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倾倒于他的怀中。
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被重新定义了一帧又一帧缓慢的胶片播放。让我清楚的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面孔,还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微微眯起的眼中又是那份我看不透的轻纱,如那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每他露出这样的微笑时,都让我觉得心入晨雾,无法自已。
可我知道,露出这个表情的他是寂寞的,是失去了自己灵魂的一具躯壳。
司徒磊把我拦在怀中,什么话都没有说的抱着我离开了这个罪恶的,两次让我们是三人聚首于此,却又产生了更深鸿沟的小礼堂休息室。
回到学生会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可外面延绵不断的雨已经让我们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天空持续着它的忽明忽暗,时而发出惨白的光,时而阴沉的像是要重重的压下来,让我们都葬身于这个庞大星球上的某个微小的角落,化作尘埃。
“你就这么想要见到他吗。”他把我放在床在,目光游离在房间之中,始终没有注视着我。
“我和他不是事先约好的,我只是想要问清楚咖啡厅的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知道就算我要解释他是否会听得进去。还是说他和叶易晨一样,骨子里渗着的都是对别人的不信任。
“你想告诉我,你是偶然找到那的吗,还是说,狄岚千方百计不惜装病来避开嫌疑的想要见你,不是为了告诉你叶易晨的所在?”
司徒磊的话句句像冰雹一样劈头盖脸的朝我袭来,虽不带有任何恼火或者偏激的情绪,可却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压着的,无处发泄的怒火正在灼伤着他的内脏。
“眼睛看到的,往往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不想与他为此争辩,我和叶易晨之间的事情也更是不用我多说他也心似明镜一样的清楚。
“如果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的,那你的手…”说着,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指掰开。
掌心上的一条条红色印记清晰可见,指尖上也残留着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口子,大多数已经被雨水淋湿后显得有些泛白和软囊。
“这架老旧的轮椅早就丢在校医那多年没有人用过了,这双手为他受这样的伤对你来说真就如此值得吗。”
他的眼里透着兴许的心疼与怜爱,指尖轻轻地碰触着掌心上那一条条红色的,被轮椅的轮子摩擦出的印子。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被他一触后像是复活了一样的又蔓延开来,心也像间隔了几秒一样漏掉了几拍。
我低下头,把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出来,划着这架老旧的轮椅进入卧室:“你走吧,我要换衣服了。”
他似乎也意识到刚才的举动有些欠妥,干咳的几声之后把手插进了口袋:“叶易晨的事情会叫人去处理,不要再和他见面。”
沉寂片刻,司徒磊见我什么都没有说的进房间拿出衣服,既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有逆风而上的与他争执些什么,便背对着我丢下这样一句冷冷的话后离开。
咖啡厅食物卫生安全不符合标准的旋风很快的就被学生会的几张公文掩盖了过去,因为当天剩余没有卖完的食材都被清理掉,所以无从查起。
而我和叶易晨虽然是咖啡厅的主厨,可在分别在校医那做了一套完整的身体健康检查后也被摘除了嫌疑。
这件事的不了了之虽然让很多同学都心有不甘,尤其是西洋剑社团。可没有证据的事谁都不能乱说,如果还一直这样闹下去的,恐怕整个社团的人都要被开校令以示惩戒了。
而且那些分别在咖啡厅用过餐,也出现了不良反应的人都相继康复离院,所以这件事也这样成为了铭辉的一件无头公案告一段落。
“怎么,他相信你了?”出校医大门的时候,叶易晨一脸笑颜的看着我问道。
“你是怎样希望的,如果我的一句话可以满足你,让你少生事端,那我可以挑你爱听的话说。”我轻笑道。
“这轮椅是他买的吗,那天你来的时候好像坐着的是一架很老旧的古董。”叶易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像是在找我身上究竟哪些东西是新的,哪些是出自司徒磊之手。
“嗯,托你的福,我又换了一个新的代步工具。粗略算一下,我今年应该已经换过3辆轮椅了吧。”
我和他简单的聊了两句后便被电话叫回了学生会,其实我也不想和他单独相处的太久,被别人看到传到司徒磊的耳朵里,恐怕在引起什么事来,我也没有资本在作为筹码去跟司徒磊相赌了。
和叶易晨分开的这段时间,我似乎是渐渐淡忘了他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好似他的音容相貌在我的脑中变得越发清晰。
一种忽近忽远的纠葛时常被另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所打断。
想当初我是为了他才以自己为交还条件来到学生会的,如今待的久了,发现最初眼睛看到的东西变得越来越不真实,越来越不可靠。甚至那些扎根于我心底的,那些我曾认为坚不可摧的根茎也开始起了微微动摇。
我回到学生会后,司徒磊交给我一个让我送到广播室的文件。里面大概的内容是第一轮和第二轮副会长竞选的结果和可以参加第三轮竞选的人员名单。
因为我是直接参与竞选的人,所以不用等广播公布便能直接受到通知。
我打开那个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结果通知书。
……
学生会副会长竞选人,现会长助理夏珞琳:
第一轮竞选:失败
第二轮竞选:成功
顺利晋升第三轮,最终决断。
正文 第九十八章:杂乱的交叉点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8…12 1:56:08 本章字数:3704
虽已入秋,可午后的炎炎烈日仍旧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芒洒向大地,地面吸收着阳光,吐纳着热气,人们的脚底升温发烫。
可我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只是头顶上的日头晒得我有些心情烦躁。
这场我觉得有些像是闹剧一样的副会长竞选终于还是让我撑到了最后一轮,本想着可能老早就会被淘汰下来的自己居然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被留了下来,心里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的一笑而过。
最后一场角逐,和先前的两场有些明显的不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别的学校无论竞选什么都理应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可铭辉区区一个副会长职位竟然要在最终决断时完全隐蔽,封锁一切相关的消息。
司徒磊只是告诉我三天后我们要去这座城市最南边的一个小森林里举行为其两天一夜的最终竞选,还有结果也都会在那儿公布。其余的便什么没有对我在有任何提及,甚至都没有告诉过我应该做什么,准备些什么。
为了显得我对这次的竞选并不是敷衍了事,便追问他需不需要准备什么资料和应该要背的文案之类。可他却只是看了看我后冷冷的说,“你带点驱蚊水和消炎药就可以了。”
“驱蚊水和消炎药?”袁梦满头问号的重复着我说过的话。
“嗯。”我收起刚才模仿司徒磊那冰山一角的脸和口气,恢复到我本来面目回答到。
“都说副会长的最后一轮竞选是最难的,更拥有者可以披靡全国的神秘与奇怪。可去森林里这样的地方能做什么,让你们狩猎,还是砍树造房子么?”
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很奇怪了,可奇怪的事情如针线一般穿过袁梦的大脑而出后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奇葩’。
我笑着推了一下没正形的她,实在猜不透就顺流而上好了,反正我也无心恋战。
阳光刺得人眼睛一阵生疼,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那轮一直灼伤眼球的大火球究竟什么时候才肯缓缓西下。
这三天的准备时间也可以算是休息一下之前校祭的疲惫,学校里也到处都是过往行人在收拾校祭时开摊子留下的垃圾,招牌之类的杂物。
袁梦说帮我去买驱蚊水和一些必备物品,我便找了个树荫乘凉,司徒磊交付的事情我还没有办好,可这样的天气却也是在燥热的让人不想动弹。
经过了咖啡厅卫生不达标的事件后,学校里的人被明显分成了两拨,一派是真的误以为我跟司徒磊有什么暧昧关系而奉承讨好的,另一派则是西洋剑社和其他食物中毒的同学对我残存的敌意。
总觉得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攀上了司徒磊这可靠的,铭辉最大的靠山。
我无所谓这些谣言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反正久而久之自然也会被他们淡忘,是副会长也好还是会长助理也罢,我只是我自己,静默等待毕业…
“那个,你是夏珞琳吗?我是之前你们学校叫来取件的快递,是那栋楼几号房?”
我正在树下乘凉发呆,快递的电话便忽然袭来打乱了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绪。
简单的阐述过铭辉这硕大的面积和繁乱的教学楼,公寓楼的位置后,我挂掉电话并短信给袁梦说了一声先去工作了,便回到学生会去接待快递。
我来到司徒磊的房间等快递上门,这个时间司徒磊应该在外面和其他人一起忙活校祭结束后的收尾工作,房间里空荡荡的,好像小声的自语着一句话都会荡起回音。
我摸了摸他最长在的,平日里办公用的桌子,余温犹在的感觉。
记不起是多久以前,他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一直是像是一块上好的,温润的玉石一样干净清透,闪着不耀眼却也不会被轻易被忽视埋没掉的光。无论是饱经岁月沧伤,被冬雪覆盖,亦或是溪水冲刷,不会留下一丝痕迹来破坏掉它光滑玉润的质感。
任何时候,只要有人需要,只要有人看到他,发现他,手指轻轻一触,那不温不火的感觉便会顺着指尖进入身体,随血液一起流遍全身…
现在,我触摸到他经常使用的东西时,却也好像碰触到了他一样,带着点点余温渗透皮肤,让我不由得忆起这份感觉,忆起难以被我忘怀的,那个很久以前的他。
这段与他朝夕相处的日子有些让我错乱,错乱的也是我曾对他说的那句‘眼睛见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我正想着,敲门声恍然而至。
本以为是快递来了,打开门却见袁梦额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的站在大门口:“珞琳,快给我倒杯水,我重大的事情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着急?”我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结果她手里拎着的几瓶大大小小的驱蚊水,蚊香,和一些我一眼看过去都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看见,看见校董了。而且听说他要亲自监督这次副会长竞选的最后一轮。”袁梦把水一饮而尽,变喘边说。
“学校都是他家开的,他想要监督不也正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脸淡然的接过杯子又给她填了一杯。
“是没什么关系,可他刚一回来就跟韩和雅见了面,依韩和雅的性格她一定会说对你不利的话。”
“愿意说就说吧,我们管的再多还能管的了别人的嘴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袁梦买回来的一袋东西,越看越觉得这个口袋是货真价实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嘱咐她买的驱蚊水和消炎药都在,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让人看了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东西,比如那个横在袋子里,占地面积巨大的…电蚊拍。
“你买这个干什么。”我小心翼翼的把它从袋子底下拿出来,只觉得这是一个凶器。
“这个我跟你说,非常好用!”
袁梦一见到我把电蚊拍拿了出来就马上起了兴致,从我手中拿过去后便潇洒的做了几个挥拍击球的动作,且洋洋得意的跟我说她每次出门外出比赛都必带一个,打起蚊子来一拍一个准,全部都光荣死于拍下。
我说这东西用不上,叫她去退了。可她却一脸正经的说用不上也没关系,深山老林的还可以防色狼和山猪…
“诶,这个…”
“怎么了?”
“我对这个药过敏。”我拿出里面袁梦买的消炎药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对她说道。
“那我去找校医换一下吧。”
袁梦接过我手里的药就要走,我急忙拉住她:“你看你这身汗还没消呢,在这歇着吧,我去学生会的校医室去换一下好了。”
我把她按回到椅子上做好,然后指了指角落放着的东西的,告诉袁梦如果我不在的期间快递来就把这个交给他,地址上面已经写好了。
我来到学生会专属的校医室,刚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神似叶易晨的背影坐在里面。我本能的退出来,可已经来不及,被人发现了…
“这么巧。”叶易晨面无表情的和我打着招呼。
“是啊,你在这,做什么?”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也特别注意的看了一下他,浑身上下并没有哪里受伤或者脸色异常的样子。而且这里的学生会的专用医务室,就算他哪有不舒服也不应该到这里来。
“同学,有事么?”校医问道。
“嗯,我来换一盒药,我对这个过敏。”
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那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并把袁梦之前在校医那拿的消炎药和收据小票交给校医。
我与叶易晨寒暄了一下正打算离开,坐在医务室最里面的一个中年男人缓慢的转过身来。
“你…”我看着他,语言突然哽住了一下。
那张我只见过一面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