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的房间中,透出淡淡清香,女子手握一杯清茶,幽然对着窗口,斜斜射进的阳光慵懒得发呆,望着窗外看过无数次的繁华街景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慢慢计较起来,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轻巧的起身,旋转身姿,轻轻朝来人敛手为礼,“王爷,好久不见,刚才在厅中多有不便,故才邀王爷来此一聚!”
段其郑打量女子端庄行礼的侧脸和恭敬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不渝,他知道她是飞扬跋扈,肆意灵动的,而现在这种刻意恭敬的姿态和礼貌的语气,显是带了伪装的面具,他淡笑一声,扶起涟漪,朗声道:“堂主!多礼了!这礼小王可领受不起,以后大理境内的生意还要堂主多多照应!”
涟漪恭敬的请辰王上座,递上香茶,浅笑道:“这是渔阳镇特产的茶叶,古镇中物什简陋,比不得王府,到也还独特,王爷请尝尝先!”
段其郑道了句谢,拿起茶杯,轻抿,果然满口留香,那种独特的清香,沁人心脾,“果是好茶!只是堂主邀我到这里来,可曾只是为了汲水烹茶,还是另有要事?!”
涟漪敛起脸上惬意的神色,深深注视着身旁的辰王,莞尔一笑,清媚的目光流转,夺人耳目,“王爷,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圈了!有句话说的特别好,那就是各取所需投其所好!我和王爷都心知肚明,你我更需要的是什么?不如我们做个约定!”
段其郑不露声色的慢慢饮茶,在茶香袅袅的烟雾中,抬眸打量面前的女子,依旧一身白色雅致的罗裳,出淤泥而不染,高洁芳华,丝毫不减当年,她身上有一种令人不可小觑的自信,让她无论处于优势或是劣势都能从容不迫。他挑眉,牵起嘴角,眸光中的蓝色渐渐染上了深邃,有些玩味的打量着她,“那说说你的条件吧!”
“王爷是大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令人敬仰的辰王,到渔阳这个偏僻古镇,自然不是寻亲访友那么简单,不管您最终想做些什么或是达到些什么目的,隐姓埋名似乎更适合,而我也会信守这个秘密。我所求不过是平静安定的生活,无论庙堂,还是江湖早已成为过往,不希望有人打破这里的宁静,过往不论是谁对谁错,都希望王爷宽宏大量,不予计较,我这里有礼了!”涟漪微微躬身朝辰王郑重行了一礼。
辰王放下手中茶盏,稍稍侧身让过涟漪一礼,纤长的手指不停有节奏的敲击桌面,随即道:“堂主过谦了!在你的地盘上,我自然会客随主便,那么你我成交了!”
涟漪闻言,敛衣襟微微行礼,浅笑道:“如此便多谢王爷成全!”
违约1(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偶们的第三位男主终于出现了,亲们别急风烟和风笛很快就会回来……哈~上午更新完毕,下午5点两更,请看过的亲们五点再来……求收藏,鲜花~非常感谢……………………………………………………………………………………………………………………………………今日更新完毕,请看过的亲明天再来……求收藏,鲜花~ 悦来客栈的生意依旧,并没因辰王的到来而有所改变,涟漪依旧里里外外张罗着客栈的大小事宜,自那次和辰王谈话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遇到也都淡淡的彼此招呼,其实涟漪和段其郑碰面的机会极少,他自那夜到客栈,几乎日日一早出去,夜半归来。嫣然曾私下和涟漪说起,新来的客人行为古怪,那有做生意的,需要每日忙到夜半,害得伙计们还要每晚帮他们等门,多有抱怨。
涟漪一边安慰嫣然说不会有事情,是她多虑,一边慢慢安定下来,身为大理尊贵的王爷,屈尊到渔阳这个小地方,自然有他不愿宣之于口的原因。她不怕事,而是太过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和安逸,几年以来,脱离了朝堂和战场的纷争,她已慢慢沉淀出宁静,甚至是有些与世无争的恬然,就连明月堂的一众事务都交予堂中可信任的人管理,偶有重大抉择,才会参与意见。
段其郑和她淡然的相处,正好满足了她这个愿望,他不为前事计较,她便淡然处之。
这一日,阴雨连绵,直至深夜还淅淅沥沥不肯停息,雨天总会勾起人们的无限忧思,涟漪不愿让阴雨破坏了心情,早早整理好,准备休息。
酣梦之中,隔壁传来嘈杂的声响,她从睡梦中惊醒,疑惑的起床披起罗衫,缓缓移到窗边凝神静听,以往三年中,渔阳的治安尚算不错,平日里鲜有打斗和斗殴事件发生,更何况是在客栈之中。
乒乒乓乓的桌椅撞击声,夹杂着重物砸地的闷响,紧接着有脚步声向楼上跑来,涟漪心中有数,应是客栈中的护卫,这些护卫多来自明月堂,身手颇为不弱。
她略略定神,用手撑住桌沿,正考虑是否到外面看看动静,又想起自己不会武功,怕大家顾忌她的安全,分散心神,正在迟疑之际,一声巨响,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涟漪尚未看清来人面目,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已被虏到一边,欲挣扎呼喊,却被人用东西掩住嘴。
一阵幽香传来,涟漪心下一惊,明白是迷药,但为迟已晚,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灵台的清明一点点散去,只余耳边嫣然担忧的呼喊和纷乱的脚步声,还有护卫们大声呼喊:“堂主!”焦急的声音,她挣扎着想看清楚周围形势,终抵不住一波波眩晕袭来,陷入漫无止境的黑暗之中。
漫天的梅花海中,她身着七彩罗裳,翩翩起舞,轻盈的舞步,转身带起的七彩光华,在飘落的花海中,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不知何时耳畔响起碧海潮生的笛声,配合着舞步的节奏,天衣无缝。
白衣珊然的男子,手握雕花扇,转身温润带笑,口中不停低唤:“涟漪!”
她恍然间明白了他是谁,那熟悉的笑容中,夹杂着不容质疑的浓烈情感,却在眼神中透露出丝丝不甘的粲然流彩,有怨怼,有憾然,细细看去竟还夹杂着波澜汹涌的恨意,那种难言的情感,不断自男子眼中涌出,慢慢溢到心口,几近淹没呼吸。
她忽然心中有了悔意,当初她虽是为了救人,却利用他对她的感情,不折手段的到达目的。
风烟慢慢转身不再看她,她奋力向前几步,想走到他面前,再看清他容色上的表情,却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面前一道无形的透明屏障,只能呆愣原地。
风烟的身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风笛灿若骄阳的笑脸,他温暖的笑意中带着丝丝无奈,从欣喜逐渐到黯然神伤,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细语:“小妹,我等你够久了,从乾都的聚贤楼,到离开庙堂身入江湖,可你依旧无动于衷,我累了,倦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大哥!”涟漪伸出手想拉住他的衣角,却颓然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走的那样坚决,无一分流连之色。
涟漪在惊呼中,倏然清醒,只觉得浑身软绵绵使不出一点力气,额上汗水淋淋,恍然间发现自己在一架马车之上,车身摇摇晃晃,似乎速度很快,用左臂勉力支撑身体,想透过车帘看看外面的情况,可头上一阵眩晕,再次落到塌上。
纤手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稳定心神,慢慢回忆起晕倒前的情景,她在悦来客栈被虏,当时客栈中传来打斗声,来人用药迷倒她,客栈众护卫都没能拦下,可见虏获她的人武功高强。在渔阳镇她广施善缘,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出手对她不利,想来想去若说异常,最近也只有辰王段其郑是个异数,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环顾四周,仔细打量,马车中的布置极为华丽,身下的被褥也均是上等锦缎,虏获她的人对她尚算礼遇,轻轻翻动身体,发现身上竟酸软无力,难怪无人看守,药力尚未退去,根本手无缚鸡之力。
涟漪嘴角牵起丝丝苦笑,命运似乎偏偏不肯放过她,隐姓埋名了那么久,终是走到这一天,她心中开始隐隐不安起来,这些是否预示着那些曾经的平静和恬然,将慢慢离她而去,而她终将面对新一轮的惊涛骇浪,这次她必须坚强起来,即使没人陪伴。
她换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适些,既然连坐起的力量都没有,她便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体力,观察清楚周遭情况,才能谋定后动。
一个时辰过去,虽不知身在何地,但车帘缝隙透进的光线却强烈起来,已是正午。
不多一会,车帘被缓缓拉开,刺眼的光线随之而来,涟漪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射来的强光,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缩。
当车帘放下,她才看清来者是个青衣小婢,身材姣好,眉目清秀,她有些诧异的盯着涟漪看了一会,轻轻将托盘置于旁边的几案上,轻笑道:“原来姑娘醒了,难怪公子急急忙忙让我送餐食来。”
说这话时,那小婢上上下下打量涟漪,涟漪也毫不避讳的和她对视,青衣小婢毕竟年轻脸薄,慢慢双颊间竟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麻利的将餐食拿出放在一边,又过来,欲将涟漪扶着半坐起。
涟漪顺着她的力,慢慢坐起来,有意识的靠向窗边,试探着轻声问道:“这位姑娘,我们现在要去那里?”
小婢一愣,大概想不到她问得这样直白,旋即笑道:“姑娘叫我小青就好,我见姑娘面善,便多言几句,我家公子绝不会害姑娘,还吩咐我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只是不让透露任何别的消息,姑娘药力未过,还需安心静养,就不要想那么多吧!”
涟漪无奈的点头,心中明白眼下养好身体,才是最紧要的,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朝小青展颜一笑,拿起案上餐食,慢慢吃起来。
不知道昏昏沉沉过了多久,吃过东西,又沉沉睡去,再睁眼时,竟又是日上三竿,她轻轻转动身体,发现身上酸痛有些缓解,再转首见案上几样可口小菜,忽觉饥肠辘辘,提筷胡乱吃了起来。
吃饱后,慢慢斜倚到窗口,悄悄撩起轿帘一角,向外望去,外面一片广袤的青山绿水,她所在的马车仅是队伍中的一架,隐约见几个身着武士服的侍卫,骑马行于马车两侧,小青则是一身干净利落的走在轿侧,见涟漪探首望来,轻笑道:“姑娘终于醒了,可觉得好些?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好多了!身体也渐渐恢复,只是闷得太久,不见阳光,到羡慕你可以随意走走!”涟漪浅笑道,柔美的容色,美艳不可方物,众侍卫无意撇见她的容光,都下意识的低头避开,垂首默默走着。小青唏嘘一声,“姑娘真是漂亮,难怪公子对您另眼相待!”
涟漪心中烦闷,面上却未带,依旧笑道:“你家公子到底何许人也?!为何要将我带走?”
“啊?!”小青诧异的瞪大眼睛,似乎颇有些迷惑不解,半响方道:“姑娘,难道真的不知?!”
“我莫名其妙被人带到这里,还下了药,你口口声声说你家公子待我不薄,到叫我费解了!”涟漪清丽若绚烂朝霞的脸上,闪过一丝清芒,情绪有些激动。
“我只是个下人,公子不让说的,自然不敢多说一句!只是觉得我家公子和姑娘该是故人。”小青的语气慢慢低下去,有些惶然的住口,仿佛意识到说溜了口。
涟漪看她一眼,知道她只是个小丫头,藏不住心事,也不多做计较,只是百无聊赖的望着外面秀丽的景色发呆,心中却无法平静下来,悦来客栈的状况,柔儿可有人照顾,明月堂的兄弟找不到她,不知会如何焦急。
心中疑惑慢慢升起,以明月堂的实力,不可能这么多天都无法探知她的下落,为何这些日子来,没有一丁点他们的消息,难道是生了意外,一种惶然涌上心头,以明月堂的组织构建和这些年的实力,轻易不会受风吹草动的影响,可能他们已探知她的所在,正想方法营救,也未尝不可能。
自她身体慢慢好转,便常常坐在窗口向外张望,心中分析着眼前形势,她本就没有武功,现在又有迷药的残余隐痛,想要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甚至连身在何地都不清楚,就算能逃脱,也不知该逃往哪里,只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慢慢筹谋。
马车持续行进了一个多星期,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涟漪心中明白时日越久,离渔阳越远,她获救的希望便越来越渺茫,她不曾被允许到外面,只得每日在马车上,浑浑噩噩,迷药的药性早已尽去,但连日来车上不分昼夜的颠簸,浑浑噩噩,颇觉辛苦。
“她怎么样了?!”车外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
“一切都好,只是连日颠簸,姑娘恐有些支持不住。”外面传来小青应答的声音。
“好好照顾她,不得出任何差错!”男子低声吩咐完,未等小青回答,一拉缰绳向前奔去。
涟漪掀起车帘一角,只看到一抹紫色消失在视野深处,虽然身影远去,她依旧认得出,那是辰王段其郑的身影,只有他会穿着深紫色长衫,整个人在阳光照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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