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叫道。
考迪不出声了。
塞丽娜好奇地回到了卧室。她发现考迪正盘腿坐在地上。那个王后牌床垫一半被掀开,放在床上。在考迪一旁是一小堆报纸。考迪打开一面,正在读着,目瞪口呆的。
“真相大白了吗?”塞丽娜问。
考迪点点头。
“你应该在化验组来了之后再碰那么东西,”塞丽娜对他说。然而她还是出于好奇问道:“那里说了什么?”
考迪放下了报纸:“那么你想那具尸体躺在沙漠上多长时间了?”
塞丽娜耸耸肩膀:“有几天了。干什么?”
“好的,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遇到麻烦了,长官。
《邪恶》第四部分
斯瑞德听到安吉尔轻声起床的声音,今天是星期二早上6点,她得起来准备去工作了。他在床上睁开眼睛不声不响地看着她,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她从头上脱下睡衣,还有三角裤。3年里,她的身体变得很绵软了,也变得有点胖了,但是还是那么地有活力。
“你好。”他轻声说道。安吉尔没有看他:“你也好。”
“你叫什么来着?”
她摇了摇头:“别开玩笑了,乔。”
“我知道。我很抱歉。”昨晚,他和马吉里审问了一个和亚洲帮会走私毒品团伙有关的嫌疑犯,一直到凌晨一点钟。这几个月来,熬夜已是家常便饭了。
“给我打一个电话也好呀,”安吉尔说,“一连三天晚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你。你没去接我,也从不会去接我。”
“这个案子……”斯瑞德刚开始说。“我不管什么案子,”她说,“要是没有这个,也会有别的案子。”
斯瑞德默默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她说得很对。而且这事儿变得越来越糟了。他意识到他在做的这些调查,本应该都是大家一起做的。甚至K…2也注意到了这个,直接地问他是不是以办案为借口不回家。他否认了,但是说真的,他也不确定。
“丹尼斯,你怎么样了?”他问道,“我都很长时间没有关心你了,”
“那是因为你不想。你不再关心我的任何事了。你在意吗?你不再关心我了。”
安吉尔在等着,两个手放在她的屁股上。当他再也无话可说的时候,她转过身去,走进了浴室,咔嚓一声关上了门。接下来他听到的就是淋浴冲洗的声音。
他们之间的问题出现在1年前。他们度过两年相对平静的生活,为了避免一些分歧彼此就不说话,但是最近他们之间的麻烦又出现了。开始是为了孩子的问题,她十分想要一个小孩,但斯瑞德却不想。他现在已经太老了。等到孩子离开家的时候,他都得60多岁了。
但是安吉尔坚持着。婚后18个月,斯瑞德勉强同意后,她开始不再吃避孕药。他们每天准时做爱,对于这点已经没有任何浪漫可说了。尽管费了好多力,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他尽量摆出对没有结果而感到很失望的样子,同时他还是不敢怠慢,怕无意中暴露出自己实际的欣慰。他了解安吉尔的心,如果她和她的前任丈夫生了小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而且她的生活还会很幸福。她是有点怕了,如果她再失败,她最后也会失去斯瑞德的。所以她必须要怀孕。
但是那是不会发生的。
他不止一次地告诉她他不在乎,但是她的脸上渐渐地变得满是愁苦,从那时起,她就总是那样。要是变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们就都会好了。
他听到淋浴室门关上了。
门开了,安吉尔光着身子站在走廊,看着他。他可以看到她肌肤上的水珠,滴到地板上。
她咬着她的下嘴唇,他还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光影里她的脸,她一直在哭。他们无声地彼此看了很长时间。
好像她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并且感到很害怕。
“我们得谈谈。”她说。
听她说话的口气。他知道时候到了。离婚。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之中是谁先提出这两个字。
“我很抱歉。”她匆匆地说。
“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斯瑞德对她说。
他张开他的双臂,安吉尔朝他走了过去。他拉着抱住了她那湿淋淋的身体。在她布满血丝的蓝眼睛中他看到了忧虑。他把手放到她的脸上,抚住她的脸颊。他们都微微地笑了笑,尽量拂去痛苦。他意识到了她裸体坐在了他的腿上面,他本能地有了反应。他动了动,想要让她起来,但是她没有动,而是搬他倒在自己的身上,在他肩膀上温柔地摸着。他随着倒在了她上面,手滑到了她的脖子后面。她吻了他一下,闭着嘴唇,然后还没等他碰到她,就很快地从床上起来了。
他听到她在浴室里洗了一下,然后看到她匆忙地穿上衣服。她一言不发。穿衣服的时候她迟疑在门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转过身走了,留他一人在那。
他正在一个不安的梦中,电话响了,吵醒了他。他看了看表,哼哼着摸着话筒。已经9点30分了,早晨的会已经过了1个小时了。
“我迟到了,”他在电话里吼道,“对吧。”
斯瑞德还以为是马吉里打来的电话要取笑他呢。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却听到一声轻轻的讥笑,他从没听过的。
“是路特南特·斯瑞德吗?听起来好像刚睡醒吧。”
他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我刚醒。在喝完一壶咖啡之前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斯瑞德的。那么你怎么一大早就打错电话呢?”
“太糟糕了。有一个叫马吉里的人告诉我给你一个电话服务。”
斯瑞德大笑,有点迷惑不解,但是变得兴奋起来了一些。马吉里是不会知道的:“你是谁?”
“我叫塞丽娜·黛尔。我是克拉克县治安局的。不幸的是,我有一条关于一个老案件的消息,你可能不大喜欢,路特南特。”
“克拉克县?”斯瑞德问道。
“在那瓦达,”塞丽娜解释道,“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斯瑞德一下子清醒了。尽管3年过去了,他还是知道塞丽娜为什么打电话来。雷切尔。他一下子在脑子现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还有那张奇怪相片里她的尸体。
电话里沉静了一会儿。最后,斯瑞德说:“我想你在监狱里找到她的吧。”
“不是,是在停尸房。”
“雷切尔死了?”
他不明白。在过去他还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从拉斯维加斯打来电话,那时雷切尔还活着的。他还想有一天她会给他打电话呢。
“死了。被谋杀的。丢到了沙漠里。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麻烦。”
斯瑞德还在想他是不是在做梦:“什么时候?”
“前些日子,在我们能分辨得出来的时候。”塞丽娜对他说。
她果真还活着,斯瑞德想,直到现在:“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谁杀了她?”
“现在还不知道,”塞丽娜说,“但是如果你今晚能到机场接我,我们可能会合作。”
“你要来吗?”
“是线索把我带到这里的,路特南特。是关于杜鲁斯的。”
马吉里准备向这里和她一起坐车的人道歉,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开大卡车的料。她坐在一个电话本上才能确保她可以看到前方向盘,还有档杆和刹车,好让她的脚能够到它们。两年前她还没和埃里克结婚时,她有一个小型乔麦拖。但是埃里克,一个前奥林匹克的游泳运动员,不适合坐她的那个小车,所以他们一起买的第一辆车就是这个大家伙,在这里面,埃里克驾驶的时候可以不用弯腿曲胸。
斯瑞德不喜欢和马吉里一起开车。她不是一个很好的司机,并且陪审团式的纠正练习让她掌握多种技巧也没管用。他怀疑她在和他一起开车的时候会更粗心,而且完全出于恶意。他一直试图不再想着去踩刹车,这时好几个重要的电话响了也不敢接。
星期二的黄昏。塞丽娜·黛乐的那班从拉斯维加斯来到明尼普雷斯的飞机半个小时后到。他们爬离湖岸很远的地方,朝着米尔山去杜鲁斯机场,窗外吹进的风变得暖和一点了。
马吉里摇摇头。他们前面的路灯变红了,她按了按喇叭快速从十字路口开了过去,一点也没减速。
“她现在还活着,”马吉里说,“阿奇格尔会喜欢这个的。”
斯瑞德生气地点点头:“丹要是得知他起诉的谋杀少女的那个家伙还活着,他不会高兴的。我想那会对他的竞选不利的。”
“你告诉他了吗?”马吉里问。
“还没呢。我问问K…2能不能明天再说。那个拉斯维加斯来的警探塞丽娜已经答应了保守这件事,直到辨认出来那真是雷切尔。”
马吉里皱了皱眉。“但愿雷切尔没有变成一片一片的。试想一下,杀了你的丈夫,因为之前他杀了你的女儿,结果却说他是无罪的。”
斯瑞德耸耸肩:“清白的凶手,可能。我在想格雷姆正和雷切尔在一起睡觉了呢。”
“她必须要人帮忙才能消失,”斯瑞德说,“她不可能自己离开城。我们找到了她走的路线。也许她让人把她拉到明尼普里斯,然后伪装了一下自己,在那里等公共汽车。而她的那个朋友则悄悄地开车回杜鲁斯。”
“那我们在谷仓里找到的证据呢?那个手镯,还有血和指纹?”
“我知道,那是个难题。雷切尔那个星期五的晚上一定在那个谷仓里。”斯瑞德摸了摸下嘴唇,盯着外面的快餐店及路过的酒店,“好吧,这怎么解释呢?雷切尔晚上回到了家里。格雷姆自打艾米丽出城后,就想和她约会。他和雷切尔一起开车到谷仓,爬到大货车的后面,然后在那里快活。”
马吉里又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去谷仓?家里没有人,为什么不在卧室里?”
“谁知道?可能那个谷仓是他们的老地方。也可能格雷姆不想告诉他的想法。但是他以某种方法,把她叫了出去。但是出了一点差错。可能雷切尔说那个时候不行,格雷姆不想听。或许还可能他们正在玩一个什么用刀的把戏,但玩得太出格了。雷切尔想要离开那个货车,他追上她。他们就开始撕扯起来,她弄掉了她的手镯,衬衣也被扯坏了。他把她扭回了货车里。”
“然后呢?”马吉里问道,“要知道,他并没有杀了她。”
“我知道。格雷姆突然恢复了理智。他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这件事吓坏了他,就像是淋了一场冷雨。或许就同发生在萨丽身上的一样。他听到有辆车开了过来,飞快地离开了那里。他假装认错,并把雷切尔送回家,并对她说忘了这件事。”
马吉里看前面有辆车,赶紧踩了一下刹车。警笛尖响,大车上了左行道,咆哮着从那个车旁驶过,马吉里从车窗恶狠狠地看了一眼。
“但是当他们到了家,雷切尔一定吓坏了。”马吉里推测道。
“我想也是。”斯瑞德。
“宝贝,知道吧,是你叫我把车开成这样的。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呢?雷切尔被吓坏了。她开始讨厌他了。”
“是的。她叫了一个朋友并且求他说:‘带我离开这里。’然后她就走了。”
“好吧。”马吉里承认道,“那后来她为什么没开自己的车呢?为什么不装些衣服带着呢?”
斯瑞德咬着嘴唇,想着。“害怕,可能。她不想让人发现,并且她的车很容易追踪。她不想再待上1分钟了,甚至去打包装衣服。可能她想格雷姆会再来,所以她都没让他跟着一起进屋。”
马吉里开到了大道,上了一个通向飞机场的单行道高速公路。她立即加速到每小时75英里,仪表盘开始颤动起来:“如果我们是对的话,那就意味着有个人还知道雷切尔当时还活着。到底是谁呢,甚至在一个清白的人因这个谋杀案被审的时候,也没站出来。”
斯瑞德点点头:“如果雷切尔跟他说了谷仓里发生的事的话,他可能认为格雷姆是活该的。”
“那为什么格雷姆没有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格雷姆?说出真相?”斯瑞德大笑道,“忘了它吧。如果他承认和一个女孩发生性关系,他会招来哄笑的。我敢说是格尔告诉他那么做的。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故事。他最好就说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好吧,再继续你的推理。说说谁是她的那个神秘朋友?”
“我不知道,”斯瑞德说,“雷切尔好像没有朋友,至少没有一个真正值得信赖的。”
“除了凯文。”
斯瑞德点点头:“是的。除了凯文。但你能想到他镇定自若的情景吗?当被拉到证人席上的时候,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圆滑得会说谎的人。”
“好的,那么萨丽呢?我知道她还瞒着什么。妈的,我知道她那晚去了雷切尔的家。我猜她看着雷切尔远走高飞是会很高兴的,因为那样雷切尔就不会再骚扰凯文了。”
斯瑞德把这些在脑子里都加到了一起:“真是一个有趣的推理。”
“你想我们应不应该和她谈谈?”
“肯定的,”斯瑞德说,“雷切尔不会再回来引诱凯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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