洁的被褥了。不是她原本的那一套,现在想想应该是阮慕白的。
阮慕白闻言小愣了下,转而“啊”了一声,浑不在意地说:“书斋那边老是有人走动,睡的不安稳,就搬过来了。”
阿婉看了他很久,到最后确定自己始终是看不透这人的心思,终于还是有气无力选择了放弃探究:“既然阮公子住在这里,回头让苏管事另外给我安排个住处吧。阮公子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阿婉就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要走,没想到阮慕白却是不放她。
“说起来,你既这么喜 欢'炫。书。网'唐青墨,可以为他连命都不顾,和他独处的这两天想必是过得很好?”
阿婉哑然。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 欢'炫。书。网'唐青墨了?她是担心自己的卖身契好不好!忿忿回头本欲反驳,但是一眼撞见阮慕白的视线,她感到全身莫名一哆嗦,到了嘴边的话分明一堵,一时居然说不出半个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的关系,感觉今晚的阮慕白全身散着一些依稀的冷意,分明还是那种笑意优雅的神态,但是当他视线落过的时候,就像被死死窥视一样。
阿婉干笑几声:“这个事……今晚大家都累了,不如改天商讨吧改天……”说完,忙不迭地往园外跑。
但还没走几步却是发现,紫园那处终年不关的铁门,不知何时却是被上了锁。
“珠儿……珠儿你在哪啊……门怎么锁了?快开门啊……”阿婉使劲地敲了敲,顿时欲哭无泪。
阮慕白看了眼,在她身后淡淡道:“别敲了。肯定是阿哲动的手脚,他既然这么做了,紫园周围的下人们一定都被驱散了。”
阿婉无力:“苏管事为什么要这么做呀?”
“或许阿哲只是觉得,最近我好 久:炫:书:网:没近女色了,在担心我的身体吧……”阮慕白貌似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微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
阿婉扯了扯嘴角。
这个笑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要不然,今晚我们也就凑合着……”阮慕白转眼已经走近了,阿婉被迫地下意识退了几步,整个人便抵在了背后粗朔的树干上。男子的吐息轻轻地落过,无限放大的只是他勾起的唇角露出的一抹笑,带着晚上酒宴处携回的酒气,有些微嘴。
这次离地过分近,阿婉才分明看到他脸上的笑意分明只是表面,从未深入眼中。
愈发近地贴上,眼见双唇就要落上。
阿婉忽然伸手抵住他的身子,微微地一用力,阮慕白的姿势就这样停住,也没有再强往上几分。
动作仿似静止,连周围的风也是静默。
“今晚,阮公子好像不开心……”阿婉的眼睫微微一垂,唇角落处的语调分外温缓,“但能不能,不要拿我来当发泄的玩物?”
双手抵住的那个身子似乎闻言微微一僵,阮慕白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落在头顶的吐息似乎越来越深重了几分。
地上的几片草叶被卷起,微微翻上几个圈儿,再次落在不远的地方。
空落的园子,屋里的灯火忽明忽暗。
阿婉实则是只觉得今晚的阮慕白好像醉了,但又好像没有醉。拿捏不准,于是心跳飞速。
下颌忽然一疼,有只十指纤长的手牢牢捏住,被迫让她抬头与他对视上。
一双似醉非醉的眸里忽然酿开一抹笑意,就这样深深地凝视着她,阿婉乌黑的眸微微一颤,有些出神间有几分动容。
原本一直以为,看习惯了林初容的笑,世上不论男女再也不会有谁可以让她心跳加速。这时候不知为何却觉得整个人似乎溺了进去。
阿婉猛然回神时心下一惊,手上力道一大想将他推开,阮慕白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姿势未动。
“明明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显得一无是处呢?”
阿婉想挣脱,但是阮慕白的力气明显大过她,偏偏他抓的地方又刚好是那万恶的伤口,疼地龇牙咧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本以为回来金陵终于能过回安稳的日子,现在看起来还不如在山村里伺候唐青墨来得自在呢。
想着,心里正狠狠地抱怨,阮慕白的一吻却已经盖了上来。
看似热烈的一吻,但不知为何落上的时候叫人感到彻底的寒冷。阿婉想躲,但整个人在他牢牢的禁锢之下,一抬头,第一次感到因为一个人的笑而心生畏 惧“炫”“书”“网”。
她刚出浴,身上还带着依稀的花瓣香气,濡湿的青丝徐徐地垂落在她的耳边,温婉地落在颈旁,因为纠缠,本就随意束上的衣带这时候也依稀敞开了几分。
夜色撩人。紫园里是一片寂静。
阿婉这个时候第一次发觉,成熟男子的力气原来是这样的大,只要稍稍一用力,她居然毫无反抗的余地。
他的吻,已经自唇上一点点落上了她的颈间。
阿婉感到全身燥热,禁不住落出一声呻吟,当即面红耳赤。正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阮慕白的动作却是停在了那里,只是离禁线仅一寸的地方。
阿婉恍惚间未及回神,只听他凑到耳边含笑轻声说了句:“孤男寡女这么多天,唐青墨居然没有碰你?”说完,也已轻轻松开了她的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些。
背对着光线,阿婉看去,只感觉阮慕白整个身子都融在了阴影里,是说不出的味道。
这样一松,两人之间落了空隙,把方才的氛围吹地一散。
“阮少爷还是老样子,露水姻缘,也不顾有没有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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