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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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号(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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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会儿,见斯文人变成木头人,「妈的,你发什麽呆啊?我都躺平随便你了,莫非你没反应。」冷念生将目光调往斯文人的身下,嗟!衣裳遮住重要部位,啥也看不见。
他乾脆挺身把衣裳脱了,直接色诱斯文人,省得罗嗦个没完没了,搞不好还问会他吃了几碗饭。
翟颖任他动手剥除身上的束缚,不禁感到莞尔,这粗暴的家伙都快变成『强奸犯』了。
不过他很乐意当『受害者』就是。
「念生,你要在上面,还是下面?」
沉著的语气非常正经八百,当他卸下斯文人身上的最後一件布料,冷念生讶然的看著那双腿间的膨胀变化,登时一股热气由脚窜至头顶,脸颊热烘烘的冒著烟,他目不转睛的回答:「呃……都可以。」
「很好。那你就乖乖的躺著。」
冷念生缓缓的仰起脸来,迎上一双噬人的丹凤俊眸,瞬间被夺去了呼吸,那凑近的刚正脸孔带著不怀好意的笑,此时--
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只待宰羔羊,把斯文人惹上火……恐怕会死得难看!
「你你……手下留情一点。」冷念生心慌慌的先求饶,压根忘了刚才是谁迫不及待。
「念生……」翟颖一瞬将他推倒,居高临下的目光放肆浏览,修长的手跟随入眼的躯体线条游走,抬高他的腿放置唇边轻咬,这副白皙的身子真是漂亮,淡淡的沐浴清香渗入心脾,催化出浓烈的感情。「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占有欲十足的低语,沿著脚踝由上吸吮、啃啮出一抹抹嫣红的痕迹……
一旦攻略城池就会尽全力……
冷念生被摇得头昏脑胀的想……
人儿趴在床上睡得沉,翟颖站在床沿弯身细凝他脸蛋红润的似醉态,细浅的呼吸传入耳,能在早晨看著他、听著他、好喜欢他……
一抹满足的笑流露於俊容,他想把人儿锁在身边,每天过著令人愉快的生活--
有这粗暴的家伙陪伴,生活不会乏味。
伸手拉起棉被遮掩他的春光外泄,落唇贪恋的吻上他的肩崁,翟颖脸上的笑意未减,直到大床的纱幔垂落,翟颖敛了笑容,回头瞬间换上一张脸,凛然。
踱出房外,他招来正在附近打扫院落的小斯富贵,嘱咐几句话,内容如之前一成不变--
「等人儿醒来,若有叫唤任何需要,得好好伺候。」
「是。」小厮富贵点头如捣蒜,一切遵命。
第八章
    「大人,这是属下快马加鞭,连夜带回来的公文。」
  一叠资料资料在手,翟颖回身坐在公堂的椅子上,拆开公函封条,详加细阅有关於风盛雄的仕途生涯资料。
  「他几年前在鄱阳县就跟著前任的程大人,之後来到开封府继续任期,蒙混当了两年的主簿。果真是物以类聚!」翟颖将手边资料收起,思忖待案子终结,他会弹核通判未尽考察与失责。
  邵军问:「待程大人降职,风盛雄也跟著降为闲置的散官。」
  「没错。」
  「大人怎不放他回去?」风大人的职位虽小,为官阶级可以抵过。
  「邵军,你难道不怀疑他怎会娶怀春为妾?」
  邵军愣了会儿,道:「这怀春的姿色颇佳,若有心勾引,男人不容易逃出她的掌握。」
  「怀春的本名就是媚娘,她是青楼出身。我死去的爹当年为她赎身,下场是落得辗死於马车轮底下。陈婉儿的爹收留遭受抢劫之後的媚娘,结果是死於谋杀。谁是媚娘的同夥,她肯说了?」
  「禀大人,她还没招。」
  「邵军,派人通知通判後天来参与讼狱之事。」
  「是。」
  ***
翟颖步入戒备森严的牢狱--
  不过一夕之间,媚娘的生活从天堂掉入地狱,失去绫罗绸缎、家仆成群与金山银山的贵妇生活,她蹲在充满腐败气息的监牢角落,仰头瞪著那今非昔比的死小子--
  「你比你爹还要有出息。」是她失算,会咬人的狗,果然都不会叫。「你想为那个没用的秀才伸冤是麽?」她才不信他手上有何证据?
  死秀才当年写的状纸早已消失,事隔多年,谁会知道死秀才状告谁。「翟颖,你硬要将你爹的死因算在我身上,你没任何证据,就是诬告。这话传出去,人们会说你为官草菅人命,乱扣帽子。」
  「媚娘,有两条冤魂跟在你身後,天理昭彰,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咱们等著看,你能嘴硬多久。」
  掠下话,翟颖连看都懒的再看媚娘一眼。他望著最角落的牢房,明月就瑟缩在铁栏边。
  见到人来,明月急切的喊:「翟大人,念生哥怎不来看我,他是不是怨著我?」明月巴望的眼眸瞬间湿润,手紧抓著牢房的铁条,她飞不出这座地牢,她的念生哥就在外,在这男人的身边,连阿生都被阻止去看念生哥,他无法帮她传话……
  「你真残忍……」明月埋怨著男人的自私无情,硬要拆散她和念生哥。瞬间狰狞的面孔瞪著那严谨的男人--
  她发出尖锐的叫嚣:「你不该关著念生哥不让他来看我,一定是你跟念生哥说了什麽让他讨厌我,是不是?」
  没得到回答,明月颓然的滑下身躯,手紧抱著双膝,失焦的眼环顾牢内,喃喃自语:「要不然念生哥不会不理我……不会不理我的……」他会对她嘘寒问暖,他会关心她的孩子,她有遵守承诺要把孩子生下,她很听话。
  翟颖在铁栏前停下步履,看著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模样,眼角噙泪,呓语般的唤:「念生哥……你怎不来看我……我想见你……有话想跟你说……」
  翟颖不为所动,无法原谅她偏执的狂念,毫不後悔所作所为。他不认为她疯了……
  因为她跟自己有同样的心思,不过是她想霸占一个人手段不当,爱与害就在一线之隔,端看个人的选择。
  「念生对你的怜惜是因为移情作用,你已经知道他曾经也被亲人出卖。明月,你糟蹋他对你的好,比起曾经伤害过他的人还要可恶。我不会让他来见你,除非他开口要求。」
  翟颖说罢,不再理会一番话是否会令明月省悟--
  同是天涯沦落人,人儿直率的追求所想;她却不愿面对他只属於谁。
  翟颖步出牢狱外,天边落下无数金色的光线洒向周身,暖阳驱逐适才所染的灰暗。此刻,好想见他--
  心系那家伙有没有起床用午膳?
  ***
冷念生将小厮送来的午膳一扫而空,「这下子,你满意了没?」抬头斜睨著身边的斯文人,问:「你是不是嫌我身上没肉?」敢说是就试试看,他会揍人!
  翟颖露出一抹淡笑,伸手扣住他的下颚以拇指擦去他嘴上的油腻。「念生,我喜欢你就不会嫌弃什麽。看好你是我一辈子不想抛开的责任。」
  「呃,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麽?」
  「以为你对我不满意。」垂首靠在他胸膛,喜欢由他身上散发的斯文气息。「我知道自己没什麽优点,别嫌弃我。」
  「不会。」好不容易才把他绑在身边,套住这匹野马要花点脑筋。翟颖很奸诈的趁火打劫。「我们有过约定的不是吗。你说任凭我要求,你没忘吧?」
  「没忘。」
  「很好。我要你凡事听我的,不许再质疑我会嫌弃你,不许你出门惹事生非,以後在太阳未下山之前,你就得回到我身边,不然我会去逮你回来。还有,不许喝酒。」瞧这家伙醉人的媚态实在是种诱惑,他会担心哪个脑筋不够清楚的混帐妄想他的人,不论对象是男是女都不行。
  冷念生瞠目结舌,抬头发楞了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说话:「你会不会太得寸进尺,我必须应酬怎麽办?」
  「那就事先跟我说。」他会过滤三教九流的人物,若是正经商人就放过,万一是些杂七杂八、品性不良的老大爷们,哼哼--休怪他找对方的麻烦。
  为了这家伙,他必须费尽心思去调查所有接触过的人脉,当官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握有对方把柄,大大方方的找对方麻烦。
  突的,一股恶寒窜上背脊,斯文人挑眉凑近的脸孔带著杀气,冷念生瞪大了眼,想著自己有没有看错?
  「怎麽,你不愿意?」
  冷念生点点头,本能一定回应:「我愿意。」话出口之後,他才惊觉自己说了什麽。
  这麽绑手绑脚的事,他为什麽要愿意?!
  一阵头昏目眩,冷念生一头撞上那硬梆梆的胸膛,後悔道:「我可不可以咬掉自己的舌头?」
  翟颖马上否决,「不可以。」
  「噢……」冷念生哀嚎……
  「妈的,斯文人管真多。」冷念生暗咒个老半天。
  呕气之下,他今天一早就出府衙,索性来巡视有好一阵子没管理的事务,之後便找好哥们--阙不平和阙不凡。
  三个大男人如昔日一般聚集在食肆--
  「老大,你终於自由啦,呵呵。」阙不平瞧他臭著一张脸,八成是被闷坏了。
  冷念生要他,「闭嘴!别跟我提自不自由,颖不许我喝酒。」
  「那就别喝。」以免外人近身,就会倒楣。「现在由生叔帮忙打点一切,大夥也是放心。场子和酒楼的生意一样兴隆,也没人敢随便闹事。」阙不凡报告近况之後,问道:「老大,你有没有吃药?」翟颖私下交代过他们,要提点他吃药排毒。
  冷念生一翻白眼,「你怎也变得罗唆。」妈的,斯文人到底收买多少人心,怎么身边的人似乎都变了样?!
  不过,他在忙碌之下,中餐没吃,药也忘了吃。冷念生立刻掏出斯文人从场子里捡回来的翠玉瓶,倒出几颗药丸塞入嘴里,顺手接过阙不凡递来的茶水吞药,他听话的很。
  「老大啊,你一定要多多保重。你那个心上人不好惹,你在外出了什麽差错,我们对他可是无法交代。」当官的下令要抄家,他们得收拾包袱滚蛋呢。谁也没好日子过。
  「噗!」冷念生入口的剩馀茶水都喷到阙不平的身上,他提袖抹抹嘴上的湿意,再开骂:「你少咒我,我人活得好好的,你们两个别跟斯文人一样只会杞人忧天!」
  阙不平低头看著衣裳一片湿,不禁苦笑:「为什麽我只要身穿白衣,就会沾水?」
  冷念生一愣,「呃……我也不知道。」
  阙不凡从衣襟内掏出绣帕,「拿去擦乾不就得了。」
  「你收起来吧,我自己也有。」阙不平像献宝似的也掏出绣帕,「这是阿花给我的贴身物,女人家的玩意儿真细致。啧啧……」
  冷念生瞧他眉开眼笑的,少根筋的家伙终於开窍把阿花哄回身边。
  「不平,阿花怎没来找你?」
  「她忙著做嫁衣,在婚嫁之前,我不许她出外抛头露面。」那女人不粉刷门面,追求者还真不少。
  他以前不识货,让阿花哭得梨花带泪,哄个老半天外加保证自己会心甘情愿的娶她,阿花才破涕为笑。
  蓦然,冷念生想到明月,他本要帮她找到好归宿,如今……
  眼神一暗,他站起身来面向当初看到她在市集被人欺负的地点,街道依旧,人事已非。
  「老大,你怎麽了?该不会是看见翟颖来找你了?」
  天色已暗,老大若是继续久留,有人不放心呢。
  「我要走了。」他今天在场子遇到阿生,传达明月想见他一面的消息。冷念生神色黯然的经过好哥们的身边,闷著的心事,绝口不提。
  食肆内,人们茶馀饭後的话题离不开近日之内所发生的大事--
  将仕郎和其独生子与妾皆入狱,听说是为了府上的丫头牵涉一宗谋杀案,明日将进行审问。
  届时,府衙外恐会聚集人潮,关注这宗案件的来龙去脉。
  ***
翟颖守在府衙侧门,来回踱步等那恼人的家伙回来。「才放人儿自由,结果一跑就是不知该回来。」
  凛著俊容,难掩满怀焦虑,翟颖步向马厩方向,决定亲自去抓人回身边。
  今早已算准了他出门定会得知不愿面对的消息;却没料到人儿比自己所了解的程度还要糟糕。
  「大人,你要出去逮人了?」邵军为大人牵来马匹,问:「您不让属下去找人回来?」
  翟颖咬咬牙,道:「不必。我知道他会去哪里。」跨上骏马,两腿一夹,翟颖似一阵风似的离开。
  邵军在原地笑道:「大人真有耐心,等了两个时辰……搁在房里的膳食都冷了。」
  远远就看见树下系著一匹白色骏马,翟颖趋近上前,也将马匹系在附近。
  放眼搜寻,焦虑的目光定在小溪流之中有一抹白色人影,急步上前奔入水里,张臂由身後揽他入怀--
  「念生……」就知道他会躲在无人的地方。翟颖企图唤他回魂,不让他去想无奈的事。
  冷念生敛下湿润的眼,看不清水面的倒影,晕黄的残月沉入水底,变得扭曲……
  『从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明月。意思是在黑夜里散发著光芒,乌云的遮掩只是暂时,你还是一样的明亮。是明月……』
  待她宛如亲人一般的妹妹辜负了他的好……
  是环境造成她的悲怜,是他的存在造成她的人格扭曲;如果当初他没拉她一把,她至少不会落得将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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