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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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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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氏注意到慕丞雪提到的宫中赏赐,当即一笑,计上心来。
“小妹执掌中馈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着实让二嫂我汗颜,但毕竟人不能太过自私,我们这些做嫂嫂的,没道理挡着小妹的良缘,这中馈,我接了便是。”
贺氏的想法是这样的,把那些个皇帝御赐的,不能典质当买的西贝货全当嫁妆送过去,既能长慕府面子,又能给顾家一个交待,最最重要的是,不会影响到慕府现在的出入账。
小皇帝纠缠慕丞雪那么多年,绝不会因为几件御赐的小东西就翻脸不认人的。
这么一看,执掌中馈,依旧是件了不得的美差。                    
作者有话要说:擦,今天喵星人好像乖一点点了,我居然顺利写完了。

☆、书香随嫁

都说冯氏好福气,嫁得了个好夫君又摊得个好丫鬟。
自成亲那日起,屋里便仰仗着夫君与兰姨娘处理得好好的。
后来慕丞雪出生,她也只是帮着婆婆带了几年娃娃,那时候她和慕从知的长子慕清平也差不多两岁半了,根本没什么负担。
慕丞雪小时候跟着冯氏的时间长,可是那性子却随了故去的婆婆惠安郡主。
王室仪容自不许人亵渎,慕丞雪天生就比其他名门贵女多得三分威正。
她那说一不二的做派,又惯会为人,阖府竟无一人敢顶对着说个“不”字。
几个年纪相仿的子侄,见了她都像老鼠见了猫儿一样,有路也往侧边闪了。
大路朝天,丞雪独占一边。
说好听点,慕大小姐这叫天生凤仪;说得不好听,那便是打小成就的小母老虎。
慕丞雪不怕嫁,因为嫁谁也无所谓,别人家的主母有她三分火候,保管房内大小个个服贴。
慕从知那是气糊涂了,才会觉得慕丞雪是在看低自己,破罐子破摔,后来一场大病,他连日躺在病床上一想,又合着兰姨娘站在床边上一说,可就清明通透了——
可不,顾家那大宅园,根本不够他们家丞雪小妹玩儿哪! 
慕丞雪生来就是玩手腕耍威风的天才。
“顾家的底细都查清楚了,丞雪嫁过去,未必会吃苦头。”
兰姨娘对着自家老爷和夫人,便褪了些拘谨,之前放在慕丞雪面前不敢说的,也能搬上台面来。
“……顾家老爷是十年前过身的,听说是在去海市的途中遇上贼人,连人带货,有去无回,遗了一家老小,全靠大公子顾玉眠撑着。顾家虽然是皇商,但主要的收益却来自于各地的绸缎庄和钱庄,也倒卖米粮,听说筹集官盐这样的大买卖也会接,不过近年来却少了许多。顾家与漕帮的关系几近,那长公子顾玉眠的结发夫人便是漕帮帮主蒋成天的千金,蒋千水。顾母佟氏是个不管事的,喜欢女红,成天成天地往绣庄里跑,与她往来从密的除了些贵胄夫人,便只有绣庄那帮子绣娘了。佟氏育有两子,二公子顾玉麟,三公子顾玉犰……”
顾家的大公子从族中抱养过继来的,二公子顾玉麟才是真正的嫡长子,也是这桩御赐良缘的正主。
才过了几天,便查得这般清楚。
其实也简单,有些东西不需要通过户部,直接找锦衣卫也是一样的。因为朱钽的关系,慕丞雪与羽林军统领沈群的关系不错,而沈群,又是前锦衣卫副统领,有了这层关系,打个招呼就结了。
慕从知躺在床上,心思已然平静了许多。
顾家的家室算是清白的,只一点比较特殊——他家并不似众人想像的世代经商而出。
顾家的祖上行的戏班,走的是花拳绣腿和小圆场,顾玉麟的爷爷的爷爷,在当时是坐梨园第一把交椅的大花旦——一句话说完了,为什么顾家公子一个比一个娇艳好看?
皆是因为祖上的种好。
可是这男生女相,同样也是祸害哪。 
一大摞卷宗都看完,慕从知心里有了底,也就放了一半的心。
对于刚过门的新妇而言,有个好对付的婆婆,比什么都幸运。
这个佟氏,听起来似乎比那皇太后好多了。
他打心眼里不愿意自家妹子进宫。
如果说慕丞雪是小母老虎,那太后婆婆就是吊晴白额大老虎,没得比。
丞雪年纪尚浅,经历也少,放进宫门里摸摸滚滚,简直就是被关进了一道闸门里关着。
要是将来在皇帝在太后娘娘那儿受了委屈,拿石头打天都没用。
他心疼这个小妹妹。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却全看慕丞雪一笔的造化了。
冯氏坐在榻边,手里还端着半碗黑糊糊的汤药,吹凉了要喂,却让慕从知推了推手,挡去了。
“中馈的事,可是二弟妹给揽去了?”
担心完小的,再来担心大的,将来销了假,回到朝堂上还得要关心那些不相干的,依着慕从知这样的操心,不累得吐血才怪。
也是该告老还乡了,经过这番折腾,顾从知才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好些事情不该想,也不会想了。
冯氏放下碗,有些惭愧地低着头:“说到中馈,妾身其实也想管管看,可是这么多年来连个账本都看不懂,别说是管了……妾身,总是这么没用。”
她是当家的主母,却什么都不用操持。 也因为愁心的事儿少,明明年纪比贺氏大了六七岁,看着却要年轻许多。 
“小妹这一嫁,府里上下,就得全仰仗二弟妹了。”
说是仰仗,不如说是提防,想到这一节,她喉间便有些发干。
屋子里飘荡着一股股浓浓的药味,掺着冯氏心中莫可名状的忐忑。
她虽然心慈,但却不蠢。
贺氏与慕从琅早已没有了鸳鸯交颈的热络,她能主动接了这摊子也不过是为了那一房考虑。
其实管账这事兰姨娘挺在行,由冯氏接了转给兰姨娘看着也未尝不可,可是冯氏没来得及说,就被贺氏声先夺人,硬包揽了去。
她这个做大嫂的总不好当着妹子的面站出来争些什么。
好在慕清平如今已经入了菁华书院修习,平素深居简出花销也减了不少。
“二夫人接这中馈何尝不是为了打那聘礼的主意?”兰姨娘实在有些忍不住,“我前儿就听说了,二夫人嘱意将皇上赏赐充抵嫁妆,精打细算着一抬换一抬,稳赚不赔。按说这聘礼都是要跟嫁妆一起随着小妹过门的,她却打得这一手好算盘,真够精道。”
贺氏的毛病不少,但最大的毛病就是嘴大,有点算计都不掩着。
她就在慕丞雪嫁妆里做手脚又怎么着?到她掌了中馈,谁也挡不住。
“此话可当真?”慕从知听了,长眉一扬,撑着半截身子便要问个究竟。
却巧门边闪过一件绯色的衣角,一人当先步入,远远地飘来着一阵香风。
那香气饴雅,仿佛新盛的牡丹,众人不需抬眼,便也知道是慕丞雪来了。
慕丞雪今儿穿着一件新置的如意云纹裳,下着一条雪底散花百褶裙,整个清淡素净,却又不失端华。那腰间一袭玉色浅丝缎上系着一对翩跹小蝶,虽是银制的,但做工精良,栩栩如生,裙幅流动间,银翘碰撞,发出细细的碎响,平添了几分活泼。慕丞雪肤色白,着色越浅,衬得人越精神,加上那一袭青丝挽一把复唐百合髻,引着纤纤玉颈愈加白皙动人。
她一笑,那满屋药苦就便好似全被这牡丹香掩却。
慕从知夫妇瞧着她,只觉得满心甘芳,比喝了蜜还甜上几分。
慕丞雪虽是胞妹,却是在他们夫妇膝下长大的,慕从知如今嫁妹的心情,不啻于嫁女儿。
“兰姨娘,躲在房里说二嫂的坏话怎不叫上我?真真是见外。”慕丞雪很自然从冯氏手中接过了药盅,“二嫂自有她的顾虑,既然那点心思没掩着藏着,我们又何苦为难于她。我慕府世代书香,不懂农事,大哥又不愿与户部亲近,我们那六个庄子的进项,还不如瑞王爷的两个庄子的田租,当家主母可不是这样好当的。二嫂不知其中辛酸罢了。”
慕从知笑着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抬眼看她:“难得听你为你二嫂说好话,这次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慕丞雪亦笑道:“知我者莫若大哥也。”她指了指身后跟着的流光,又道,“天家的赏赐,我自然是不能要,嫁妆我都想好了,就这几幅。我们是书香门第嘛,随嫁的物什若没有书画,像什么样子?”
丫鬟流光移步上前,将怀里抱着的画轴一一展开呈上,却是九幅名家大手的丹青卷。
一为李昭道《桃花源图》,二为沈周《京江送远图》,三为张禹《文姬归汉图》,四为燕文贵《江山楼观图》……
堪堪九幅,放笔粗疏有致,意境各不相同,竟都是世藏珍品。
慕从知看直了眼,睁着与慕丞雪八分肖似的凤眸,半晌才回过神来,毅然拍床而起。
“不妥,这些画都是我慕从知命里的宝贝,怎么能轻易随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试试受机WAP端更新,有错字晚点捉虫,么么哒,最近生活够忙的,看周末能不能卯个劲出来码一万字。【晕哈,一堆子乱码也是醉了!
画名都是抄的,没啥好考究,选了一些笔触狂放的代表,我自己最喜欢李昭道《桃花源图》。

☆、都是心肝宝贝

画是宝贝,却都不是真品,而是慕丞雪十三岁时的临摹之作。
画上的玉印都是压着慕丞雪“玉蟾山主人”的字样。
由这几样东西作嫁妆,真是省到了极点。
你说它贵,几张破纸又什么值得好珍贵的;但若说它不贵,这千金难买的可是“玉蟾山主人”几个字。
慕大小姐的名头未必强在琴棋书画,但“玉蟾山主人”之名却响彻了整个工部。
慕丞雪喜爱临笔山水,但最喜欢画的还是亭台楼阁、花草园林。
由她做出来的园子,已是万金难求,只是人与印,对不上号。
顾家行商,自然想与六部交好。
有了这九幅画作引子,亦得事半功倍。
所以慕丞雪才想到要用这个作嫁妆。
不怎么体面,但是却很实在。
驭人者,在于恩威并施,慕丞雪这封嫁妆既是见面礼,也是下马威。
而慕从知之所以不舍得,是想着妹妹出嫁了,好歹还留着些书画丹青,权作念想。
与其说这些画是他的命根子,不如说这个妹妹才是他的命根子。
等到慕丞雪把所思所想一一述清,冯氏的眼圈便有些发红,兰姨娘偷偷抹了泪,只把帕子绞在手里脉脉不语。
慕从琅兴冲冲地跑来,便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
满室静悄悄的,也就慕丞雪的模样还算平静。
他上前唤了声“大哥”,又把眼睛瞟了冯氏和兰姨娘两个一轮,转脸看小妹。
“这都是怎么了?难不成又是我家婆娘作的孽?我早说过了,钱不能由她管着,她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一千两银子抠进抠出两下子就没有了,到时候看你们喝西北风。”
慕从琅当年粘着贺氏的时候,那叫一个蜜里调油,如今人老珠黄了,他就翻脸离了心。
说起凉薄,谁也当不得他,说起势利,谁又能比得上他?
慕从知将脸一寒,指着慕从琅的鼻子斥道:“作孽,作孽,你还有脸说?若不是这些年来你怠慢了二弟妹和澄哥儿,你妹妹需为了你去贴济体恤?你以为小妹是昏了头才把中馈给了二弟妹去管?就不想想平素你都做了些什么?清流是你儿子,清澄难道就不是你儿子?”
慕从琅俊脸一扁,嗫嚅道:“大哥……好些事情你肚里知道就好,何必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出来,小妹就快嫁人了,你好歹给我留一点好印象。远香近臭这个道理谁还不懂么?我心疼清流是因为他在那和尚庙里吃苦,我待清澄严苛自是因为怕他在府里娇生惯养长歪了。”
慕从知气不打一处来:“你才长歪了?你每月去多看那孩子两眼,孩子就长歪了?不管怎么说,慕清澄才是你的嫡子!都不知你成日里在折腾些什么!六个孩子没哪一个是你管得清楚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做人爹爹的!”
慕丞雪退至一侧自个儿坐下了,身边的丫鬟轻手轻脚地上了新茶。
流光收起那些画卷默不作声地看哥儿俩吵,显然都已经司空见惯。
而就在这一刻前,慕二爷还缠着慕小妹,死皮赖脸要跟着她一起“嫁”到顾家去。
饶是慕丞雪身体再好,都差点给他气得呕血。
慢说是姑娘家随嫁带着哥哥,就是这从七品的官衔,顾家这等行商也是受之不起的。
这样好,妹妹未出阁,二哥便惦着要吃白饭了,二嫂便记得要掌账了,这样闹一出是一出,慕丞雪只恨不得现在就搬去顾家的双禧园,毕竟落得个清静。
兰姨娘眼神好,趁兄弟二人吵得天翻地覆的当儿把那一摞卷宗递给了慕丞雪。
慕丞雪便一边喝着新茶,一边翻看起来。
且说——
慕从琅有六个孩子,只有贺氏膝下的慕清澄和夏姨娘膝下的慕清流是在府里生产的,其余四个孩子都是由外室所生,其中有三个已经被接回府里了,都记在了贺氏名下,所以说贺氏打那中馈的主意本也无可厚非,毕竟慕二爷的二十七房小妾加上那四个熊孩子都归她管。
说没有委屈也是不可能的。
慕从琅最疼的就是和夏姨娘生的流哥儿。
这个慕清流是和慕丞雪同时呱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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