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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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成皇-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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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朵答应着,送持盈二人出门去,崔绎不太开心地朝屋里看了一眼,正好和桑朵的目光撞在一块儿,桑朵吓得大气不敢出,马上又低下了头。
“走吧,别打扰他们休息了。”持盈催促着,崔绎眼珠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最后决定不说,和持盈一块儿走了。
送走了人,桑朵大松一口气,拍着胸口小跑进里间,坐在床边,语带责备地说:“哥,你就算再怎么不高兴,咱们也还是托了汉人王爷的福才逃出北狄人的手掌心的,不说谢谢,也别摆出那副表情来啊,你这样让持盈多难做啊。”
博木儿仍旧不说话,桑朵不由泄气道:“我看那武王爷表情严肃,满脸不悦,也不知道会不会背着持盈来找我们的麻烦。”
崔绎倒是没这么无聊,他每天被持盈逼迫着看那永远也看不完的折子,忙得压根没空管他们死活,只在每天持盈过来探病的时候例行陪同,和这对兄妹打个照面,从来也不说什么。
燕州没有像样的大夫,万幸持盈在京城时候早有准备,不但向程奉仪学了望闻问切的基本功,还抄了厚厚一叠各种大病小伤的对症方子,又有从京城运出来的一大车名贵药材和谢玉婵预备着给崔绎“调理旧疾”用的种种补品,虽然不太专业,但也勉强够用,调养了半个多月,博木儿的伤势基本痊愈,能下地走路了。
同时,去东阊国买粮的百里赞也终于翻山越岭地回来了。
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百里赞非但没显得疲惫,反而是精神气儿十足,简直是意气风发。
持盈笑道:“先生红光满面的,这是脱胎换骨了?”
小桃酥和主人分别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又见着了,迫不及待地就往百里赞身上蹦,百里赞乐呵呵地把它抱起来:“托王爷和夫人的福,此行一切顺利。——喔唷你这只小肥猫,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跟着夫人倒是吃的好了,怎么重了这么多。”
小桃酥恼羞成怒地“喵”了一声,两个肉垫一齐朝他招呼过去,持盈忍笑忍得辛苦:“先生这话说的,小桃酥怀孕了,等过上个把月小猫生下来,王府里可就热闹了。”
百里赞两眼一亮:“哟~这么说我就要升格做外公了?行啊你我的小闺女。”说着将小桃酥举到脸前蹭了蹭,小桃酥这才矜持地回蹭了几下,窝在他怀里撒娇地甩尾巴。
一院子的人全都给他们逗笑了,谢永似笑非笑地问:“百里先生一路辛苦,不知买了多少粮食?”
百里赞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谢永疑道:“一千石?”“一万石,”百里赞欣欣然回答,“东阊国米价比江南各州还要低,不买白不买,我就索性把能买到的粮食全都买了,足足装了五百车,回来的路上可真是走得我胆战心惊啊。”
谢永面色苍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百里赞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从东阊国买回了一万石的大米?足足是自己借到的两倍之多,东阊的米价到底低到了何种地步啊!
“先生买了一万石,再加上宣州借来的五千石,足够咱们撑到秋天收获了,”持盈掩饰不住地喜上眉梢,“先生辛苦,先回去歇会儿罢,今晚在府里给娴儿办抓周宴,正好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酒。”
百里赞一拍额头:“差点就忘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持盈,“给夫人和小姐的,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但图个吉利。”
持盈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两个小巧的护身符,一个红的写着岁岁平安,不用说是给小崔娴的,另外一个金的,写着早得贵子。
持盈:“……”
崔绎伸头来一看,顿时心花怒放:“好东西!”
持盈闹了个大红脸,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头要骂人,百里赞却早有先见之明,脚底抹油跑得没了影儿,只得气恼地跺了跺脚。
当晚,王府里难得地铺张浪费了一回,厨房做了好几个大菜,有不久前杨琼带人猎回来的鹿肉、兔肉,曹迁刚从地里摘回来的新鲜瓜果,还有百里赞不远万里捎回来的一坛子东阊美酒,所有人围坐一桌,共同庆祝小崔娴满周岁。
崔绎喝得兴致高昂,举杯大声道:“诸位,你们既然选择追随本王,就好好干,等将来本王做了皇帝,你们个个都是功臣!要什么就有什么!”
桌上一半以上都是男人,喝了酒以后都跟着起哄,崔绎又趁着酒兴,许诺将来会给他们多少金银多少房产之类,持盈听得又无奈又想笑,等他们闹够了,崔绎坐下来吃菜,才凑近他小声说:“王爷,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有些话不可说太满才是。”
崔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心悦臣服地点点头,沙哑着嗓音道:“我记得了,多谢你,爱妃。”
一句多谢,既是谢她时刻提醒教诲,也是谢她甘冒其险为生下了女儿,更是谢她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持盈微微一笑:“夫妻本是一体,何必言谢。”
崔绎遂笑笑不再多说,继续与大家有说有笑地喝酒吃菜。




072、稚女抓周
酒过三巡,宴会的高潮——小崔娴抓周开始了。
罗汉床上铺了一张崭新的草席,五花八门的各种小玩意儿撒得满床都是,有手帕珠花等女孩子的玩意儿,也有木刀木剑等男孩子的玩意儿,用崔绎的话来说就是“本王的女儿说不得将来也是个女中豪杰怎能没有刀剑”,他本来想把星渊剑放到床上去,被持盈坚决地制止了,开玩笑,万一被女儿拔出来割掉一两根手指头可怎么办?
小崔娴刚睡醒就被弄月抱了过来,一头茸毛还乱蓬蓬的,身上穿着小秋早早给准备好的新衣裳,持盈把女儿接过来,抹了抹翘起的发梢,轻轻放在罗汉床中央:“娴儿乖,喜欢什么自己挑挑?”
所有人都围到床边来看,桑朵从手上摘了一个叮当作响的手镯,凑过去摇了摇:“娴儿看这边!”小崔娴听不懂她说什么,却听得到那沙沙的声响,立刻抬头朝她看去,哦哦地伸手去抓。
小秋也拿起一面铜镜晃了晃:“小姐看这边!”镜面反光,小崔娴马上又扭头去追发光的东西。
持盈啼笑皆非:“你们都别捣乱,让娴儿自己选。”
小崔娴咬着自己食指,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两颗滴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一会儿摸摸布偶,一会儿扒拉两下算盘珠子,看到彩色的线轱辘,又匍匐着凑过去,抓起来要往嘴里塞,吓得持盈连忙把东西拿走:“哎哎,这个吃不得。”
草席上也有百来件小玩意儿,小崔娴每样都摸过来摆弄一下,还没在手心里捂热乎就又丢开,爬向下一个更有趣的东西。
“小姐快来拿这个呀。”小秋着急了,伸长了手将一盒胭脂推到她跟前,小崔娴低头看了一眼,不感兴趣,小腿一蹬,踢开了。
小秋不甘心,又要把玳瑁梳子递过去,弄月笑着按住她:“小姐喜欢什么,让小姐自己选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小秋有点着急地说:“姑娘家哪有不喜欢胭脂水粉的,那盒子不显眼所以小姐才没看见。”
才说着,小崔娴抓到一朵芙蓉花,兴高采烈地往自己头上举,百里赞笑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小姐长大了定是个美人,没有胭脂水粉大概也不要紧。”
“承蒙先生吉言。”听到别人夸自己女儿哪有不开心的,崔绎忍不住嘴角上弯。
不抓胭脂,芙蓉花也凑合,小秋拍拍胸口,放心地道:“一定的一定的,小姐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
小崔娴可不管他们说了什么,把芙蓉花揉烂了,又把小胖手伸向角落里的弹弓,无师自通地拨拉了两下,抬头对持盈“喔喔”两声,举起弹弓给她看。
小秋:“……”
曹迁憋笑问道:“先生?这弹弓又作何解?”
百里赞摸着头苦笑:“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巾帼红颜?”
过了小半个时辰,小崔娴可算把床上的东西都划拉了一遍,仍没拣出什么特别喜欢的,崔绎有点没耐心了,遂取了腰间的帅印放在她脚边,持盈道:“给她这个做什么……”话音未落,小崔娴已经把手伸向了帅印。
崔绎大喜:“真不愧是本王的女儿!”
玉石印冰冰凉凉,在这盛夏时节摸上去尤其舒服,小崔娴拿着帅印就爱不释手了,脸上滚滚,脚下踩踩,竟是不再看别的东西。
杨琼感叹道:“都说将门出虎女……”
持盈欲哭无泪:“什么将门出虎女,娴儿才一岁大,走都走不稳呢,难不成还指着她骑马带你们杀回京城去?”众人顿时哄笑作一团。
崔绎饶有兴致地看着女儿,伸手揽过持盈的肩,歪过头去笑道:“保不齐娴儿真有那本事。”
这时,一整晚都不发一语的博木儿忽然从怀里摸出了短刀,正笑得愉快的一群人一见之下,顿时表情都僵住了,桑朵更是心里一咯噔,忙按住他的手:“哥你干什么!”
崔绎脸色沉下来,脚挪了一步,将女儿护在了身后。
博木儿也不解释,拇指一抠,将刀刃拔了出来,森森寒光乍现,小崔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
他想做什么?几乎每个在场的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因为持盈的关系,博木儿与崔绎不和,甚至是相互仇视,这一点燕州众人都心知肚明,而现在——武王长女崔娴的周岁宴会上,博木儿随身藏着短刀,又在这欢声笑语的时候掏出来,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提,生怕他看不得崔绎与持盈亲昵的模样,一个冲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曹迁正要抬手唤来门外亲兵将博木儿押出去,百里赞不着痕迹地拦了他一下,眼色示意不可轻举妄动。
“博木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持盈问,脸上虽还带着笑,却透出一股紧张。
博木儿也不答话,将刀鞘轻轻抛出,落在堆满各色玩意儿的罗汉床上。
刀鞘有五寸长,外壳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宝石,五光十色,熠熠夺目,小崔娴几乎是立刻就把手里的帅印一放,一把抓过了刀鞘,用那柔嫩的小指头尖儿去抠上面的宝石。
博木儿神情冷漠,对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敌意毫不在意一般,将刀随手搁在一旁的桌上,上前摸了摸小崔娴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了宴厅。
曹迁转不过神来了,碰了碰身旁的百里赞:“先生,这回又是什么意思?”
百里赞也答不上来了,只能捋着胡子摇头。
桑朵不知所措地看着在场的人,知道哥哥当众拔刀已经引起了众怒,如果什么也不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虽然现在是自身难保,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呃……那是我哥今年击鼓节……赢得的,呃、战利品,在我们布夏族,送战利品给姑娘就等于是、是……”
崔绎眉头一降:“是什么?”
桑朵缩着脖子低下头:“是……是求婚。”
这事儿持盈也听她说过,便点头附和:“确实是这样。”
“求婚?”崔绎一双眼瞪得突出来,大怒道,“他好大胆子!本王还没死呢,轮得到他来求婚?”桑朵本就怕他,被这一吼更是吓得浑身打颤,想要拔腿而逃,奈何门边守着王府亲兵,冲过去只有被擒的份。
持盈想起之前在居霞关时候随口许诺过,将来把女儿嫁给博木儿的事,后来因为布夏族一夜迁得不见踪影,还以为此生无再见之日了,就没给崔绎说,此刻见他误会了,赶忙用力拽了拽崔绎的胳膊:“王爷误会了,是娴儿,在甘州那天我说了把娴儿许配给他的话,博木儿应该是向娴儿求婚……”
崔绎却大声打断了她的话,怒发冲冠地吼道:“向娴儿求婚?娴儿才多大,连他的零头都不到,求什么婚?娴儿是我的宝贝女儿,怎能嫁给一个比她足足大了二十岁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想做娴儿的郎君,而是想取代本王,做娴儿的爹爹吧!”
这话说得粗暴而不留情面,但却也是事实,持盈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反驳,只能朝桑朵使个眼色,让她先离开。
“念在他救过你们母女的命的份上,我对他一忍再忍,但绝不是怕了他!”崔绎盛怒之下无从发泄,转头一脚将厅中一把椅子踢成了碎片。
持盈真是被这两个男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自己的立场实在不适合替博木儿求情,只得求助地看向一旁的数人,希望他们能站出个人来帮着劝劝王爷。然而她的目光扫过去,小秋嘴一撅,一副“那人活该”的表情,弄月面有难色,避开了她的视线,曹迁杨琼二人则各自握拳干咳一声,没接茬。
只有百里赞抹不过这情面,开口道:“王爷,似夫人这般聪慧灵秀的女子莫说在塞外,就是在中原豪门高户也是不多见的,那布夏族长倾心于夫人,也是人之常情,偶有逾矩之行,权当他是不懂中原风俗,生性豪放不羁,王爷何必同他计较,自找不痛快,何况王爷这样发脾气,不但不能给那人教训,反而会伤了夫人的心啊!”
持盈直皱眉——先生,劝人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啊!
百里赞却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一山难容二虎”。
“……先生的话有理,”崔绎冷静下来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大发雷霆于事无补,今天是女儿的生辰,本不该闹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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