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日月楼里的玉玲珑犯着了我,我不会放过有关她的一切人、事、物!”她那子夜一般黑的、松散的长发绕着脸垂落双肩,齐昊旌的手指卷起一缁,态意把玩起来。
红日几乎紧张得窒息,“我是我,日月楼是日月楼,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主体,有事你冲着我来,不要对付日月楼!”
齐昊旌所领导的旗门拥有如何的势力她很清楚,他有几分能力说这句话她更明白,她知道只要他说出口,任何事他都能说到做到。日月楼一旦让他盯上,即处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此话当真?你真的如此勇敢?为了日月楼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齐昊旌需要所有的筹码和优势来面对她,因此他选择以此来胁迫她屈服自己的报复计划。
任红日是因为保护日月楼而下海当妓女,这种伤风败俗的低贱事她都做得出来了,别说他即将打击她的惩治主意了。她是个聪明人,即使他不说,她大概也能明白他的打算吧
这样最好,她最好明白他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刻
咬着牙,心一横,红日点头了。
齐昊旌想给她的难堪,她告诉自己一定能熬过的。日月楼是大家的一切,她不会让它因为自己而就此消失,她会保住它的。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齐昊旌语带讥谪,朗声纵笑。
“你想怎样对我?”红日深呼吸,努力凝聚近乎筋疲力竭的精神,可是她实在好累,这段谈话令她觉得自己无力、无助且无用。
“哼,很想知道自己未知的命运吗?是不是很茫然?很简单,我要你,你的身体还有女人最重要的名节,我要你当一个永远无法从良的妓女!当老百姓们都知道你是我齐昊旌不要的女人后,我不相信还有那个男人肯要你这个破铜烂铁!”他的胸膛上下抽动,情绪汹涌。
汪着水珠的一双杏眼直直地望进他眸中的狂暴,红日恍若看到未来世界的惨暗。
睥睨着她,齐昊旌从袍中取出五十两银子丢在桌上,“这是见玉玲珑的银两,现在我要你好好陪侍我,用你平日对待那些酒客的样子。”
挺直腰杆,红日将银子推回他面前,“我今天休息,你明天再来……”
她说了今天不会客,一定遵守原则。转过身去,却感觉到他扫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失去平衡,跌坐在他腿上。
“你想和我作对?是不是希望日月楼赶快倒闭?”齐昊旌严酷的声音在她耳际无情的响起。
“你……”仅存一线生机的警告,果然奏效,她反击不成。
“喊你的丫鬟送酒菜来。”
“你拉着我我怎么唤她来?”他的力道不是她奋力就挣脱得开。
齐昊旌咧开一抹残虐的邪笑,“我倒觉得这个姿势挺不错的,你必须学着适应它,别忘了,你是个妓女,用得着在意旁人的目光与想法吗?而且我相信你那个和主子站在同一阵线上,同样排斥我的婢女就在门外守着,深怕她家小姐会被我欺负呢!你只消一出声,她马上就冲进来保护你,要不要试试看,我可以替你喊……” “不要……我自己来。”深怕青儿看到这一幕,红日柔声喊着:“青儿,你在外面吗?”
果然让齐昊旌料中,“小姐,我在,你有没有怎样?”青儿担忧的声音穿透进来。
“青儿,我没事,你去吩咐厨房替我准备几道酒菜,我要招待客人……对了,搁在门口就行了,我等会儿会自己开门拿……然后你也可以去忙了,不用再守在门口。
“可是……”青儿还是有所顾忌。齐昊旌方才赶她出门时的冷然,她怕他会对小姐不利。
“青儿。”红日阻止她的想法继续蔓延,她知道青儿想愈多,就愈走不开。
“小姐,青儿听你的话,但如果他伤害了你,你就放声大叫,我会找庆哥来救你的。现在我去备酒菜了。”
“你的侍女真尽忠职守,在她眼中我是匹大野狼或是只残暴的老虎吧?她根本不晓得她的主子是只狡猾的狐狸,没人敌得过她精明的头脑!”齐昊旌嘲弄的说。
“可以放我下来了吧,我不习惯穿着这身素装接待客人,这样对你不礼貌。”过度的紧张使得红日腹部疼痛,血行迅速,耳朵嗡嗡作响。
仅着睡袍,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完全袒身露体在他面前,那令她无法自在的面对他。她已经输去太多了,不能连自信的面对他如此简单的一点也不能达到。
“和我在一起时,你身上的衣物愈多,才是对我不礼貌……”将她身子扳正,面对着自己,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齐昊旌微笑地望入她的眼神,那个笑容无害,教人不能明白他的意图。
他眯起眼睛,一手将睡袍拨下她的肩膀,解掉亵衣的细带子,露出她一边光裸的乳房,他的手指立刻在她的胸部画圈,愈来愈接近她的蓓蕾时,红日的呼吸岔了。
“不要……”她气急败坏的用粉拳捶打他的脸和脖子,击中他的喉结,害他连连咳嗽。
攫住她使坏的一双手,齐昊旌的眼神发射怒火,“又是不要?你搞清楚自己此刻的身分,你只是为我齐昊旌暖床的女人罢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他站了起来,像抓老鼠似的摇晃她,令她头昏脑胀。 “到床上去等我!”打开房门,他将酒菜端进来,拿了酒和一个酒杯,按住她在床沿安分的坐着。
倒了一杯酒,他把杯子递给她,“用你的嘴巴喂我喝酒。”
红日一怔,“我……不会。”红日想将杯子还给他,可是他拒绝接受。
“将酒先含着,然后送进我的口中。”齐昊旌强喂她喝了一口,她受突来的动作惊吓,岔了气,不停的咳,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于是哽咽。
“我真……的不会。”
“妓女必备的拉客工夫你居然不会?你真以为可以当个卖笑不卖身的妓女一辈子?”
经不起他的冷嘲热讽,红日再度拿起酒,“我学……”
脸颊湿了,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让眼泪给流下来,她不是那么的坚强,可以禁得住他一再的打击。她的尊严早在他的践踏下荡然无存。
齐昊旌嗤之以鼻的笑着,看着她笨拙的迎了过来,在她唇覆上自己的同时,将她的嘴整个含住,然后感觉到酒液自她的口中流了过来。
闭眼一番品尝后,“你看,很简单,不是吗?”睁开眼睛看到她正想擦拭嘴角,他拉开她的手,低头伸出舌尖帮她舐去唇际的残留。
没有听闻她的出声,齐昊旌有些恼火她的被动,他不喜欢女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他会将她教导成为一个最出色的妓女,不过她所有的淫荡只能为他一个人。
她的眼睛平静深幽,他深信那抹平静只是假面,骨子里她必然是充满热情,昨夜她初时的反应骗不了人。
“要当一个令我满意的床伴,你必须先学会如何取悦我!”
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已扯掉她身上的睡衣,贪婪的盯着她的胴体,欣赏着她结实的雪白酥胸,丰满圆润,点缀着粉红色的乳晕,和记忆中的相同颜色。
“我平常不这么对待客人的!”找回自己的声音,红日蜷起身子,双手遮掩自己的裸露。
为了日月楼着想,她知道自己的初夜一定是这个男人的囊中物,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暴戾她心里有数,但是否可以少些揶揄、嘲笑对她
齐昊旌阴沈的笑着,“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客人,我是你的男人。”
要伤害这样一个女人还不容易,无止尽的羞辱耻笑就是给她最大的折磨了。
“我昨晚怎么用手指对你,现在你就这么爱抚自己。”
“我不要!”红日失声叫着,那种淫秽的动作她怎么做得出来
“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拒绝的话,信不信我聚集城内所有的男人来看你的这段表演?”
红日觉得自己的心死了,她再也承受不起一丝一毫的羞辱,她如行尸走肉般躺了下来,一只手缓慢的下移。
“两脚张开,手指伸进去。”齐昊旌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她的腿前监看着。
她那分门各据一方的瓣膜,刺激着他的情欲,其上黑色的毛茸茸,更搔得他的下体蠢蠢欲动。他不自然的挪动着身子。
红日啜泣着,她闭起眼睛不想看他,指尖轻触自己的小腹,然后终于下移到悸动处,在那个隐密的私处入口,她怀着惧怕的心情将食指探了进去。
她厌觉到了一道热度和湿黏的润滑。
“试着抽动。”齐昊旌的命令声在前方响起。
依言,红日照做,随着手指的抽动,一股伸缩的张力包裹着她,她只觉得私处湿透了,她心底升起一种莫名的渴望。
“用力一点。”
呼吸不顺畅,像喘不过气,红日抬起臀部弓向自己的手指,一个声音从她口中喊出:“啊……”
看她的脸庞同时闪过愉悦与失望,齐昊旌连呼吸都在痛,他的两只手抓着他的双腿至发疼,自制力溃防,低吼一声起身制止她在自己面前的陶醉,因为那教他的渴求胀大而发痛。
“够了!”他不怜惜的力道拉出她的手,眼见一道爱液的黏度随着牵扯而出,附着在她手指上,他又是一声低咒。
“湿成这样,你真的不要男人吗?看看你对自己手指的渴望,那即代表你心里有多渴望男人!”
他刻意拉着自己的手来到眼前,红日不想看都难,也许她也毋须用眼睛去看,因为她的感觉已经告诉自己。
她惭怍的别开脸去,恨不得勇气丛生,咬舌自尽。
“明天搬到齐天府来。”这样一个集所有女性特点于一身的女人,他会好好要她的,但不是在这里,他要在他的地盘,没有人会打扰的地方,教她识男女情爱。
“为什么?”
她什么事都要问为什么,齐昊旌为之气结,“这是命令,你只能服从。”
“非要这样不可吗?你来日月楼找我,我不收分文……”同是出卖肉体,红日希望能在一个合宜的地点,如斯才对自己交代得过去。
“休想我和那些男人一起排该死的队,只为等你一个眼神!搬或不搬决定权在你,但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七天后我没见到你的人在齐天府出现,我会教日月楼当日宣布解散!”
欺身向她,嗅到浓烈的情爱气味,齐昊旌喉咙一紧。“希望你有个聪明的决定。”
他前脚刚走,心底更深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红日翻身趴着床铺上痛哭起来。
齐昊旌说到做到,他没有花一个子儿,她的一切就成为他的了……
第五章
“旌,你不知道我来了吗,怎么让我等那么久?”杜夫人坐在大厅,一看到齐昊诞踏进门槛,忙不迭的迎了过去。
对她的示好视若无睹,齐昊旌坐了下来。
“怎么不理人家嘛?”红艳的唇抿着,她撒娇。
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和福伯谈事情时不喜欢受打扰,你还一直差家丁去催我!”齐昊旌的语气里满含责怪。
那些仆役也讨打,不知道谁才是付月俸给他们的主子,居然全听她的指挥,一个个轮流打断他与福伯商讨事情。也许她身分特别,除却女佣人外,是唯一得以自由出入齐天府的女人,但这不表示她拥有特权,犯了教他动怒的错误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发嗲。
“我下次不敢了啦,可是人家真的很想你,你好些日子没来找我了。”
清楚他的脾气,杜夫人先低头赔不是,而后立刻跟着说些嗯心肉麻的话,这招在她每次惹他生气时屡试不爽,很管用。
“最近工作比较忙。”齐昊旌略微推开她缠上自己的柔软身躯,喝了口茶。
“旌,你是不是不舒服,为什么今天对我这么冷淡?”杜夫人也察觉他的不对劲之处,再次巴上了他的手臂。
“我说了,工作忙。宜家,这里是大厅,随时会有仆人走过,你放端庄一点。”
人称杜夫人,闺名宜家,却不是宜室宜家的女人典型,她个性淫荡,人不如名。
三年前丈夫去世后,守了寡就一直跟着他,但她在外面和一些男人搞七捻三的淫妇实录,他可是一清二楚,只是从来不提。
她是他解放需要的女人,仅是这样,所以对于她的丰功伟绩,他一概不过问,
只要她在床上能够将自己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他就不会不要她。因为在此淳朴的民风下,好人家的姑娘不可能不计名分的跟着他。他不喜欢上妓院发泄,因此没有家累的寡妇和他是一拍即合。
“你说什么?”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般,很不实在的感觉,杜夫人瞠目,难以置信。
以前他神态自若的搂着她在一群下人面前经过,不怕他们的指点,为什么现在小心翼翼起来了?他是门主耶,不高兴就将其遣退,还怕他们说背后话不成
“别喳喳呼呼的!”齐昊旌不客气的给她一记白眼,陡地,他发现自己厌烦她了,突如其来的戚觉。
“旌……”第一次被他吼,杜夫人着实吓了一跳。
外界的人都以为继承有钱丈夫遗产的她,和齐昊旌在一起不图什么,因为她的钱已足够她过好几辈子了,但他们都错了。或许她外表光鲜亮丽,天天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不是赏花就是听戏,生活惬意至极,但她空虚的心灵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陪伴,不只是肉体欢愉,还有长久的未来。
齐昊旌的成熟稳重,是她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