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满头黑线的站住了,转身对狐媚道:“你已经带我在这里晃了一上午了,你到底想干嘛?”
狐媚笑的那叫一人畜无害,“等人啊,当然是等你家那位。”看天草想要揍自己,她连忙补了后面几个字。
天草一脸的不相信,“你有那么的闲情逸致吗?”
狐媚暗道最有闲情逸致的就是本姑娘了天草你居然小看我?“嘛,不相信你就看后面,你娘子确实来了。”
天草的嘴角恰到好处的抽了一下,转头正见金坎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与狐媚相接触的胳膊。
立马退开一步远离绯闻对象,天草急忙上前揽过金坎子的腰,“不是吧?你最快也要再过一个时辰才能到啊。”
金坎子在天草碰到自己的时候身体上有细微的躲避动作,但这也只有他自己察觉,因为他几乎可以说是立马就挽住了天草的臂弯,没有回答天草的问话,而是冷傲抬起下巴,对不远处看好戏的狐媚道:“你找他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狐媚无辜的耸耸肩,“老朋友叙叙家常,顺便询问一下,我族的秘药,到底有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副作用而已。”
金坎子微微转眼,“副作用?那很明显,我现在好得很,请问天草可以和我走了么?”
狐媚摊手,微笑道:“请便。”
天草隐约觉得金坎子有些不对,但是又找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所以他只是稍稍动了动嘴角,便任由金坎子牵着自己走向湖边了,在那里可以看见对岸木渎镇人潮来往的繁华。
而且,那边的人几乎不往这对岸张望,所以这边可谓是格外的清静。
狐媚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托着腮悠闲自得的看着老友如何捉弄自己的另一位老友,正看得起劲时,一个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幽怨的声音在她身后道:“老大,什么时候你才能收起玩心呢?”
狐媚回头朝隐抛了个媚眼,笑道:“嘛,这一次我可没做什么,完全是少情他自己想玩,做朋友的,总不能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吧?”
我看你是想要借机报复金坎子才对吧?隐第一百零八次哀叹为什么当初就和这个不安定分子拜了把子,“喂,你不要现在一看到我在这儿了就不管族内事物了吧?”
“你不是做得比我更好么?那你就继续吧。”
隐一听这话老大不乐意,“喂喂,你搞清楚我不是九尾的大当家谢谢,我再这样频繁的出现在众狐面前,我隐狐的称号可以扔掉了。”
“那就不要了呗,顺便再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算了,彻底满足一下族人的好奇心嘛。”狐媚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没良心了。
隐果真进入了究极郁气状态,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忍住了没把自己的大姐头扔下树,他拍了拍额头痛心疾首的道:“九尾大当家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点天上都要下红雨了。”
狐媚淡定的摸摸濒临暴走边缘的狐狸贵族,“等你终于肯娶媳妇的时候。”
隐的笑容扭曲了,“请姐姐再耐心等一百年吧。”
狐媚的笑容也扭曲了,“一百年前你就说过这句话。”
隐无辜望天,“所以证明本少爷还没老。”
狐媚右眼开始狂跳,“臭小子本姑娘就老了吗?!”
“呃……您永远都是十七岁的心灵……”隐皮笑肉不笑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胃在翻滚。
当不远万里在黄昏时赶到木渎镇北边儿渡口的金坎子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蹦跶的越来越欢快,还有递增趋势。
金元术悄悄远离冷冻气释放范围,满怀怜悯的望着对岸站在一块儿似乎有依偎趋势的两人,默默地为那个假扮大师兄的仁兄默哀了三秒,然后看着自己的姐夫不住的叹气,虽然他知道这里面幸灾乐祸的成分很多。
金坎子将特质的马鞭猛的一抽,曾经出现在靖玄手中的银白长鞭便缠绕在了他纤细的手腕上,金元术盯着那梦幻一般的柔韧鞭子,心里有些发憷。
完全进化为女王样的金坎子将背后的坎金剑理所当然的扔给了金元术小弟弟保管,足尖轻点,轻盈优美的身姿飞跃清澈河流离金元术小弟弟远去,金元术纠结而又黑线的看了看手里的坎金剑,摇摇头,追随大师兄一同来到了那两人跟前,当然,他不会忘记站在安全地带,就是离大师兄远一点。
金坎子扬起风华绝代的微笑,温柔无比的对二人道:“我又没有打扰到二位?”
天草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总是莫名其妙的心底一阵发慌,原来是……后院起火了么?
他挑眉,对拿着长鞭的金坎子道:“如果你是金坎子,那么,”他转向身边背着坎金剑的人,“你又是谁?”
“你居然问我是谁?你连我都怀疑?去相信这个家伙?”被指的金坎子怒火中烧,转头瞪着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怒道:“你最好不要再伪装了。”
“哈?我伪装?”似乎很想抽那人几鞭子的金坎子死死抓着手中的鞭把,“我看是你顶着别人的脸还接近别人的人才是厚颜无耻吧?”
“厚颜无耻?你的脑子是装满了稻草还是被巨怪踩过了?”
“你——”
天草和金元术很默契的流下了一滴汗,心道这当场捉奸的妻子是不是都是如此的彪悍呢?
“别在这里油嘴滑舌,等你抗下我的鞭子再叫唤吧!”
“哼,既然你是来送死的,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天草面部抽搐的盯着空中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朝金元术招了招手。
金元术不明所以的走过来,听到天草问道:“你一直和你大师兄在一起吗?”
金元术点头,然后又立马摇头,“不诶,我是上路的时候才和大师兄碰头的。”
天草头上的黑线再次加深,“好吧,那我也不知道谁是真的了,刚和我在一起的那个金坎子,我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两种解释,要么他是真的,要么就是他演技太好。”
“但是和我一起来的大师兄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这要怎么分辨嘛。”金元术皱皱眉,突然对那两个依然打在一块儿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喊道:“喂,大师兄是什么时候被师父收养的?”
“3岁!”同一时间的回答。
金元术无语了一下,然后继续代替天草问,“你最喜欢对天草做什么事?”
天草立马转头瞪着金元术,“臭小子你——”
“拽他头发!!”比刚才还要统一的声音。
天草默默泪流了,坎子原来你把我的头发看得比我重……
金元术无视天草继续,“天草对你许诺过什么誓言?”
“为什么告诉你?!”
天呐天呐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如此统一的都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了啊啊啊!!!
金元术小弟弟快要抓狂了。
结果就在金元术暴走的前一秒钟,因真假金坎子的法术相撞而打偏的一个飓风准确无误的朝天草飚过来。
拿着长鞭的金坎子大惊,几乎是本能的撇下了对手瞬时移动到天草身边抱着他躲过了误袭。
天草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凑到金坎子耳旁道:“我期待着你把这冒牌货揍飞。”
金坎子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等着,我们的帐还没算完!”抛下这么一句话金坎子重新投身“战场”。
假金坎子,哦,现在可以直呼他为冷少情,微微往水道那头一瞥,看见了一艘虽然竭力掩饰却仍然不失豪华的游船,嘴角勾起玩味的微笑。
拖延着两人战斗的时间,等到游船接近了他们的时候,冷少情突然大力拽过金坎子的胳膊,然后用尽全力将他甩向游船的甲板,他并不是想要摔死金坎子,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看见甲板上已有人做出了接住金坎子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酱花是纯良的好银,真的真的(请看我CJ的大眼睛)
于是……捂脸~~~~酱花已经准备好接受亲们的鸡蛋番茄锈锅盖了o(╯□╰)o
☆、玖拾贰。
天草大惊,连忙用最快的速度瞬移至游船,在半空中便将下坠的金坎子接在怀里,然后两人一起落在甲板上,因为天草轻功卓越,所以即便是两人突然地出现也并没有让游船有一丝一毫的不稳。
那个原本在甲板上的黑甲卫士冷漠的朝天草点点头,“看来是我多虑了。”
天草抱着金坎子对那个黑发男人淡淡的笑笑,“内人不才,让阁下见笑了。”
两人彼此对视,虽然平和,但双眼却始终冰冷彻骨。
“谁是你内人。”金坎子极小声的赌气道。
黑甲卫士幽深的目光从天草移至金坎子脸上,发现虽然金坎子一脸不乐意,却并没有排斥天草对他的拥抱,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不符合他气质的羡慕,虽然极淡,淡到几乎可以让人轻易忽视,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突然,从游船的船舱内走出一个人,那个人的穿着看似平常却是异常昂贵,天草眼尖的看到那人腰间的玉佩上,雕着一个字——夏。
几乎是立刻,天草冲那人有礼貌的微微颔首,淡漠的道:“很抱歉打扰到各位的雅兴,内人有伤在身,恕我们无礼告退。”说完他抱着怀中爱人,往后倒跃数尺回到河畔,朝金元术示意:赶快离开。
黑甲侍卫转身向来者单膝下跪,恭敬而疏离的道:“主上,在下去追那个妄图袭击游船之人。”他指的,是早已退离的冷少情。
多金而轻浮的男人微微摇着折扇,勾起一边嘴角,低笑道:“去吧。”
黑甲侍卫顿时消失在甲板上。
男人望着天草消失的方向,突然冷冷一笑,“孤鹜剑客吗?本王会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因为,你强占了本王看上的男人。”
冷少情褪下伪装的面具,一身青衣站在山坡的背风处,不远处有嗜血的狼群出没,低吼着朝他张开血腥的大口,但是却无一胆敢上前。
他就这样如一尊精美的雕像立在那里,直到黑甲杀手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跟前。
冷少情双眼无波的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跟前的男人,低声道:“血魔已经动身前往天虞岛,你觉得,我是否应该随他一同进入冰心堂的势力范围。”
黑甲杀手垂下头,低哑的声音充满了死亡的冷意,“穷蝉与冰心无甚冲突,冰心堂不会轻易动手惹恼穷蝉。”
冷少情轻笑,“也对,和穷蝉相比,魍魉与冰心的冲突似乎才是重大呢。”自从两年前绝影堂而皇之的用死亡威胁冰心掌门开始,双方的态度似乎都变得十分微妙,“好,你是否要随我一起来。”
黑甲杀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重复着一个不变的誓言,“首领去哪,属下便去哪。”
冷少情微勾的嘴角轻轻上扬,突然,两人皆是一怔,冷少情的后背飓风袭来,其间夹杂着无数的寒冰暗器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因为是背身所以冷少情几乎来不及躲避,却是黑甲杀手猛然跳起拉过冷少情带着他躲过偷袭,自己却因为护住了主人而手臂被匕首连划数刃。
冷少情直起身子阴冷的咬紧牙关,瞪着那个扑空的招数狠狠地道:“冥空你这条恶心的毒蛇,早说过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现在居然敢如此对我,你是在嫉妒吗。”
“首领,需不需要属下回去给冥空一些教训。”
冷少情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去,转头冷冷的盯着那个虽然受伤却依然恭敬有礼跪在自己身旁的黑发男人,眼中的寒冰似乎消融一角,他微微放柔了语气,低声道:“以后,别跪着了。”
黑甲杀手道:“但这是——”
冷少情不满的皱眉,“让那些条规全部去死,说了可以不跪就不要跪,站在我身边,看那些自诩清高的人敢对你怎样。”说完他转身朝西走去,听到身后一声低沉而平淡的“是,首领”后,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惆怅。
正因为莫名,所以他没有功夫去深究。
过了一会儿他停住脚步,皱着眉微微回头,冷声道:“我说的是身边,而不是身后,所以,别让我等你。”
走在他三步之遥的黑甲杀手一怔,专注而冷漠的双眼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他默默地望着那个站在原地等待自己的男人,永远不会流露出自己真实情感的面孔在面具后放柔,他快步上前与冷少情并肩,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淡淡的微笑。
'只要你肯回头,我便一直会在你身后的三步距离守护你,只要你肯停下等我,我就可以在你说出口的那一刻来到你身边。'
金坎子注意到天草自从回到流云渡后脸色一直很差,心里虽然疑惑但他并没有马上说出来,只在晚上快要熄灯睡觉的时候,他才扯了扯天草的袖子,看到他不同于以往粘人态度不由更加不解了,天草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叫他。
金坎子盯着天草的背影,轻轻躺倒在他身旁,伏在天草的臂膀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