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将令,武安国便心中安然了,荀攸所用乃是骄兵之策,定然还留有后手,既然不说,他便不问,本分,便是寒士之人两外一大两点。
就在荀攸调兵遣将应对刘繇,就在武安国准备领兵强攻下相之时,回至彭城的沮授尚未停歇,便听到手下人来报,袁术大军已经出动,目标很是明确,一路自汝南向北,奔陈郡,直指陈留;一路北偏东,出谯郡,再分作两路,一直彭城,一指沛国,至于下邳?袁术选择性的遗忘了。
这一下,不单是沮授紧张了,就连刘岱也是紧张了,出兵占下魏郡与阳平之后,他便与袁氏撕破了脸面,原本以为四家诸侯同时动手,定然不会给袁绍反击的机会,没成想,袁术的反应会是这么厉害,比起袁术来说,刘岱的底蕴就差的多了,没办法,只好慌忙调兵遣将,准备死守陈留郡了。
袁术此次,是真的发狠了,三十万大军中,派往陈郡的,只有大将张勋,并手下五万兵马,其余之人,如同袁涣、杨弘、阎象、韩胤、纪灵、袁胤、陈纪、雷薄、韩暹、陈兰、桥蕤(rui)、乐就、韩浩、李丰、梁刚等,并兵马二十五万,好好荡荡涌入徐南,气势之大,天下为之一震。
袁绍早与其弟袁术约定已好,趁着袁术动静闹腾起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河间,打通了安平与渤海只见的道路,刘备反应过来之时,袁绍大军已然固守,冀州境内,气氛却是再次浓烈起来。
“驾……”通往彭城的官道上,一队队士卒在行进着,卷起连天黄沙,嘶哑着嗓子的叫喊声、传令兵的马蹄声、行走间甲胄的碰撞声等等,汇在一处,嘈杂的声音在天空下回响着。
沮授很是明白,单靠他手中的兵马,很难能够阻止得了袁术大军的行进,是以早早便将各处城镇舍弃,将大军重重囤积在彭城城中,几日间,袁术大军进展很快,很快便杀到了彭城城下。
袁术的日子过得似乎很是悠闲,并没有因为大军远征在外边露出急切,大军安营扎寨之后,一连三日只围不攻,弄得沮授也是一头雾水,心中暗自猜测不已。
可惜,忙着应对袁术的沮授,将荀攸提醒的一件忘记了。
“城中的人听着,袁大将军大军到此,识相的快快出城投降,不然城破,人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日,沮授照例在城楼上巡视一番,不见城外动静,以为又是如同之前几日一般,正要准备下去时,却听见城外一阵叫声传来,大将军?沮授听了心中就是一个不屑,随即又是一紧,口中喃喃低语道:“大战,终于是要来了!”
然而,事情,再次出乎了沮授的预料,又是两日,袁术仍就是按兵不动。沮授心中,更是迷惑起来,却不知,距离彭城五里处,袁术军的大帐中,袁术正与几位谋士在哈哈大笑。
“耀卿,文约,两位真乃是大才,布下这等瞒天过海之策,任那沮授再是聪明,也定然想不出,我军目标却全然不是此处。”大帐中,袁术第一次不吝称赞,对着袁涣、阎象二人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忙起身连道不敢。
袁术其人,最是喜好喜怒无常,两人虽然在袁术底下多年,却也很少会碰到袁术如此这般,谁也不敢托大,慌忙起身谦虚道:“主公领导有方,若不是主公亲自坐镇此处,只怕沮授早已将此计看破,属下等实不敢当主公如此称赞。”
原来,袁术出兵前,便已探知彭郡中有大军十多万,若是靠着坚城,即便是掌握有二十五万大军,也不敢保证能够在段时间内能够攻下彭城。在袁术的计划中,越早打下彭城,袁绍在北方的压力便会越小,这样才能将诸葛瑾的木光吸引到徐南之地,好让得袁绍有些时间作为缓冲,打败刘备、吕布,重新将冀、并二州掌握在手中。
豫州之地地广人稀,也是一个多战之地,生存下来的百姓五不存一,这些年来,靠着手下谋士袁涣、杨弘、阎象、韩胤四人的相助,才将汝南稳定了下了,并借着中原之地战乱不已,收拢了一大批的精壮流民,再加上淮南之地的粮草底蕴,这才支撑住了袁术大军如此这般的耗费。
“待我将诸葛瑾的家小全部捉住,我到是很想知道诸葛瑾脸上会不会还挂着那一丝笑容。”袁术的声音有些嚣张,不过却也好理解。当年虎牢关下,住歌姬手下关羽与吕布战了个两败俱伤,便让得气量狭小的袁术记恨在心中,这些年来更是经常的会想到到这些,此时将诸葛瑾军师围在城中,一瞒天过海的小计谋,便将沮授耍的不知方向,袁术有理由自己庆贺一下,换句话说,也就是有着底气敢这般说话。
明面上,袁术亲自统领了二十万大军兵围彭城,另有大将桥蕤统兵五万出兵沛国,牵制守在沛国的诸葛瑾守军。其实不然,天下诸侯中,谁也不曾知晓,袁术军中,另外有着一支特别的队伍,正是袁家豢养的死士,袁术身边如今的亲卫。这些人有着近乎一万余人,此次袁术便听从手下谋士的计策,派遣出了五千兵马,昼伏夜出,目标竟然是想要直取琅琊。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什么事情都经不起认真二字。别看桥蕤生的五大三粗的,其心思之细腻简直令人发指,颜良手中只有兵马三万人,若是再沛国全境布防显然是不大现实,与手下之人一商议,便放弃了防守杼秋、丰县两地,将所有士卒都集中到了沛国,浑然不顾已经将彭城西部给透漏了出来。
袁涣、阎象此次出计,便是依着颜良的退守来设置的。彭城城北约五十里处,有一湖名曰微山,湖泊附近林木茂盛,用来藏兵最好不过,此时桥蕤便带着五千士卒隐匿于其中,只待夜晚降临,便再行出发,他们的最终目标,乃是琅琊。
初一听来,这件事情很是疯狂,细想中却又有着别样的诱惑,琅琊,诸葛瑾的老家所在,更是有着诸葛氏一族的所有人物,而且自打徐南之地被攻占之后,诸葛瑾便陆续将东海等地的士卒掉派至徐南各地,整个东海,几乎上可以说是空了,即便是这五千人最终没有达成目标,单单是在后方,便可以搅动风云了。
只是可惜,此时无论是诸葛瑾,还是袁术,两人均是没有想到此事,冷兵器时代,信息想要收集完整,传递及时,真的是太难了……
第一百七七章:欲劫营,夜色悄然
公元194年四月,唐姬产于徐州琅琊产下一女,因是早产,唐姬元气大伤,婴儿被何婉抱回诸葛府中喂养,刘辩似乎是受了惊吓,神思间显得有些错乱,非但不能照看唐姬,反而要其耗费心力,不久,病倒于家中。何婉无奈,派人送信与诸葛瑾,央求着将两人接到了家中客房,方便照顾。
四月,桥蕤终于渐渐摸到了琅琊附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桥蕤带着五千死士在山林之间奔走,衣衫褴褛不说,满脸胡子邋遢,整个人气息萎靡到了极致。在看身边跟随的士卒,当日出发时乃是五千,能够顺利来到琅琊城外的,只有三千人,其余之人不是病死,就是没有跟上队伍,不知被甩到哪个角落去了。
就在桥蕤尚未见到琅琊城的时候,彭城的战斗也终于打了起来,令人惊诧的是,最先出兵的,不是袁术,却是沮授。
“袁术屯兵与城外,直至今日也未攻城,其中必然有诈,连日来,授发觉,城外敌军几乎没多少警惕,如此,我欲派兵前往劫营,尔等谁愿接下此任?”彭城中,沮授将一众手下召集起来,开头便说道。
“哗……”屋中顿时有些乱了起来,一部分人是忧心,比如张武、李平、吴霸、陈败等,在几人看来,城外的袁术有大军二十万,若是前去劫营岂不是羊入虎口?只是他们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面上带着担忧望向沮授。
最为高兴者,便是徐荣了。这些年间,徐荣越发的沉稳下来,时不时的会被诸葛瑾召回青州书院进修,虽然武艺仍旧不太高强,勉强能够挤进一流的门槛,比之颜良、文丑等将仍旧差了太多。只是,不论是谁,战功,才是一个战将的终极追求,这许多年,徐荣先是驻守沛国,后进驻彭城,虽然诸葛瑾对其一直很是重用,苦于没有多少的功勋,徐荣一直觉得愧对主公,袁术兵进徐南,也只有他一员战将喜上眉梢。
“军师说的不错,荣注意到,袁术中帐之中必有问题,以荣看来,袁术的性子孤傲不凡,若是身在帐中,自然会闹腾的人尽皆知,荣猜测,城外帐中,必无袁术在此。”虽然说得很是谦虚,徐荣语气之中,却是肯定不已。
“荣请战,愿带本部一万兵马,出城劫营。”徐荣说话,铿锵有力,他徐荣,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便是平日里从来不曾为人所知,也有他自己深入到骨子里的骄傲。
二十万对一万,一句话,说的是何等的昂扬。
“好,将军但去无妨,授于城中,静候将军回来庆功。”沮授也是有心劫营,在城中固守确实不错,只是耗费日久,即便是将来袁术退兵,也会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将有将魂,文人,同样有着自己的风骨,他沮授,就不允许自己被动承受。
想想也是,荀攸出谋主动出击,还是自沮授处得到的提醒,他自己又如何肯被动防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城外袁术大军的情况知道不多,再者,城中并不是那么的稳定,彭城毕竟新下不久,一者百姓未曾完全归附,二者便是收拢的黄巾旧部,如吴霸等黄巾将领,心思也是浮动不已,毕竟二十万大军摆在门前,任谁也要掂量一二。沮授就是沮授,心中有了计较便不再犹豫,果断非常,他需要有一场胜利来安定军心民意,此战,不得不战。
是夜,城南大门悄然打开,星空并不粲然,漆黑的夜正好为着大军做了掩饰。对于彭城周围,徐荣自然了然于胸,大军身披轻甲,悄无声息的越过护城河,直奔袁术中军而去。
一路上,徐荣便吩咐手下副将张武、李平二人各领两千兵马暗藏于袁术大帐两次,两人一左一右约束好士卒,与徐荣大队脱离开来。徐荣心中也是明白,这一万大军,相较于袁术的二十万人是不够看的,只是他出战,自然有着自己的考虑。
袁术大军行至彭城外,并没有四面围城,二十万大军连营十数里,军帐、围栏、拒马零罗棋布,若是在白天,任徐荣再是胆大,也不敢带着万余人出城劫营。
“将军,张、李二位将军派人前来报信,说已经准备好了。”距离袁术营帐三里处,徐荣停住大军,过得片刻之后,路上散去的两员副将纷纷派人过来回报,徐荣跟前,正是一直跟随在其身边的亲卫统领,小声的在徐荣耳边轻声说道。
一直未曾动过的身子悄然一震,夜色中,无人能够看得清楚,即便是身在徐荣身边的亲卫,也不曾看到。将腰间的宝剑拔出,徐荣转身看着静候在身边的将校缓缓说道:“将士们,为将者,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男儿大丈夫,若不藉此乱世建立不世功勋,岂不是枉在世上走了一遭?”
徐荣的声音不大,却是将身边将校的热血激发了出来,不待诸人回答,便接着说道:“如今,袁术二十万大军视我等如无物,诸位也是知晓,二十天,袁术扎营于此二十日却未曾进攻一次,难道,你们愿意当孬种吗?你们愿意让得敌军如此轻慢于我等吗?你们愿意在遥远的将来,向着后辈子侄提起今日这场战争时,羞愧的无话可说吗?”
“不愿意……”
“誓死不当孬种……”
“杀,杀死他们……”
临近的诸人,顿时被徐荣一连串的问题给刺激了起来,还好众人尚未失去理智,都将声音压制的很低,很低,话语中,却是透着无尽的战意,还有无边的怒意。
徐荣见此,心中也是慷慨激昂,脸色郑重的将嘈杂的话音压下,挨个儿在众人脸上扫过,神色郑重的说道:“此战若成,必定会永载史册,若是不成,定然会将我们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还望诸位并力死战,紧跟在我身侧,旗在,我便一直跟在你们身边战斗,战吧!”
“战!”
“战!”
静谧的夜色中,声音传出的很远,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回响在耳边轻声低喃,一瞬间,诸人心中爆发出无尽的斗志,将不畏死,士卒必效之。
“出发……”徐荣大手一挥,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列,望着不远处的敌军大帐小跑起来,身后士卒慌忙跟上,不片刻,大军全部动了起来,汇作一条洪流,奔涌着冲向袁术大帐。
昏黄的火把哔剥的燃烧着,正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照亮着前路,只是在这个夜晚,却是注定了它所照亮的,不是前路,却是一条无人愿走的死路。
“老王头,你也依着睡会吧,今天晚上李丰那小人不会过来了……”围栏后面,一个年轻的士卒对着正一丝不苟坚守值夜的士卒说着,话未说完,便被值夜之人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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