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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减肥,不是因为忙碌,只是因为懒惰?
宋邑尘告诉自己,还没冷静下来以前不要太靠近她,否则他胸中的怒火很快就会将她烧成灰烬。
“谁教你不照顾好自己的胃,现在痛得流眼泪,高兴了吧?”见她不住拭泪,他仍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就是要念她两句。
“我哪有掉眼泪?”孙映知倔强的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泪,“而且我也不是痛到哭,我才没那么软弱!况且胃痛已经多了。”
“那你现在是在哭哪回事?”宋邑尘不耐烦的从面纸盒中抽了几张面纸,粗鲁的塞进她手中。
“我只是觉得很委屈……”孙映知嗫嚅着道。
“委屈?”他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我才觉得委屈吧?下班了还要应付你的胃疾,而且还不算在我的业绩中。”
“我又没求你这么做。”虽然他刚刚才帮了她,但她就是忍不住任性的小声回嘴。
“现在有力气顶嘴了?”宋邑尘瞪她一眼。
哼,她又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顶嘴?虽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孙映知还是识相的没说出口。
“想吃什么东西?”
宋邑尘此话一说出口,原本噘着嘴的孙映知突然抬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想吃鸡排!”看他似乎打算好人做到底,她干脆老大不客气,点起来到小镇后很久没再吃过的美食。
“鸡排?”
孙映知忙不迭的点头。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吵着要吃鸡排吗?”一个闹胃痛的人居然胆敢要求吃鸡排!“你给我安分一点,在这里等着,我等一下就回来。”
又来了!宋邑尘竟然就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看着他走出视线,孙映知心里一阵不痛快。
她暗暗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如果他在十分钟内没有回来,就绝不开门让他进来。
唔,念在他帮她缓解胃痛的份上,延长为二十分钟好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最后一口香菇鸡蓉粥呼噜呼噜滑入孙映知的胃,她放下汤碗,只见宋邑尘目不转睛直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刚刚吃粥吃得太认真,脸上黏了什么?
之前宋邑尘离开了三十分钟,当他带着阿姨帮他做的一锅热腾腾的香菇鸡蓉粥再度返回诊所三楼时,孙映知仍搂着被子不放,维持同样的姿势窝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宋邑尘觉得,眼前这个将一大锅粥吃得干干净净的女人真的很怪,他和她并不熟,但似乎不甚在意让他看见她的吃相和睡相。
而且,她根本不顾虑旁边还有人,唏哩呼噜一碗接着一碗,也不知道该留点形象让人探听。
“没有。”
说话时,他注意到她两眼直盯着他那份还没有动过的粥。
“女孩子吃东西不都是应该秀气、斯文?就算饿了,也要假装不饿,就算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该吃太多吧?”他索性将自己那碗粥推到她面前。
“谁说的?”拿起汤匙,孙映知不客气的开始朝觊觎已久的美味粥品进攻。
“不用谁说,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这样。”至少他周围的女人都这样,他过去交往的对象如此,谢凯琳也是如此。
除了眼前大啖香菇鸡蓉粥的孙映知之外。
“所以,你喜欢女人明明很饿,硬要说不饿,明明才吃两口,却见鬼的说我吃饱了?”孙映知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宋邑尘发誓,他看见了她眼底的不屑。
但他的确不知,为什么几乎每个女人都在减肥,腰明明已经细得像随时会折断,却还嚷着要节食。
地球的另一端不知有多少人活活饿死,而地球这一端却到处看得到把食物当仇敌的女人。
“我明明处心积虑挑选很有特色的餐厅,每一道菜、每样餐点,都是上网搜寻过资料才决定带她去的,但她却只吃一、两口。”他明显表现出懊恼,“问她是不是不合胃口,她也回答很好吃,真是让我丈二金刚摸下着头脑。”
“你口中的‘她’是指谢凯琳吧?”孙映知吞下口中温热的粥后,大胆的镱测。
宋邑尘呆愣两秒后,随即点点头。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
是吗?是为了谢凯琳的事来找孙映知吗?谢凯琳的事真的让他烦躁得要找她帮忙吗?
他和谢凯琳的交往算是顺利吧,他邀她吃饭、看电影、四处走走,她都没有拒绝过,只是,从几次的约会和对话之中,他总觉得她和他记忆中的谢凯琳有点衔接不上。
原本他只是对于心里抓不住的感觉感到心烦,开车到小镇来探视父亲,顺便散散心,等到看到病恹恹的孙映知来应门时,才惊讶自己竟无意识的驱车到幸福诊所来。
“那你应该趁这两天周末放假,约谢凯琳吃个饭、好好聊聊才对。浪费时间问我,不如问她更直接。”不待他回答,孙映知便提出中肯的建议。
是呀,既然他有意对这段感情认真,就该敞开心胸和谢凯琳好好谈谈心中那种不确定的感受,不该让彼此之间有任何阻梗。
只是不知为何,他就是想找孙映知商量。
“她今天要轮班。”宋邑尘说出一个不太有说服力的理由。
孙映知一听就知道这只是个借口,她也不反驳。“也许她是为了留给你好印象,想把最美好的一面呈现给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会小心翼翼”
“我不需要她小心翼翼,我只要她用最真诚的态度对我。如果我喜欢她,不会因为她呈现最真实的一面而放弃追求。像你,碰到喜欢吃的东西,风卷残云般吃得一点都不剩,这样不是自在多了?”
“停!”原本仍埋头吃粥的孙映知抬起头,拿汤匙指着他,“嘿,你刚刚这句话是褒还是贬?”
可能是因为他帮她解除了胃痛,也可能是他主动将心中的烦恼和她讨论,她对他已不再那么反感,甚至不太记得曾经跟他有过什么冲突及不悦。
“当然是赞赏!”宋邑尘好笑的看着她,“该吃饭时就要大口吃;看电影时就认真看,等到批评电影内容时,就要不客气,用最主观、最刻薄的言词猛批;认真念书时,就该不分昼夜埋头苦读……”
“喔?”孙映知将空碗推到一旁,“认真念书吗?这该不会是你这五年来转变后的心得吧?”她不怕死的调侃他,想藉由轻松的气氛掩饰自己那颗心因为他刚刚那一笑而乱了节拍的窘况。
帅哥真是要命,随便笑一下,就活像是小说里的男主角跑到现实世界,让人脸红又心跳。
“没错,激发我的人正是聪明伶俐的孙姓护理人员你。”宋邑尘也不以为忤。
“嘿,其实五年前的那一天,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那天我实在忙坏了,加上你当时的确很不进入状况,我才会把话说的那么重。虽然我不想邀功,不过……”孙映知对他眨眨眼,“我应该是让你成为这么优秀的小儿外科医师的推手之一吧?”
“你说不是要邀功,那你现在讲这些,难道是要讨赏吗?”
“可以吗?”她合着双掌朝上伸向他,满脸希冀。
“少做梦了!”宋邑尘笑着站起身,走向门口。“记得锅子洗干净后,送到我家去还给我阿姨。还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胃。”
他话一说完,人便消失在门后。
孙映知心想,其实宋邑尘人还不算太差嘛,跟她记忆中那个爱记恨的讨债鬼越来越不吻合了。
真是便宜了谢凯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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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周末宋邑尘到小镇“拯救”孙映知之后,她总是会不定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听他说他和谢凯琳聊天聊了些什么、听他说他带着谢凯琳到过那间餐厅用餐、听他说他们看过什么电影、听他说谢凯琳的睫毛又卷又密、听他说谢凯琳的香水多令他着迷……
孙映知几乎可以确定,宋邑尘每一次都是在和谢凯琳刚分手或刚和谢凯琳通完电话后立即打电话给她。
不必挑明,光凭他热烈的态度和兴奋的语气,就可以说明一切。
只是,在他兴奋和热烈的情绪中,好像夹杂着一丝丝不确定。
说不上为什么,孙映知就是能够感受到些许宋邑尘对这份感情的犹疑,还有表面上看不出来的不确定。
和宋邑尘通电话,孙映知其实并不需要费太多精神,与其说是和他讲电话,倒不如说她是听电话。大部分的时候,他也不太需要她的回应,他只是需要有分享的对象,有人听他说。
然后,宋邑尘总是在挂断电话的前一刻问她,是否有按时吃饭,胃痛是否有再发作,说什么她是他救过的病人,所以有责任关心她的近况,之后才挂断电话。
每每几乎听厌烦了宋邑尘不断述说他和谢凯琳之间的种种,他最后关切的问候和多余的解释,总是让孙映知将不耐烦的情绪又吞回肚子里。
她和宋邑尘这样的状况究竟算什么呢?孙映知也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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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此刻,即使时针和分针直指下午一点五十六分,但对全身酸痛的孙映知而言,仍是个应该一直睡,直到自然醒的星期六下午。
然而宋邑尘的夺命连环Call,逼得她不得不忍着全身快散掉的骨头,将放置在书桌上的手机拿过来。
孙映知接起电话,还来不及开口,只听到匆匆一句“我马上到”,宋邑尘便挂断电话。
十五分钟之后,接着换门铃响起。
孙映知百般艰难的扶着腰,拖着脚步去应门,一开门,就看到宋邑尘高举着披萨。
“怎样,待你不薄吧,还买东西来孝敬你。”他提着披萨、可乐越过她走进屋里,“不过披萨有点冷了,要再烤一下才好吃。”
宋邑尘将带来的食物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抬眼就看到孙映知一拐一拐的走向沙发。
“站住!”他的大喝让她忽地停下脚步。
宋邑尘拧眉瞪着她暴露在短袖T恤和短裤外的右肘和右膝的伤口,还有多处触目惊心的淤青。
“你的手脚怎么了?”
“没事啦,骑脚踏车时不小心弃脚踏车而去,投向地球表面的怀抱,和它来一次亲密接触。”孙映知指指右手肘的伤,“而这些,是我和地面恣情纵欲之后的产物。”
接着她向他咧嘴一笑,继续往前走向目的地——茶几上的披萨。
虽然嘴上说是小伤,事实上疼痛的伤口和全身酸痛已经让她两天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正执行到一半的赖床计画,却让宋邑尘硬生生的破坏。
她今天并不打算出门和见客,所以没有用纱布将伤处覆住,这才被他看见她那些可怕的伤口。
然而孙映知才缓慢移动不到两步,整个人忽地悬在半空中。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的双手迅速的攀在宋邑尘的脖子上。
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的“惊吓”,但只要太过靠近他,还是打乱了她心跳的节拍。
“你对你的病人都服务得这么周到吗?”孙映知被放置在沙发上,拉了拉身上有些凌乱的T恤。
“什么意思?”宋邑尘一愣,小心避开她身体右侧的伤口。
“我只是胃痛,你就三不五时问我有没有准时吃饭、吃了些什么:我只是擦伤,就能劳动宋大医师帮我移位,您的售后服务真好耶!”
孙映知笑看着他。
“啊,不对,”她偏着头认真地道,“不能算是受后服务,我这个使用者都没付费呢!”
不,他对任何病人都仅止于合理的医病关系。宋邑尘心里很清楚得很,他只有对孙映知才会有这样“特别”的服务。
而且,她甚至不是他的病人。
“我去把披萨烤热。”宋邑尘拿起披萨往厨房走去,“你在这里坐好,不要乱走动。”
“喂!”孙映知试图唤住他。
当她忍不住撑起身体,欲站起来时,他一记白眼立刻让她又坐回沙发上。
“你怎么啦?干嘛突然摆臭脸吓人?”孙映知嘻皮笑脸的问道。
几次的相处和谈话中,她发现这位口口声声要她还债的宋大医师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所以面对他时,孙映知心里的愧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他的反感,也因为这些日子来的和平相处而消失殆尽。
宋邑尘将披萨送进烤箱烘烤后走出厨房,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孙映知,双手环在胸前。
“为什么你骑脚踏车会骑到浑身都是伤?”
“唔……你不是要我按时吃饭吗?可是诊所附近没有什么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