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移动。
「小秋!」萧若离伸开双臂,将痴愣在那里不住流泪的南宫秋实搂入怀中,「是我,我回来了!」
第八章
没有再多的言语,久别的二人双唇密密地胶合在一起。彼此贪婪地攫取着对方的气息,仿佛要把离别许久的思念悉数讨回。
「阿离,我想你!」混乱的呼吸中,南宫秋实不止一次地在萧若离的耳边絮语。
「我知道,小秋,我也想你!」每一次响应,萧若离都会将南宫秋实搂得更紧,仿佛要将两个人的身体相融,成为一体。
赤裸的肌肤传来火热的温度,南宫秋实在这醉人的温度中融化焚尽,浑身的血液因为喜悦而沸腾起来,在体内左冲右突渴望着渲泄。他的肌肤还是跟记忆中一样的光洁而有弹性,如同有强大的吸力将手指吸附着,让人贪念着想要更多而舍不得放手。这触感和温度以及充满鼻翼他身上的香气,一切的一切,都比梦境真实百倍。吻着萧若离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南宫秋实很轻易地便将梦境与现实混淆了起来。
不要离开、别再离开!渴望更加深刻地感受他的存在,南宫秋实几乎等不及多做事前的准备,直接将萧若离的双腿举上了自己的肩头。
「等一下!」还没有等萧若离把这三个字说完,那早已蓄势待发的长枪已经直捣黄龙。没有经过事前的润泽与松弛,还未完全绽开的秘处便遭受到强烈的冲击。干涩的甬道如何能承受如此猛烈的突袭?萧若离惨叫了一声,双眉痛得紧紧皱在了一处。
南宫秋实也痛得低吼一声,身体顿在半途,进,进不得,退,退不能,不一会儿,身上便如水洗一般汗湿透了。眼看着身下的萧若离一脸痛楚,南宫秋实又心疼又懊悔,怒张的欲望不觉也软小了一些。萧若离深吸了几口气,将身体的姿势调整好,用腿轻轻地敲敲南宫秋实的后背,虽然身体很痛,但是声音还是很温柔。
「我没事的,小秋,你慢些儿,慢些儿地进来吧。」
南宫秋实俯下身,伸出舌头轻舔着萧若离的唇瓣,口中喃喃低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又伤了你。」
「小秋,不要自责,」萧若离双手捧着南宫秋实的脸,让他的双眸与自己对视,「如果觉得对不起我,那你今夜就给我无边的快乐吧。」
是的,遵命,我的爱!
南宫秋实吻住萧若离的樱唇,身体渐渐向内楔入,直到他的最深处。两个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从结合的地方传来撩人的阵阵热潮,烧红了他们的脸颊。彼此深深凝望着双眼,似乎结合的不只是肉体,还有藏在肉体深处的灵魂,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欢喜与满足,比之前任一次的交合更让人心醉神弛,更让人神授魂予。
静止的身形开始缓缓地律动,每一击都像要撞入他的最深处。流淌的汗水,交织的呼吸,紧握的双手,跟按着原始的节拍尽情舞动的身体融合成一出最为合谐动心的甜蜜乐舞。
南宫秋实的脑中一片空白,除了跟随本能摆动着的身体,他的整个心灵都被萧若离那双被情欲沾湿的双眸占满,满得不留一丝空隙,满得几乎漫溢而出。无法言喻的快感由趾尖直到发梢,奔腾汹涌几至没顶,直到最后那一刻的来临,南宫秋实都觉得自己好像在欲海的怒涛中沉沉浮浮,感受着无法呼吸时那种致命的快感。
将自己对萧若离的思念一波一波悉数喷发在他柔韧温热的体内,南宫秋实喘着气伏在他的身上,感受着那一阵阵余韵在阿离体内爆发的满足。
汗湿的皮肤下,鼓动的心跳有力而急促,南宫秋实将耳朵贴在萧若离的胸口静静地听着这有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他并没有发现,在胸口的上方,看起来刚愈合不久的伤疤正在烛光下闪动着粉红色的色泽。
「好温暖!」南宫秋实闭着眼轻声说道,「我真想一直留在你的里面,永远不出来。」
「傻瓜!」迷迷糊糊之间,南宫秋实似乎听到萧若离这么说。头上感受到轻柔的抚摸,那是萧若离的手正摸着他的头,南宫秋实幸福地笑着。笑着笑着,倦意一阵阵涌来,不知不觉间,他伏在萧若离的身上竟沉沉地睡去了。
南宫世家上下一片混乱。无他,就是因为南宫秋实丢了。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也没人看到他是怎么不见的,因为根本无人可以跟上南宫秋实的步伐,他们只知道,跟往常一样蹲在金麟城某个角落静待天明的时候,少爷惨兮兮的呼喊声突然消失了。精明的某个下人察觉事态不对,立刻回府报告,换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之后,南宫世家全府上下近千人几乎倾巢而出将金麟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南宫秋实就像凭空消失一样踪迹全无。
清晨,南宫撷英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家,迎候他的是同样一夜无眠焦虑不安的妻子,看着她满心期待的眼神,南宫撷英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能去哪儿呢?」颜如熙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差点站立不稳。
「或许他自己先回来了?」南宫撷英抱着一丝希望问。
颜如熙摇了摇头:「我一直在他的房间等,秋实根本没回来。」说着,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南宫撷英颓丧地扶着妻子走向内室,走了十几步,突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颜如熙疑惑地看着他。
「我记得,秋实给那个小子安排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平常不让人接近,就在偏院旁边……」话声未落,南宫撷英拎起长衫下摆飞也似地向后跑去。颜如熙拎起裙子,也跟在丈夫身边拼命地跑去。
「秋实!」南宫撷英一脚踹开院门,直接向寝房冲去。寝房的门开着,东西摆放得也很整齐。桌上,铜烛台挂满了红色的烛泪,烛台上还残留着小半截的蜡烛。颜如熙紧跟着冲入房中,看见丈夫站在那里发愣,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南宫秋实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面色红润,气息悠长,唇边竟还带着一丝愉快的微笑。不知有多久没有见过儿子如此香甜的睡态,颜如熙心中一酸,差点又要落泪。
夫妻俩将跟来的下人全部赶出去,自己分坐在床头床尾看着南宫秋实。交握着双手,时而抬头交流一下眼神,看着床上如婴儿之姿的儿子,两人心头泛起一丝甜蜜,好像又回到了南宫秋实幼儿时的光景。
南宫撷英看着这几天憔悴了许多但依旧美丽的妻子,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颜如熙温柔地凝视着丈夫,脸上浮起微微的红晕。能这么一家三口静静地在一起,是多么的温馨而又甜蜜。
南宫秋实醒了。他睁开双眼,有些迷惘地四下看看,并未向以往一样如木雕泥塑般不言不笑,而是对着父母轻微但清晰地喊了一声:「爹,娘!」
南宫撷英和颜如熙紧紧抓着儿子的手,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儿子终于清醒了,终于恢复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含着泪笑出声来。
可是惊喜与欢欣并未维持多久,南宫秋实下面的话又将他们的希望打得粉碎。
「昨天阿离来了,他跟我在一起,」南宫秋实脸上浮起梦幻一样的笑容,「他说了,永远不会再离开我,叫我也永远别离开他。」
笑容从夫妻俩的脸上褪去,他们的心一下子又跌入谷底。
「秋实,你是不是做梦了?」颜如熙艰涩地说,「萧公子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醒呢!」
南宫秋实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依旧躺在床上笑。
南宫撷英痛心地看着儿子,心中充满了绝望。
「送他走吧。」沉默了许久的颜如熙终于开了口,「把他送到远远的地方,离这里远远的,把一切都抛掉吧!」颜如熙的双手捂住了眼睛。「要我看他变成这样,我宁愿永远不要看到他!」
「如熙,冷静点、冷静点!」把失控的妻子搂在怀中,南宫撷英闭上了眼睛,「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们,明天就送他走吧。」
夜里,南宫秋实老老实实地守在萧若离原来居住的小院内,一步也不敢离开。从掌灯等到二更,萧若离还是没有出现。南宫秋实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目光散乱,脸色发白。莫非萧若离不会来了?不、不会的,他明明答应了自己会天天来相会。
对啊!南宫秋实突然顿下脚步,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头。阿离明明说了,那是个梦!也就是说,阿离只会在梦中出现,自己都不去睡觉哪里来的梦?没有梦怎么会有阿离出现呢?南宫秋实赶紧吹熄了灯,扑到床上去。
没躺多久,开启的窗边似乎有一阵清风吹过,紧接着,那熟悉的气息便将南宫秋实深深包裹住了。
「阿离,是你吗?」南宫秋实闭着眼颤声问道。
「是啊,小秋,我来了。」萧若离的声音柔柔地响起,掺着丝丝甜甜的诱人的香气,南宫秋实的双唇上覆上了柔软而微微有些湿濡的物体。
南宫秋实发出满足的叹息,张开双唇与伸进来的舌尖共舞。呼吸混杂在一起,无法将彼此分清。吻到快要窒息之时,密合的唇瓣才稍稍放开,搂在一起喘息着的二人同时都注意到了对方硬挺着抵在自己腹前的热物。
「小秋,你真是……太可爱了……」萧若离轻笑着,解开了南宫秋实身上的衣服。
接下来,不再有言语,只有激烈的撞击和沉重的喘息,整个房内四处弥散着淫糜的味道。天地间也似乎除了他们二人什么也不复存在。不只是肉体上得到的快乐,精神也与肉体同一步调,享受着无上的快乐滋味。
贪恋、贪恋、贪恋!无法从对方的身体移开自己的双手,只想能把他揉入肉中,揉入骨中,只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在此一刻,让密密相合的身体成为一个。
迎接那极致的快感之后,南宫秋实还紧紧地抱着萧若离,片刻也舍不得放手。喘息声渐渐平复,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两个人只是这么安安静静地相拥着,却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阿离,以后你会天天出现在我的梦里吗?」摸着那乌黑顺滑的长发,南宫秋实问。
「小秋……」萧若离默然片刻,「可能有几天我不会来了。」
「为什么?!」南宫秋实惊慌地问,「你不要我了吗?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萧若离拍拍激动的南宫秋实,轻声安抚,「小秋,你病得太厉害了。我前些时候传了话过去苗疆,我们教内有一位上代长老,他精通巫术,最擅长的就是治疗失魂离魄的人。算算时间,这两天就应该会到,我要去把他接来给你招魂。」
「我没病!」南宫秋实皱着眉抗议,「谁说我有病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不要你离开我,你走了,说不定就不会再加来了!」
「小秋,你放心,我最多三、四天就会回来的。」萧若离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听话,不然我以后就真得不回来了。」
南宫秋实张张嘴,有些委屈的又闭上。
「等一等,小秋,三天很快就会过去!」萧若离把头埋在了南宫秋实的怀里,轻轻吻着他汗湿的胸膛,「等你的病治好了,我们就可以真正地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了。」
「真正在一起?阿离,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懂?」南宫秋实迷惑地问。
「……」萧若离抬起头,看着目光有些迟滞的南宫秋实,「小秋,睡吧,快些睡吧……」
南宫撷英夫妇终于痛下决心,要将南宫秋实送走了。颜如熙亲手写了一封信给远在西夷国的小妹颜如玉,派人日夜兼程地送去,随后,又将车马行李等物收拾妥当,派了几名老成持重值得信赖的老仆一路护送南宫秋实。
最担心南宫秋实到了夜里会不听话,而那几个仆人显然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思之再三,颜如熙只能拿出自己收藏的「千日醉」混在饭菜里喂南宫秋实服下。药名「千日醉」当然不会一醉千日,只是服下此药之后,人会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俯仰由人,吃喝也得由人照料,说白一点,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除了人的生命本能,其它一概由不得自己做主。这药的药性过于霸道和强烈,颜如熙原本十二万分舍不得用在儿子身上,但此去西夷,路途遥远,如果不加以控制,万一南宫秋实发起狂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所以痛定思痛,颜如熙也只得如此了。
千叮万嘱之后,颜如熙与南宫撷英看着人将南宫秋实抬上车,含着泪看着马车从偏门悄悄地离去一路向西,直到最后一点背影消失在夕阳下,两人才心情沉重地返回内厅。
颜如玉裹着一身雪白的狐裘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修着指甲。阳光照在她吹弹得破的脸上,泛出莹莹的薄光。洁白胜雪的肌肤上还有细淡的茸毛,将寒冷的日光散射成温暖的光晕,更衬出她低垂双目时那副乌黑的睫毛又密又长。她的十指尖尖,甲盖上染着粉色的豆蔻,左手捏着一只金钢锉,正全神贯注地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