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好似故意一般,每一次出手都大声的叫喝一声,手中的长刀连劈了几刀,皆是对着那千夫长的脖颈儿挥出的,让得千夫长疲于应付,口中准备着想要说的话,一到嘴边便已顿住了,全部变成了咒骂之声。不久之后,周仓身边的亲卫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将周仓身后一大片空地占住,细心的将周仓的后背守了下来。
“呸,你个怂货,难道就只会躲吗?”两人再交手了几招,周仓郁闷的想要吐血,每次等到两人的兵器快要相交之时,那千夫长便好似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虽然躲得很是狼狈,却是顽强的将周仓攻去的招式全部躲了过去,让一心急于想要找人厮杀的周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火气,手中的唐刀对着地面直插下去,双手相握,扶在刀柄处,对着千夫长骂了起来。
“呜……呜……”千夫长正要出言反驳,后方之中的鸣金之声再次响了起来,比起上次急促了许多,心中暗道一声坏了。
果然,乘着周仓不注意,千夫长向着旁边的战场看去,顿时惊呆在了那里……
第一百九一章:狠毒计,坚壁清野
坡度不大的山谷两侧,到处是断兵残戟,斑驳的血迹洒的到处,受伤没有死透的士卒呜咽着惨叫着,冲锋时派遣来的三千人,到如今能够站立着的不足千人,战场上,喊杀声似乎一点也没有减弱,反而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
千夫长目光所及之处,如同一片修罗地场一般,顿时呆滞住了,这哪里还是战场啊,分明是一个大的屠宰场,只不过被屠宰的不是牲畜,是人。
“撤……”用尽全身之力挥刀将周仓逼退一步,千夫长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声的呼喝着撤退。兵败如山倒,两军对战,拼的便是勇气,这个撤字一出,原本还奋力抵抗的士卒纷纷转身回撤,没有人愿意在这个修罗场一样的地方多呆上一秒。早在后面大军中鸣金声响起之时,这些战场上的士卒便想要后撤,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平安的自战场上撤退下来,更何况,进攻之时,山谷中还堆积着无数曾经自己的胞泽,早已尸横遍野。
撤下来的士卒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喊杀声与同是胞泽倒下时发出的惨叫声,一声声刺激着他们的心脏,跑得太急的跌倒在地,便再也没有机会站立起来,唯一留下在这个世上的,只剩下一声声被胞泽踩踏发出的惨叫声。
“妈的,有种别跑。”周仓正打得起劲儿,忽然间发现对手不见了,不由得呆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之时,那千夫长早已没有了踪影,气的他大声喝骂,将满肚子的怒气撒向了普通的士卒。周仓健步如飞,历史上曾说其奔跑起来,可追马匹,此时的周仓虽然没有形容中的那么夸张,比之普通的士卒却是快了不知多少,手中宽长的唐刀如同一柄绝世魔兵,不停的收割着刘英手下士卒的生命。
“将军,敌人已经撤出谷口了,是否要全军追击?”一刻钟之后,掌旗兵见战场的敌人基本上已经肃清,便来到于禁身旁,对着其出言询问道。
“穷寇莫追,传令收兵。”于禁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一次计策的成功而感到骄傲,对他而言,小小的刘英实在是算不得一个人物,表情仍旧是如同以前一般,淡然的对着掌旗兵下令道。
“诺!”不久,战场上便响起了呜呜的鸣金之声,周仓冲得最快,鸣金声响起之时,他已经冲出了谷口,对着急急逃跑的敌军追杀不止,听到鸣金之后,又追杀了一番这才作罢。
“将军,这次杀得真不痛快,俺老周竟然被一个小校给晃悠了,为何不让俺在追下去,不须多久,俺定然能够将那人头颅提来。”周仓回来时,山谷中到处都是士卒忙碌的身影,该收拢的物资都被收了起来集中在一起,几乎上全部是些盔甲、兵器之类的,做的不如自家的兵器好,不过回炉之后,倒也能够再利用起来,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战场上,有着专门的一些人在救治受伤的士卒,不分敌我,至于已经死透的敌军,则被就地掩埋,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若是不处理一番,说不得会引发一些疫病,到那时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也是诸葛瑾三令五申重复着的一个军令,只要不是败退而归,每次打扫战场的时候,均会派出士卒去做这件事情,这些士卒都是经过专门战场救治的训练熟手,处理起来有条不紊。
对于周仓的抱怨,于禁理也不理,他早已习惯了周仓的一些习惯,即便是让他在多杀一个时辰,只怕他回来之时,仍旧也是这样一句话,何必理他。
那些受伤的士卒中,诸葛瑾一方的还好些,对于战后救治之事经历的比较多了,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此事,而那些敌军就不同了,刚刚还作为敌对一方,做着生死拼杀,此时却为敌人救治,不少人大受感动,如同女儿家一般,嘤嘤哭了起来。
这个时代,最缺的就是人,同样,最不缺的也是人,何谓壮丁?战争来临之时,官方通常会在府衙或者城中一地专门设置一个招兵之所,收拢那些年富力强之人,这些人中,有些是普通百姓,有些则是流民,若是人数不够之时,便会将一些老年人与稚子孩童也招募进来,稍加训练之后,变成了士卒。他们这些人说是士卒,倒不如说是炮灰,冲锋陷阵,殿后阻敌,他们总是会被推到最前面,可谓是九死一生,他们之中,只有百战存活下来的人,才会被收拢进嫡系之中,可是,就算是属于嫡系,也不可能享受到如此的待遇,战场救治,这是他们从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何能够让他们不敢动,不痛哭流涕?
“好了,不要再哭了,既然没死,算你们运气好,成了我家主公的俘虏,比你们当兵都要强上许多,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即便是看惯了生死,即便是看惯了战场救治之时士卒哭啼不止,一个救护的士卒也不由得出声怒斥道。
这些士卒,被救治回来之后,若是能够上战场的,那都算的上是一些精锐了,毕竟他们这些人已经见过了鲜血,身上或许还有着不足,却再没有丝毫初上战场之人的那种稚嫩,这也是诸葛瑾为何专门设立了一个战场救护的课程,参与其中之人,有男有女,他们中不乏家中便有人参军之事,算得上是诸葛瑾手中十分宝贵的一笔财富。
半个时辰之后,战场上基本已经打扫完毕,这一次不用于禁吩咐,副将便自觉的下令让大军回返,于禁伸手将蹲在一边赌气不起身的周仓拉了起来,用手掌在其盔甲上一抹,黑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伸手在其身上拍了一下笑了:“走了,该回去了,顶着一身的血气,你不觉得难受啊!”
于禁的调笑,顿时将周仓心中的憋闷又引了出来,喋喋不休的对着于禁开始了乱轰……
却说诸葛瑾统领大军自奉高出发,经泰安直扑肥城,至于太史慈所统领的右路大军,与李典二人一道一路向南,在钜平处歇息了半日,便带着大军去往蛇丘。诸葛瑾与刘岱只见的战争,自于禁突袭卢县开始,到诸葛瑾大军出动,全面进入济北后,正式开始了。
肥城中,县丞自得知消息之后,便一直未出来主持大局,一应事情皆交给了县尉处理,此人乃是刘岱的心腹,听闻诸葛瑾亲自带领大军前来之后,一面心中惶恐,一面派人去往刘岱处求援,他很清楚,单靠着他自己的力量,即便是抵得住一时,也不可能一直将诸葛瑾挡在城外,不过,在得知刘岱会亲自带兵前来援助的时候,便来了一招狠棋:坚壁清野。
“没想到这肥城中也是卧虎藏龙之地,没想到竟然想出这么恶毒之策。”城外,诸葛瑾看着被自己围起来的肥城,心中却闪过一丝担忧,坚壁清野,这一招狠毒之策,让得他对于兖州一地的抵抗,心中有了一些了解。
诸葛瑾心中很是知道,刘岱不比刘焉,刘焉可以因为心肠软而放弃可能会面对的胜利,刘岱却是不能,若是这一次被逼得太过厉害,刘岱肯定会下令让整个兖州都实行坚壁清野,若是到那时,这兖州便如同一根鸡肋一样:食之有味,弃之可惜。
“依我看此事定然是肥城城守出的主意,刘岱经之前一事,恐怕巴不得能够发生些事情转移百姓的注意力,怎么敢做出这般不智之举?”戏忠性子沉稳,这些年间磨练也是最多,对于肥城之中所发生之事,他心中很能肯定,下令之人定然是自作主张。
“公台、文和,如今战线拉开,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知二位有何可以教我?”戏忠之言,诸葛瑾暗自记在心中,如今问题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要先想着去解决他,而此时,诸葛瑾所问之事,顿时让屋中几人高看一眼。
“长大了,成熟起来了……”程昱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目光流离,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加过冠主公,心中思绪翻飞。可以说,诸葛瑾的成长,每一步都看在他的眼中,除了欣慰便是心疼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每走一步,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诸葛瑾亦是如此。不过,他又是幸运的,很早之前便已经开始了对梦想的追逐,更有着一帮忠义之人辅佐,让得他少耗费了无数力气,年龄的增长,家庭的组建,让得他成长的更为迅速。
且不说程昱心中的感叹,被诸葛瑾提名问及的两人,贾诩狡猾的如同一个狐狸,闻言之后很是平淡的出声说道:“战乱起,有些手段是应该的,以主公如今的实力,大军过处,自然无所不降。”
一句白花,说了等于没说。不说诸葛瑾,陈宫先是彻底无语了,好一个极品的贾文和……
第一百九二章:汶水助,兵分两路
钜平之南,出城十余里之处,一条河流发源于此,顺流而下,乃见蛇丘。钜平,接连泰山、济北、鲁国三地,钜平之南,有一座小城,名曰汶阳,河水便由汶阳之名而来,曰汶水,太史慈、李典二人正身在此处。
“太史将军,李将军。”汶阳城外,汶水之岸,一员而立之年的壮汉对着两个年轻的将领躬身拜道:“末将已经打听清楚,汶水水流平缓,河水并不太深,不宜舟船行驶,若是做些木筏载少数几人到可,末将以为,大军可沿河流行军,一者有水源,再者有着河流可掩行迹,不宜为人发觉。”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成何。当年,诸葛瑾欲要统率青州,嘱咐戏忠、沮授二人动兵,兵取鲁国之时,黄忠便曾经率领成何在汶阳呆过几日,黄忠随着诸葛瑾一道行军,成何便主动请缨,为太史慈、李典二将带路,做了随军副将。
“好,那便由我带兵一千,乘船而下,曼成带领大军随后赶来。”成何说完,太史慈无言的注视着平缓流过的河水,心中自有念头转动,停了片刻之后,这才出言说道。
“将军不可。”李典对成何所说十分高兴,他是军中先锋,这乘船顺流而下,岂不是为他所安排的?一想到很快便会到来的战事,李典脸上不由得笑了起来,哪料到太史慈话头转动,竟然要自己带领大军,这怎么可以?急急就要出言反对。谁成想,还没等到他出言,一个反对的声音便当先响起,正要迈出的脚步悄然收回,事情越来越好玩了,李典顿时乐了,在他心中,显然没有将这一次的战争当做一回事情。
“哼……”太史慈脸上带出了些怒意,不由得怒哼了一声,转眼瞪着成何,一副要是说不出些什么就要他好看的样子。若是李典跟他争抢也就罢了,怎么成何也敢这般?太史慈不忿的想着。“”
“将军身为一军之主,岂可孤身犯险?主公常言,战阵之上,刀箭无眼,卫将军能身先士卒固然是好,却终不能为一名将,昔年若非留侯忍下胯下之辱,如何会有今日汉室四百年王朝?更何况将军乃是军中灵魂,若事事皆要将军亲自去做,那要我等士卒作何之用?”沉稳、老成,也可以说……精明,若是诸葛瑾在此,怕也会为其言论拍手叫好,难怪武艺平平的他,会被戏忠看中,破格提拔起来。这些年间,成何几人,其实不止他们几人,诸葛瑾治下的大军之中,有着无数的与他们几人同样的中层士官,每隔上一段时间,便会安排他们到青州书院呆上一阵子,而这成何,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太史慈顿住良久,原本怒气勃发的双眼,睁得更是大了许多,随即转过身子,脑海中剧烈的挣扎起来,诚然,成何所言他也清楚,而且诸葛瑾也不止一次对他们说过,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随即又想到,诸葛瑾每每总是拿着战阵之上死于冷箭的大将,说道最后总是唏嘘不已,再看看身边性子沉稳的成何,太史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脑海中的理智终于战胜了想要带兵出战的**,等到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转身看着李典说道:“曼成,主公来时便已有所交代,蛇城易取,民心难得,你要切忌,不可多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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