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自琮温柔地抚摸妻子的纤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那么喜爱另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爱一个人怎么能如此深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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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黑堡”外来了一大群剽悍的大汉。
“公……公子,就是这里了。”尤老爹长畏缩缩地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那座阴森的黑色巨堡。
明知道带这些人来“黑堡”,会遭到神君的惩罚,但是,他一家妻小的生命全在他们手上,他还能怎么办?
老天啊!
袭千镶眯着冷眸打量眼前这座“黑堡”,忍不住对这里的主人产生兴趣,他竟然能在这么偏僻的山区盖一座如此庞大坚固的石堡,实在让人佩服他的能耐。
“二爷,我们要带多少人进去救虹情啊?”由于袭千镶是袭虹情的二哥,所以杨宸先褛貌性地询问他的意见。
为了袭虹情的安全,他把“毒影门”所有的高手全部调过来了。
袭千镶冷漠地望了一眼他身后那票人马,不带感情地道:“叫你的手下在外面等,我们两人进去就行了。”他痛恨与那么多人相处在一块。
“嗯!”杨宸立刻回头交代辛寇。“辛大叔,你们先在外头等一下,如果有状况发生,我会放出信号,你再带入进来。”
辛寇不放心地皱着眉头。“少主,你要小心一点。”
“别把我当成孩子,辛大叔。”杨宸率先走到门前,用力敲了敲门环。
不久,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女童出来应门。“顺着右边的山径直走,你们就可以找到下山的路了。”
语毕,卷雪不耐烦地准备把门关上。
杨宸飞快地伸手挡住门,不让她关上。“小姑娘,我们没有迷路,我们是来找人的。”
“‘黑堡’没有你要找的人。”卷雪连问一声都懒得问,十分固执地要把大门关起来。
“袭虹情在不在里面?”袭千镶那低沉的嗓音含着冷冽的气息。
卷雪突然停止关门的动作,缓缓抬起小脸注视他那张阴冷的脸庞。“你找袭虹倩有什么事?”
“我是她的二哥,我来带她回家。”袭千镶的话不多,但是每一句都切入重点。
“该死!”
卷雪慌张地诅咒一声,然后急急忙忙地奔进堡内。
完蛋了!如果袭虹情被她的二哥带走那她的主人不就成了“弃夫”了吗?
杨宸那俊逸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不禁怀疑地间向袭千镶。“那个小姑娘真的骂了一声‘该死’,还是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袭千壤的嘴角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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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黑堡”内则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袭虹情……”
一个暴怒的咆哮声慱遍整个东楼,只见藏玄涛抡着一只白兔的长耳,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你好吵喔!”袭虹情正巧从东楼经过,所以施施然地拐个小弯走向他。“什么事啊?”
你的死兔子怎么会在我的衣柜内?“藏玄涛拎高郱只后腿直蹬个不停的小白免,怒火中烧地兴师问罪。
袭虹情轻呼一声,连忙用小碎步奔到他的前面,万分心疼地夺下那只白兔。
“‘小球’,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她低垂螓首,不舍地摸了摸“小球”那长长的耳朵。
“这只死兔子啃烂了我的衣服,还在我的衣柜里做了一个窝。”藏玄涛咬着牙向她控诉这只该死的兔子的罪行。
“‘小球’,你真是不乖。”
袭虹情轻轻拍了拍兔子的头,象征性地惩罚它一下。“以后不可以啰!知不知道?”
“袭虹情,我命令你立刻丢掉这只兔子,不然,我就把它剥了皮烤来吃。”藏玄涛强硬地威胁她,他再也受不了这只专门与他作对的兔子了。
自从她在后山捡到这只受伤的兔子后——不!更精确的说法是,自从袭虹情带着兔子住进他的东楼以后,他那井然有序的生活便开始变得一团乱。
她不但爱乱丢东西,而且还喜欢抱着兔子上床睡觉,不论他翻几次脸,她依然我行我素,每天与兔子腻在一起,搞得他现在床上到处都是兔骚味,怎么洗也洗不掉。
如果禁止她把兔子抱进寝房内,她反而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快快乐乐地抱着兔子回去大通铺跟那群丫鬟一起睡。
结果,最后屈服的人……竟然是他!
真是可恨透顶!
“为什么?‘小球’又没有碍到你。”
袭虹情眨了眨翦水大眼,实在弄不懂他为什么就是不能跟她的兔子和平共处?
“它在我的柜子里生了一窝可恶的兔子,你还好意思说它没有碍到我?”藏玄涛恨得牙痒痒的。
“咦?‘小球’生兔宝宝啦?”袭虹情兴奋得连俏颊都红了起来,她兴冲冲地奔进房子内,热切地想要看看兔宝宝的模样。
“慢着!”藏玄涛板着脸拦住她那娇小的身子。“你先答应我丢掉这只讨厌的兔子,否则你别想进去。”
袭虹情嘟着小嘴大发娇嗔。“你怎么可以要人家丢掉‘小球’呢?它是我的朋友耶!”
她的双手紧紧搂着怀中的小白兔,一副誓死保护它的模样。
“袭虹情,你讲理一点好不好?”藏玄涛勉强捺着性子。“兔子是森林中的动物,你不能把它养在家里,它会住不惯的。”
袭虹情热烈地与他争辩下去。“可是‘小球’很适应——”
“主人……不好了……”
突然,卷雪大呼小叫地跑进东楼,她那小巧的脸蛋上带着一丝慌乱。
“发生什么事了?”藏玄涛不悦地瞪着卷雪,这小丫头愈来愈没大没小了,而这情况正是从她与袭虹情混熟以后才开始的。
卷雪偷偷望了袭虹情一眼,虽然她们两人的交情很好,但是,为了她主人着想,她不得不小小的背叛袭虹情一下,因为,她主人搞不好不想让袭虹情知道她二哥来过。
“呃……这个……”她向藏玄涛暗示地猛眨右眼。
藏玄涛没有反应,倒是袭虹情立即亮起那双明灿动人的美眸,迫不及待地追问她。
“哪个啊?”
卷雪着急地再次对她的主人打暗号。“呃……主人……”
“别眨眼睛了,有什么话你就当着虹情的面直说好了。”到现在藏玄涛还一直搞不懂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毛病?
“你快说啊!卷雪。”袭虹情好奇地催促她。
第十章
一幅绝美的画面出现在“黑堡”的前院。
“杨哥哥!”袭虹情那娇小的身影投入一个温柔斯文的男人怀中。
藏玄涛的下颚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气倏地从他的心底泛了出来。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虹情。”杨宸亲密地搂了她一下,然后挑起她的下巴。
“让杨哥哥看看你变瘦了没有?”
这天杀的男人竟敢暗示他虐待虹情!
藏玄涛那张俊美的脸庞又绿了几分,他恨不得上前夺回他的女人,但又不想露出太在意袭虹情的神情,只好忍着火气等待她自己离开那个男人的怀里。
“杨哥哥,虹情在这里过得很好,每个人都很照顾我,谢谢你的关心。”袭虹情容光焕发她笑道,同时感激地望了白篆、狂风和卷雪,但没想到他们三人全都在对她使眼色,暗示她看一下他们主人的脸色。
袭虹情这番成熟的话,让杨宸与袭千镶两人不禁愣了一下。
“虹情,你过来。”袭千镶那黝黑的星眸射出若有所思的冷芒。
“噢!”袭虹情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才低着沉重的小脑袋走到袭千壤的面前,怯怯地喊了一声。“二哥。”
袭千镶把大掌覆在她小小的头颅上,将她的娇躯转了一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你的气色不错。”
何止不错?她看起来简直光彩四射,而且,健康红润得教人想恶狠狠地拍烂她的小屁股。
“呃……这里的厨子很会做菜。”袭虹情偷偷地瞥了藏玄涛一眼。
藏玄涛那难以置信的怒眸几乎穿透了袭虹情的身体。
这笨女人是怎么回事?她平时不是很无法无天的吗?怎么一见到她二哥,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半句话也不敢乱吭了?
“所以你就被养得自白胖胖了,是吗?”袭千镶那冷峭的黑眸凝聚着不悦的低温。
“是谁治好你的?”
这丫头恢复心智了竟然还不回家,真是欠扁!
这时——“我!”藏玄涛突然走上前,霸道地环住龑虹情的腰肢,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他可不容许他们再随随便便地拥抱她了。
袭千镶凌厉地打量藏玄涛那充满占有欲的神色,冷冷地问:“你是什么人?”
若是平常他或许会欣赏对方的俊美出色、气势非凡,但是,此时藏玄涛那不当的举动却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我是这里的主人。”藏玄涛傲慢地睥睨着他。
“请问你是如何治好虹情的?”杨宸皱起了俊逸的双眉,虽然看到对方把手搁在袭虹情的腰上,他同样觉得不顺眼,但他更关心对方是怎么医好她的?
为了袭虹情,他舍弃家传绝学,开始钻研医术,但是,却始终治不好她的痛,那男人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呢?
藏玄涛微扬的肩与勾起的嘴角,在在都在皆暗示他没有资格听。“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杨宸有风度地露出感激的笑容。“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把虹情医好了,如果日后有需要‘毒影门’效劳的地方,请务必让我知道。”
“不用了。”藏玄涛不但毫不领情,而且,还态度恶劣地下起逐客令。“‘黑堡’不欢迎外人,你们可以走了。”
“那我们告辞了。”袭千镶面无表情地朝袭虹情招了招手。“虹情,还不跟二哥回家。”
“噢!好嘛!”袭虹情见到她二哥仍然板着脸,不敢冒险再惹他生气,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慢着!你想去哪里?”藏玄涛突然攫住她的小手,用力将她拉回身边。“谁准你离开的?”
这笨女人竟敢傻呼呼地跟别的男人走!
“我要跟二哥回家了。”袭虹情依依不舍地红了眼眶,她不放心地对着藏玄涛叮咛几声。“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球’,不可以欺负它喔”
她知道二哥一定不会答应让她养兔子的——因为,他最讨厌动物了,所以,她只好将“小球”托付给藏玄涛了。
藏玄涛倒竖着英挺的剑眉,他那挟带隐隐雷声的嗓音听起来非常危险。“袭虹情,我不会放你走的!”
袭千镶、杨宸同时目光一闪。
“这位公子,虹情是不是欠了你什么?”杨宸那含蓄有礼的声音中含着隐隐的怒气,瞧见对方紧搂着袭虹情不放,他的怒火就控制不住。
藏玄涛阴沉地眯起眸子,老大不爽地瞪着他。“你又是哪根葱啊?虹情的事你管不着!”
首次遇到这么蛮横无理的男人,杨宸气得下颚一紧。“我——”
“他是虹情的未婚夫!”像是嫌现场的气氛不够火爆似的,袭千镶火上加油地添了一句。
“未婚夫?”袭虹情惊讶地倒抽了一口气,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夫啦?怎么现在才通知她啊?
“袭虹情!”一个大发雷霆的男性咆哮声在前院爆炸开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哪来的未婚夫?”
“我也不知道啊!”袭虹情无辜地眨了眨美眸,隔着一段距离,娇声询问袭千镶。
“二哥,杨哥哥怎么会变成我的未婚夫了?”
龑千镶丢给她一个冷飕飕的眼神。“杨宸是我跟大哥默许的妹婿,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袭虹情连忙咽了曣口水,害怕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委屈。“可是你们至少也要跟我提一下嘛!”
“你自己笨还怪别人。”袭千镶毒辣地批评她。“如果我们不是把杨宸当成妹婿,会允许他陪你住在‘漱玉阁’那么多年吗?”
在泉州的家中,袭虹情与杨宸的确是一起住在“漱玉阁”内,主要是方便杨宸保护及照顾她。
“你还跟那野男人住在一起?”藏玄涛失控地大吼,他突然有一股想掐死袭虹情的冲动。
“我……”袭虹情觉得自己好冤枉喔!那是她的两位兄长所做的决定,他骂她做什么啊?
所以,男人千万不可以太过于斤斤计较,不然,会非常惹人厌的。
“我是虹情的未婚夫,不是野男人!”有了袭千镶这番话做为他的后盾,杨宸说话的声音也变得铿锵有力起来。“请你放了我的未婚妻好吗?”
“作梦!”藏玄涛疾言厉色地抓住袭虹情的柳腰,毫不客气地道:“虹情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不会放她走的。”这该死的男人休想讨走他藏玄涛的女人!
杨宸倏地沉下一张脸。“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袭千镶则冷眼一瞪,瞪得袭虹情不得不垂下螓首,拼命暗叹自己的霉运。
唉!真是倒楣。
“你听不懂吗?虹情不但是我的女人,而且她肚子里大概已经怀了我的种了。”藏玄涛得意地把大掌放在袭虹情的腹部。
啧!他家主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这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出来了。白篆站在一旁,好笑地忖。
“真的吗?”袭虹情忙不迭拨开他的大手,惊喜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一副想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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