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嘉宜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假象,他开始越是克制,后来便越是要得厉害。
这样的想法让嘉宜轻轻的哆嗦了一下。
周予浵赞叹道:“嘉宜,你真是敏感!”
安嘉宜苦笑了笑,同样的一句话,在周予浵说来便是宣布她需要更多,他也会给的更多;而另一个人则会小心的克制着自己,以免弄疼了她。什么才是真的爱?也许都不是!安嘉宜愤愤的想着,便猛得咬了下周予浵的唇,周予浵吃痛,忙让了让,低声问道:“怎么了?”
两人正闹着,身后传来了敲窗户的声音。
周予浵扭头一看,叶盛荣灿烂的笑脸正贴着玻璃往里看。
周予浵有些头痛,便摁下窗户玻璃,没好气的问道:“你什么事?”
叶盛荣笑道:“你这车子停得这么拉风,又好半天没动静,哥几个就赌你车里有几个人?周予浵,枉费我对你一片信任啊。”叶盛荣说到这里,才发现偏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正是安嘉宜,便很开心的笑道:“原来是安小姐,那看来我输得还是不算太惨。”
周予浵以眼神警告叶盛荣不要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便重新启动车子,将车开到俱乐部楼下停好。
车子停好,周予浵和安嘉宜刚下车,安嘉宜指着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的叶盛荣道:“他是不是有事要跟你说啊。”
周予浵没好气道:“他能有什么事。”便拉着安嘉宜上楼了。
叶盛荣在后面边跑边叫:“唉,予浵,周予浵!”可见周予浵竟然不理他,自拉着安嘉宜上了楼,叶盛荣也来了气:“靠,真是狗要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待会儿贺雪她们和安嘉宜碰了面,你就好看了!”
叶盛荣从怀里掏出烟盒,决定抽根烟再上去。
昨天周予浵说礼拜六要到俱乐部这边骑马,叶盛荣便调侃了他和安美人几句,可没想到周予浵不无郁闷的说安嘉宜回家了,他自己一人来。
虽说叶盛荣觉得周予浵千挑万选的挑花了眼,最后栽在安嘉宜那么个别扭丫头手里纯属报应。但是毕竟是多少年的哥们了,也不能就剩幸灾乐祸,再说周予浵要是郁闷狠了,沾上安嘉宜的别扭劲儿,叶盛荣只想想都觉得惊悚。
于是,叶盛荣觉得给周予浵安排一个轻松愉快的周末是必要的,所以呼朋唤友之余,也多叫了几个女孩子过来,都是那种年轻漂亮,放得开,玩得转,也知进退的主儿。
叶盛荣的本意是好好拍周予浵一个马屁,但是照现在这情形看是拍到马腿上了,这样的惨状不见也罢。
叶盛荣在楼下悠哉悠哉的吸完一根烟才上去。
可等叶盛荣磨磨蹭蹭的上了楼,惊奇的发现情况似乎意外得好。
包间里的一桌麻将,边上看得比坐着打的还多,有几位看见他就笑:“还以为你输跑了呢,怎么样?予浵的车里有人吧。他人呢?”
叶盛荣大有死里逃生的感觉,便摊手笑道:“是有人,不过正是安美人,所以我也不算输。”想想连忙打招呼道:“唉,我说各位,安美人脸皮薄,爱别扭,你们待会见了别过分啊,你们也知道周予浵是一向护短。”
坐着打麻将的一位,深深的不以为然:“不至于吧,不就女人嘛?予浵,可不是没轻没重的人。”
叶盛荣忙摆手道:“这位不同,听老周的意思,是动了结婚的念头的。”
“噢”屋里一片惊叹声,很有些肃然起敬的意思,可在座的也都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倒也不再调侃什么,只笑说:“那咱们得预备红包了。”
贺雪在旁听着,面上虽笑着,心里却全不是滋味。周予浵在N城的一众女友中,只正式和她同居过。这正式同居的意思是同进同出,一如平常夫妻,而不是只是更三岔五,约会办事的时候才在一起。
和周予浵,是贺雪的第一次。分开,起因是叶盛荣调侃时,周予浵说她和凌霜一起掉下河,他肯定先救凌霜。实际上是因为贺雪越来越清楚周予浵没娶她的意思,可只做有钱人的情妇不是贺雪的目标。她年轻漂亮,有学历有才干也有名气,为什么不能有一段名正言顺的美满婚姻,为了这,她和周予浵闹过,闹到最后,是周予浵开了个合理的价码,她走人。
这个结果,贺雪其实是有准备的,那时候曹雷已经开始追她,只是后来知道她是周予浵的人便又望而止步,可曹雷的痛苦是真实的。贺雪知道曹雷相貌才具身价地位都比周予浵差了几个身位,可这个男人她可以轻易的掌握,也会死心塌地的奉上婚姻,人常说“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和周予浵闹翻,跟曹雷处上,贺雪有过遗憾,却从没后悔过。
直到此刻,贺雪听到周予浵和安嘉宜有结婚的打算,贺雪是结结实实的后悔了。贺雪相信安嘉宜会有的年轻漂亮有学历气质好等等可能的优点,她也有。而她和周予浵在一起时,是她的第一次啊,如果她当时不闹,温婉得体的忍着,此刻和周予浵谈婚论嫁的应该是她吧。贺雪这样想着,只后悔当时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还是差了火候。
马场
叶盛荣不见了周予浵和安嘉宜,也觉得有些纳闷,便走过包间,叫来楼层经理:“没看见周总吗?”
楼层经理答道:“周总在他私人休息室里。”
叶盛荣张大了嘴,脱口而出道:“不至于吧,这青天白日的。”
楼层经理只作懵懂,陪笑道:“周总一上来就叫商务中心的人送上来套GEOLOGIC的女式骑马装和用具,应该是马上要去骑马。”
叶盛荣干笑数声,便算过去了。
认真说起来,叶盛荣倒也不算冤枉周予浵。
周予浵的休息室并不算很大,只洗浴间却意外的宽敞。
等服务生将衣服拿上来,安嘉宜便自捧起衣服走到洗浴间锁门换衣服,只听身后周予浵嗤笑道:“至于嘛?”
嘉宜权当没听见,进去换好了衣服,又在镜子里照了照。黑色丝绒镶小羊羔皮的骑马装裁剪得合身利落,里面是高领的保暖快干的白色打底衣,衬着一头短发,嘉宜瞧着镜子里的新形象还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便很是满意的开了门。
外面周予浵已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安嘉宜出来,只招手道:“过来试试这靴子还合脚。”
安嘉宜坐到他身边,便拿起地上的鞋盒的马靴准备试穿。
周予浵忽然半蹲到嘉宜的面前,捉住安嘉宜的一只脚,很自然的说道:“我来帮你吧。”
安嘉宜却很是吃不消他这突然的殷勤,便俯身瞧着他,有些慌乱的说道:“别,我自己来。”可一只脚已被周予浵牢牢的握在掌中,彼此这来回的争夺了几番倒有了些怪异的感觉,安嘉宜正琢磨是不是应该抬起另一只脚将周予浵踢开,却听周予浵好像很为难似的叫了声:“嘉宜…”便放开了安嘉宜的脚,欺身就吻了上来。
安嘉宜穿着英挺帅气的骑马装有种别样的柔美,就好像小女孩穿着妈妈的大衣服只会显得更加稚气。
死死的握住安嘉宜的脚,周予浵满意的看到嘉宜清澈的双眸中终于流露出些慌乱,那是种脆弱的性感,诱人犯罪。
周予浵以不容拒绝的吻将安嘉宜的不满都堵在了口中,火热的舌在她的舌边上挑弄着,诱哄她同他嬉戏与他缠绵。
嘉宜却只静静的任他动作,周予浵只觉嘉宜的舌纤弱柔软,一如她的身子,便愈加肆意的深入和穿插着,却终于被嘉宜逮住了机会狠咬了一口。
周予浵吃痛不过,起开身子,吐了吐口中的血腥气,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捏了下嘉宜的鼻子:“安嘉宜,你是小狗吗?”
嘉宜却毫无愧意,平静的提醒道:“是你非要来骑马的。”
周予浵也知道骑马前做 爱并不是个好主意,便笑看着嘉宜,严正声明道:“嘉宜,刚刚是你在诱惑我。我好心帮你试鞋,你躲什么躲?”
安嘉宜气极,反唇相讥道:“周予浵,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周予浵哈哈一笑也不反驳,起身到酒柜里拿了两块方糖,转身歪头对嘉宜道:“走,嘉宜,带你去看看我的马。”
“……”
周予浵看着坐在沙发上狠狠瞪着他的安嘉宜, 挑了挑眉,笑:“还是要我帮你穿马靴吗?”
眼前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自说自话兼指鹿为马,然后再用行动将他所说的变成事实。安嘉宜本着好女不跟赖汉斗的原则,默默的穿上了马靴随周予浵下了楼。
到了马厩所在的院子时,康杰也在。看到周予浵来,康杰显然很高兴,老远便招呼道:“周总,你有些日子没来了。”
周予浵拉着安嘉宜的手,上前笑着回道:“这阵子事多,脱不开身。”说着便给康杰和安嘉宜简短的介绍了下:“康杰,安嘉宜。”
康杰认出了安嘉宜,却仍不着痕迹的客气的微笑道:“你好,安小姐。”
安嘉宜没有忽略掉康杰眸中飞闪过一丝惊讶,只觉得有些尴尬,却也点头微笑道:“你好。”
康杰转脸笑着问周予浵道:“给安小姐挑哪一匹马?”
周予浵笑道:“我先带她去跟Alex熟悉熟悉,你去忙吧。”
康杰似乎有些意外,转头看着安嘉宜笑了笑,亲切而善意的提醒道:“Alexander是匹很棒的马,就是脾气有点坏。”说完便去忙自己的了。
皮肤黝黑的康杰,微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有亲和力也很温暖,全然不同于开始的疏离,安嘉宜的视线愣愣的追随了康杰的背影有两秒钟。
转头却看见周予浵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老康跟你熟嘛?”
安嘉宜不想提上次在马场康杰曾指点过她的事,只含糊道:“康教练是个好人。”
周予浵很有兴趣的追问道:“那我呢?”
安嘉宜急于见到那匹很棒的却是坏脾气的Alexander,便也不想太打击周予浵,只尽量客观的说道:“其实只有极少数很纯粹的人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好人,大多数人都很难用好坏来界定的,最多是好得成分比坏得多些,或者正相反。”
周予浵笑了笑,没再追问,反正女人通常都不会爱上那些被她们称为好人的男人,就像男人很难爱上那些他们敬重的女人。
周予浵揽着安嘉宜的腰来到一匹栗色的纯血马跟前站定,不无炫耀的跟安嘉宜说道:“看,这就是Alex。它可是Eclipse的后裔。Eclipse你知道吗?那是匹非常棒的赛马,“Eclipse first; the rest nowhere。”,到现在它的骨骼还被珍藏在Newmarket骑师俱乐部博物馆里。”
眼前的确是匹很漂亮的马,栗色的皮毛油光铮亮,鼻上和四肢都有白色的纹印,乌黑的大眼睛长得有些开却是炯炯有神。安嘉宜忍不住伸手去摸它鼻上白色的纹章。
Alexander不满的扬起长脖子嘶鸣着,四蹄烦躁的踢着地面,鼻孔里也不屑一顾的出着冷气。
安嘉宜也往后躲了躲,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转头对周予浵有些沮丧的说道道:“Alexander就是Alexander,它大概是不会愿意让我骑它的。”
周予浵看着嘉宜皱眉笑道:“那也不一定。”说着便走到嘉宜身后,环拥着她,解释道:“Alex虽然有些傲气也很敏感,但也很有灵性。你只要很真诚的对它释放你的善意,告诉它你是爱它的,它会领会到的。”说着抽掉嘉宜手上的手套,放在木桩上,把两块剥好的方糖放在嘉宜的手心,鼓励道:“你再试试看。”
安嘉宜并不是第一次喂马,却还是有些畏惧Alexander的坏脾气,便有些犹豫。
周予浵在嘉宜身后,单臂环拥着她,一手将嘉宜拿着方糖的手托在掌心,慢慢靠近Alexander。
周予浵在安嘉宜的耳边继续鼓励道:“看着它的眼睛,跟它说话,叫它Alex就好。”
安嘉宜看着Alexander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开口道:“Alex…Alex,我是嘉宜,我很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好吗?”
Alexander不知道是安嘉宜虔诚的语气打动了,还是被嘉宜掌中的方糖给诱惑了,又或是仅仅给周予浵一个面子,终于慢慢安静下来,开始低头舔舐嘉宜掌中的方糖。
Alexander口中呼呼的热气和温柔的舔舐让嘉宜放松了许多,便继续对着它深情的催眠道:“Alex …Alex,我爱你,我是你的朋友哦。”
Alexander舔舐完方糖,很得意的打了个响鼻。
安嘉宜转头有些兴奋的问周予浵道:“它吃了我的糖唉,它这样是不是就是同意了?”
周予浵低头亲了亲嘉宜唇角的笑靥,不无温柔的说道:“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了。”
包间里,那几位见叶盛荣无功而返便问道:“予浵呢,人间蒸发啦。”
叶盛荣笑了笑,有些恶意的说道:“周总私人休息室,请勿打扰。”
包间里短暂的沉默了下,便哄堂大笑。
贺雪只觉得房间里燥热得很,便悄悄起身走到了阳台上,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个人,还是一点都没变么?
阳台上冷风飕飕。
贺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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