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生一手探进簿纱轻罗之中,把玩那柔软的细腻,另一手圈着小女人,听她呼吸频促,可男人眼神庄重,正声道:“落在这里,你看看,谁也不挡,可这两条路谁也不敢多走,掐死在这里了,嗯?--”
安如脑子里全部的思维都停留在胸前的酥麻上,软软伏倒在他身上,不争气地嗔道:“我走白子,这里……要不这里……呃,明白了……”
繁生低笑,“再换一种走法。”将棋子一收,另行摆了一个阵,黑子欲向外突破,白子紧跟不舍,若是一味相争,走到盘尾也都是无用功,“你说说,若你是白子,怎么收住黑子?”
安如将脸儿贴在他胸膛之上,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拿白子在上面来回跳着,仍旧不敢落子,都不好!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繁生,“……你说怎么收?”
繁生不负众望,俯身衔着那红樱可爱品尝一番,恋恋不舍地放开,从安如手中拿过那白子,“先放在这里--黑子就有两条突破,走这边先不说,若是走了另一边,这条线就一定要断,你到时这里再来一子,不就收住了?”
安如惊奇地看着棋盘,果然妙极,又问:“如果走了这边,我还是要封着这条口么?”
“赏一个!”繁生黑云又压了过来,狠狠地噙着那丁香小舌咂耍了一阵,额头相抵,不忍远离,“真是爷的小妖精!”
低声粗喘,沿着红晕飘过的脸颊、下颌、脖颈,寸寸疼爱,翻开衣帘,解下软绳,十指相扣。
压着她的身子亲吻,使她无力,就要翻落地面,顺势滚落地毯之上不忘耕耘,勤勤恳恳。
“嗯……”
娇声旖旎。
释放之后,繁生满意地抱着小女人往卧室去了,屏风后面的热水轻轻擦拭干净,拿长纱裹着娇体,轻轻拥回床上,相拥而眠。
朦胧中安如只想问一问,怎么那么喜欢在地上做!……
次日清早的,末蕊并菱儿、碧珠侍候两人更衣洗漱,安如困的浑身乏力,却还是得带倦起床。用过早膳,繁生往外面做事,安如则抱着涵哥儿喂了奶,哄着笑着往大夫人那边请安去了。
一众人走走停停,捻一片叶儿放于涵哥儿手里玩耍,撷一芳香瓣试闻味道。
早有丫环媳妇们在大夫人的沐熹院之外侍候,瞧见如夫人同涵哥儿过来,笑盈盈地上前请安,“大夫人正叨念着呢,可就来了!”
安如谢过礼,不敢托大,末蕊菱儿等早拿了新绣荷包打赏不在话下,因问,“姐姐可好?”
一俊俏媳妇笑道,“如夫人怕还不知道呢,今儿早上岭南宋家遣人问咱们二姑娘庚辰,这回子大夫人同柳姨娘、柏姨娘、薛姨娘正说着呢!”
安如心中暗自颓丧,还是来晚了!
那媳妇仿佛没看见安如的表情一般,仍旧笑咪咪地领着人请路,“听说是宋家二房的少爷,真真是大喜事!”
安如一时头皮发麻,正想着怎么解释迟来之事,正房门上侍候的丫头已经帮着掀起帘子,就听得一个女人细细尖尖的声音巧笑道,“二姐姐说的正是呢!”
第三卷 琥珀浓
第一章 “姐妹情”
听见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安如心中一紧,知道迟太多了,脚下却已经踏进花厅,忙不迭的就上前请安告罪。
大夫人盘坐在昨日坐着的美人榻上,炕几上放着些帐本卷宗之类,正微笑着听座下人说话,瞧见安如同涵哥儿过来了,让梅阡请了坐,笑道,“来,让我也抱一抱咱们这个小家伙--”
伸手就从奶娘手中接过涵哥儿,放在自己腿上,一副母子气派,“--可还听话?那一阵子,小家伙早起没好歹折腾呢!”含笑看了一眼安如,微笑道:“不如每日中午让小涵哥儿来我这里午觉可好?”
安如接过松合送来的茶果,笑道,“您这么疼爱涵哥儿,如儿欢喜还来不及呢。小家伙就是皮了一些,方路上才还非要指着一把花儿玩,再不就要抓那花瓣儿,如儿怕花粉刺鼻,索性折了一只小叶儿让他玩,偏这小东西以为好东西,就着如儿的指头就要吞下去,可不省心!”
“涵五哥儿看着这般强健,看着就是欢喜,那也是三姐姐的功劳。”安如身后坐着的一女人笑道。
安如回头瞧见是比自己大了不知几多的柳姨娘,听她叫自己“姐姐”,心中就漏了一拍。面子上却微微一笑,正待说些什么,方才听见的细细尖尖的女声此刻玲玲笑了起来,很是生动,“正是说呢,这些哥儿姐儿的,当初那么小一丁点,转眼功夫就这般大了,二姑娘眼看也要嫁人,都是心头肉的。”
对面坐着的二夫人立刻就笑道:“大姐想必早已知道,这里竟瞒着我们!”
安如不动声色,含笑拨弄茶碗中起伏青叶,呼吸吐纳。
大夫人摇头笑道:“早先我可是说过了,你不曾留意也就罢了,这回子倒编排起我来,真是讨打!”
整日跟着大夫人的柳氏这一时也学着安如的模样,品起茶来,不时同安如笑道,“剑南西道的御奉玉芽,正是蜀中的宋家送来,果然不错。”
安如哪里懂这些,含笑点头,抿了小口,细细尝来,除了一贯分不清味道的茶香之外,还未有什么收获,那细细尖尖的女声又笑问道:“三姐姐可听见过?三姐姐整日同大姐姐一处,想必听得比我们清楚。”
二夫人附和,“果然,三妹妹也说说,我也是粗心,大姐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安如自然地往那细声瞧去,是薛氏,心中慢慢想着,她与文氏都是老夫人在二夫人进门之前帮着纳了的,不由得笑道:“如儿记得,果真有提过一回的。”
大夫人也笑了,将涵哥儿交给奶娘道:“总算有个明白人。”
安如这时已然想起那门上的俊俏媳妇的话来,轻笑道:“那一日老夫人跟前不就说过了?三桩喜事,二姐姐当时可也问了呢,怎么就忘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柏氏这一时往安如身上瞧来,很是迷惑。二夫人却不依,一件件数来,娶侧妻、涵哥儿认宗归嫡,“还有庄王妃--”停顿不语,皱起了眉头。
薛氏这一回抚掌笑道:“那怎么是喜事,二姐姐竟就当了真,该罚该罚!”
大夫人含笑瞧着安如,满意地点头道:“果然我没有看错,”又转头问二夫人,“就薛氏出的主意,二妹妹可认罚?”
二夫人无法,摆手无奈笑道:“大姐姐真会拐弄人,谁能想到竟在那里等着我呢!也罢,谁让我笨,也是正好了,妹妹娘家才送来了些琼花酿,不如明日荔香院做东,姐妹们吃酒玩耍,岂不正好?这般说了,到时可是谁也不能不来!”
众人皆笑,均应承不敢不去。
次日果然一早的下了贴子,粉红小笺,花簪笔墨,十分讨喜。
安如在房内喂了涵哥儿吃奶,命奶娘抱下去哄着玩一阵,算着时间,妆扮一身,清淡娴雅,不夺宾主。留下碧珠、蕙兰,只带了末蕊与菱儿前后服侍。
才走了不多久,便听见外面又有声响,碧珠笑说敢是落下什么东西,正要掀了帘子迎出来,不料竟是繁生匆匆走了进来。
先是左右瞅了瞅,不见安如,边往小书房走边问:“哪里去了?”
碧珠垂手跟在后边,小心回答,“二夫人一早下了帖子,二夫人娘家送来好酒,于是邀众位夫人姨娘吃酒玩耍,才去了。”
繁生从乌月窗下的紫檀木花雕条案上取了卷子,随手放置袖中,皱眉道:“吃酒?都吃的什么酒?”
碧珠想了想,“扬州琼花酿。”
繁生不再多问,望外面走去,到了二门上传庆正在那里,正待出门,忽又想起什么,因吩咐道:“二夫人那里摆酒,你去问库房上的,东面第三间耳房前树下埋着榴花酒,让启了三罐送过去。”吩咐毕,才往外面去了。
传庆听了不敢耽搁,匆匆问库房要了酒,押着小厮就送到二门上,换了三个媳妇抱着,往荔香院去了。
黑漆门上有媳妇看见传庆,忙忙上前迎着,好生拦在门口吃茶果,送了信进去。二夫人听说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让丫头拿了赏就分发下去,“可是嫌我这里的吃坏了谁的,竟偏偏送了三罐过来。”
大夫人正坐于上首,打趣道:“快别说没用的,你那些琼花露早晚要进咱们肚子里!”
众人笑了一回,劝酒不迭,吃的七晕八素,眼儿眯醉,嬉笑不止。
安如听着柳氏说二夫人家的酿酒,因笑道:“早知如此,我方才也不该贪嘴,留着点肚子也好偷吃!”
二夫人拿了帕子甩过来,嗔笑道:“现在就押着你吃!”
“娘!--娘!--”
众人回头看去,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家伙挥舞着小腿就蹦跶进来,直扑到二夫人怀里,猴儿皮耍赖,“娘!漫哥儿学了新诗,背给娘听!”
薛氏嘻嘻笑道:“谁让放了小祖宗进来的,咱们还要耍酒令呢,千万拦着也还漏了洞!”
漫哥儿跟前的大丫头小玉匆匆进来,福身道罪,也笑道:“二爷下了学,碰见秦先生与汇四爷说诗,一同听了一阵,才抱着过来的。汇四爷听说夫人们里面吃酒,方不敢叨扰,只要在外面请安呢。”
柳氏笑道:“这小丫头,吃了那小子什么油嘴甜头,竟帮着说起了好话。他哪里是请安,分明是得了信儿,要过来讨酒吃才对!”
大夫人从二夫人手中抱过漫哥儿,笑问道:“四哥儿给咱们背诗,就有香果子吃!”
漫哥儿一本正经,摇头晃脑,“是,母亲。”两只黑眼睛眨巴眨巴,直勾勾地盯着大夫人,一字一句极认真,“揽日入方亭,琴书醉微风。海棠不知味,更来羡鱼情。”顿了顿,自信地看着大夫人道,“漫哥儿背的可好?”
二夫人紧着抓了一把顶皮酥果馅饼儿,“还不出去寻哥哥玩去!”
漫哥儿不紧不慢,爬下大夫人的膝盖,正正经经与大夫人叩了头,“谢母亲!”起身抱着果子就小短腿地跑掉了,小脸儿早笑成了一堆,说不出的欢喜。
众人瞧见这模样都笑了。
过了一阵,外面有人进来回话,二爷在外面摆了酒席,谢了赐酒,已经吃上了。四爷另设了一桌,很是规矩听话。
大夫人放下箸,含笑道:“你们玩吧,我可得歇一歇了。”
众人忙起身送着往后面卧室里歇息,王氏同文氏留下铺设帷帐之类,其余各人自出来外面玩耍。
香炉慢慢燃起。
二夫人携着柏氏,定要让她瞧一瞧自己才绣了一半的轻纱帐,三两枝香花,盈盈水波,淡淡的水乡味道跃然之上。远远看着极美,引得薛氏也凑了上去,问柏氏二姐儿沅雅的绣妆准备的如何。
安如闲坐在亭栏一边,拿着帕子作耍。坐在亭栏另一端的孟氏则拿着个拂尘逗弄栏下的小猫儿,时不时同安如说笑。
柳氏外面瞧了汇哥儿进来,在二夫人绣床边上瞧了瞧,赞了几句,又一径走到这边,也随意歪在栏椅之上,执了帕子略微沾了沾香汗,冲着安如笑道:“都是些不省心的,那么一点儿酒怎么就迷地不得了。”
“让小厨房弄点醒酒的,就让人候在跟前,没多大事!”二夫人听见柳氏的话,抬起头冲这边笑道,“让着他,在家里总比外面强。”因对进来回话的小玉道:“小厨房先紧着煮一些醒酒汤,你看着让汇哥儿喝下去。”
小玉福身笑道:“已经煮上了。漫哥儿吃好了正要外面玩,奶娘才哄着进了房睡午觉呢。”
二夫人笑了笑,摆手让小玉下去了。
薛氏拿着自己才绣好的锦帕往柏氏跟前比划,“爷们儿自有丫鬤们服侍,甭理她,你先看看我绣的罢,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二夫人一手打掉,“我请来的人,你一边待着!”
薛氏也不怒,笑嘻嘻地就把锦帕往柏氏怀中一塞,“二姐姐吓死人了!我可不怕的。”
安如回过头,仍旧玩小猫儿,对柳氏劝慰道:“哥儿大了总是要出去的,在家里练酒也好过外面胡吃海喝的没个准头,伤了身子咱们也不知道!”
柳氏笑道:“正是这么说呢。”摇摇头,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团扇,慢慢扇着,“昨儿晚上风大了些,早上听丫头们说话,仿佛你们院子吵闹得很,早上你是同王氏、文氏一起过来的?”问的是孟氏。
孟氏笑道:“可不是。”
安如接过那拂尘,学着样,让人将小猫儿抱了过来,才两掌大小,可人劲儿的,教它咬自己尾巴转着圈圈,忙得不停。
柳氏将团扇抵着下颌,懒散地倚在栏杆之上,望着孟氏道:“可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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