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算了。”王军寒只好红着脸讪讪的下车,然后在肚子里问候这个可爱司机师傅的十八代祖宗。
下了车直奔二楼包间,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见面之后依照这种聚会的惯例是自报姓名,然后就有人“哇”的一声:“原来你就是王军寒啊”。很俗套的对白,很俗套的场景。但是王军寒不在乎,因为他是来猎艳的。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一般最先站起来的都是QQ的群主副群主或者论坛的斑竹板斧之类的聚会发起者,他们登高一呼,宣布本次聚会吃饭方面正式开始,于是大家轰然应诺,统统开动。这次召唤大家的是论坛的卡瓦依板斧,大家都叫她小依,一个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女孩子,王军寒看到她粉红的脸蛋,又想起来卡瓦伊这个ID发表的各种对纯洁爱情极其向往的言论,心里面会心一笑。
既然有聚会,聚会的主要议题是吃,酒是自然不可少的,因为酒是中华民族的传统。
在男人们的推杯换盏之中,女人们充分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特别是看到喝大口酒的男人,这些女的不管大小年龄都尽显其妩媚妖娆并且连连叫好,而男人们为了面子不管会喝不会喝都装成纯爷们往里猛灌。
王军寒看到这种场面,担心喝多的人会不会喝得挂掉的同时,不禁暗自感慨:“我靠啊,面子这东西真牛比,果然会害死人滴啊。”
王军寒以前从来没有喝酒习惯的,他总觉得喝酒是对自己大脑和身体的不负责任,他不喜欢晕晕的状况,他喜欢把握大局,时刻保持清醒。
可是在今天,随着大家喝得越来越多,包间里也越来越闹,群情越来越激愤,各种名言警句粗口脏话乡下俚语满天飞,说的唱的叫的跳的闹的,整个场面简直直追东门口那个菜市场。
气氛感染人,在外人面前有些许内向自闭的王军寒竟然也不能免俗,成功的被这种热闹气息所鼓动,开始慢慢拿过酒杯泯一小口:“啊,真辣!”
虽然开始喝酒了,但是这样的环境,王军寒显然还不适应。由于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第一次和大家见面,他就像一个傻瓜般坐在那里,眼神开始很无辜的四下观察起来,闹腾的人们花样百出,不闹腾的人也不少。哦,左前方的那个女孩子挺不错的样子,女孩低着头,也不怎么说话,她身边做的应该是她的女友吧,可是感觉她好像挺落寞的,嘴巴抿了起来,皮肤却很健康,刚洗好的头发从眉梢垂了下来,随着她的身体微微飘动,眼睫毛在这个角度真的是完美呢,她的ID好像叫做激进分子,听说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大家都笑着说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激进分子,一定是某个人的马甲,呵呵,这下子,又一次证明了ID与真人的不符合性。于是大家都自作主张的叫她小柔。”
就在王军寒盯着小柔的睫毛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柔突然眼皮一动,王军寒赶紧转移视线,不好意思继续盯着人家看了,同时赞叹于女人天生的第六感。
转过头来的王军寒发现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头陀般的大汉,身强力壮的样子。看起来头陀俨然已经成为今天晚上的酒战主角,已经接连挑翻了三个人了。聚光灯下,一连横肉的头陀拿着酒杯面脸堆笑,王军寒看着头陀的样子就不爽,心里慢慢叨念:“小子行啊,你好得意,好霸气,好意气风发,好不可一世,可惜丫小肚子严重的影响了丫的光辉形象,并且随着时间的推进,有掩盖其锋芒的趋势。对丫这种人,嘿,老子就不屑,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相对来说,俺还是个好人。”果然是典型的阿Q精神,而且修炼的境界,还不是一般的高。
可惜,好人总是被坏人拿来欺负的。王军寒在学校的时候被他的学长欺负,工作的时候被他的客户欺负,租房子被房东欺负,就连大学的时候好不容易认识的女友,也毫不留情的抛弃了他,甚至晚上打车过来的时候,都被出租车司机欺负!
这个社会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老实人注定了倒霉。
果然,眼前的这个头陀,此刻也注意上可怜的王军寒同学了。
头陀酒量很好,并且一向以灌翻别人为乐,在头陀眼中,面前这个身材结识却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孩子,才是今晚表现自己霸气的主菜,刚才那几个,只不过是头盘和开胃酒。
他慢慢的到了一杯酒,冲着王军寒就嚷嚷:“喂,你,就是你,别往边上看,戴眼镜的,说你呢小子,你喝酒是舔尿啊,一次舔一点,你这一杯啥时候能喝完?”
几乎所有人都听到这个头陀般的壮汉放肆的叫嚣,所有的目光都卷过来了,王军寒的脸一下子红到了极致。刚才的那一口酒劲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的气管一下一下的发紧。
他这个时候很羞愧,不安,无辜,无所适从,他的拳头攥起来了,他的身体绷成一根弦,他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这个一连横肉的头陀,他甚至想也许自己今天不该来这个地方的。
王军寒在暴力的层面上永远都是一个绵羊,尽管他的意识下流,行为孤傲,作风不羁,往事浪荡。
面对这种两人PK的格局,王军寒很不舒服,但是他觉得自己总要说点什么,这么多女孩子看着呢,以后的幸福也许就指望今天晚上了,就是撑,也要过了今晚。对于王军寒来说,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因为头陀的放恣翻脸,因为他一向是一个乖乖的好人,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中的矮子。
于是他看着头陀,感受着头陀的气势正浓,诺诺道:“我不会喝……”。
“操!”头陀听完这句正中下怀,果然没有猜错,这小子是个软蛋,头陀一拍桌子,“你丫是不是个爷们,少在这废,出来玩不喝酒?今天哥哥教教你。”说完举起满满一杯的五十六度白酒,大嘴张开,硬是一口给干了,然后把酒杯倒转,冲着大家让了一圈,最后停在王军寒面前。
王军寒一下子傻了,怎么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总是逃不掉呢?为什么总是被欺负?他的眼中,此刻只能看到酒杯里面一滴小酒珠顺着杯壁缓缓滑下,带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最终打入桌面不见。
“好,厉害,是条汉子,……”,一群东倒西歪的男人继续莫名其妙的起哄,令王军寒万万没有想到,喝酒多的就是汉子么?头陀的的这个举动明显欺负人,这些人非但不阻止,竟然还赢得那些没有同情心的鸟人们阵阵叫好,这是个什么样的社会!
第四节 作战
喝酒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过瘾,是为了乱性,性格的性——王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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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王军寒好像被眼前的酒杯和耳边的叫好声打懵了,其实他心里头兀自暗自愤愤:“我靠惹谁了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参加一次聚会,战战兢兢的喝了几口小酒,就是我的不对了?我操!”
头陀看着没有动静的王军寒,却认为这个看似强壮的文雅小男生已经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就变本加厉起来,“小子,哥哥我已经先干为敬了,你如果给哥哥面子,就把你面前的酒清了,你如果不给面子”“啪!”,头陀把还有大半瓶酒的酒瓶重重的甩到王军寒面前,“咱中国的古话,敬酒不吃,你吃罚酒!”
听到这句话,王军寒的拳头握得更紧,手指的骨节已经发白,他的脸色已经很红,脖子上的筋狠狠地涨出来,他想喘气,可是怎么也接不上来,他觉得自己的肺已经快要炸开了,可是他依然不敢一口干了。
可怜的王军寒同学,慢慢的站了起来,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啊,他的手有点抖,他战战兢兢的样子,顿时让很多女生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可惜他已经很努力了,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他甚至还故意看了看小柔和小依,还好,小柔的神色比其他人平静,好像还带着一点同情,而板斧小依则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王军寒强忍着难闻的酒味,闭着气勉强的喝了半口,咬咬牙咽了。
只是一股辛辣蜂拥入喉,差点忍不住就咳嗽起来,到底还是忍住了,王军寒暗暗念叨:“今天打死,也不能在这么多女孩子面前出丑,特别是小柔和小依,夷,我为什么会关注她俩呢。”
“这下子可以了吧。”王军寒看着头陀,他实在想把酒瓶子摔倒头陀脸上,但是始终没能下定决心。
“真几巴不是男人!”头陀轻蔑的看着王军寒,“我干了,你一小口,你觉得我不配?”
“不是的,我其实……”
“别几巴唧唧歪歪,快给老子喝。”头陀好像忘记了这个包间里还有很多女士,但是面对喝酒喝过的男人,唯一正确的做法,就是什么都别做。
王军寒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他已经很奴性了,但是对方这样步步紧逼,如同要命一样,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拼了?
这个念头突然的就跳进王军寒的脑子里,虽然吓了他一跳,但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了。因为这个念头,实在太诱人。
就在王军寒思来想去的时候,头陀突然伸出左手托住王军寒的右手,用力的往上一翻,顿时剩下的小半杯就泼到了王军寒脸上,王军寒就觉得鼻子里一呛,马上疯狂的咳嗽起来,而这个头陀,却在强迫别人喝过酒之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一刻钟后,王军寒止住了咳嗽,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口水以及酒水,绕过桌子,站到了头陀的面前。表情严肃,眼神坚定,但是头陀并不以为杵,头陀早就摸清了这种人的底细,只要还能活下去,他们永远都不敢去惹事,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王军寒。
虽然王军寒自小都被成功教育成一名懦弱的,循规蹈矩的羞涩男生,这从他那个可怜的失恋过程就可见一斑,但是王军寒看的书多,脑子也不算笨,年轻人有的东西他都有,他不是个没有血性的人,只不过平时的习惯掩盖了他的锐气,如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他一直都有很强烈的武侠情结,玩网络游戏,也不过是武侠情结的一个延伸而已。
王军寒终于被激怒,也许是隐藏在心底的那种武侠的精神,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是头陀做得太过分超出了底线,王军寒终于决定勃起一次了,压抑了这么多年,总是要把戾气发泄出去的。
王军寒瞪着头陀,身上慢慢涌起武松景阳岗般的的豪气,头陀也发现了,不明白为何面前这个绵羊似的老虎,怎么就突然本性回归了。但是头陀不怕,如果这就被吓倒,他也枉自出来混了这么多年了。
但见王军寒一转身,从墙边的酒柜里面拿出六个玻璃杯,快速的打开了两瓶白酒,咚咚咚几下倒进六个杯子,平均好之后,王军寒冲着头陀咬牙切齿道“谁不喝完谁他妈的是王八蛋。”
头陀看着把整整一瓶白酒三杯喝完的的王军寒,突然色厉内荏的干笑,“哈哈,好,我陪你干。”但是三杯下肚,头陀明显不是刚才那种状态了,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忍不住倒下来。
王军寒看着头陀喝完,趁着酒劲还没上来,又拿起整瓶酒咚咚咚猛灌一气,然后把另一瓶打开的酒交给头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头陀,好像害怕他消失一样。
骑虎难下了,流氓怕不要命的,已经受不了的头陀摇摇晃晃的拿起酒瓶,勉强喝了小半瓶,终于扔掉酒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你果然是王八蛋……”,说完这句话,王军寒终于被上涌的酒意打翻,颓然倒地。
可爱的小依好像见贯这种场面,马上指挥两个人把王军寒和头陀抬到沙发上,然后顺势宣布晚上的聚餐结束,下面ktv,不去的人要照顾好醉酒的,最好把喝醉的人送回家,家里有网络必须回家在报告完送的人行踪之后才能睡觉,没有网络的打电话报告。
顿时一帮人呼拉走了一大半,剩下的除了小依,要么是醉酒的,要么是醉酒者的朋友,众人很有默契的扶着自己的朋友们鱼贯而走包括头陀,直到走的就剩下沙发上的王军寒了。小依走到王军寒身边,用力的摇了摇王军寒的身子,“喂,醒醒,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
“哼,哼……”王军寒难过极了,根本不能说话。
“哎,又是一个逞强的。不能喝,就要能忍的。”小依苦笑着摇了摇头,让一个被侮辱的男人在众多的女人面前忍气吞声,好像自古以来很少人能做到的,这种人要么就是圣人,要么就是不完整的太监了。
小依拿起桌上一杯凉开水,哗的一下泼到王军寒脸上,王军寒被水一激灵,似乎清醒了一点,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你丫还泼,没喝够?来,咱们继续,谁喝不完谁……”转个身,似乎又要睡去。小依赶紧过来拍打王军寒的脸,“别睡别睡,先说你在那里住?我送你回去。”
“木棉花路一单元五号,哼,啊,哼……”说完之后,王军寒彻底睡过去了。但是不管怎样,地址终于还是被问出来了,小依用力的把王军寒扶起来,把他的手搭到自己的肩上,然后用手环着王军寒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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