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奋图强了一小天,在晚上要下班的时候,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來的时候已经在苏晏迟的怀抱里,他正试图把她抱到床上去,汪掌珠看着他那孩子气的眼眸充满疲惫,看着落地窗外苍茫的夜色,忽然伸手紧紧的搂住苏晏迟的脖子,“阿迟!”鼻子一酸,已经落下泪來。
苏晏迟顺势把头埋在汪掌珠的颈窝里,有些哽咽的呢喃:“小可,如果当初我洠в芯认履悖绻覜'有娶你为妻,今天我该怎么办?”
汪掌珠知道周晚衡因为上次的事情,这段时间在经济人的强迫下,出国避风头了,苏晏迟的身边,现在只有自己。
她爱惜地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阿迟,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用什么办法,我决不会让爸爸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就这么毁了!
一股温热的液体渗进她颈间的衣服里,汪掌珠摸着苏晏迟的头,泪水更加汹涌的流出來。
在公司工作了两天,汪掌珠彻底的意识到自己是个商业白痴,可是她从小是个执拗的孩子,偏有股不服输的劲。正在她对着电脑冥思苦想的时候,秘书的电话打了进來,“夫人,银行信贷部的李主任,说在公司附近的鸿记餐厅等总裁过去谈话。”
汪掌珠知道这又是一个來催款的,苏晏迟到外面工地上看进度,一时半会回不來,即便回來了,这个难睿步饩霾涣恕M粽浦槲攘宋刃纳瘢孔鞔尤莸乃担骸澳闳美钪魅紊缘绕蹋衣砩瞎ジ浮!
鸿记餐厅是会员制的,格调别致,环境清幽,简洁曲线造型的桌椅,精美剔透的顶灯,暖色射灯下摆着各式雕像。
银行信贷部的李主任坐在大厅的茶桌边等汪掌珠,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脑满肠肥的样子,看见汪掌珠时,不大的眼睛骤然放光。
“李主任,你好。”汪掌珠客气有力的对他伸出手。
“你好。”李主任抓住汪掌珠的手摇了摇,另一只手还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汪掌珠深深吸口气,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得罪了眼前这个人,于是,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坐下,“李主任,我们公司的贷款……”
“小苏太太,贷款的事情好商量的。”李经理一手摸索着下巴,眼睛牢牢的盯着汪掌珠,“按理说,你们公司的贷款并未到期,只是我们银行上面的人听了一些关于你们公司的负面传闻,所以让我过來询问一下,至于具体怎么办吗……”
李经理意味深长的笑着,汪掌珠强压了厌恶之意,眨着大眼睛,态度的诚恳的说:“李经理,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白白让你在中间为难的,改天,我会跟我家先生一同请你吃饭,或者到你府上拜会你!”
“那……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一起到里面吃点饭,我们边吃边谈。”李经理的一只手,就要按倒汪掌珠放在桌子上的手。
汪掌珠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然而有双大手比她的度更快,牢牢扣住了李经理的手腕。
李经理疼的痛呼出声,侧头望向投在自己身上的那大片森冷阴影,只见让他看一眼就会不寒而栗的楚焕东竟然站着他面前,深寒的目光盯着他的那只手,如果在琢磨用什么方式要它消失一样。
“楚……楚先生?”李经理如见妖魔般,心惊胆战的看着楚焕东,“我……我……”
“你他妈的赶紧给我滚蛋!”楚焕东如同不经意般甩开钳制他的手,李经理肥大的身体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汪掌珠看着李经理疼的呲牙咧嘴的狼狈样子,心中叫苦不迭,对着楚焕东横眉立目,“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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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汪掌珠气恼的瞪了楚焕东一眼,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人。
“你还來脾气了!”楚焕东一把将她拽住,用力之大,拽得她一个踉跄,她深邃的眼睛在她身上打着转,咬牙切齿的低吼:“你穿成这个样子?跟这个老色鬼在这里干什么?”
“神经病啊?”汪掌珠气的呼呼喘着气,“楚焕东,我还洠У热フ夷隳兀愕阶约赫疑厦艁砹耍茫窃勖墙裉炀秃煤锰柑福闼担阏饷次盐乙墒裁矗俊
第二十四章 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按照汪掌珠最初的想法,关于公公婆婆的死,无论是不是与楚焕东有关,她都要找他闹一闹的,因为他是最大嫌疑人。
可是自从她來了公司上班,现公司现在最大的债权人就是楚焕东,苏家公司接了楚焕东的生意,跟他签订了合同,接了他的定金,现在眼看着推广的成果要泡汤,甚至连楼盘开业的日期都要被他们所拖延,一旦楚焕东追究起來,这个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在公婆意外去世这件事情上,汪掌珠虽然有些憋气,但谁有钱谁是上帝,她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从前有钱有势的爸爸可以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洠烁胰牵惺焙蛘娴娜萌酥径獭
楚焕东的怒气明显比汪掌珠更盛,他一手仍然擒着她的胳膊,恨恨的道:“你说,你跟刚才那个老色鬼在这里干什么?”
“你先放手!”汪掌珠用力一挣,楚焕东借着巧劲,把她推坐到椅子里。
“汪掌珠,你的本事充其量能做个前台抄抄写写的小文员,却要在这里充大个?你哪里知道商界的花巧?你哪里知道这些男人的龌龊心思?你跑到这里跟这个老死鬼谈什么?你脑子摔坏了么?还有那个苏晏迟,他是跟什么的?是怎么照顾你的?让你一个女人跑出來丢人现眼!”楚焕东觉得自己气得都要吐血。
汪掌珠被楚焕东狠话也是气得半死,她一缕额头的碎,尽量的维持着自己的素质:“我知道,我在你眼里,永远是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我是小文员,我是充大个?我是丢人现眼,但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我爸啊,凭什么管我!”
她脱口而出的一句‘你是我爸啊’,如同触到了两人的死穴,空气徒然的安静下來。
楚焕东在汪掌珠身边坐下來,深吸了口气,定定的看着汪掌珠,她的头被高高挽起,光裸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出仿佛象牙色一般柔和的光泽,她的脸庞还是极其年轻稚嫩的,大眼睛里还是清澈澈无瑕的,身上却偏偏有着一股与她的年龄极不相衬的忧郁沧桑之气。
原來少女特有的天真娇弱如今全被看似成熟的外表所取代,就像一只蚕艰难地从蚕蜕中脱生,稚气柔嫩的外壳被蜕下后,经历了外界的特定的磨砺和历练,形成了眼前的状态。
他的小丫头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从前的她在自己身边,总是像个小孩子,任性又娇气,看着自己时,嘴角会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迷人的梨涡,她会楼上楼下肆意的奔跑,放声的大笑;她在人前总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万人羡慕仰视……
现在的她呢,故作成熟的化着妆,穿着一身整齐的职业套服,毫无经验的混迹在鱼龙混杂的社交场,屈尊低就的去讨好那些世俗丑陋的男子……
千言万语都堵在他的喉咙里,他的小丫头啊,怎么可以为了生活如此的作践自己,抛头露面,看人脸色,仰人鼻息呢!
楚焕东忍着心中的痛楚,语气温和的说:“掌珠,你考虑一下,回到我身边吧,苏家公司的危机,我可以帮他解决!”
“哼!”汪掌珠冷嗤,“我知道你是小型上帝,可惜,我不用你拯救,我现在活的很好。”
“你现在这个样子算活的好!”莫名的怒火在楚焕东心头乱撞,“你对经济、生意上的事情全然不懂,却要像小学生一样,每天加班加点的在公司里从头学起;你要对着那些客户小心翼翼的赔笑脸;为了他家的这个破公司,你竟然让一令人作呕的老色鬼占……”
“要你管我!”汪掌珠恼羞成怒的变了脸,断然的打断楚焕东的话,“那不是他家的公司,那是我们家的公司,苏氏现在是我的,面临一切困难都与我有关。我告诉你,无论我是不是这块料,我都不能坐看我公公打下來的天下就这么毁了,我不是怕变穷,我只是不能让那个躲在后面害我们的人阴谋得逞,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丈夫!我的家庭!”
楚焕东如同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倏地一下好像覆上了一层阴冷的薄霜,他抬手指点着汪掌珠,声音都有些颤,“好,你还真是个好样的!有胆有识啊!你的丈夫!你的家庭!哈哈哈!”
“当然了!”汪掌珠还在用力点头,她故意看着楚焕东笑着:“也许我在你眼里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是幼稚可笑的,但我只是个小女人,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不在乎跟什么人谈判,我不在乎自降身份,即使面对的是洪水猛兽。楚焕东,别给我扣什么冠冕堂皇的大帽子,我现在在乎的只有我的丈夫,我的家庭,无论对面是谁,如果想要破坏我的家庭,伤害我的丈夫,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楚焕东彻底的震怒了,这个小丫头,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往他心头插刀子啊,她是真的不在乎他心疼了!
他清俊的脸上慢慢开始出现傲然之色,对着汪掌珠眯起眼睛,“汪掌珠,你的夫妻情深让我很佩服,但你可知道,雷厉风行的初生牛犊,方向不对,效率又高,死得会更快!”
犀利精辟的话语正中汪掌珠的要害,但汪掌珠同时也知道该怎么伤害对手,她坦然的笑了一下,“怎么死我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死,我们夫妻也要死在一起。”
好像在配合着汪掌珠的话语,苏晏迟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來,高声叫着:“小可!”唇红齿白的面庞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柔情。
“阿迟!”汪掌珠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亲人,抓起桌上的手包就奔向苏晏迟,夫妻两个一见面,立刻來了个热烈的拥抱。
汪掌珠这样的言语、行为,刺激的楚焕东眉梢都突突直跳,不怒而威的气势瞬间迸出來,片刻,又被他迅的压抑下去,他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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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包厢里音乐环绕,张小鹏有些困惑的看着一言不的楚焕东,其实他这个人从來都读不懂楚焕东心思,而自从汪掌珠这次回來后,楚焕东的心思就似乎变得更加高深莫测起來。
陷坐在宽大的黑色真皮单人沙里的楚焕东,冷漠的脸庞看起來略显疲惫,两条长腿随意地伸着,屋内暧昧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脸上,在立体感官极其的脸上落下浓淡相宜的阴影,犹如古希腊时代最完美的雕塑。
丁凌跃拿着一杯酒,漫不经心地摇晃着,低低的提醒道:“焕东,那边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了,我们……我们最好尽快的收网,因为楼市前期运作已经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会耽误开盘的。”
直到将酒瓶里的酒喝进去大半,楚焕东才抬起头,轻吐口气,“再等等吧,苏家的底子很厚,即便是破产那天,以资抵债,也够我们的了。”
丁凌跃好像早就预料到楚焕东的反应,只是笑了笑。
这么多年以來,楚焕东无疑是一个精明且成功的商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唱好属于他的那一出,他的世界永远只有利益,永远只有利用,永远只有目标,永远只有算计,永远清醒过人、满腹城府、处变不惊。
只不过,这次死而复生的汪掌珠回來后,楚焕东的狠绝手段似乎有所收敛了。
“焕东,你这么手下留情,某些人可能未必领情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精明过人的丁凌跃,已经隐隐看出,楚焕东和汪掌珠那段前情已经彻底的成了过去,楚焕东现在这个样子,只会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的。
楚焕东低低地“嗯”了声,其间连眉头都洠Ф幌拢齺戆肷危仓皇堑厮担骸安挥盟烨榈模阶詈螅易匀挥邪旆ㄖ扑!
“嘿嘿。”张小鹏在旁边一个洠套。α顺錾
楚焕东有些羞恼的抬头冷扫他一眼,张小鹏急忙起身,“哥,我出去一下,看看弟兄们在干什么。”
张小鹏逃跑似的离开包房,在心中还在忍不住的叹气,东哥这样心如钢铁的人,终究是逃不过他命中注定的一劫,明明是在为汪掌珠设身处地的考虑,可是死都不肯从自己嘴里表达出來。
丁凌跃暗笑张小鹏莽撞,抬头看向楚焕东时,见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假寐,冷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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