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坎子顿了一下,抬起布满泪痕的脸颊,“真的?”
天草有些心虚的点头,“嗯,真的……”
“可是……可是万一你骗我呢?”
“呃……那……”天草继续心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话。
金坎子盯了他半天都得不到回答,被吻得红肿的双唇颤抖的抿了抿,委屈的泪水顿时又溢满了眼眶,“呜……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我再也不和你做了……”
天草这人自从遇见金坎子后就落下一个治不好的毛病,那就是一见到金坎子哭就会没辙。
很明显,智商与情商原本成反比现在已经成正比的金坎子完完全全的掌握了他的这个弱点。
“呃……这个……这实在是……夫人……你确定你攻得了我……”天草欲哭无泪。
金坎子一听这话就跟天草习惯性的别扭上了,他扁着嘴巴吸着鼻子喊道:“我讨厌你!我要回中原找我师傅!”
天草这下子彻底没辙了,连忙安抚这只炸毛的小猫,哄道:“好好好下次一定让你在上面一定一定我发誓。”
金坎子软绵绵的道:“那如果你骗我呢……”
“呃……”
“呜就知道你又是在哄我……我讨厌你我不理你了我要回中原找我师父——”
“别别别夫人我发誓如果我骗你我就禁欲一个月!”天草喊完以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不由连死的心都有了。
金坎子的泪水奇迹般的停住了,天草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再一看那魅惑人心的狡黠笑容,天草在心里泪奔。
坎子你变坏了你变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呜……好怀念当初那么纯纯的美人啊……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时候的美人多乖……
而事实上,金坎子只是跟天草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被天草给传染了而已……
那些装可怜装可爱装柔弱博得对方心软的招数,其实天草都对金坎子用过……
而金坎子只是在无意之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难道真的要随时面临禁欲一个月的危险?不是吧!万一金坎子为了报复他而故意诱惑他,那还不如干脆捅他一刀得了!
天草面部僵硬的盯着金坎子含笑的眼,同样僵硬的问道:“今天晚上不算。”
金坎子一愣,“什么不算?”
“就是今晚我攻你不算!”
金坎子不明所以的点头,“对啊。”今晚都做过了当然不算。
却没想到天草突然有些狰狞的笑了,“啊,很好,今晚,你不用睡了。”
“啊?什么——喂!我会死的!”
天草在他耳边沙哑的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喂!不要——我要睡觉——唔……别……别进来……嗯啊……”
窗外,月桂的香味像一剂催眠的情药,徘徊不散的是对彼此最深的欲望。
慢慢的,耳旁只剩下彼此的喘息与魅人的呻吟,销魂彻骨。
黑色的正阳再次滑下床沿,覆盖在了白色的六祸之上。
朦胧的青色纱幔后,隐隐约约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夜,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腻了……不良了……呃……脸红~~~~
喜感了……人家牙疼……呃……伊然什么的,速速退散吧!!!
☆、魂梦番外之莫玉【陌路的距离】
在错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是遗憾。
在对的时候遇到错的人,是错爱。
在错的时候遇到错的人,是幸运。
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是幸福。
玉玑子一生过尽千帆,万花丛中,却只遇见了三个对他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人。
而这三个人,却没有一个是在对的时候遇见的对的人。
三个人,都已散去。
他就像一个华丽的木偶,在感情的舞台上,演尽了所有的悲欢离合。
遇见莫非云是他的幸运,他们之间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爱可言,有的只是若即若离,还有朦胧不清。
年幼的玉玑子孤单的站在毫无生气的庭院,睁大干涸的双眼望着这一夜之间变得死寂的家园。
“为什么……大家……全都死了……”
黑暗中那个小影子对他说过'只要你能拥有力量,我们就还能再见面,记住,一定要拥有强大的力量'。
可是,哪里才会让他拥有力量?
那个时候被逐出云麓仙居的莫非云站在破败的围墙外,静静看着小小的玉玑子怔怔的独自站着,他的心突然变得柔软,在看见玉玑子清澈的空无一物的眼睛时。
于是他往院内走去,一步又一步,缓慢而轻柔。
对于玉玑子的满脸戒备与排斥的眼神,他只是微笑,然后轻声道:“要不要跟我走。”
玉玑子仰着头盯着这个高挑的俊秀男子,满眼敌意与不信。
莫非云没有放弃,而是俯□,向玉玑子伸出了手,“跟我走吧,我给你家。”
我给你家。
玉玑子望着那对他来说高大的身影,望着逆光的莫非云朝他伸出不算厚实却很温暖的掌心,他突然有些动摇。
“家……我已经没有家了……我的家人全死了……”他喃喃自语,踟躇着要不要将自己托付给这个全身都散发着温柔气息的男人。
莫非云的手轻轻抚上他冰凉的脸颊。
玉玑子后退一步逃离莫非云的触碰,他固执的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能给我力量吗?”
莫非云扬起笑,“你愿意当我的徒弟?”
“如果你能,我就愿意。”
莫非云蹲□,与玉玑子的双眼平齐,“我能。”
与一个人互相交换历史,记忆及时间的信任,交换各自生命中重要而隐匿的部分。
只是寂寞,只是好奇,所以他选择微笑,去对待这个已不会再笑的男孩。
在玉玑子的记忆里,莫非云爱笑,却只是对他,他曾经偷偷的趴在窗台上看莫非云独自站在树下面无表情,眼角眉梢全是寞落的沉寂。
那个时候,师傅回眸的一个微笑,就可以占据他的全世界。
而很久以后当他再次回忆起莫非云的笑,才发现那不过是铺天盖地的悲伤。
自从拜莫非云为师,冷漠的玉玑子开始慢慢的变化,比如,会无奈,会拌嘴,会闹脾气的离家出走。
闹得最凶的那次,是由于玉玑子的风腾云没有发挥好,导致法术突然失灵,整个人掉进了湖里。
那时莫非云吓坏了,因为玉玑子有个怪毛病,怕水,所以根本就不会游泳。
关心则乱,莫非云并不是第一次责备他,但是从前玉玑子都只是默默的听着,这一次却突然湿漉漉的从莫非云怀里爬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望外跑。
莫非云不知他怎么了,本以为他只是闹闹别扭很快就会回来,却不料到了深夜玉玑子都不见踪影。
他慌了,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个男孩。
那个晚上,他几乎疯了一般骑着马跑完了整个幽州。
却一直找不到那个小小的,柔弱的,让人怜惜的身影。
他什么地方都找了,独独忘记了他们最初相遇的庭院。
所以当他气喘吁吁的将抱膝坐在台阶上的少年拉进怀里的时候,夜都快要过去了。
“你跑的那么快干什么你急死我了!”
玉玑子在他怀里闷声道:“原来你会来找我。”
莫非云一听这话哭笑不得,“你的小脑瓜里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啊?”
“我……”玉玑子皱了皱鼻子,想说的话在心里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年幼的他,不懂当他看见莫非云被风吹的凌乱的发丝与焦急的眼神时,心中那种感动而温暖的感觉是什么。
夜晚寂静的相拥,连语言都应该舍弃。你我之间。只有干干净净的缄默。与存在。
后来,太虚观清幽的古树下,玉玑子曾对宋御风说,'你迟到了。'
或许所有人都听不懂玉玑子的话,但是宋御风却听懂了,因为他始终在笑,犹如当年莫非云笑着向一个小男孩伸出温暖的手。
'你迟到了,第一次的温暖,不是你给我的。'
玉玑子一生只有三个人敢对他说爱。
一个,他默许了,一个,他接受了,还有一个……最初的那一个,他根本就错过了。
只因为那时年少,什么都不懂,就算懵懂的知道那个人对自己的不同,也理不清这种复杂的感情。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那时他懂,会不会接受莫非云。
只是没有如果。
偶尔回忆起那年,莫非云将自己托付给魔女冷喻,天空下着好大的雪,莫非云牵着他的手送他到囚龙山。
“你不属于云麓仙居,你注定是属于太虚观的。”
他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只有练成了邪影真言,你才能再次见到另一个你。”
莫非云突然重复了一个动作,那就是将手抚上玉玑子的脸颊,这一次,玉玑子没有再躲。
他没有说爱,因为他知道许下的承诺便是欠下的债。
“记得照顾自己。”
独自走进山洞的玉玑子回头看了一眼莫非云。
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雪中,飘落的雪花覆盖在他的发丝与肩头,他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站在那颗灰色的树下,默默的望着他,唇边是他最熟悉的微笑。
他永远不会知道莫非云的心中所想。
'你走了,带着我全部的爱走了,只是一句记得照顾自己,我忍着眼泪看着你的背影,好想最后再抱你一次。一辈子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如今却想说给什么都不懂的你。'
玉玑子对莫非云的记忆停留在那个雪夜。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在一起。
当玉玑子得知莫非云的下落而找到他时,那个温暖的男人只留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年后玉玑子提着冷喻的头颅登上太虚观的阶梯,只在心里说了一句话:非云,你说的,我全部做到了。
多年以后,人们开始不解为何玉玑子会疯狂的屠杀云麓弟子,原因太简单,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说清。
陷害——驱逐——拷打——分离——死亡。
莫非云的所有都毁在了自己的同门手上。
有的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
莫非云,是玉玑子在错的时间遇见的错的人。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魂梦》番外之莫玉【陌路的距离】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风玉玄玉的番外连着来……
☆、魂梦番外之玄玉【鸳鸯断】(上)
如果你愿意,我想陪你走过每一条河流,走遍这个大荒的所有角落,只有我和你。
巴蜀盐泉村外的一个小亭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就连绵密的雨水都洗刷不去的味道让里面的蓝衣人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玉玑子觉得自己很倒霉,十八岁的成人礼难道就是让那个长的有伤风化的妖魔将自己引到陷阱里然后一阵狂殴么。
“嘶——”药水沾上伤口火辣辣的疼,玉玑子的身子反射性的抖了一下。
本就遭遇了失败的玉玑子火气上来直接把那个药瓶扔出了亭子。
小玻璃瓶奇迹般地没有碎,骨碌碌的滚到了一双黑金色的靴子跟前。
玉玑子愣了一下,随着视线上移,他看见一个正阳弈剑用一种颇有兴趣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讨厌那人脸上的轻慢笑容。
抓起放在石凳上的外套,他想他没必要在外人面前露出身子。
谁知那人却悠闲的走到他身边,大大方方的坐下,道:“你受伤了?”
他背过身子系着衣服上的扣子。
“很疼吧?要不要我来帮你。”红发弈剑完全无视他不善的气场,反而起身坐到他对面,搞的他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人含笑的眼。
“不用。”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他背上剑就往亭外走。
红发剑客无奈的笑,望着他的背影道:“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冷淡的道:“多谢夸奖。”
“诶,你叫什么名字?”
他重新迈开步子,不打算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
却听见身后那人朗声道:“我叫靖玄,记好了,一辈子也不许忘。”
回到太虚观的玉玑子擦着剑,心中莫名其妙。
不过是一个年纪比我小的弈剑而已,竟然还叫我一辈子不许忘。
我偏就忘了,怎么样!
巴蜀总是下雨,让玉玑子很烦,但偏偏宋御风那家伙总是把他派到巴蜀去做任务,没有任何的挑战性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为什么每次来巴蜀总是会遇见这个登徒子弈剑!
比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