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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想,哦,对了,创办那样一所学校得多少钱啊?肯定少不了,也许得几十个亿吧?但这难不倒我,有咱政府呢。再说我还可以利用另外一些手段,诸如吭蒙拐骗之类。这可是我的强项,反正也有一批人先富起来了,那些人钱虽多,但却不懂怎么花。钱该花在刀刃上,一瓶XO就能培养出一个大学生,包个二奶弄不好就够建所中学的,一次公款吃喝吃进去的也许就是一个科研项目……靠他大爷的,我这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我这是师出有名了我!燕子李三、骨上蚤石迁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那可是哥们儿,我若能跟他们拜把子,凭我们三个人的本领,皇宫大内也进得去,皇帝的金尿壶也能偷出来……嘿嘿,想哪儿去了,怎么我这人想走正道儿也不想好招儿啊!
唉,这是法制社会,我还是老实点吧我!对了,我大可以模仿老江的声音给人大委员长老乔打个电话,告诉老乔重新给我修改一下宪法——只修改一条就成。那就是为了正义目的偷钱抢钱、或者不通过法律手段而惩治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不算犯罪,顶多也就是违法,拘留三天也就算了,还要管烟管酒当大爷一样侍候着!但必需有一前提,那就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钱物一律归公,属于全体劳苦人民大众。谁在腰包儿里私藏一分,察出来从严从重发落,全他妈枪毙,不替全人类谋幸福的人一个不剩,全杀光喽!
二十一 真就成了杀人犯
二十一真就成了杀人犯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间第三次走进青春弄潮编辑部。
里边还是那几个人。我走到门口时,他们正在争看一张报纸,几个人围拢在一起,五六颗脑袋使劲儿往一块扎,躬着背,屁股都撅老高,就跟一群争食吃的猪似的!
“看什么呢,这么热闹?”我跟他们打声招呼。没想到他们居然触电般通身一颤,一见是我,无不面露惊恐之色——我深感纳闷,口中问着:“你们这是咋了,”往前凑去。几个人见状,就跟见了狠毒的继父似的,直往后闪!
“你,你,你别过来,你再往前走,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话间,李阿姨突然抄起一把镇尺,咬牙切齿对我怒目而视。
我愈发莫明其妙:“靠,你们这是干啥呢,我又不是狼,我招你们惹你们了?”
“哼哼,”游老师冷笑:“你虽不是狼,但比狼还要阴险百倍,你——你简直就是一匹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这下我可火了,把眼一瞪:“嘿嘿,老游头,孙Z,你丫骂谁呢,我招你惹你了,还是霸王硬开弓睡了你老婆?你丫把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抽你老丫的!”
“你敢,”游老师打个哆嗦:“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儿吧。你的末日已经到了,我劝你还是投案自首,争取政府的宽大处理吧。”
“操你丫的你说啥呢?我他妈一向奉公守法,我是好人啊,不然我写字儿干嘛?我这是著书立说,我这是要为咱中华民族子孙后代留下一笔宝贵的文化遗产,不然我至于活的这么穷切辛苦吗?”
我又说:“得了,别开玩笑,有话明说,你们就说吧,我究竟哪句话说的不地道,触着你们哪根骚筋儿了?我写字就是那样儿,随意道来,有时不大考虑后果,得罪个把小人那也是难免的……”
“写字,就你这种人也配写字吗?”李阿姨目射凶光:“说吧,北京,22路公车是不是你炸的?”
“就为这个呀?”我这才想起那天开玩笑时跟他们说过的那番话:“靠,这你们也当真!我是说着玩的,我这人就爱信口雌黄。其实我是好人。再者说了,爆炸那天我在咱江城,命案发生在北京,我就是坐飞机去恐惧也赶不上趟儿呢!”
李阿姨一声冷笑。
游编辑则向我挥挥手中报纸:“死到临头还嘴硬,我们这儿有你的犯罪铁证!”我说那你把我的罪证给我看看?说着伸手讨报纸。游编辑向后暴退,同时把报纸朝我脸上摔来。
那是一张当日的江城晨报。
翻开第一版,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照片。
一张是六个男人的合影。另一张,一位穿着黑马夹、绿毛衣的男人牵着一头黄牛。牵牛的那个人是我——“嘿,我他妈怎么也出名儿了,”我朝李阿姨她们傻笑:“谁呀,这么好心眼儿,给我上报纸,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操,这不明摆着是强奸我的肖像权嘛!”
再细看另一张。上面分明是我的一帮哥们儿——雷雷,运周、占廷、建辉四人站后排,前排是我和张勇——这不正是前些日子我寄给晶晶的两张照片吗?怎么上报纸了?
我大感迷茫。
再看照片下面,竟是一张通缉令!
标题是:“全社会齐动援,决不放过抢劫、强奸、杀人巨犯!”
内容大至是说最近一段时期,江城接连发生几桩恶性事件。一是一家银行被一群蒙面歹徒持枪抢劫;二是一户居民家深夜被盗,不但家传至宝“碧玉佛”被人强掠了去,其十三岁幼女亦遭歹徒轮奸;另外一桩暴行则发生在大街上,说是一个人深夜醉酒,浑浑噩噩正走在归家途中,不想突然冲出一群蒙面歹人,把那醉鬼出其不意打成重伤,便连睾丸也给人踢碎了……
——报纸上说警方就是在第三个案发现场附近,发现上述两张照片的,并根据那几起恶性事件现场所留下的脚迹、指纹等证据,初步断定这是一起典型的流氓团伙所制造的连续性、恶性事件!此外报纸上还公开披露,说是那个牵黄牛鼻梁上有道星型伤疤的人有可能就是首犯,因为被重伤至残的那个酒鬼已通过照片指认了该人……
看罢那张通缉令,我再次仔细去辨认照片上那人。心里直念佛,希望照片上那厮不是我。这几件案子玩儿的可够大的,真若是我,非他妈吃枪子不可!但不可能是我呀。我干了什么,我自己还能不清楚?可那张照片又是怎么来的?看那人扁鼻子,刀削脸,眼睛凹在眼眶里,两颗又大又歪的门牙——嘿嘿,怪了,咋他妈这么邪门儿,怎么那个人他真的就是我呢!
茫然中抬起头,这才发觉那几位编辑手里都多了件家伙,并已对我形成包围之势!
“你这条披着人皮的狼,”李阿姨恨声道:“你就束手就擒吧!”说话间,几个人缓缓向我逼临,哆哆嗦嗦的,就像武侠影视剧中一群肖小之徒,围攻一个顶尖儿级武林高手。显然是怕!
“一群饭筒,想装狼你们还不配呢!”我突然抄起一只茶杯,手上暗暗加力,茶杯应声而碎,发出一声脆响儿:“个狗的,不怕死的你们过来呀!”我瞪眼。
于是游编辑第一个怕了,吓得一阵打颤儿,嘶声道:“你,你——正义是永远战不胜邪恶的!”他色厉内荏疯狂叫嚣。
“是么?”我被老游逗乐了。
而李阿姨这时却用镇尺捅了捅老游,同时替他纠正:“正义一定会战胜邪恶的!”
“得了吧,就凭你们这么几块料,也配枉称正义?别遭贱词汇了,说这些你们不觉得寒碜,我还他妈嫌臊的慌呢!”
……
正说着,迟到的红梅突然出现在门口:“唉呀,对不起,我来晚了,今天家里有点事,我妈——呀,你们这是干嘛呢?”红梅愕然望着室内剑拔弩张的众人,不明所以:“你们这是演啥子戏呐?”她问。
“五鼠大战南侠展云飞,”我笑着说:“小丫头你若再晚来一点,可就没好戏看了。”
“别听他的,他是坏蛋,是政府通缉的要犯!快,快呀,快去报警!”一位青年男编辑对红梅嚷了起来。
“这,那,你们这究竟是怎能么回事呀?”红梅依然不解。
“没事儿,这几位老师闲的四蹄发慌,没事干,就想跟我演个戏,扮个疯子什么的。你看他们演的像不像?”
“不会吧?”红梅淡淡一笑,想往里来。可就急坏了屋里那几位,乱纷纷直嚷:“别进来,报警呀快去!他是杀人犯,抢了银行还,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上面有他照片儿……”
于是我便把报纸扔给红梅:“你看看,你信吗?”
红梅低头去看报纸。我则边与众人对峙,边向她解释:“这肯定是一场误会,请你相信我,我是什么人你该知道的,你忘了,那天我还给你买冰棍吃了呢……”我极想给自己拉一个同盟,极想有人能相信我没干坏事。而且打心里我也是有几分喜欢红梅的。虽然和她相交不深,但我早就看出她对我还是有些好感的。她若不相信我,恐怕这世上就再没一个人会相信我了!
我可怜兮兮望着红梅。哪知一位青年男编辑这时却对了红梅驴嚷:“别信他的,他肯定是个坏蛋!”
“操你祖宗了,我砸死你!”我怒不可恶,抄起烟灰缸,狠不能把那厮砸扁当场!
而红梅,这时却用一种痛心疾首的目光来看我。眼神中那种复杂、沉痛、和哀怨的东西也许只有我能懂。我知道她是相信了那些人的话……心里一疼,举起的烟灰缸颓然落地。我失望了。我万念俱灰。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相信我是无辜的……得了,他们不就是想当回好人、当次英雄、为民除上一害吗?我成全他们也就是了!
我倒背起双手,神色黯然:“给你们抓吧。”我闭上眼睛,有点想哭。
二十二 死亦为鬼雄
二十二死亦为鬼雄
他们一拥而上,把我摁倒在地。这我尚可以忍受。唯一让我感到心痛的是红梅,竟也跟着瞎搀和,居然为那些人取来一卷玻璃纤维。那原是用来捆扎杂志的,这时勒进肉里,感到疼的,却是心灵!
因此,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想到了死!但随后,我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惯有顽酷与满不在乎。我并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我又何必跟一群无知小人计较呢?
我笑,冷笑。
我笑看着游编辑第一个抢到电话机旁。我知道他是要给警察打电话邀功请赏了。但李阿姨却拦住了他:“老游,不用打电话,我们亲自把他交给政府。”
“对,”我说:“你们应该把我亲自送去,你们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你们多他妈了不起啊!特别是李阿姨,巾帼不让须眉,威风凛凛,大义凛然”……我又转向红梅:“你也怪不错的呵,亲手为我拿来绳索,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妈的,你看老子像坏人吗!”
红梅低头不语。
于是我又道:“都他妈给我听着,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让你们像基督徒那样,跪在我的面前向我忏悔的!”
“你还是到警察那儿演戏去吧。”游编辑冷笑。
我也笑:嘿嘿,游老师,您真可爱。这里边就您一个明白人。您忘了,你刚才不是早就说过么,说什么‘正义是战不胜邪恶的!’您看真让您说着了,现在我不就栽你们手里嘛?”
游编辑老脸一红,抬腿给我一脚。我一躲,他踢空了。闪了腰,唉呦,唉呦,疼的直叫娘!就把众人逗乐了!
这一笑,气氛有所缓和。于是我变换了一下语气:“诸位,希望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仅仅是一点小误会,希望我没干坏事,希望以后咱们还有坐在一起侃二蛋的机会……”
“当然那样最好,”红梅注视了我足有半分钟,终于替我说话了。她望向旁人:“也许我们真是误会他了,不然先把他放了。”
“不行,”李阿姨非常坚决的回答:“这是非常时期,我们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能让一个坏人漏网……”
“唉,”我一声轻叹,转向红梅:“我兜里有丁晴家的钥匙,你替我还她吧。”红梅就来我身上摸,先是摸出两张照片,问那是谁,我说是我老婆,叫晶晶,不过我这一进监狱她肯定改嫁,到时候没人嫁我,我可就只能娶你了……
红梅装作没听见,问:“钥匙在哪儿呢?”
“右边裤兜里。”
说着话,那位苹果脸的女孩儿下楼,急着给我叫专车去了。
我则吩咐红梅:“去,你也去给我弄些好吃的,监狱里生活苦着呢,没听歌里唱么,菜里没有几滴油,天天啃着窝窝头,想老婆想的直发愁!”
众人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这叫从容,叫临危不惧,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似你们这等俗人,懂个屁……哦,对了,我稿费呢,给我。不给也行,就直接替我捐献给灾区人民拉倒了。”
“呵呵,”李阿姨笑:“还心系灾区人民呢,我看你还是免了吧!你的稿子我们早撤了,我们怀疑你是抄袭!”
“抄袭,抄谁了我?”
“你的《邀请南方》明显有朱自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