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有一分钟,我无畏地看向他,互瞪了一会儿后,他才缓缓地放开我,毫不留情地说道:“若你敢骗我,你有十条命都不够。”
傍晚,夕阳的光芒温暖而迷人,遍撒了这个简朴的房间。我无心欣赏美景,横扒在床上,全身都被擦满了药膏,身体已痛得麻木。
我正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因为我知道宁多柯已派人去那边的府邸寻找玉坠,若找不到,我肯定会被他五马分尸。
若我现在还在从前的那具身体里,我不怕死亡,大不了就是回家。可是现在,我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不知道死后会面临怎样的世界。是地狱?还是能奇迹般地又回到家?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被悄悄地推开了。和我一起去看过雾的小侍女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她东张西望,手中端着一盆水,看起来鬼头鬼脑。
“夫人,您还是赶快逃吧。”她放下水盆后,附在我耳边说道,“那边府邸的人已过来了,刚进了主人所在的房间。”
我一脸的苦笑,无奈道:“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怎么逃?恐怕逃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来,到时会有更可怕的惩罚等着我。”
小侍女同情地看着我:“夫人,您真无辜,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快要被主人置之死地。”
听闻此话,我猛地一惊,惊异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您病了,”她回答,“而且病得很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您不是这样子对我说的吗?”
我看着她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直觉告诉我,这个小侍女不简单,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可以帮您向主人解释。”她叹着气,提议道。
“不,不用,”我立刻拒绝,“我的事情,还是让我自己来处理吧。”
小侍女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尴尬,拿起了水盆,讪讪地走了出去。
难道她是想攀龙附凤?我的心中狐疑,借着为我解释的机会接近她的那个主人,让那主人对她另眼相看?
想着想着,背上的疼痛又增加了,我痛出了眼泪,无法再续想下去。
刚入夜,年长的侍女就带着几个侍女出现了。她走到我面前,平静地说道:“主人说了,您又骗了他,这一次,您必死无疑。”
“好,”我忍着痛微笑着,“我还很想知道这个世界里的人死后会去什么地方。”我此时已经坦然,既然事已至此,我又是别人砧板上的一块肉,当然就得任人宰割了。
年长侍女又说道:“主人的意思是,要把你交给公主去处理。”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其他几个侍女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她们不约而同的用怜悯的眼光看向我。
我苦笑着,笑出了眼泪。她们转身离开,在她们就要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使出全部的力气从床上跳起,奔向了窗口,然后想也不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下去。睡裙飘起之即,仿佛听到了女人们的失声尖叫,是那么惨烈,那么可怕,就像曾经做过的噩梦中的幽灵的凄厉叫喊。
坠落的瞬间,我在想,我这一生到底可以死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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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亲们道歉,前两天没灵感,所以没动笔,还望亲们继续支持,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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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五十七章 玉 坠(二)
第五十七章 玉 坠(二)
旋转虚空中,黑暗与寒冷交融,刺骨的寒冷,沁入骨髓。
黑暗中,混乱中,我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整个人陷入梦境中。
梦里,我仿佛回到了童年。
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仍然相爱,我也深爱着他们。
后来,我长大了,世界也长大了,我变了,世界也变了。
父亲的转变,使母亲也转变,他们的转变,使整个地球都转晕了。
从东方到西方,从海内到海外,他们的故事,一直在延续。
之后,太阳出来了,乌云包围了,潮起又潮落,父亲一直都没有回家。
母亲深爱着的他,一直不愿回来的他,爱上了另一个人的他,永远都不会再爱她。
爱与恨的纠结,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
我也深爱着一个他,一直都拥有情人的他,我永远都不会再相信他。
我爱他,他爱他们,他的心,可以承担起无数颗爱他的心,我的心,却只能狭窄得容下一个人。
所以,我和他,还是就此结束吧。
这个我,这个她,不愿重走一个心碎人儿的曾走过的轨迹,那段泪水铺就而成的轨迹。
我想回家了,想家了,想自己一个人的家。
树精灵也告诉我,再不回家,我就要成为她。
我不要成为她,所以我决定回家。
可是前方的路白雾茫茫,回家的路到底在哪里,让我这个即将心碎的人儿能顺利走回家。
我祈祷着,泪流满面,终于,想他,想他,还是想他。
忘记了回家。
昏迷朦胧中,隐隐听到有声音传来,“姑姑,她怎么哭了,一路上都在哭。”
女人叹息声传来,细细地,低低地,“谁知道她是为谁而哭呢?”
这时,我呻吟出了声,背部、腰部传来的锥心的疼痛使我痛得张大了嘴,“不要动,”有人按住了我,“你全身都是伤,动一下都会痛得受不了。”
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昏暗的地方,想开口问,嗓子却干涩得说不出话来。
年纪大的一位侍女示意另一侍女拿过来了水壶,将它放到我的嘴边。我贪婪地喝了起来,喝了大半壶水,才肯放开。
隔了一会儿,我终于能说话了,艰难地问道:“这是……哪里?”
年老侍女静了一会儿,便回答:“在马车上,很快要启程了,现在是停靠在一片小树林里休息。”
“我们要……去哪?”我的嗓子扯得生痛。
“回多罗列国,”她面无表情地答道,“主人说了,只要您还有一口气,就要把您交给公主,任她发落。”
我的脸上出现惊异的神情,为什么,我都跳楼自杀变成这副模样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老侍女装作没看到我的表情一般,静静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一旁的小侍女倒是忍不住道:“谁让你曾经勾引主人怀上了身孕呢?公主都被你气病了,主人说要把你交给公主,让她发泄一下。”
我的脑海突然蹦出了那个痛哭不止,歇斯底里的公主模样,一抹恐惧出现在我的眼底。
小侍女瞅着,得意地道:“怕了吧?谁叫你跳楼时也不多用点力,现在弄个半死不活还要再去受一番罪。”
老侍女瞪了她一眼,她顿时噤嘴,我则面露惊惧。
完了,看来真的逃不脱了,真要落到那个变态公主的手中了。
这里的公主怎么个个都变态,艾达是这样,那个多罗列公主也是这样,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不一会儿,马车动了,轮子硌在起伏不平的石子路上,摇摇晃晃的,痛得我的背部就像裂开似的,真恨不能自己立刻就死去,最好还能同时回家。
但是老天爷没听到我的话,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十来天,我的背部、腰部的伤口渐渐地好了起来,连腿脚骨折的地方都在慢慢愈合。
我真是欲哭无泪,但却毫无办法。
待到进入多罗列国主城的这天,我的伤口已好得七七八八了。我坐靠在马车窗前,情绪沮丧。
多罗列国的主城很热闹,四处可见街头唱歌跳舞的艺人。曾经听说这是一个重视艺术的王国,看来还真的是如此。
歌舞虽撩人,但我无心欣赏,想着死到临头,心情很差。
马车驶过了一条又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最后驶入了一个深巷中,巷子的尽头,豁然开朗,一片带着花园的白色楼房出现在了眼前。
还来不及多加打量,我就被小侍女拉了下来,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仿佛我很快就要上刑场临刑一样。我与她对视一下,无奈地苦笑着。
花园里停着好几辆马车,我乘坐的那一辆停在众马车的中间。我看到宁多柯从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中走了下来,两旁的侍卫向他行礼,他径直上了高高的台阶,走入了白色楼房中。
我同其他侍女们跟在后面,正走着,我的裙角突然被人拉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曾经陪我一起在峡谷里看雾的那个小侍女不知何冒了出来,她对我笑笑,“夫人,请您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姬珍娜。”
姬珍娜?我不知她何意,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觉得似乎在哪儿听过。
前面的老侍女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睨了小侍女一眼,对我说道:“夫人,请跟上,主人和公主正等着您呢。”
我叹着气,撩起裙摆,走上了台阶。
穿过了一条有着圆柱子的长廊,我顺着木梯上了楼。一层又一层,我被侍女领上了四层。走上了铺满深灰色地毯的走廊,我跟着老侍女走向了尽头处最大的一间房间。
来到了房门口,老侍女恭敬地敲了下门,“主人,公主,她已经来了。”
宁多柯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是。”
门开了,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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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傲鹰之星 第五十七章 玉 坠(三)
第五十七章 玉 坠(三)
一片光亮迎面而来,我差点儿睁不开眼。过了好 久:炫:书:网:,我才适应了室内的金碧辉煌。房间的天花板上吊着一顶透明的水晶灯,红色的烛光如同夕阳西下时的美丽光辉,尤为动人。除了水晶吊灯外,房间的四壁还放着不少高高的烛台,上面摆满了蜡烛,照得四面墙壁都发出橙黄色的光来。
整个房间十分明亮,使人犹如置身金碧辉煌的舞会中。
看来,这个住在屋内的女主人一定很怕黑。
“看完了没有?”一个侍女的冷冷声音从前方传来,“你还没向主人们行礼呢?”
我看向了前方,一张巨大的安乐椅摆放在屋内的正中央,一位全身华丽红衣的鬈发女人正懒懒地倚在椅上,宁多柯站在她的身边,面无表情。那个红衣鬈发女人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我似乎还依稀记得她当初哭泣绝望的模样,是那么地楚楚可人。
她终究还是赢了,不是吗?将那个男人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中。
“还不快行礼!”侍女催道。
我定了定,然后上前两步,淡淡地行了礼,微微弯腰之际,钻心的痛又传来,我咬紧了牙关,硬是一声都不哼出来。
“赤鹰的礼节?”女主人抬起了身,诧异看向宁多柯问道,“她什么时候学会的?”
宁多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醒来后突然就会了。”
女主人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我,“乐儿,你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赤鹰的礼节?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族小姐吗?”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只能呆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假装深沉。
“公主问你话呢,快说!”她的贴身侍女怒催着。
沉静一会儿后,我也学着宁多柯说话的语气道:“我也不知道,醒来后突然就这样会了。”
公主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表情有些不快,“你是怎么对我说话的?”她的声音有点尖锐,“我好心叫你过来,本想只要你服软,我或许会放你一马,但现在,”她又抬高了一些音量,“是你在作贱你自己。”
“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关到那不见天日的屋子里,没我的允许,不能出来半步,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跟她说话。我要她在里面像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公主刺耳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宁多柯静静地站着,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侍女拍了下手掌,门开了,几个高高大大的侍女走了进来,她们笔直来到我身边,把我架了起来,往外走去。
我冷笑着,不禁低声道:“不过是想把你曾经受的苦加在别人身上而已。”
我的声音很小,没想还是被她听到了,她几乎是从安乐椅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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