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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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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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励反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落雪的体温隔着单薄的春衫一波一波传到身上。以落雪的聪明,也许还没说完话吧,且不论是不是皇帝授意,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恐怕要“求见”九门提督,彼一时,此一时了。“落儿,你后悔吗?”秦励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后悔?后悔什么?”落雪疑问的看着秦励。
  秦励有些受不住她明媚的眼睛:“嗯,嫁给我。”
  “你说这个啊!”落雪【炫】恍【书】然【网】大悟,想了想,说“后悔啊,当然后悔,哪知道嫁了你比把珠子偷了都麻烦。”
  落雪的神色像是在玩笑,秦励也勉强笑了一下,却不敢开口追问。正胡思乱想,张正在外面敲门:“爷,陈舅爷来了。”
  陈舅爷?难道说的陈奉良,秦励听着古怪的称呼有点想笑,再看落雪,已经忍不住爬在桌上笑了。
  “爷,您看——?”张正很为难,不知道秦励气消了没有。
  “让他到外厅先等,我们这就到。”秦励吩咐,忍着笑硬拉起落雪:“不许笑了,不许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落雪软软的起来转移话题:“这里也该让人收拾收拾了!”说是不笑了,可嘴角还是翘着,眼睛也亮亮的像小星星。
  秦励唤人收拾,自己自然的轻拢着落雪的腰到外厅见客。
  
  陈奉良正在喝茶,见两人进来眼睛竟先投向落雪,秦励看得清清楚楚抢先开口:“大哥来了!”一声大哥又让落雪想起“舅爷”的称呼,止不住笑,又不能大笑只忍得身体发抖,“调皮”!秦励不禁亲昵的轻捏她的柳腰。落雪对他美目横波,又转过来强撑着和陈奉良打招呼:“大哥!”
  陈奉良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不到一个月似乎又单薄了些,咬了下嘴唇,强笑答应:“将军,小雪!”
  “将军”的称呼让秦励有些不'炫'舒'书'服'网',正要开口,落雪已经开口:“大哥,考试重要你也别不顾身体啊,这么几日没见,你怎么看起来瘦了很多?”
  陈奉良脸色缓和了些:“没事,没事!”
  “大哥你总这样,干什么这么辛苦,一个科考而已。”落雪还是像以前一样不依不饶。
  秦励猜测可能不是只一个考试那么简单,见陈奉良默然不语也插嘴道:“是啊,大哥。你要注意身体。” 
  
  
 
                  狼藉
  这夫妻两人一唱一和,陈奉良只好端茶掩口,“咳咳,我没事的。”
  落雪还要说什么,秦励看到连忙紧了紧她的手示意,落雪不满的看看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顺从着没有继续说,秦励也不擅长客套,听上一时竟安静下来。
  终于,作为客人的陈奉良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将军,……”
  “大哥叫我声妹夫就行了。”秦励打断了他的话,他知道陈奉良不想认他这个妹夫,心道你以为我愿叫你大哥啊,不都是因为落雪吗?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落雪终究是你妹妹。
  陈奉良紧紧抿着发白的嘴唇,目光投向落雪,而落雪只是笑看着他,良久,他终于哆嗦了几下着嘴唇,却也不看秦励,顶着茶杯开口道:“好。妹——夫,我听说你们的事了,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秦励大致知道他指什么,却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秦励向来不怒自威,平日一股凌厉的气势骇的人不敢多说话,此时虽然没有发怒,陈奉良还是有些瑟缩,拙口笨舌的词不成句:“我……呃……听父亲说……你们……那个……”
  “好了好了,大哥,我知道你意思,是说秦励被贬的事情吗?”落雪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陈奉良的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点了点头,又饮起自己的半盏茶。“是真的, 昨天夫君因为我打了安王——我想起来,紫嫣还要嫁给那个混蛋——所以被皇上贬了。”落雪说的不冷不热,字里行间是对自己夫君的维护,秦励自然也听着暖暖的,笑着看她,被她发现嗔了一眼。
  两人“眉目传情”的小动作被陈奉良一一看在眼里,讷声道:“难道,坊间的传说,是真的?”
  秦励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是真的,又怎么样?落雪惊声问陈奉良“不会吧,大哥,你难道听了传言来求证的?”
  “不不不,怎么会呢?”陈奉良连忙不矢的摆手解释,见落雪疑问的看着自己,只好解释:“我,我只是怕你委屈。”说到这儿又有些不安的看向秦励。
  原来是不放心!秦励有些暗笑,不管不顾的伸手握住落雪柔荑,坏心一起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含情脉脉的对落雪道:“落儿跟着我是受委屈了,一下子品级就跟着我下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补偿,以后我也不用练兵,在家多陪你好不好?。”这番肉麻的话一出来,不要说陈奉良目瞪口呆,连旁边侍立倒茶的小丫头都抖抖得几乎抓不住茶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还是落雪更了解他,没有被吓到,暗自掐了掐他的手心,咬牙切齿却又满脸感动的说:“怎么会呢,夫君,古人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上像你这样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为了我连皇家的人也敢打,别说品级降了些,就是陪夫君吃糠咽菜我也心甘啊。”
  这夫妇二人唱做俱佳的一番恩爱,陈奉良也有些受不了,惨然一笑:“是我多虑了,府里有人幸灾乐祸,我怕,算了!妹,妹夫也不用挂心,皇上,他会明白的,你自会重受大任。”秦励看他这样子竟有几分不好意思:“大哥,大哥过奖了,多谢吉言。”正不知如何客套一番,陈奉良却称有事告辞,深深地看了看落雪,起身就向外走,秦励乐得省事,落雪拉住他的衣袖,依依不舍的说:“大哥,你要注意身体啊,本来一直对你说补品多余,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我是错了,什么人参甲鱼的,府里肯定给你备了不少,好好补吧。”
  陈奉良笑了,任她拉着袖子,亲昵的轻轻伸出手指,颤颤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小雪,你好好的就好。”秦励看着他的手有些阴郁,怎么可以这样,看到落雪松开他的衣袖,陈奉良头也不回的离开,才缓了脸色,走到落雪身边,冷不防刮下她的鼻子,滑腻可爱,转身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兄妹常这样戏耍吗?”
  落雪一怔,说:“是啊。以前我有什么事做错了,就会被大哥刮鼻子,比如写字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弹琴出错的时候……不过一点都不怕他,知道顶多就是被他刮鼻子了。不过有一次他真发火了,有次我不想看书出去玩,后来迷路了差点会不来,被大哥狠狠地打了……”看着落雪一脸幸福的回忆她和陈奉良的过往,秦励自觉很排斥,恨不得把那些字都挤到耳朵外面,再塞回她的檀口。两人正往回走着,听到西院马嘶人叫,“怎么回事?”落雪停止回忆,好奇的望着秦励。
  秦励听听声音的方向,无奈的说:“可能是我的马,平日里都在外跑得远,今天大概因为没跑够在发脾气。”秦励笑笑:“你先回房吧,我去看看它。”这匹马已经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他也舍不得委屈他。正要转身,落雪急忙拽住他袖子,一脸殷勤迫切:“我也去看看好不好?我早就想看了,就是没机会,你不知道我是射手座的,很喜欢马。”
  “射手座是什么?”秦励先问自己听不懂的,不明白自己的宝贝为什么总说一些听不懂的词。
  “嗯,外邦一种属相算法,这个不重要。带我去看看好不好?”落雪避重就轻。
  “这——”秦励并不想拒绝落儿,可是现在?迟疑了一下:“改天好不好?这马脾气不好,今天又好像正发脾气,伤到你怎么办?改天吧,改天有时间我带你骑马玩。”秦励看着落雪的表情,耐心温柔的解释,落雪就是要星星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可是现在去怕有什么事伤到她。
  “算了,不必了。”落雪虽然还是笑的表情,秦励却感到了她深深的失望,刚刚的一脸幸福的、热切的光芒都已经褪去,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笑的动作。“你也不用许什么诺言,也不欠我。”落雪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他,径自向内堂走去。
  秦励看不得她的失望疏远,紧忙拉住她的手,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可赦的罪人,落雪很少对自己提什么要求——除了奈何珠,就是奈何珠都是人家拿兵书换的,一般女子要的衣服首饰之类的落雪一样都没要过,自己平日事情多,也没有好好陪过她,好不容易提了要求自己却拒绝了,“落儿,落儿。现在就带你去看。”大不了好好护着,有自己在总不能伤到她。
  落雪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没说出口,却用眼睛盈盈问着,温柔纯净的让秦励很想吻上去,只好转身避开,带着她到西院。
  绕到马棚,马儿确实在嘶鸣发火,小小的马棚已经狼藉一片,马槽翻了,散在地上的马料又被它踢腾的到处都是,还有翻了的水桶,水流了满地,只剩了一点在惨淡的晃荡,它还不肯罢休,又踢腾着似乎想挣脱缰绳,似乎看到秦励才火熄了些,呼呼的从鼻孔喷气,只踏踏后蹄,遥遥的不卑不亢的向主人行“注目礼”。马夫们可没它的好眼力,紧张的围在周围不敢靠近,却想不出办法,有的还拿着长木棍鞭子类的,可不敢伤了主子的爱马,只在周围打转,更不敢随意去打扰主子。
  
  
 
                  玩笑
  “真是什么人什么马!”落雪一脸揶揄的感叹。
  看她高兴,秦励心情也好起来,含笑看着她,“什么意思?”
  “和你很像啊!我第一次见你感觉就这样——又骄横又跋扈!”落雪笑着说。
  这样的?秦励想想两人第一次见的情景,自己记得还很清晰,没做什么啊?怎么又骄横又跋扈了,不觉有点委屈,正想着张正进来急急行礼:“爷,夫人,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闹喳喳的众人这才看见他们,连忙行礼,秦励和落雪让他们起来,带着落雪边走边答“听着这边热闹,过来看看。”张正忙道:“您和夫人还实现回去吧,这里太乱,夫人娇贵,这里不合适。”秦励心说我也这么想,可是她想来怎么办。只点了下头让马夫们都散了,紧紧的拉着落雪,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
  “不要这样,我都要走到水里了。”落雪被他拽的紧,眼看就给逼到水里了。秦励这才发现,连忙抱起来越过水洼。张正在一旁看到顿时红了脸皮,秦励心想:至于吗?难道第一次见?也不理他。没想到落雪看到,顿住脚步,回身沉沉的问道:“脸红什么?”
  秦励和张正俱是一愣,张正此时已经不止脸红了,“我,我……没,没什么。”吭吭吃吃说不出话,脖子都成了红了。
  秦励也不明所以,难道落雪恼羞成怒?可看她眼里亮晶晶满满都是笑意,知道她在逗张正,装作没看见张正的求助的目光,由着她闹。张正求助无门,忙向破了的马棚跑去,“我去看看马。”哪知那黑马也不买他的帐,抖抖耳朵转过身去,拿屁股冲着张正,这下不只落雪,连秦励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张正几乎尴尬死,这马比他主子脾气不小,又不能打骂,心想幸亏那些马夫们不在,否则就没脸见人了,秦励这才发慈悲说了声:“先下去吧。”张正如闻天籁,逃也似的拔腿就跑。 
  落雪一幅还没玩够的样子:“你别跑啊!”张正哪里肯听,又加紧了脚下功夫。“让他走吧,他都快羞死了。”说着,秦励看着落雪一脸明媚开心,笑久了脸色也红扑扑的艳丽无双,装作玩笑亲昵地把她扣在怀里。
  “放开啦,放开啦。好热!”落雪笑盈盈的挣脱出来,脸色越发红润。秦励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问道:“脸红什么。”
  落雪一愣,把袖子一甩,头一扬,道:“精神焕发!”说完斜睨着他等他接话。
  秦励却不知道怎么接了,“这——”。
  “你该说——怎么又黄了?”落雪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秦励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可真是勤学好问的好孩子,怪不得张正比不了。”落雪叹道。
  “好孩子?”秦励可不喜欢她这么夸,自己比她还大怎么叫孩子?还和张正比,那么笨的人能比吗?
  “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哪儿都这么夸人,古人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色,说你像孩子是说你好。”落雪拽着他的衣袖柔柔的几句,秦励觉得自己刚刚太认真了。“这么问是想起一个笑话来,我听说一出戏叫智取威虎山,讲官军缴匪的。官军里一个英雄叫杨子荣,假扮一个匪人投靠,那匪首外号叫座山雕,到了先对黑话,座山雕说:天王盖地虎,他答:宝塔镇河妖。座山雕又问:脸红什么? 他答:精神焕发。然后那边接着问:怎么又黄了?他答:防冷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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