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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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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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那老宫婢一席变色之语,采盈霎时也变了脸:“奴提警你,切莫徒造口业,散传流言蜚语,小心奴不饶你!事儿本不关乎奴家小娘子之事,你作甚牵强附会,生拉硬扯将此混为一谈!心怀叵测者,实非奴,乃你这种小人!唯恐后。宫不乱,处处从中作梗,搅人安平。难不怕亏心事干净,它日遭报应,天打雷劈!”

    古人最怕怨咒,正如宫中严禁厌胜之术,是为同样道理。尤其是唐宫中,但凡明里暗就实行厌胜之术者,按律一概处以极刑。纵管有时顾及种种权衡之下,死罪可免,活罪也难赦。换言之,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愈是心狠手辣之人,其实内心深处愈在战兢过活,骨子里的弱点,一击即中。

    那老宫婢时下恰如是,满腔愤懑地瞪视着巧舌如簧的采盈,一时间不免气噎哑结:“你……好一张利嘴!你、你也不得好死,老奴做鬼也不放过你……诅咒你生生世世,以及江梅妃及其腹中……”

    过激之下口不择言,那老宫婢倒也后知后觉意识到此,遂戛然止声,赶忙捂着厚嘴唇惶惶不已的环视圈四周。那老宫婢惊慌未定时分,但听“啪”地一声响,直觉脸颊火辣辣疼痛之时,右面颊已是多出了道五指印。

    月儿怔怔的睹着采盈扬起臂腕,全未犹豫的手起掌落,咬牙切齿般狠掴了巴掌那老宫婢,刹那间,整个人看傻了眼。

    “别怪奴适才未提警你,少装模作样乱说奴家小娘子的闲话!这一巴掌,是奴代为奴家小娘子教训你个不知深浅的贱婢的!你怎样嘲谑奴,奴无所谓,奴脸皮厚,不怕人说三道四,但别把奴家小娘子牵扯进来。你倒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儿,连奴家小娘子腹中的皇嗣都敢诅咒,活腻歪了是不!知晓何为皇嗣不?你这是大不敬,懂不?”

    那老宫婢猛不丁被采盈赏了个嘴巴子,一时半会儿杵在原地,脑瓜“嗡嗡”发懵之际,再听采盈这番威吓话,顿觉双腿颤栗不止。

    片刻剑拔弩张,就在采盈以为那老宫婢吓破胆时分,却见那老宫婢倏然面露狰狞之相,反手就掐住采盈脖颈,歇斯底里直逼的采盈接连后退几步,腰骨抵至石桌上:“费尽心思想陷害老奴枉送性命,老奴须拉你当个垫背的才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事已至此,你这般想老奴死,要死便配搭上你这条命,一块儿同赴黄泉!也好做个伴……”

    全未预料那老宫婢竟极端至破罐子破摔田地,月儿惊慌失措低呼出声之余,匆忙上前拉劝:“别,快些松手,莫干傻事呀!”奈何势单力薄,反倒被那老宫婢一脚踢踹在腹部,吃痛倒地。

    采盈尽可量憋着一口气,边掰扯那老宫婢掐在其脖颈上的一双钳手,边用尽全力抬腿反蹬向那老宫婢肥胖的臀部。但听那老宫婢应声哀嚎了嗓儿,却是恼红眼珠子,当场顺势抓摸过搁置于石桌上茶点,便作势砸扣向采盈。

    月儿见状,大惊失色。未加多忖,就地挣扎起身,夺抱向那老宫婢挥起的手臂。那老宫婢猛使臂力,月儿脚底重心不稳,眨眼间惊呼着反被摁按在桌沿上。那老宫婢抬腿欺压上采盈的半个身子,腾出只手,转即端持起那碗酸梅汤,凶狠尽露。

    “莫动!此乃奴家小娘子的酸梅汤,洒了你可赔不起!咳咳~”采盈大口喘着粗气,呲牙咧嘴的即时发难,一手推撑着那老宫婢的腰身重力,一手抚拉向月儿,妄图顶开那老宫婢按在月儿胸脯的熊掌。

    可惜采盈忘却一件事,人之将死,任何的忠言皆听不进去,反生适得其反,只会悖添刺激结果。那老宫婢斜睨扬在半空的那碗酸梅汤,许是吸嗅入鼻腔的酸味突兀过于浓重的缘故,张嘴就打了个喷嚏,直喷得身下的采盈和月儿一脸吐沫星子。

    那老宫婢身势一歪,头顶的那碗酸梅汤随之失平,“哐啷~”一下子,瓷盖砸碎掉地,碎裂了一地。眼看着碗中的酸汁即将迎面扣来时刻,千钧一发之际,采盈与月儿条件反射般闭上眼别过头时,那碗酸梅汤却未溅洒于身。

    “放手!”

    耳边的话音,听似有分熟悉。待睁眼一看,采盈与月儿才发现,不知何时,那老宫婢身旁竟多了个人。且,此人竟是广平王李椒。

    侧首见是李椒紧捏住了自己的手腕,那老宫婢登时吓得面无人色,二话未吭,“扑通”跪于地,连连叩首道:“广平王……央恳广平王恕罪!且饶恕奴这次……”(未完待续)

正文 第156章 救命之恩

    采盈连做梦也从未想过,眼下这危难关头,敢于出手英雄救美的人竟是李椒。

    面对李椒一脸的肃容,那老宫婢显是才真吓破胆,一个劲儿语无伦次的跪于地,连声求饶。采盈揉揉自个险些被掐断的脖子,再见那老宫婢此时的熊样,恨不得一脚踹过去,以解心头之恨。这老宫婢,明摆着是畏强欺弱,就跟其主子——王美人一副德行,简直是狼才虎貌。

    月儿惊魂未定的从石桌上爬起身,看眼适才被那老宫婢挥撒的一亭狼藉的茶点,忙不迭朝李椒屈膝行礼:“奴参见广平王。”

    “广平王,广平王可要替奴做主呀……”熟料,月儿才一开口,尚未说甚么,只见那老宫婢面色一变,旋即可怜巴巴的抬头对李椒哭诉道,“奴冤枉呐!先时实乃其二人先行对奴针锋相对,夹枪带棒大加挞伐,奴不得已之下,方被逼还手……”

    眼见那老宫婢不止是怂相的跪在地上对李椒摇尾乞怜,且干打雷不下雨,仅哼哼唧唧在惺惺作态,这尚在其次,尤为令采盈实在无法忍让的实则是,那老宫婢此刻竟还当面恶人先告状,诬蔑是人先动手……这委实叫采盈忍无可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起身就推搡向那老宫婢:“你说甚?有种你再说遍!究是谁人先动手,自个心里明白!前刻奴与月儿坐在凉亭歇脚,碍你事了还是碍你眼了,你上来便冲月儿推了个跟头!你若不动手,你以为奴愿搭理你呀!”

    守着李椒之面,采盈一个宫婢,竟还敢动手动脚,却是出乎那老宫婢意料之外。待径直被采盈推搡至亭柱处时,那老宫婢这才朝李椒喊屈道:“广平王。广平王快些救奴……奴脸颊上的五指印,可绝非虚的……求广平王为奴主持公道!”

    采盈一把揪住那老宫婢胸襟,非但未就此作罢,反而越为愤懑的瞪圆杏眼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喊破嗓子也无用。刚才你不是蛮凶狠麽,何以这会儿蔫了呢?你不是扬言要拉着奴当垫背的吗?奴做好准备了,你怕甚,来呀!今日奴便舍命陪你这个将死之人,奉陪到底!切记。你脸上这巴掌。是奴掴的,无关乎旁人之事。知晓奴何故哪儿都不打你,偏掌你这张嘴麽?”

    边说问,采盈边竖起食指,以指甲在那老宫婢左面颊划了道指痕印:“不妨坦诚告知于你,奴扇你的这巴掌。便是为当日王美人欺上门羞辱奴家小娘子,打奴的那个嘴巴子,回赏予你及王美人的一份厚礼!懂不?不服你大可面圣进谏谗言去。奴还真介个不怕了,奴等着你!”

    闻采盈之言,李椒的脸色。不易被人察觉的微变,旋即归于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月儿在边上见状,赶紧的疾步上前,劝拽住采盈:“别。采盈。听奴说,今日之事,不宜宣扬,姑且这般不了了之,可好?且不论孰是孰非,若闹至陛下那里,谁都逃不脱受惩戒。你等便听奴一劝。”

    月儿平日最为唯诺,今个竟于紧要时刻临危不乱,着实让采盈吃诧不小。那老宫婢则趁采盈晃神的工夫,倚靠着亭柱溜蹲下身姿,忙不择路的窜往李椒身后:“广平王,广平王救奴!”

    采盈转身欲追捉那老宫婢,迎面却对上李椒暗使眼色:“放肆!在本大王面前,如此有失规矩,成何体统!”

    采盈正欲张嘴反驳,月儿慌忙跟上前,背后轻拉了拉采盈衣襟,示意采盈莫再吱声,大事化小为宜。毕竟,今个之事,双方均难辞其咎,如若将小事闹大,难保事后李隆基不传召江采苹与王美人觐见,届时,必扰江采苹安胎。是以,必需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换得海阔天晴。

    再者说,李椒好歹是御封的广平王,乃名副其实的皇亲贵胄。既为宫中婢子,理当知进退。

    直至在场者皆不再说话,李椒这才正色环睇个个看似含冤待负屈的采盈、月儿以及那老宫女,挑眉道:“今儿个的事,本大王暂且宽饶你等。不过,下不为例。账便先记在本大王这里,倘它日再犯,本大王定奏明皇阿翁,严惩不贷!”

    “奴拜谢广平王。”月儿、那老宫婢立马异口同声的揖了礼,唯独采盈,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原地,连吭也未吭声。

    “且去吧。在宫中做事,少言多行。你等须谨记今日之教训,由今以后为人处事要谨言慎行,最忌胆大妄为。”李椒不动声色的说教毕,即斜楞了眼身侧的那老宫婢,缓声接道,“各行其事去吧。”

    “是。”那老宫婢即刻恭退下凉亭外,疾步奔向墩放在宫道上的木桶。

    目送那老宫婢提着木桶匆匆离去,采盈扫眸地上的茶点,极没好气的冷哼了声,继而朝月儿说道:“还愣着作甚?没见广平王在此吗嘛,还不快些收拾利索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难不成等着挨训?”

    “哦。”月儿面颊红扑扑的窥眸李椒,应声蹲下身,捡拾掀翻在地的茶点。采盈自是未留意见月儿神色间的这点细微变化。

    但闻李椒口吻怪怪的道:“本大王助你逃过一劫,你非但未领情,听似倒埋怨本大王多管闲事了,可是这意?”

    月儿埋首在侧,手上的动作一滞。但听采盈阴腔怪调的作应道:“奴不敢。广平王出手相救,奴对广平王感恩戴德尚来不及,岂敢心存怨念?广平王说笑了。奴不过是可惜这几样茶点而已。”

    口上虽说的不咸不淡,采盈心下此时却恨极李椒。原本以为李椒是来替其出气的,未期,临末李椒倒替那老宫婢申冤吐气,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那老宫婢走人了。采盈越想越气,憋闷于心底由来已久的那股子气闷,越为不打一处往上冒。

    “采盈,这些茶点,奴看已糟践了,吃食不得。怎办是好?”月儿看眼捡拾进食盒的茶点,脏兮兮的很,遂请示向采盈。

    “还能怎办,找个地方扔掉呗。拿回去不是叫小娘子犯疑,戳篓子……”采盈若有所思的鼓鼓腮帮,半晌,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以奴之见,趁现下时辰尚赶得及,吾等不如重跑趟司膳房吧?”

    月儿毫无异议的点头道:“嗯。还是你法子多。”

    见采盈、月儿说着,扭头就走,李椒皱眉道:“哎,你二人便是如此报答救命恩人的?这碗东西,还要不要了?”

    采盈急刹住脚,这时才想起,那碗酸梅汤刚才被李椒接在手了:“谢天谢地,好在这碗酸梅汤有保住。”

    李椒手一扬,将手中的那碗酸梅汤高举过头顶:“哎,是本大王救了你,救了这碗汤,你怎地不谢本大王?”

    采盈不屑的撇嘴:“你这人,救人便是为使人报答你的麽?无聊!快些还给奴,奴还有正事要做,可不像广平王见日悠哉!”

    睹着李椒同采盈彼此间好似打情骂俏般的场景,月儿站在凉亭边上,月牙儿般的眸子隐闪过一抹黯然失色:“采盈,你且留在此处,奴独个回趟司膳房即是。”

    “月儿!”见月儿转身就垂首奔出凉亭,恁凭自己如何唤,均未停脚,采盈回首白眼李椒,拖住李椒臂弯,踮起脚尖硬是把那碗酸梅汤抢过手,“你这人,怎地这般烦人!净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讨人嫌……”

    李椒随手反握住采盈皓腕,未怒反笑,余光目注月儿的身影消失在宫道上之后,方不疾不徐打断采盈的话道:“本大王之前在假山后面温习课业,谁知有人偏要搅兴……今个之事,本大王由始至终可是旁观者清。”

    采盈小脸刷地变白。无怪乎李椒前晌竟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般恰到及时的喝止住那老宫婢的残虐行为,勒令那老宫婢手下留了情,原来李椒老早就已躲藏在假山后边,一直在窥探凉亭里的动静。

    “广平王言外之意,可是在要挟奴?”采盈倔强的扬起下巴,嘟着唇哼道,“广平王再不松手,难不怕奴回头告知奴家小娘子,便说回阁途中,遭遇广平王非礼,死赖着纠缠不休!毁坏你名声!”

    李椒付之一笑:“本大王相信,江梅妃是个明事理之人。不过本大王偏就不明白了,体貌娴丽如江梅妃者也,怎地便调教出这等刁蛮的手下婢子?若你不怕己身清誉扫地,本大王又有何可怖之?大不了向皇阿翁求情,央恳纳你做个妾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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