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趴在柳小全身上蹭了几下方才离开,可把柳小全羞的,不顾还是狗的模样,逃窜般的夺门而出。
刚才戳著他的那个硬硬的东西,不会是阿虎大哥的那个吧?同样是公的柳小全躲在角落里红著脸,不敢往下想了。
我昨晚舔的究竟是阿虎大哥的哪里?柳小全的狗爪子严严实实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断告诉自己别再瞎想,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想石虎。
早起的晏九重从柳小全身边走过,瞥了眼窝在草丛中的小瘸腿狗,那狗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看到道士也不知快点儿保命逃跑。
管不了那麽多,晏九重目前首要解决的是柳少清丢给他的问题。
昨夜他想了整整一宿,从最初见面的那一刻,到知道柳少清因为自己而被贬下凡,总共就见过两面,而第二面自己甚至不知道被押解的那人是他。
他得道即将成仙,柳少清却被贬,当他向玉帝询问杨柳仙时,得到的便是这个答案。
还记得玉帝问他想做何仙时自己的答案。
“贫道不愿成仙,只愿去地府走一遭。”
一直低头看书的玉帝抬起头看他,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绪地道:“准,不过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一天,足以。
晏九重两手相抱於胸前,躬身向玉帝行礼拜别。
带路的仙使领他到了地府,跟阎王知会一声後便离去。
阎王问:“你意欲何为?”
“找人。”
“何人。”
“被贬下凡投胎转世的杨柳仙。”
“这……”阎王面露难色,差人搬来一个个大箱子道,“生死簿全在这里,你自己找吧。”
晏九重耗了一天时间,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扫过每一个名字,好不容易赶在最後一刻看完了所有的生死簿,可,终究没有找到要找的人的名字。
整天的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让晏九重头晕的厉害,他托著脑门嘴里重复这一句话:难怪玉帝答应的轻巧,我早该知道。
想找的人没找到,辛苦多年修炼成仙却在最後一刻毁於一旦,这一切都是晏九重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晏九重离开地府,不知何去何从,在人世间兜了数年,掐指一算,转世的杨柳仙也该长大成人,便滋生去寻他的心思。
为的是为什麽?这个问题他昨晚才开始想。
道谢?报恩?还是说完当初没有说完的那句话“贫道晏九重”。
不知不觉走到柳少清房前,晏九重的手搭在房门上,犹豫起要不要敲下。
进去後说什麽?是走还是留?
晏九重收回手,畏畏缩缩起来,这真不像他的性格所能做出的事情。
“何人在屋外鬼鬼祟祟?进来我又不会把你吃了。”柳少清的声音透过门的传过来,显得有些低沈。
“是我。”晏九重推门而入,关严实房门之後才走向床边。
“你啊?”柳少清微微睁开一条缝,慵懒的裹著被子侧身问道,“你怎麽在这儿?”
“昨天的问题我想好了,好。”
“嗯?好什麽?我记得我没让你被天雷劈中,怎麽这一回你说出的话反倒像是被劈之後才会说的。”说罢,柳少清故意笑了几声。
站在床边的晏九重瞬间弯下腰,隔著被子压住柳少清的肩膀吃惊问道:“你记起来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和肩膀上的疼痛彻底让柳少清清醒过来,他睁大眼睛看上上方放大了好几倍的晏九重的脸问:“晏道士,你怎麽会在我屋里?”
“你到底记得不记得我!”晏九重面上没有改变,但声音几近咆哮,掀开柳少清的被子想把他拉坐起来,面对面发问。
谁成想,被子下的柳少清竟是赤 裸著的,晏九重盯著柳少清的胸口移不开眼,白皙的胸前两颗红色小果子,因为空气的原因慢慢挺立起来,好生诱人。
柳少清夺回被子,捂严自己,“你干嘛,冻死我了。”
晏九重不语,直起身子背过身去,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昨天的问题我想好了,好。”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别人当了真,柳少清觉得好笑,忍不住有想逗晏九重,事实上他真的那麽去做了。
一只光著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悄悄来到晏九重背後,抓住晏九重的衣角,暧昧不已的扯了几下,柳少清腻著嗓子道:“既然答应了就回头看看我呗,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晏九重沈默以对。
柳少清不言放弃,“道士媳妇儿,你倒是回头啊,我们今後的日子可长呢,你总是不看为夫,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啊。”
晏九重不曾越过这种情形,他虽然不想回头,可有些话还是要问的,例如刚才柳少清说的关於“被雷劈”的问题。
晏九重一转身,刚巧碰上了从床上跳起的柳少清,柳少清哪里不落,偏偏落在他的身上,四肢紧紧的裹著自己,咯咯地傻笑。
匆忙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等不及晏九重把柳少清推开,门便被推开,阿大大叫一声,捂著眼背过身,哆哆嗦嗦地说:“不好了老爷,山上出人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
第三章(下)
“什麽?”柳少清从晏九重身上滑下来,边穿衣服边问道,“何人如此胆大,竟然敢在我管辖的地方杀人,哼哼,被我抓到了一定让他好看!”
“老爷,您要是穿好衣服就快点儿出去吧。”阿大不敢回头,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晏九重也加入他的行列,转身不看,甚至还闭上了眼,可刚才的景象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抹擦不掉。
“马上就好,你家老爷我只有两只手,再快也做不到说穿好就穿好吧。唉,你先给我讲讲案件情。”柳少清忙得很快,已经开始穿最外面的长袍了,抬头便看到两个木桩子立在前面,“你们回头吧,我穿得差不多了。”
“不好说啊,老爷您还是穿好了,自己去看吧。”阿大不敢回头,怕长针眼,晏九重也不敢,怕柳少清又在逗他。
“好了,我穿好了。”柳少清走到他两面前,“我的身材真有那麽糟糕麽?让你们一个二个躲都来不及。”
“不,是小人享受不起。”阿大忙不迭带的解释。
柳少清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你跟我出去,对了,晏九重你也一起过来。”
柳少清把称呼都改了,直呼其名,晏九重稍微犹豫一下,还是从了柳少清。
衙门大堂里仵作正在验尸,旁边一个黑发小童扑在中年村妇的怀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哭得一塌糊涂。
柳少清凑过身去,看了一眼尸体,当下就被那血肉模糊的尸体吓了回去。
脸色苍白的柳少清不由自主的攥紧晏九重的衣袖,晏九重丝毫不惧怕,仔细的观察著尸体,不放过一丝破绽。
“究竟是何人才能下得了如此狠心?”别过头的柳少清自言自语道,虽然死者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也非熟人,但是在他管辖的地方出了如此残忍的杀人事件,怎能不让他这位父母官不难受?
听了这话,一直在哭泣的中年村妇忍住哭声,却不停的抽泣著,“大人,民妇王李氏,是死者的妻子,您一定要替民妇抓回真凶,让民妇的相公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阿爹,阿爹说带我去抓蝈蝈的,呜呜……我不要蝈蝈了,我要阿爹。”黑发小童哭得双眼红肿,要不是村妇拉著他,他早扑在尸体身上。
柳少清哀叹连连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一定早日把凶手早日缉拿归案。”
蹲在地上的仵作盖上白布站了起来,柳少清急忙道:“有何发现,快快道来。”
“禀告大人,死者死於昨晚三更,并无打斗痕迹,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痕,也是致命所在,至於死因……”仵作停顿下来,当著死者家属的面,他接下来的言论似乎过於残忍。
仵作向柳少清投去探寻的目光,晏九重却在此时接过他的话道:“直接被人挖心致死。”
堂上众人全都惊愕的嘴不能闭,在中年村妇和黑发小童更加凄惨的哭声中才回过神来。
“何等的深仇大恨才能让凶手如此凶残。”柳少清一时词穷,空有满腔的气愤,却骂不出一个字来。
村妇抹了抹眼泪,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能有什麽仇人,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平日里就靠种田为生。偶尔我相公砍些柴,挑上担子赶集去卖。我家相公可是个老实人,不爱说话,卖完了就回来,从来不跟别人多罗嗦。我就是弄不明白,他怎麽会被人害死,还死得这麽残。相公啊,你这麽一走,丢下我们娘俩今後如何是好?”
说了几句又开始哭,奈何柳少清怎麽安慰都没用,阿大端来椅子让悲痛欲绝的母子俩坐著歇息。
默默不语的晏九重又一次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只露出伤口的部分便停下,埋著头仔细观察。
柳少清眉头蹙起,疑问道:“会不会是妖怪作祟?”
“有可能。”阿大应和道,“这般手段不像是人为。”
“这……”中年村妇想了想,“我在此地住了三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妖怪呀。”
“不是妖怪所为。”一直沈默的晏九重突然开口道,“从伤口的大小、形状以及伤痕来看不是妖怪能弄出来的,也非利器所为,应该是被人空手掏出。”
晏九重从尸体上捏起一块很小的白色东西放心手帕里递给柳少清,柳少清仔细辨认一番,惊呼道:“指甲!这是一截指甲!”
“没错,应该是□胸口时断裂留下来的。”
柳少清包好证物让阿大放好,转身向村妇问道:“你好好想想,死者生前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麽人。”
村妇抱著孩子坐在椅子上努力回想,黑发小童扯了扯村妇的衣角道:“上次不是有人把阿爹打伤了麽,会不会是他?”
“对!大人,有一次赶集,我家相公的柴禾很快便卖完了,东村开柴禾店的张富贵家却无人去买,他非说是我家相公故意便宜卖柴,抢走了他的生意,便趁夜黑之际,找人暴打了我家相公一顿,害得相公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还曾经恐吓过我们,如果再卖,一定让相公不得好死。”村妇放下孩子,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请大人一定要抓回真凶,提民妇做主!”
柳少清扶起中年村妇道:“你先起来,我这就差人带张富贵回来审问。”
一炷香後,阿大押回张富贵。
张富贵跪在地上只喊冤,“大人明鉴啊,小人没过杀人啊。”
柳少清坐在堂上,赵师爷在左,晏九重在右,“张富贵,本官问你,昨夜三更你在何处?”
“禀大人,小的昨天去吃花酒了,不信可以问春香楼的老鸨。”
春香楼老鸨随後也被带到,证明张富贵的确昨晚去了她那里,并且有很多嫖客都见过他。这样一来,张富贵便有了不在场证明,同时案件也没了头绪。
中年村妇压紧牙关,怒视张富贵,恨不能把他生疼活剥,虽然大人说他不是凶手,但也曾经害过她相公。
柳少清头痛的按压著太阳穴道:“王李氏,你先带尸体回去早日入土为安。张富贵在家等候宣传。”
唯一有杀人动机的人也被证明清白,柳少清遇上了大难题,只能先退堂,随後再审。
作者有话要说:小县令遇上大难题喽~
第四章(上)
第四章
退堂之後,柳少清派阿二和阿三帮王李氏抬尸体回家,快要出衙门时,眼尖的柳少清发现尸体穿著的鞋底较为干净,便问道:“死者上山砍柴,为何鞋底却没有沾上泥土?”
王李氏道:“相公彻夜未归,今早我与儿子打算上山寻人,在山脚就发现了相公的尸体,想是还未上山就已经遇害了。”
“那为何你鞋子脏的鞋面都是泥土,但你的儿子却没有?”柳少清质疑道,“你是否有所隐瞒?”
“民妇不敢。”王李氏跪下,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少清,最後道,“看到相公尸体的时候民妇太过悲痛,没有注意到一边的水坑,不小心踩了进去,干了後便留下这些泥土了。”
近日并无雨水天,露水在重也不至於会形成水坑。起初柳少清怀疑王李氏说谎,杀死自己的相公,但真的如此,她大可以毁尸灭迹,何必报官多此一举呢?
这起挖心杀人案疑点重重,为何死者会是一个老实的乡下人?为何非要用挖人心肝这等残忍手法?被挖出来的心又被凶手丢至何处?嫌疑人张富贵来时柳少清便看过他的指甲,并无缺少或是断裂,如果是买凶杀人也要证据。如果不是他,那麽凶手还可能是谁?
柳少清的脑袋乱成一团,挥挥手让他们都走吧。
待死者亲属、嫌疑人已经看热闹的村民散开,堂上只剩下柳少清、赵师爷、晏九重,以及阿大、阿四、阿五和阿六。
阿大兼任四方镇的捕快头头,他向柳少清问道:“大人可有头绪?可有什麽事安排我们去做。”
“毫无头绪啊,这也算是自我到四方镇以来出得最大的案子了,我一定要早日破案!”柳少清侧脸微抬,询问站立在一旁的赵师爷,“赵师爷,以往你在别处做师爷时,可曾遇到过类似案件?”
“好像不曾遇过。”赵师爷又道,“不过我屋里有很多记载历朝历代稀奇古怪的案件的典籍,大人容我回去查一查。”
“可以。”柳少清点头同意,问站在另一边的晏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