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黄天河这久整天为了案子的事奔走，可依旧一点着落都没有。他去见了几次朱怀兵，希望朱怀兵能够坦白其中的真相，从那儿找到突破口，可朱怀兵一口咬定其中并无隐情，仅是工程质量造成的事故，让黄天河无计可施。歌舞厅的事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自从那家歌舞厅关闭后，那些受害的女子好象也随之消失了一样，再也见不着一点踪影，这更让黄天河一筹莫展。
这天晚上，黄天河下班回来，见张小吟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黄天河在张小吟身边坐了下来，笑着问：“小吟，怎么啦？是不是商场的工作不顺心。”
“没有。”张小吟说完，竟然哭了起来，那样子似乎特别伤心。
黄天河觉得很纳闷，问道：“小吟，怎么了？告诉我。”
张小吟哭了一会儿，抹着眼泪说：“黄大哥，每当想到那段痛苦的经历我就痛不欲生，特别是想到那些受难的姐妹们，不知她们现在身在何处？黄大哥，你救救他们吧？”
黄天河听了张小吟的话，禁不住眉头紧锁。是啊，他作为A市的刑警队长，不能为百姓们排忧解难，这是他严重的失职啊。黄天河沉默了一会儿，痛苦地说：“小吟，你放心，哪怕丢了我的生命我也要查清此案，为你们洗去冤屈。”
“黄大哥，我知道你也很难，我不应该这样逼你的。”
“小吟，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姐妹们，我作为刑警队长，很失职啊！”黄天河说完，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禁不住想起白洁来。黄天河这些日子来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白洁，一心只想扑在案子上，早日破案。可是，黄天河还是禁不住地想白洁，跟白洁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黄天河怎么能忘记呢？黄天河想，等星期六一定要抽时间到省城看看白洁。白洁一个人身在他乡，孤独无助，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真让黄天河担心。
时间过得好慢，短短的一星期好似几年似的，那么的慢长、难熬。黄天河一秒一秒的数着过，终于数到了星期六。黄天河吃过早饭，跟张小吟打了声招呼，匆然向省城赶去。来到省城时已经是下午了，黄天不河没有耽搁，到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后就急步如飞地向白洁的住处走去。一个多月不见白洁，在黄天河的心里好象几十年似的，慢长得几乎要让人窒息。黄天河知道，在他的生命里是不能没有白洁的。白洁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缺，都能够牵动黄天河的心。在去白洁宿舍的路上，黄天河心中想，当他见到白洁时，白洁会怎样反应呢？也许会紧紧地拥抱着他，亲切地对他说，天河，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好想你。说这话时，白洁漂亮的脸颊上带着迷人的红印，那姹紫嫣红的模样儿，像春天最初洞开的花朵，在丝丝料峭的寒风中透着灿烂而迷人的笑容。想到这，黄天河心里甜滋滋的，那种如幻如梦的感觉渗透了黄天河的三百六十个毛孔。
来到白洁宿舍前不远处，远远的就见白洁正在宿舍前的铁线上晾衣服，白洁那头漂亮的长发在清爽的风里飘散着，漂亮的脸迎着阳光，透着青春而迷人的气吸。黄天河看着白洁就想冲过去紧搂着白洁，然后对白洁说，我爱你！然而，黄天河的脚步还是“嘎”然而止了。黄天河忽然发现，一个男人出现在白洁的身后。男人手里正端着浣好的衣服，笑着对白洁说：“小洁，累了吧，让我来晾。”
白洁笑着说：“没关系，你去休息吧。”
黄天河看着白洁与那个男人的亲切状，一时进退两难。先前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凉到了脚后根。正当黄天河犹豫不决时，白洁抬头看见了黄天河，白洁叫道：“黄大哥。”
黄天河只好走过去看着白洁，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说：“白洁，你在家啊。我上省城办点事，特地过来看看你。”
白洁看到黄天河手中的鲜花，笑着说：“黄大哥，这花是送谁的？好漂亮。”
“哦，这是送我的一个战友的，他在省军区医院住院，我待会儿去看他。”
白洁“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男人看着黄天河问：“白洁，这位朋友是谁？”
“噢，我都忘了给你们作介绍了。他叫黄天河，我在A市的朋友。”白洁说完，转身看着男人向黄天河介绍说，“这位叫罗肖，在大酒店工作，我的男朋友。”
罗肖听白洁如此说，脸上带着得意、神气的神色，似乎在向黄天河说，我是白洁的男朋友，你少来罗嗦。
白洁说：“黄大哥，要不到宿舍坐坐？”
“不用了，我还有事。”黄天河很无奈地说，“白洁，你保重。”然后转身走了。
白洁看着黄天河渐自远去的身影，她的心中好痛，像被什么狠狠地割了一下似的。白洁在心里痛苦地说，黄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谅解我。
黄天河失落地走在大街上，他不明白白洁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在黄天河的心目中，白洁不是那样的人，可事实摆在黄天河面前，让他不得不信。黄天河无聊地走在大街上，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百纳河畔。当初黄天河就是在百纳河边认识白洁的。如今白纳河依旧清幽，河边的杨柳依旧随风摇曳，可一切都改变了。这怎不令黄天河伤心。黄天河把手中的鲜花一朵朵的掐下来，抛在河里，花朵随着流水打着圈儿，一朵朵随波飘流而去。黄天河想起一句话来：落花有意恋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黄天河在河边站了很久，这才转身离开了白纳河，匆匆地赶回了A市。黄天河明白，他现在不能沉湎于儿女私情里，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玉昆，下班了吗？”
“倩倩啊，就要下班了。你呢？”
“我刚下班。你下班没事吧？”
“没有。倩倩，有事吗？”
“我把你的衣服还你。”
“是这样啊。倩倩，要不我在草堂名食馆等你，我们吃顿饭好吗？”
“嗯。”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马玉昆匆匆整理了一下文件，关了办公室的门，向草堂名食馆赶去。马玉昆的心情就像荡漾的春风，十分舒畅。爱情正向他一步步的逼近。这份爱情，马玉昆期待了很久很久了，他再也不想在原地踏步，他要直捣黄龙，争取更大的收获。
来到草堂名食堂，马玉昆找了张偏静的桌子坐了下来，然后点了李倩倩喜欢吃的菜，上了杯茶悠然地喝着，等着李倩倩到来。
大约半个小时，李倩倩来了。李倩倩气色平和，看不出大起大落的样子。一套米黄色的长裙，外套一件漂亮的小褂，显得高雅而不脱俗。手里抱着马玉昆的外套。见到马玉昆笑了笑说：“你早来了。”
“我也刚来。”马玉昆笑着说，“小倩，快来坐。”
李倩倩坐了下来，把衣服递给马玉昆说：“谢谢。”
马玉昆接过衣服，笑道：“怎么这样客气？”
李倩倩笑了笑，没有言语。
菜上来了，满桌的菜都是李倩倩喜欢吃的。马玉昆为李倩倩添了碗饭递到李倩倩的面前说：“倩倩，吃吧，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李倩倩感激地说：“玉昆，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
“这些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的一言一行都牢记在我的心里，一时一刻都未忘记。”
“玉昆，我欠你的太多了。”
“倩倩，别这样说，是我欠你的太多了。我没有好好的珍惜你我在一起的日子。现在想想，真后悔！”
李倩倩没有言语，挑了撮米饭送进嘴里，慢腾腾地嚼着。那样子，似乎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咀嚼岁月。马玉昆夹了一块盐焖鸡送到李倩倩的碗中，笑着说：“倩倩，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李倩倩放下碗，眼泪汪汪地看着马玉昆说：“玉昆，你真的爱我吗？”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你。可是倩倩，”马玉昆握住李倩倩，款款深情地说，“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没结婚吗？”
“为什么？”李倩倩没有把手从马玉昆手里抽出来，而是任凭马玉昆握着。
“我想找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可我寻寻觅觅，一直没有找到。我发誓，如果找不到一个与你相似的女孩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结婚。”马玉昆十分佩服自己扯谎的能力，想不到竟然脸不红心不跳，显得十分自然。
“玉昆，”李倩倩轻倚在马玉昆的怀里，动情地说，“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我以前太对不起你了，今后我一定全心全意的爱你，弥补我曾经的过失。”
马玉昆搂住李倩倩，深情地说：“倩倩，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吃完饭后，俩人牵着手慢步在大街上，闪烁的霓虹灯照耀在两张幸福的脸上，更让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增添了几分亮丽的风景线。
“啊，倩倩，我好象又回到了大学时光了。”马玉昆满脸流光地说。
“玉昆，我们就这样永远牵着手，再也不分离了。”
“好，倩倩，永远不分离。”
再说吴楠的怀孕事件，成了同事们议论的交点，而李小勇却成了交点的牺牲品。倾巢之下，岂有完卵，落花之中，常伴败柳。李小勇既然沾上了吴楠，被议论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性的问题又是人们闲着无聊最津津乐道之事。
同事们见着李小勇，都会问，李小勇，吴楠怎么样了？
处得好的同事更问得稀奇，小勇，想不到吴楠这么性感，这么高傲的女人都被你弄到手了，真看不出啊？
切！面对这些话，李小勇并不想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嘴生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是人家的事。
可李小勇冤啊。李小勇的冤在于他背了那样的名声，却没有实实在在的名头。吴楠说那孩子不是他的，这女人不知搞什么鬼，让李小勇实在搞不明白。妈的，让他白白当着孩子爹的名分，却没有当爹之实，这正是李小勇生气之处，你说李小勇怎能不气呢？好多时候，面对同事们的讥讽，李小勇真想破口大骂一通，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师出无名，只好低着头，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没曾料想，局长旁听博信，竟然把李小勇叫去恶狠狠地训了一顿。
那天早上，李小勇刚进办公室，局办就派人来叫李小勇。小朱瞟了李小勇一眼，虽没说什么，嘴边却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那样子好象早晨出门一脚踢着金元宝似的，让人看了就生气。李小勇心里暗自骂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驱驱，得意什么。你这种角色除了落井下石外，还能做什么？心里这么骂着，李小勇出了办公室。李小勇真不想再看小朱那副鸟样，他越来越讨厌小朱了，先前还以为小朱仅是喜欢传闲话，如今看来小朱更爱管闲事，让人看了就想作呕。
可人倒了霉，吃冷水都会呛着。一出门，竟然又遇到了徐涛。妈的，不想见的人，为什么偏生碰个正着？
李小勇总觉得这些事多多少少跟徐涛有些瓜葛，许是徐涛在暗地里散布谣言，要不然怎么传播得这么快呢？有初一必有十五，怪自己首先整了人家，怪不得人家秋后算账，李小勇没什么好说的，只好认栽了。可徐涛也用不着那么得意啊，看他那脚步，变得多轻快；那笑容，变得多灿烂，得意着呢。
李小勇本想躲开徐涛，这几天来，李小勇不仅怕见到徐涛，连局里的任何人都怕见到，他们那毒毒的眼光，总让李小勇抬不起头来，何况还是徐涛呢？可没办法，徐涛好象故意迎着李小勇而来，在那窄窄的走道上，怎么避也不可能避开了。
徐涛遇到李小勇，也不说话，只是满脸堆着笑，那双像羊眼睛般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胖肉纵横，显得难看死了。李小勇瞟了一眼徐涛，像做了贼一般，一闪身，匆匆从徐涛身边擦身而过，心却禁不住“扑扑”地跳个不止，李小勇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进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姓许，叫许波，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个子不高，人却很肥，看上去胖嘟嘟的，像个桥墩一般。所以，背地里大家都戏称局长为桥墩局长。
李小勇进局长室时，局长正座在朱色楠木案桌后的软皮大沙发上，转悠转悠的，显得十分悠然。那黑色的靠椅在局长肥胖身子的压迫下，显出有些不堪重负的样子。手里拿着份报纸，大概正在看什么花边新闻，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见李小勇进去，局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像端详大熊猫似的端详了李小勇好一会儿，直把李小勇看得全身发毛。
李小勇怯怯地问，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局长“嘿嘿”地笑了笑说，李小勇，行啊，你看局里面这几天是不是特热闹？
李小勇知道局长的意思，可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低着头一语不发。
局长阴阳怪气地问了句无头无脑的话，你是男子汉吗？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什么事都要负起责任。你跟吴楠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小勇嗫嚅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出了局长办公室。出了局长办公室后，李小勇不想再去经受小朱的白眼，没有回办公室，径直出了局大楼。
走在大街上，李小勇心慌意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