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一点上,欣欣是让我感动的。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我超脱小雨和蓓蓓间的那种复杂情感,却无意中在一台冷冰冰的电脑上发现了这份简单的美丽。
看着欣欣伸着双臂,像个花蝴蝶一样在路边的砖石突起上行走、跳跃、平衡,我似乎也被那种快乐和浪漫感染了。那些在刚才吃饭的时候还萦绕于脑的龌龊、流氓的思想,在欣欣的翩舞中突然淡漠了很多。太美的东西,虽不真实,却不愿意也不忍心去破坏。
我也跳上去,跟欣欣走着那些突出来的路牙子,甚至利用街上的方格砖重新玩儿起小时候玩儿过的“跳格子”的游戏。我们甚至跑到附近的一个湖边,拿起石子去比赛砍水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但这种简单让我快乐。直到月光下,欣欣靠在我的怀里,仰着脸,任由银色的月光洒满她羞涩的面庞。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在这份纯真面前没了欲望,也同时意识到,我需要给这次约会,抑或是这一段网络故事一个交代。
“你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我表现得像个君子,“你住在哪里?我送你。”
“我们还会见面吗?”欣欣紧张地看着我,明显期待着一个继续。
我犹豫了一下,我没有想过继续,或者说我不忍,不舍得再继续,继续下去的结果真的可能会血淋淋,我害怕这个世界的复杂会毁灭那份简单和纯粹。“或许会,或许不会。看缘分。”我用一种似是而非的话语回答了她。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显然欣欣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双眼是掩饰不住的失望,微翘的嘴角浸满了沮丧,简单的姑娘连情绪都不善隐藏。“你对我就那么不满意吗?”欣欣不快地说。
“你对我就那么满意吗?”我透彻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是一丝不逊的笑容。
盯着我的双眼,很久,我以为她在思考如何回答,却没想欣欣突然跳了起来,双手一把勾住了我的脖子,在我面颊上快速点了一下,又重重落到地上,胳膊依然还吊着我的脖子,眼睛里有了一丝狡黠,但很快,她便沮丧地甩了甩头,手也松开了:“什么满意不满意,就是喜欢了,没办法……你不用送我了,我打车回去。”
听到这句话,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她,将她抵到她身后的那颗古老的柏树上,我低头吻住了她小巧的嘴唇,我的舌头勇敢地探索进去,搅动着她柔软的舌尖,温湿的感觉掩饰不住那种激情的澎湃,我们的口液互相纠缠着,甚至挤出到了嘴边,我只是贪婪地吻着她,忘记了以前所有那些痛楚的情感和记忆,只想搂抱着怀里这份真实的简单。欣欣的回吻有些被动。我不愿意思考,我只要吻她,发泄一样地吻她。把我所有那种感觉通过我的吻注入她的身体里。我的体内重新燃起刚才一度淡漠的那种欲火。一个吻,一句话,让我从一个君子在几秒钟内堕落成一个流氓。这个世界能让男人从君子变流氓的除了女人还能有什么?
我喘息未定,在欣欣的耳边,用一种带着诱惑的轻轻呼唤低语:“欣欣,今夜,跟我走,好吗?”
欣欣早已泪流满面,在我的怀里拼命地点着头:“好的,好的,敬轩哥哥,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跟着你,不光今夜,一生一世,三生三世。”
我闭了闭眼睛,紧紧搂着她。我不是个浪漫的人,我只是个粗俗不堪的男人。像众多男人一样,我讨厌琼瑶似的对白,讨厌酸得冒着醋般的爱情,但是,当一个女人动人地跟你呐喊着一个浪漫爱情童话的时候,我的心除了酥软,竟然没有一点点儿招架的余力了。
我放开她,拽住她的手:“跟我来。”我拉着她跑离了那片黑暗,跑过人群,跑过灯火通明的大街……
开着车,我的手一直握着欣欣的手,欣欣热烈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我的脸。我开到一家档次不错的宾馆门口停下来。我是感性的,但我同样是个男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我的阅历让我的感性不可能把我的理性燃烧殆尽。我没有选择带欣欣去我的家里。在这一点上,我的小心谨慎和顾虑再次暴露无遗。我容易激动,但并不冲动。任何事情,我愿意给自己留个退路。受的感情伤害太多,让我一直畏惧般地隐藏我自己,不敢完完整整和盘托出一切。卑鄙吗,面对一个姑娘如此的感情?或许吧。但高尚又是什么?是否会在某个瞬间变成一种虚伪?
我跟欣欣的解释是,我目前正临时和别人合住一个房子,有诸多不便,欣欣竟然没有任何异议。但坚持在外面等我开好房间,不愿意陪我一起,我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心里害怕别人把她看成“鸡”。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小雨,丫头一定会大大方方地挽住我的胳膊陪我一起去开房间。小雨从来都是敢做敢为,也从来蔑视那种虚伪的道德,甚至有时候会高兴地做出那种在别人眼里认为无耻的行为。小雨跟我说过,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更真实。能把无耻暴露出来的人比伪装高尚却心底无耻的人好得多。
拉着欣欣冲进房间,我便又迫不及待地吻起了她,我拽脱了她的风衣,我把她的紧身衣拽出她的牛仔裤,从她的头上拽下来,我滚烫的手滑走在她同样滚烫的肌肤上,我摩挲着她的背,她的肌肉一阵紧张,让我突然感到她对男性的身体还很陌生。她只是很木然地把手放在我的腰际,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我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脖颈处,我把手探进她的牛仔裤,我的动作尽量轻柔。她的生涩反应让我有些疑惑,凭我对女人的临床经验,这不像一个28岁女子应有的举动。管她呢,我的欲望这个时候已经占了上风。她说28,欺骗我吃亏的是她,不是我,至少她不是14,我就不是强奸幼女。更何况,这也绝不是一个十几岁
青春期女子的身体:饱满,皮肤细腻,乳房坚挺,是一个成熟的只等被人来采的果子。我解开她裤子的扣子,她很配合地抖动着双腿,让裤子缓缓滑下,就在我准备把自己裤子褪去、进行最后的冲刺的时候,我听到清脆的啪的一声,在空荡的房间里良久回荡。
这个声音让我震动了一下,随后我看见地上一个不大的红皮本子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刚从她那条牛仔裤口袋里跌落出来的。欣欣在我怀里脸色突然大变,她先瞥了我一眼,随后低头迅速用一只脚踩住了那个本子。这个举动,让我更加疑惑。我松开她,弯身,伸手捏住那个本子的一个边儿。“松开!”我声音坚定而冷静,但却不容任何人抗拒。僵持了片刻,欣欣松开了脚。我拿起来,一个××大学的学生证,我翻开:
郑雅欣:
出生日期:1984年×月×日
××大学经管学院国际金融专业……
“你21?大三?”我歪头看看她。欣欣裸露着站在那儿,像卖淫被抓住了一样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双臂挡在胸前。我重重叹了口气,从地上拾起她的衣服,塞到她胳膊里:“先把衣服穿上吧。”
我自己则退到拐角的卫生间里,穿回我的套头衫,靠在门框上等着。顺了顺头发,我哑然失笑。难怪欣欣总让我感觉对男人身体生涩,我早应该猜到,也或许我早就猜到却无心去证实。我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人性,喜欢生活在一种谎言里,甚至利用这种谎言可以放开了做任何肮脏的事情,哪怕明知道是谎言,也不愿意去追究,因为享受是美好的。自欺欺人?掩耳盗铃?都有吧,关键是可以让自己快乐。但一旦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良知便成了束缚人性的武器,人也会被道德包装起来。我不知道欣欣是不是处女,至少她对男人的经验不是很充足。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研究她到底是不是了,因为我的确是害怕,害怕完事后看到那种落花般的点点红。我重新回到屋子中间,欣欣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上抹着眼泪。
“为什么骗我?”我碰碰她的胳膊,递过去一张面巾纸。
她抓过去,抹了抹鼻子,转开脸倔强地不理我。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我看了看时间,11点多了。
“宿舍进不去了。”欣欣还是不愿意看我。
我想了想,总不能送她回家啊,虽然知道她家也在这个城市,这么个深夜,送她回去,我还不被她父母劈了?
“那好,你就睡这里吧,我回自己家去,房钱,我下去就付了,只是要你明天早上独自去学校了。”我拿上我的外套,准备出门。
“敬轩哥哥……”欣欣突然叫住我,这一声清脆的哥哥让我心里软了一下,我扶着门把手,回头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她的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你很讨厌我吗?”
我笑了,一种安慰的笑容:“怎么会?我有什么资格去讨厌别人?尤其是你?”
“别多想了,早点儿睡吧,明天一切都是新的。梦永远会落在它应该落的地方。”我缓缓地掩上门,关上的刹那,我看见欣欣掩着脸哭倒在床上。我心中自也酸楚得不得了,不管是“雪舞”还是欣欣又将成为我的一段过去……
把账结清,我步出宾馆。看着繁星满天,深深吸了口清凉的空气,让自己镇静和放松。哈,今天终于让我郭敬轩这个流氓也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
激情能够走多远(1)
回到自家,我突然笑了,去的时候,迫不及待,整装待发,甚至除毛剔肉,做好了一切大干一场的准备,疯狂得想要一夜数次。不想真刀真枪上阵,自己的枪却弯了下来,生生给了自己一回马枪。是我高尚吗?我鄙视地撇了撇嘴,现今的人类哪儿有什么高尚?任何高尚的外表都深藏着自私的动机。我的高尚不过是伪装自己的胆小怕事。我不愿意负责,不想惹麻烦,所以也就选择了逃跑。如果她不是个比我小了那么多的“小姑娘”,不是个浪漫单纯的把爱情当圣歌的女青年,更重要的她不是个没有什么男人身体经验的女人,我想我早就把她上了,可以毫无负罪感地把她上了。我的心底那么渴望爱情,尤其是在孤独的深夜,但真的爱情来了的时候,我却恍惚感觉做梦一样不真实、不可信。难道是虐待受得太多了?也或许是我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我没把握我的身上还能存在责任……
我下意识地又打开电脑,“雪舞”的头像红红地挂在我MSN的第一个位置上,那么醒目,又那么刺眼。今夜她是不会上来了,对她来讲或许是一个不眠夜。我希望她能冷静思考问题。把一个梦剔除总比把一个伤口缝合要简单许多。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名字Block住了。又想了一下,便又彻底删除了这个名字。我害怕我自己再经不住一种诱惑和勾引。我一贯就不是一个能受得住诱惑的人。从简单的生活环境和生存空间上来,让我发现我对城市
病毒和细菌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在我奋斗了良久,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生存方式,并且自以为也被这个城市接受的同时,我也接受了这个城市所有的毒瘤和垃圾。这个城市让我有了欲望,这种欲望造就了我的进步,然而也在危险地诱惑着我走向毁灭。
我躺在床上,不想思考,只想睡觉。很快,我如愿以偿了。一觉睡到我把旁边鸟一样鸣叫的闹钟一脚踢飞到窗台下面。我吭吭唧唧在床上滚来滚去了5分钟,才万般无奈地爬起来一通洗漱。穿好衬衣和裤子,我撩开窗帘,无意瞥了眼窗户外面,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粉色的风衣蜷缩在一棵树下,像是一株粉色的玫瑰在风中抖动,在如此清凉的早上,格外显眼。是欣欣!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我迅速跑下楼,打开房门。欣欣被冻得通红的脸上连表情都是僵硬的,僵硬到看到我时的笑容都是慢慢绽开的,她在那里不停地跺着脚来抵抗清晨只有10度不到的气温。
“欣欣?!你怎么找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我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像握着一块冰。
欣欣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嘴唇被冻得苍白地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我一阵心疼,没有再犹豫,把她拽进了我温暖的房间。我把她让到沙发上,迅速从卧室拿下我的被子,展开把她裹住。
“对不起,我的被子,您忍着点儿,味道兴许不好。”什么时候我都不忘记开开玩笑。
欣欣缩在被子里,还是发着抖。我冲到厨房,找了个空的矿泉水瓶子,灌上热水,递到欣欣的手里。随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
欣欣慢慢缓过劲儿来,抬头看了看我的房子:“你的室友呢?”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很严肃地看着她问。
欣欣突然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嘴里嗫嚅着:“你昨晚走了以后,我跟着你的,打了个车,一直跟着你到这里,就知道你住的地方了。然后回去睡了一觉想一早来堵你上班,就过来了。”
“来多久了?”
“等了一个多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