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魔界的人耶!
☆☆☆
“黑堡”的一角。
“狂风、卷雪,我在这里。”袭虹清躲在一棵大树后,同他们两人拼命地招手。
狂风、卷雪好奇地走向她。
“虹情,你躲在树后干什么?”卷雪一脸有趣地问,自从与袭虹情慢慢熟稔了以后,他们才总算见识了人类好玩的一面。
袭虹情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从树后踏了出来。“我不能让白总管看到我在偷懒,不然他会把我抓去工作的。”
“白总管在东楼。”狂风的语气照样是冷漠疏远,不过,已经可以听出他对袭虹情的接受了。
“吁!”袭虹情安心地吐了一口长气,然后她连忙拉起卷云的小手,双眼亮晶晶的充满期盼。“那我们可以开始玩了吗?”
卷雪面有难色地摇摇小脑袋。“不行耶!主人已经发现我们跟你玩在一块了,他已经严格禁止我们再来找你。”
“讨厌!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秘密呢?”袭虹情皱着柳眉苦思。“到底是谁告的密啊?”
她就说藏玄涛很惹人厌嘛!明明知道她在“黑堡”里只剩下狂风和卷雪两个朋友,他居然还禁止他们玩在一起,真是一个没人性的男人!
“谁告的密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人很生气”卷雪无奈地转达她主人的话。
“他说,除非你在两天后去东楼找他,否则就不准我们再见面。”
她觉得主人这招用得真是太聪明也太卑鄙了!
“我们别理他的话不就好了。”袭虹情喃喃地说。“反正他无时无刻都在生气,而且一点都不恐怖,我们怕那个臭家伙做什么?”
她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是在煽动他们造反啊?
“虹情,你说的那个‘臭家伙’是我们的主人耶!”卷雪又好气又好笑地以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留点面子给我们好不好?”
“好嘛!”袭虹情神情落寞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那你们以后会不会偷偷来找我?”
一想到日后不能当跟他们两人玩在一起,她的心就好难过喔!这全都是藏玄涛害的啦!
卷雪不敢答应她,忙不迭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为什么不再去找主人了?”
“我不喜欢他。”袭虹情扁了扁小嘴。
“为什么?”狂风理性地问。
袭虹情气呼呼地直数落藏玄涛的缺点。“他又霸道又爱乱骂人,而且害我在这里没有半个朋友,我才不要理他呢!”
“唉!主人的脾气本来就是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吗?”卷雪善解人意地替她家主人求情。
若是她不帮主人说情,看袭虹情那气嘟嘟的模样,恐怕到了明年也不会原谅她的主人。
“如果他来向我道歉的话,我就考虑看看要不要原谅他。”拿乔是古今中外所有女人的天性,袭虹情自然也不例外。
“呃……这恐怕有一点困难耶!”卷雪干笑了几声。
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况且,袭虹情面对的不是别人,而是魔界中脾气最坏、个性最难缠的大魔头耶!
“那就算了,反正我还不太想原谅你们的主人。”袭虹情不在乎地煽了煽小手,显然已经打定主意与藏玄涛“反目成仇”了。“哎呀!别讲这些了,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月圆?”
袭虹情朝他们露出甜美娇憨的笑颜,一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表情。
卷雪默默为主人哀悼了一会儿后,立刻聚精会神地提高注意力,通常袭虹情露出这个神情,就代表着有好玩的事要发生了。“知道啊!”
他们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与白总管已经忙进忙出了一个下午,为的就是要在今晚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难道你们不会好奇吗?”袭虹情满脸跃跃欲试地问。
“好奇什么?”狂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袭虹情眨着清澈明亮的黑瞳,万分神秘地压低娇脆的嗓音。“躲在东楼的那只怪物会在今晚出没,我们去把它逮出来好不好?”这就是她不顾腿酸,站在树后等待他们经过的主要原因。
而说穿了,就是她嫌日子苦闷,想去东楼探一下险,偏偏她的胆子小,只好找狂风、卷雪来帮她壮胆。
“谁告诉你东楼有怪物的?”两个心虚的小恶魔交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此事若是被他们的主人听见,保证他们两个马上人头落地。
因为,藏玄涛最恨别人说他是怪物了。
“是你说的啊!”见到他们没有露出兴奋的的表情,袭虹情有些闷了。“你怎么忘记啦?”
“我?”卷雪无辜地两眼圆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她又不是不要命了。
“我们刚来的第一天,你不是说月圆的时候不能随便进入东楼,不然会有生命危险吗?”袭虹情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敢忘记。“可见东楼里面一定有一只怪物在横行。”
“我……我的意思是说……主人在月圆的时候心情特别差,所以,才警告你们别去惹他生气。”卷雪转得千辛万苦,才让自己的话勉强构得上合理两字。
唉!她简直没有脸再见狂风了,希望不要把他拖下水才好。
“真的没有怪物吗?”袭虹情狐疑地眯着水眸打量卷雪,愈看愈觉得她脸上的表情怪怪的。
“真的没有。”卷雪真想提一桶水泼熄她那旺盛的好奇心。“好了!我跟狂风还有事要做,不陪你聊了。”
趁着还能脱身的时候,卷雪赶紧拉着狂风拔腿就逃。
袭虹情望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满脸扫兴地嘟囔一声。“这里头一定有鬼,我不会被你们骗到的……”
第八章
夜深了……
月亮像个圆盘高挂在苍茫的夜空上,冷风呼呼地吹了起来,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风啸声。
袭虹情蹑手蹑脚地走在东楼内,她冒着生命危险静静绕了一圈后,见到东楼跟往常一样寂静,心中感到既失望又如释重负。
她撇了撇小嘴,正要打道回大通铺时,倏地——“啊……”一声恐怖的呻吟从某个房间传了出来。
袭虹情吓得浑身发抖,一颗颗鸡皮疙瘩立刻从她的手臂上冒出来。“不会吧?难不成这里真的躲了一个吸血怪物啊?”
她一边小小声嘀咕,一边转身掉头就走,她不查了,反正住在这里的人都不管了,她那么鸡婆干什么?
她还是早一点回去补眠好了。
“啊……”又传来一声呻吟。
袭虹情骇得双脚顿时不听使唤,她只好竖直耳朵扶在墙边,准备一有“状况”就趴在地上爬离这个鬼地方。
不过,那些呻吟声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啊?好像是藏玄涛的声音耶!
袭虹情困惑地蹙起细秀的柳眉,决定到藏玄涛睡的地方看看。
她一路听着呻吟声走到藏玄涛的房外,正要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白篆突然从藏身处冒出来按住她的手。
“你不能进去!”他低声地警告她。
“可是藏玄涛一直发出呻吟,他是不是出事啦?”袭虹情压根儿忘却两人之前的恩怨,只想知道藏玄涛好不好?
“不算是出事,不过主人现在很痛苦,你不要打扰他比较好。”白篆板着脸建议她。
他的主人最爱面子了,若是让袭虹情见到他痛停在床上打滚的样子,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地宰掉他。
“他为什么很痛苦啊?是不是你们洗坏了他最喜欢的那件黑衣?”袭虹情那纯美的俏脸上满含关心。
“当然不是。”白篆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诋毁自己的主人,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相当认真。
袭虹情追根究柢地问下去。“那藏玄涛为什么呻吟个不停?”
“主人的身体有些不适。”白篆含蓄地皱着眉,若不是想尽快打发袭虹情定,他才不会透露那么多消息给她。“你快回去睡吧!有我照顾着,主人不会有事的。”
“噢!”袭虹情假装垂头丧气地要转身离开,然后趁白篆没有留神的时候,机灵地冲进房内,虽然此举撞痛了她的肩膀,但是,成功的喜悦让她勇敢地忍住泪水。
“你快出来!”白篆敏捷地拉住她的衣领,硬要将她拖出来。
不过——来不及了!
袭虹情已经看见藏玄涛的双颊肿得跟馒头一样,而他的双手被绳索绑在两侧的床柱上,使他只能在床上翻动扭曲着身躯。
“你为什么把他绑在床上?”袭虹情震惊地呆住了。
听到她那吵闹的声音,藏玄涛突然转过头来,怒瞪着在门口拉扯的白筑与袭虹情一眼。“还不把她……赶出去。”肿胀的双颊与扩张的利牙使他的话听起来模糊浓重。
“是,主人。”白篆看得出他的主人已经痛得快说不出话来了。“你听到主人的话了,跟我出来吧!”
他的主人从来没有病得那么严重过,而袭虹情的存在更是加深了他主人的疼痛。
“我不要!除非你告诉我,藏玄涛怎么会变成这样?”袭虹情像滑溜的泥鳅般脱离白篆的钳制,飞快地奔到床前。
“出去……”藏玄涛立刻撇开他的脸,不让她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他向来以自己俊美的脸庞为傲,但是,此时尖锐的牙尖裸露在他的下唇外,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脸扭曲得有多么难看。
“好!好!好!你不要生气。”袭虹情连忙脱掉可爱的线鞋,爬过他的身体,坐在床的内侧,如此一来,白篆就抓不到她了。
“你在做什么?快下来!”白篆拿袭虹情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根本没见过这么赖皮的人。
袭虹情朝他扮了一个大鬼脸,然后关心地望向藏玄涛。“你要不要紧啊?”
“滚开!”藏玄涛有如受困的野兽般发出狺狺的低咆声,他痛得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
剧烈的疼痛从他的牙根延烧到脑部,接着把他整个人给侵蚀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会疯狂得失去理智,为了避免伤到自己及其他人,白篆才会将他绑了起来。
“让我看一下严不严重。”袭虹情毫不畏惧地把他的脸扳过来,轻柔地抚摸他那肿胀的左颊。“很疼吗?”
他怎么会病成这副德性呢?好可怜喔!
“别碰我!”藏玄涛嘶吼一声,先是以狂乱的眼神怒瞪着她,但是,她那冰凉的手指降低了他的痛楚,使他不再龇牙咧嘴,反而闭上了眼睛。
袭虹情见状,有趣地亮起美眸,索性伸出另一只手揉搓他的右颊。“有没有好一点了?”
“嗯……”藏玄涛发出舒服的咕哝声,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她规律温缓的按摩下,他的疼痛真的减缓了许多。
白篆惊讶地发现藏玄涛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了,他心想主人大概不会再吼着要赶走袭虹情了,所以他无声地退出寝房。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藏玄涛才缓缓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粗嗄地道:“可以了,现在帮我解开双手。”她那双充满关怀的俏眸让他有些不自在。
“好!”袭虹情马上跪了起来,困难地解开他手腕上的绳索。“白总管为什么要绑住你啊?”
藏玄涛白了她一眼。“他怕我伤到自己。”
果然!他才对她和颜悦色了一点,她立刻就得寸进尺了。
“噢!”袭虹情那双澄亮的黑瞳感兴趣地耵着他那外露的尖牙。“你怎么会长了一对‘狗牙’呢?”
好好玩喔!
“不关你的事。”藏玄涛老羞成怒地转过头去。“你要是怕了,大可以滚回你的房间去。”这天杀的笨女人!
其实,仔细算起来,他会落得这副狼狈的模样,应该算是她的错才对。
如果灵界的人不来追讨这块该死的令牌,他也不会把令牌藏于血液中,也就不会受到它的折腾了。
他不是没有试过把令牌从体内取出来,可惜,它已经化为灵液钻进他的血液中,无论他试过多少种方法,就是无法拿出令牌,所以,当初他才会那么痛恨灵界的代表——袭虹情。
不过,经过这次,他大概已经知道该怎么取出令牌了。
唯有灵界的人才能召唤令牌出来,因为两者灵气相逋,否则,袭虹情不会才抚摸他一会儿,他的痛楚就逐渐消失了。
他痛恨这块令牌,却又不能让袭虹情收回去。唉!他怎么会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呢?
“谁说我害怕了?”像是遭到侮辱般,袭虹情鼓起了气呼呼的粉腮。“人家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少见多怪!”藏玄涛闭着瞳眸养神。“快点回去睡吧!”
袭虹情干脆趴在他的胸膛上,瞪大眼睛研究他那对锐利的尖牙。“藏玄涛,你的‘狗牙’跑出来会不会觉得很难受啊?”
“这不是狗牙。”藏玄涛倏地怒目圆睁,面色狰狞地朝她咆哮,这笨女人要是敢再说“狗牙”两个字,他一定会宰了她泄恨。
袭虹情挑起纳闷的眉毛,纤纤玉指戳了戳他露在外头的牙尖。“那你这两根是什么牙?”
“袭虹情!”藏玄涛怒极反笑,从嘴角慢慢泛开一抹假意的微笑。“请问你有没有被人用牙齿咬过?”
“没、没有。”袭虹情警觉地睁圆俏丽的美眸,不由自主地悄悄爬离他的胸膛。
藏玄涛把她的娇躯温柔地拉回自己的身躯上,然后一脸和善地询问:“那你想不想试试看被人咬破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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