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在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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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在君侧-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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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语了,难道他真的一直没发觉我在拿他试药么?当时没让他被我的强效金创药疼死,真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秋明鸿哭丧着脸,恨恨的背转身子不看他。   
    良久,青澜帝的呼吸平稳下来,低语道:“虽然那时候朕受了重伤,却是朕一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朕始终相信你对朕并非无情,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朕,也折磨你自己呢?明鸿,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留在朕身边?你说的出,朕就做得到。朕可以马上立你为后,一生专宠你一人,朕……朕可以遣散宫中嫔妃!只要你一句话,朕什么都肯为你做!”说着说着,青澜帝又激动起来,紧紧握住了佳人的柔荑,想把她拉到怀里。   
    秋明鸿无可奈何的听青澜帝铿锵的誓言,也有些同情。一边想方设法拯救自己被抓的生疼的手,一边准备跟他好好的讲道理:“青山哥哥……”   
    青澜帝的心都快要跳出了喉咙。一句“青山哥哥”,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秋明鸿在他身边笑语的情形,正是欣喜若狂之际,太后冷冷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皇帝,须得谨记君臣分际,男女大防!”   
    青澜帝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猛地收缩了,猛地放开了秋明鸿,站了起来。秋明鸿也是一惊,眼下的情形,她跟皇帝手抓着手,实在容易让人误会,要是得罪了太后,真真划不来。不行,先把自己择出来再说。她若无其事的飘然站起,施礼,高呼:“微臣秋明鸿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太后一眼都没看秋明鸿,只是盯着青澜帝,心中惊怒:“怎么果真是皇帝在求她入宫?三言两语间便觉得自己的儿子用情已深,恐怕就算让她就此消失,皇帝也未必能忘情于她。这便如何是好?”   
    心神电转间,太后微微一笑,仿佛从未看见、也并没听见任何事:“秋丞相,虽然你是国家大臣,毕竟是女儿身,入内宫也无碍的。哀家叫她们将你请来,无非也是君臣和熙之意。你头一次来,随哀家来在御花园游览一番如何?皇帝啊,你去办你的正事吧,你在这儿只会叫她拘束,哀家也老了,只喜欢热闹,去吧,别扫了我的兴。”   
    青澜帝偷眼看看镇定自若的秋明鸿,犹豫了一下道:“是,儿子遵命。”   
    太后微微颔首,不语前行,带着秋明鸿来到御花园秋波池畔的水阁。岸边遍植桂树,正在盛开,湖中的莲花都已结实,颇有几只小船在湖中穿梭采莲蓬。   
    “这桂花,开的正香啊……莲花却已经谢了。”沉默了好一会,太后叹了一句。   
    “不过呢,这莲花可是结实了……听说秋丞相最知道皇帝心意了,你猜是皇帝会喜欢桂花……还是莲花呢?”   
    结实?哇……原来有这回事啊。秋明鸿默谋片刻,回答:“桂花虽盛于一时,时令一过,只有余香而已,哪及得上莲花花美,子多,藕清甜呢。”   
    太后忽然疾言厉色起来:“丞相,哀家看你是个聪明人,不怕跟你直话直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何要迷惑皇帝?!嗯?!”   
    秋明鸿神情淡淡的:“微臣不敢!”   
    “不敢?哀家亲眼看见你跟皇帝拉拉扯扯,莫非是哀家人老眼花了不成?你是女子,怎能如此轻浮?!”太后愈发咄咄逼人。   
    “太后娘娘说的,微臣不敢辩。但是微臣有下情回禀,望娘娘恩允。”   
    “下情?”太后冷冷哼了一声,“讲!哀家倒要听听你这个山野女子的下情!”   
    “娘娘,皇上对微臣的误会实是始于四年前皇上微服出巡遇刺一事。”秋明鸿捡着能说的,将当初的情形娓娓道来(当然,怎么能说出那种拿当今皇帝做实验品的事情啊,会死掉的啦),“因此皇上一直认为微臣有意于……咳咳……个中情由,求太后娘娘慈心体谅。”   
    太后听得很认真,却一哂道:“哀家不在乎什么原因,只想得到一个结果,那就是让结子的莲花平平安安。”   
    “请娘娘示下。”这个时候就要上路一点!   
    “听说你已经自请入青昭山调查瘟疫一事?看来你对皇上确实没有非分之想,哀家就姑且相信你。不过……依着哀家的想头,若你已经名花有主,哀家就更容易打破皇上的迷梦了。”   
    秋明鸿从袖中摸出一盒东西,低头呈上:“娘娘的意思微臣懂了,微臣不会让娘娘失望的。此乃莲香定神膏,对凝神定气大有好处,可用温水调和服下,亦可当作香膏保养容颜,皆有益于气虚身弱之症。”   
    “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太后转头吩咐女官道,“哀家就不陪着了,赐宴之后就送丞相回去吧!”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訇然醒觉多年梦   
    青昭山,闻香涧内。   
    涧名闻香,自然是因为有花怒放。闻香涧两岸皆是花树,尤以合欢和桂树最多,此时正值桂花盛开,落花染的涧水都有了香气。秋明鸿用了一百零八丛荆棘布的月华阵已被破去,一个白袍的英俊男子正在奋力疾施土拨鼠挖地大法——好吧,通俗的说,他正在挖洞——满身泥土的他已经名副其实是灰头土脸了。   
    “奇怪,为什么没有啊?这个鬼丫头!明明说埋在闻香涧……我挖,我挖,我挖挖挖!”   
    又一阵埋头苦干,帅哥终于有了收获——一个古色古香的青铜匣子。打开一看,是一个典雅的檀香木首饰盒。再打开首饰盒——又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玉盒,触手不觉冰凉,反而泛起阵阵温热的暖流,竟是暖玉制成的——里面是一颗龙眼大小的丸子,晶莹剔透,寒气袅袅,看那荧荧的蓝光,显是温度极低。   
    “好家伙,冰魄珠?明儿怎么弄来的这玩意?……难道她偷偷溜到两重天去了?”白衣人不由得大怒,“死丫头,等她回来我一定狠狠的打她屁股!那么危险的地方也乱闯?!简直是不要命了!!那地方我也不敢去啊!”   
    飘身出坑,恨恨的在荆棘丛上一借力,帅哥的身形几闪几落间已掠出了闻香涧。忽然,他抓着匣子的手颤了一下,停了下来。   
    “似乎……我去年中秋赏月喝酒的时候说过,若是有玄玉或是冰魄一类的极寒之物加入烈火桂花酿中,冰火调和,可称天下第一佳味。”   
    一抹温柔浮现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匣子,喃喃道:“傻丫头,怎么为了我随口说的一句话做这么胆大包天的事?糊涂啊!亏得为师还叫你‘明儿’,一点都不明白事情的轻重!是冰火桂花酿重要,还是你的命要紧哪?”   
    一步一叹,白衣帅哥——也就是秋明鸿和徐清鸿的师父,自称空谷客的秋方白——又缓缓走回了埋冰魄珠的地方。他重又跳下洞去,挖了一阵,果然挖出了一坛酒,一坛用火玉坛装的极品烈火桂花酒。坛子上小粒珍珠镶成的诗句幽幽的流转着光华:   
    “去年新酿桂花酒,   
    火玉坛中色嫣红。   
    为君重唱金缕曲,   
    冰魄不及我情浓。”   
    秋方白看着手中的酒坛,竟有些痴了。   
    “师父,你看,这碗里的月亮亮么?我把月亮送给你好不好?”   
    “师父,这是我从雪雾谷采来的雪心兰,你喜欢它的香气,我每天都采给你好不好?”   
    “师父,给!千仞峰上那块碑我拓下来了,你猜怎么样,居然是党项文的!我译好了,你喜欢吗?”   
    “师父,快来,我抓到红叶雕了!你不是说炼制百禽避就差红叶雕的羽毛了么?……没事,我被它轻轻抓了一下,真的没事,你看,已经不流血了……”   
    一瞬间,秋方白的记忆喷涌出了无数的秋明鸿,甜笑着的,骄傲的等着他夸奖的,一边给他礼物一边偷偷藏着自己伤口的……他曾经以为是笑谈的话,居然是认真的!明儿十八岁那一年开始在幽谷试种雪心兰,屡屡不成,自己劝她别费这个劲了,她却说:“师父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给你!”他曾经如此愚蠢的认为,这只是小女孩的固执,没想到她居然为了自己一句话冒着生命危险去探连自己也不敢轻入的险地!秋方白忽然觉得有些晕眩,似乎数十寒暑苦练不辍的内功骤然消失了作用……   
    怎么办?   
    现在我怎么办?   
    秋方白失魂落魄的问自己。   
    他一手抱酒坛,一手抓着铜匣子,迷迷糊糊从闻香涧走回了幽谷,省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住处忘世居。   
    秋方白不顾浑身的灰土,猛地钻到床上,拉上棉被把头紧紧蒙住,似乎要把烦恼都隔绝在被子外面。   
    当然,这种鸵鸟精神很快被证明是无效的。他腾的翻身坐起,大喊了一声:“今天我怎么这么背啊!”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头绪纷纷开夜宴   
    “小姐,这条绿萝裙还没干呢,偏偏又是你最喜欢穿的,我替你熨一熨吧?”   
    “师妹啊,你可真是的,怎么偷偷送了师父礼物?那我送他什么好?总是比不上你送的东西,老怪物又要骂我了!”   
    “司徒,你怎么不收拾收拾东西?别以为你可以偷穿我的衣服!秋儿,秋儿!快把我的衣服藏好了,别让偷衣服的贼看见……”   
    “你怎么不去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等一下,别想蒙混过关,还没跟我说清楚为什么要把我易容成你的样子?你以为自己很帅么?!变态……”   
    “少爷,拿这几件行吧?咦?怎么我缝给你的那件又破了洞?你又干吗去了啊?以后不给你做衣服了!”   
    “坏师兄!刚才司徒说了我才想起来,你居然捉弄我!昨天忘了跟你算帐……零儿,帮我打他!”   
    夜色如洗。相府里,青昭山探险队的名单已经确定了下来,秋明鸿徐清鸿师兄妹自然是必去的,零儿秋儿当然也得跟着,司徒闻命两个从人回云昭复命,自己则强烈要求跟去看看。仗着家里世代流传的无敌神药白玉化淤膏颇受秋明鸿的赏识,他也被列为探险队成员之一。此时此刻,大家正忙着收拾行李,闹嚷嚷乱作一团,至于混饭吃的楚兆常和来讨债的辛悠然嘛,很悲惨的被众人忽略了……   
    “零儿姐姐,嘿嘿,来,来一下。”肚子饿得咕咕乱叫的韩王终于忍不住了,涎着脸扯扯零儿的袖子,把她拉到身边。   
    “王爷?你怎么在这儿啊?”一句话把楚兆常说得眼泪汪汪的,只觉得自己那琉璃般清澈的小心肝被大锤子一下子砸的粉粉碎,连渣儿都不剩了。   
    死皮赖脸的捉着零儿的手,哭道:“零儿,我饿了!”   
    零儿妙目流波,在楚兆常身上转了两圈,噗哧乐了:“呵呵……原来王爷又是来蹭饭的?”   
    楚兆常居然面不改色,点点头,做委屈状。   
    零儿皱眉微嗔道:“这会子哪有功夫好好招待王爷?瞧您,就知道捣乱!”   
    “零儿……”韩王爷正要使出美男子牛皮糖变本加厉加强藤缠树版的打蛇随棍上大法,若干道凌厉的目光已经射了过来——辛悠然:“哼,斯文败类!”   
    徐清鸿:“哇,师妹,快来看智商瞬间降到0的奇迹。”   
    司徒闻:“清鸿,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原来小楚才是真正的变态,你只能算是半个……”   
    楚兆常僵立如偶:“……”真恨不得蹲到墙角去画圈圈……   
    忽然,所有人都大笑起来,零儿笑得软倒在楚兆常肩上,被他虚搂着,场面暧昧无比。良久,笑得有些脱力的零儿推开了楚兆常,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摸摸他的头,哄道:“小王爷听话,去书房喝茶吃点心,小姐说今天晚上要下厨,你乖乖等一会,啊?乖,听话,呆会儿吃好吃的……”   
    “那你陪着我。”   
    零儿又笑了起来,连连捶着胸口,无可奈何的被楚兆常拉走了,边走边喊:“小姐,那你自己熨裙子吧!”   
    “当我有三头六臂啊?我还要去做饭呢!”秋明鸿噘着嘴狠狠朝楚兆常的背影白了一眼,看看周围的人,开始分派:“师兄,去给我熨裙子,烫坏了赔十倍。”   
    “啊?你这是冰竹丝的裙子,还能烫坏了?”徐清鸿嘟嘟囔囔的接过裙子去了。   
    “悠然,给你钥匙,去采霞轩,里面的棋谱随便你拣一样。不许你偷着多拿!”   
    “哼……”辛悠然从鼻子眼哼了出来,形容惨淡的说:“你又这么打发我?你一定藏私了,否则为什么这些年跟你下棋你从来没输过?害得我输了一次又一次,连这回代行丞相之职的机会也不是我自己亲手赢回来的……”   
    “秋儿,继续收拾东西吧……别指望零儿了。今天晚上给你调雪露清芳,做你最喜欢的桃花豆腐,好不好?”   
    “呃……”在秋明鸿的支使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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