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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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 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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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京第一时间接到了来自盛京电报局发到北京的电报,经由电传司的章京字修饰,把折子呈上御前,在字的最后说道,“……该员不尊军令,不听调遣,奴才已将其革职处置,具折呈奏,恭请圣裁。”

“你们谁知道,这个朱洪章是什么来历?”

“臣知道。”

皇帝听许乃钊把朱洪章的经历说了一遍,他是贵州黎平人,道光年间,曾经从江忠源在湖南平息雷再浩的叛luàn,之后,在咸丰二年度时候,入天津绿营新军所部,因为年少英武,又上过学,识得字,担任新军第四营统带,安山湖一战有功,加总兵衔,在山东济南,专事练兵事宜。

“这样说来的话,也是久经战阵了,如何如此不听上级军令,违例开炮呢?”

“这,臣想,朱洪章行伍出身,xiōng多有jīng忠报国之气,眼见俄国兵船,航行我天朝水域之间,身为军人,保家卫国之忠悃之念无从报效,也便头脑发热,有此等非行之事了。”

“真讨厌呢。要说打,也就打了。居然还不能打得痛快?俄国兵船航行江面,左右并无护持,朱洪章也是废物凭他手所有的兵力、火炮武备,干净利落的把敌船打沉,该有多好?哎”

肃顺几个目瞪口呆,“皇上,您是说?”

“当然相骂没有好口,相打又何必留什么好手?”皇帝冷笑着一摆手,“传旨赛尚阿,黑龙江沿线各处卡伦,若是再有俄罗斯兵船意图挑衅,以为可以逍遥而过,而驻守岸上的卡伦官兵,不闻不问,恣意放行的;或者开战之后,不能全歼俄国兵船的,卡伦军任事主官,一律降三极处置。”

“皇上,臣以为不妥。”许乃钊立刻碰头,“皇上当日颁行天下的上谕之写的清楚明白,到本年八月初一日,俄人仍不肯离去,退回两国当年签订之边界之外,方视为侵略之举,我天朝当奋起还击,如今还差1月有余,天朝又岂可出尔反尔,留天下人以话柄?为四海列国取笑?”

“你有这样宋襄之仁,才真的是笑话朕说八月初一,就是八月初一。如今所行的,不过是教训那些以我天朝水域为自家池塘的俄罗斯强盗”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朕的话你倒记得清?那,五月二十七的时候,朕说过,日后在我黑龙江水域,再见到有洋人兵士出没,我天朝军民,皆可身为义士,群起而诛之的话,你怎么就没有记住?”

“呃”一番话把许乃钊将yù出口的辩解之词都封了回去,他求援似的回头看看众人,想寻求一点助力,但每一个给他看到的,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回避。

“军机处下去之后,即刻拟旨。朱洪章身为军主将,违反军令,论罪当斩,念在国家用人之际,着即免去其以总兵衔统带山东绿营练兵大臣之职。另,绿营总兵朱洪章并麾下兵士在黑龙江河上,发现敌情,于训令不从之下,率先开炮,护卫国土,以儆效尤,实勘为军表率,旨到之日,加朱洪章提督衔,麾下将佐、兵士,俱皆原地官生一级。并由黑龙江将军府库,调拨白银五千两,犒赏月三十日一切参战有功人员。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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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62节战云弥漫(1)

更新时间:201221320:54:16本章字数:6267

第62节战云弥漫

穆沙维耶夫也没有想到国人居然有如此的勇气,想做就做,说打就打?若是这样的话,凭国人在河对岸阻击的炮火,从格尔比奇河到下乌丁斯克、卡因斯克等地运送武装人员并作战装备的计划就要大大的打上一个折扣——凭俄国人的军事力量若是要想突破河岸一边的清军火炮封锁当然不是做不到,但那样一来的话,就等于是提前和清军撕破脸,要大打出手了。

命人将西伯利亚军团司令利涅维奇将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彼此落座,命人端上热热的黑咖啡——这是这位61岁的将先生的最爱——果然,利涅维奇笑着端起通体做雪白之sè,薄可见光的咖啡杯,向他点点头,“谢谢您的咖啡,总督阁下。这是我最喜欢的饮料。”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让您在伊尔库茨克得到最好的环境,就如同您在自己家一样的舒适,是我和我所属的东西伯利亚百姓最大的荣幸。”穆沙维耶夫谦恭有礼的说道,“那么,司令官阁下,您对于目前我军遭受到的阻碍,有什么军事上的见解吗?”

“很简单。我尊敬的穆沙维耶夫总督阁下,对于国人这种非礼的**,我认为,正是要靠伟大的俄罗斯军队予以最最强硬的抵抗和还击,才能表示我国对于他们的挑衅的丝毫不能容忍的态度。”

“但是,我尊敬的司令官阁下,您不会是想在这样的时候就挑起和国方面的战斗吧?从格尔必齐河、额尔古纳河到黑龙江、根河、克鲁伦河、库伦河一线,我们的战士还远远不足以抵抗国人的进攻呢若是真的在这个时候惹急了他们,我担心,我们的防线会为国人冲垮的。”

“您太多虑了,我尊敬的总督阁下。国人的炮火绝对是阻挡不住英勇的俄罗斯和哥萨克小伙子们的脚步的。只要有nv王级铁甲舰的主炮,我想,河岸上的国人的抵抗,不会比特洛伊城的城墙更加坚固的。”利涅维奇说,“黑龙江的河面有多宽?一俄里,还是两俄里?难道河岸边国人的卡伦,不都是在海军舰炮的shè程之内的吗?”

“但,我们的军舰,也是在敌人的shè程之内呢”

“一点必要的牺牲,也是不可避免的。总督阁下,这是战争,并不是在和国王陛下下棋”他笑了一下,“在法老王时期,大臣陪同国王下棋,输掉的时候,也是不会死人的”

“那,您认为,”穆沙维耶夫忽然止了话题,转而说道,“对不起,请允许我更正一下,您估计,我们大约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顺利打通从雅克萨到斯特列尔卡之间的航道,而且不再受到国人的sāo扰的,在未来一月之内,顺利运送我们的资源呢?”

“请允许我更正您的一个错误。尊敬的总督阁下,我有理由相信,通过以上并且再到下游,一直到根河河口的航道是可以做到的,但若是要止或者断绝国人对于河上运输的影响,很遗憾,这是我做不到的——任何人也是无法做到的。”

“为什么?”

“和我们所必须经由水路运送物资不同的是,国人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因此,即便能够用火炮封锁河岸,还是会有漏网的国人对我们的运输造成困扰。”利涅维奇虽然是军人,但从根本上而言,他并不愿意和近在咫尺的国人发生正面对抗,原因无他,两个大国之间的战斗,对于彼此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而且,即便在先期借助海军力量取得一定的优势,用不到几个月,河面封冻,船只不行,两国的军队从河面顺畅往来,就是俄**队的末日了。

东西伯利亚地区的天气太过寒冷,最低能够达到零下五十度,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哪一方面,军事力量便自然的退居其后,战场上比拼的,就是彼此的后勤、运输、兵源保障等其他层面的内容了——而这方面,俄罗斯是怎么也比不过本土作战的国人的

但正因为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第一天职,所以,利涅维奇在接受任命之后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把战争尽快解决,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以强大的威慑力量,打垮国人的抵抗心理,迫使对方改为以谈判的方式解决彼此争端,那才是最最上佳的选择。但知易行难,谁知道国人打着的是什么盘算?

从七月日之后,俄国人行船江面上的举动消停了几天,诏旨传来,朱洪章更加是得意非常,“皇上圣明不但不以为怪罪,还进封了本官职衔,尔等一同受朝廷褒奖,等过几天,俄国人的船再来,都给我狠揍不准任何一条船通过乌鲁苏穆丹卡伦防线,明白吗?”

身为士兵,扛枪吃饭,打仗本是天经地义的,这一次违令发炮,朝廷居然不怪罪,还拨下赏银犒赏参战人员,至于各营主官,不论是否参战,一概有奖。更是令得群情欢愉,一派鼓舞。

好景不长,到了七月十日的清晨,朱洪章尚未及从梦醒来,一阵剧烈的晃动和爆炸声,将他从chuáng上掀了下来巨大的气làng冲开房舍的窗户,窗纸、窗扇散落一身,室空地上的高脚桌,也给撞倒,上面的杯碟茶盏散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了?怎么回事?”朱洪章倒并未受伤,从地上爬起身子,惶急的呼唤,“来人?来人?”

外面有士兵惨烈的呻yín声冲入耳,他一把抓起衣服胡luàn套上,冲出营房驻所,原本呈斜坡状的地基下,炸出一个巨大的弹坑,位于高处的营房还好,平地搭建的住所尽数给气làng冲倒,茅草、干草散落一地,连原本房舍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也不知道里面住着的士兵怎么样了?

朱洪章爬上缓坡,用力向左右江面看去,空dàngdàng的一片,朝阳从东方升起,却根本看不见敌人的踪影,也不知道刚才突然而至的巨炮是从哪里打来的?便在此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军mén?军mén?您在哪儿呢?”

“我在这里。”朱洪章二度起身,回头看过去,是杨载福、胡大máo、蔡德斌等一众将佐,纷纷从不同的地方跑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想来是俄国人开炮了。”杨载福说。

“但,人在哪里啊?”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厉啸划空而至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次看清楚了,是从江面上游的某处发shè过来的,在山脚下落地,掀起巨大的烟尘和炸响,还好,总算没有造成什么伤亡。“蔡德斌?”朱洪章厉声喝道,“你带人循江流上山,看看到底是哪里打*?杨载福、胡大máo,命令炮营,准备迎敌”

“喳”几个人答应一声,各自忙碌,还不等蔡德斌领人出发,有人高呼一声,“朱军mén,您看江面上?”

众人回头看过去,这一次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了,三艘军舰呈一字型,并头向下游驶来,最靠东岸清军一边的,是一艘炮舰,甲板上的三尊前主炮炮口正在对准乌鲁苏穆丹卡伦要塞,彼此的距离足有三、五公里,却也分明可以感受到155口径主炮那破空而来的冲天煞气

又是一股炮口烟被风吹过,这一次大家知道厉害了,纷纷趴倒躲闪,数息之后,“轰隆”一声巨响,炮弹在山坡上爆炸,把本来生长茂密的栎树、榛树炸翻几棵,留下半截树桩在地面上,看起来孤零零的那么可怜。

“杨载福?命令炮营即刻开火”朱洪章大怒之下,不顾一切的呼喝。

“军mén,即便开炮也顶不上什么用,太远了。根本打不到人家。”杨载福听不到,他身边的亲军队长凑到他耳边说道。

“可恶。”朱洪章虽然不曾亲身游历过军舰,但当年在天津的时候,听美国教习华尔等人说过,军舰的前主炮威力最大,但shè速缓慢,而且,不能久用——用前主炮发shè,对于火炮本身就是一种相当大的损耗。当年在山东对阵英国人的时候,都不曾领教过,想不到今天在黑龙江边,倒初尝滋味了?果然是威力绝伦啊。“等一会儿,等它靠近了再揍这个王八蛋。”话是这样说,但一想到己方的炮弹,最大不过32磅,能不能砸得开敌人铁甲战舰的外壳,心殊觉没底。

这样的艨艟巨舰,错非是如大沽口、虎mén要塞那样的岸防炮,或者同等级数的炮舰之外,凭清军驻守卡伦的路上部队,根本没有办法造成致命的伤害,只能陷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好在俄罗斯人也并不想就此消灭大清的地面战力,在敖德萨号武装炮舰的护持下,北美号、彼得堡号、朝鲜号三艘武装商船耀武扬威的驶过乌鲁苏穆丹卡伦,向下游驶去。

“大人,还打不打?”

“打个屁啊”朱洪章一肚子的不合时宜,回头给了亲兵一个嘴巴,“凭我们的炮,打得动人家吗?你个猪脑子来人,赶紧去看看,是不是有弟兄受伤了?”

经过细细的搬运和挪动,把倒塌的木檩、椽子尽数移开,一共死了十五个人,伤的有七十余人。朱洪章又是懊恼又是后悔,“当初我不是那么着急向俄国人开炮就好了。如今打虎不成,反被虎咬,哎”

“军mén也不必如此,俄军倚仗巨舰之利,伤我兵士,定当jī起全军敌忾之心,日后战事打响,士气如虹,挽回今日颜面,为死难兵士复仇,亦当都是应有之义了。”

“只盼着如此吧。”朱洪章没有了前数日的意气风发,挥手示意把受伤的士兵送去诊治,又问道,“对了,派人到瑷珲城送信去了吗?”

“已经派人去了。”

朱洪章转身登上山坡,望着远去的俄罗斯兵舰,暗咬牙,日后,等我带人过了黑龙江,咱们面对面的比划但突然一个问题浮上心:江面上有俄罗斯人的炮舰来回巡视,根本就不容国兵船运送兵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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