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动手术。”黑鸷狠下心,用性命来威胁。
“你……好,我答应。可是你要答应我撑过去。”穆峥星不得已只好答应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居然连命都不要的这么做,难道是他?”
黑鸷苍白得吓人的嘴唇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
“黑鸷,你要撑下去,黑鸷。”东条祭将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他不要失去她。
“他会的、他会的。”穆峥星代替黑鸷回答。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穆峥星立刻抱黑鸷下车,由于已是半夜十二点多,医院里只剩急诊部门的护士在。
“准备动手术。”穆峥星对着开门的护士道。
手术床立刻被推了过来,穆峥星将黑鸷小心的放在手术床上。
“让我陪在她身旁。”东条祭将突然提出要求。
“峥星,你就……答应……他……”黑鸷的意识仍然清醒,只是气息越来越微弱。
穆峥星不愿再争论下去,只得答应。“跟我去换衣服。林护士,你们把他推进手术室。”
一会儿,穆峥星与东条祭将出现在手术室中。
穆峥星果真没替黑鸷全身麻醉,只在局部打了麻醉针。
而东条祭将陪在一旁,两手紧握着黑鸷的手祈祷着。
黑鸷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直看着陪在身旁的东条祭将。在动手术之前,他告诉来条祭将要不断地跟他说话,呼唤他;否则他怕自己一旦合上眼,就会再也睁不开眼。
因此,耳朵听着东条祭将的说话声,他心中也思索着一些事。在发现枪口对着东条祭将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几乎停了五秒钟,他发现他害怕失去这个男人,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东条祭将在他心中已占有一席很大的地位。他发现在他心中,他向来居于第一要位的生命竟比不过东条祭将的生命重要,他无法想象,一旦东条祭将不在这个世界上时,他会有多么的痛苦。
他也发现他之所以不反对这个男人亲吻自己的原因,应该是自己早已爱上了他,否则以自己的个性,又怎么会答应这种不合常轨的行为,即使是看在钱的份上。
“黑鸷,撑下去,答应我,黑鸷。”东条祭将不停的喊着。
即使身体渐感虚弱,但在听到东条祭将的声音时,他眼眸中含着的笑意仍然没有消失,好似在告诉他,他会撑下去的。
那颗子弹与黑鸷的心脏以不到一公分的距离险些擦过,若子弹再往右移一点,黑鸷只怕连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黑鸷终于熬过这个漫长且艰巨的手术,人也昏沉沉地睡着了。
“虽然手术成功,可是他还没度过危险期,只要能撑过七十二个小时,应该就没问题了。”穆峥星松了一口气,他相信黑鸷一定可以熬过来的。
“我相信她一定会没事的,这么难的手术她都撑下来了,七十二小时的危险期她一定也可以撑过去。”东条祭将诚心地祈祷着。
“你也休息一下,我打电话通知一下黑鸷家里的人。”穆峥星边说边脱掉身上的手术服。
“不用了,我要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东条祭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黑鸷。
“加护病房的探病时间有限制,我只能让你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十点。”穆峥星见他如此坚持,只好破例答应让他多陪在黑鸷身旁几个钟头。
“谢谢你。”
☆☆☆
手术过后,接连三天下来,黑鸷的高烧始终不退,守在一旁的东条祭将不敢有任何疏忽地照顾他,几乎是步寸不离的守在病房边,也没吃什么东西,顶多只是喝喝水。直到黑鸷的高烧退了,人也脱离险境,他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
“他已脱离险境,你可以休息一下。这三天来你不吃不睡的照顾他,我很感激。”
老爹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深爱着黑鸷,可是一旦他知道黑鸷是男儿身以后,他还会一样爱着黑鸷吗?或者……
“她是为了救我才受重伤的,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跟她所受的伤比起来,我实在比不上她所受的罪。”东条祭将痴情地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黑鸷。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真的是累坏你了,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白鸶的确很佩服他的深情。
“我希望在她醒来之时,我能在她身边。”东条祭将对他们的劝告无动于衷。
“唉!你真是死脑筋,劝也劝不听。”抱怨归抱怨,白鸶还是很欣赏他。
“好吧!随便你。不过你要是觉得累了,至少也要睡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老爹拍了拍他的肩,也放弃再劝他。
“嗯……”昏睡中的黑鸷突然发出痛哼声,眼皮缓缓地睁开。
“黑鸷,你终于醒了。”东条祭将露出三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嗨!老爹,白鸶,你们都在啊!”黑鸷的声音依然微弱无力,但呼吸已顺畅多了。
“你昏迷了三天三夜,真让我们担心死了,尤其是这小子,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不肯离开。”老爹的声音里满含着欣喜,黑鸷总算清醒过来了。
“伤口会不会很痛?”东条祭将开怀的情绪溢于言表。
“还好。”黑鸷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勇敢的挡住那一枪,看来你的人生三大爱得改了。”白鸶见他醒来,心情一放松就忍不住糗他。
黑鸷以笑容来回答,沉默不语。
“你真傻,干嘛为我挡那一枪?”东条祭将的语气满是心疼,他真希望中枪的是他自己。
“事情都过去,就别再提了。”黑鸷没做正面的回答,岔开话题说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回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东条祭将不愿离开她的身边。
“不要让我感到愧疚,好吗?回去休息一下。”黑鸷无力地恳求着他。
“该感到愧疚的是我,就让我再多陪你一会儿。”
白鸶了解自己弟弟的个性,于是也帮忙劝着:“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黑鸷的个性是很固执的,你应该知道,他会跟你坚持到底。你可以晚点再过来看他。”
“好吧!我回去休息一下,晚点再过来。”东条祭将不得不答应。
黑鸷点了点头。“我好累,我要睡一会儿。”
看黑鸷闭上眼休息,东条祭将这才愿意离开。
“那我先回去,她就麻烦你们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我们是他的家人,照顾他本来就是应该的。”老爹笑道。
东条祭将又深情地看了黑鸷好一会儿才离开。
“真是个痴情种,居然这么依依不舍。”白鸶忍不住摇头道。
“唉!我终于能明白黑鸷为何不肯告诉他实情。”老爹也只能无奈的叹气。
“嗯!黑鸷早知道他已陷得太深,告诉他只会伤害他罢了。”白鸶也感到无可奈何。
“可是这样拖下去总不是办法,到时造成的伤害会更大。”
“我想黑鸷他自己应该已做好打算,不用我们替他操心。”
“希望如此。”
☆☆☆
黑鸷每次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永远都是东条祭将,好像算好时间似的,没有例外过。他心中虽然感到很高兴,却没说出来。
“你不用去公司吗?”黑鸷感到奇怪。
“没关系,廖本兴的事处理完后,我也就暂时没什么事。而且我想陪在你身边,我希望每当你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东条祭将深情的凝视着她。
“你忘了吗?我们的主雇关系早就结束了。”黑鸷故意提醒他。
“那你又何必大老远的跑来我家救我呢?那时期限也已过了。”东条祭将反问。
“是吗?我没注意到时间。”黑鸷说着谎。
“既然如此,这也不在我委托的范围之中,你并不是我的保镖。”东条祭将想激她说出真正的原因。
“其实我只是下意识的冲出去救你,而且我以为自己躲得过那颗子弹。”黑鸷仍然死鸭子嘴硬,说着不是理由的理由。
“可是这对将自己生命摆在第一位的你而言,你的作法完全背道而驰。”东条祭将又追问着。
“好吧!那就当作收下你一百万的代价吧!”黑鸷找了个牵强的理由。
“傻瓜,这个代价也未免太高了,你的生命岂只值一百万?别再骗我,煜玺。”东条祭将喊出她真正的名字。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黑鸷实在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父亲告诉我的。”东条祭将看到她一脸嫌恶的模样忍不住发噱。
“他居然会告诉你,他向你收了多少钱出卖我的?”黑鸷很了解老爹的个性,他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十万,我出十万向他买这个消息。”东条祭将忍不住轻笑,她居然用“出卖”这个字眼来形容这件事。
“十万?那老头竟然为了十万元就出卖我,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吗?”黑鸷想到自己一直隐瞒的事。
“就只有这个,其他的他要我自己慢慢地挖掘。”东条祭将对他们父女两人的相处态度感到好笑。
“知道就知道,不过不要那样叫我,我比较喜欢黑鸷这个称呼。”
“可是我比较喜欢煜玺这个名字,比较有人情味。”东条祭将故意唱反调。
“算我求你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叫我黑鸷?”黑鸷忍不住软下语气。
东条祭将摆出一副有点委屈的模样。“好吧!那我折衷一下,就叫你‘玺’,我们都各退一步。”
“真恶心,你干嘛跟我作对?”黑鸷有点生气。
东条祭将笑了笑,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用着充满柔情的嗓音道:“我爱你,我爱你。”
黑鸷没说话,他不敢告诉他,自己也爱他。
东条祭将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口中不断呢喃着“我爱你”三个字。
而黑鸷头一次对他的亲吻感到真心诚意的接受,还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东条祭将对她的首次回应感到欣喜若狂,这是他亲吻她这么多次以来,她第一次有所回应。
这是否表示她对自己也有了感情?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柔情蜜意的吻。
门打开后,走进来的是青鸩、灰鹰,及苍鹫三人。
“黑鸷,我们来看你了,有没有好点啊?”青鸩人才进门,就大着嗓子说话。
“你别嚷得这么大声,这里可是医院。”苍鹫阻止了他的大吼。
黑鸷的脸泛起一抹红潮,却又很快地退去。“你们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青鸩故意装出不满样。
“我怎么敢呢?对了,廖本兴那一伙人已经判刑了吗?”黑鸷聪明地转移话题。
“还没,不过证据都已经齐全,大概这一、二天就会上法庭。”灰鹰回道。
“你放心好了,廖本兴的终生牢饭是跑不掉的,他不但教唆杀人,再加上贩卖人口、走私枪械毒品,还涉嫌贿赂官方人员,这种种罪行够他受的了。”青鸩大快人心的说。
“那只虾蟆猪是罪有应得。”黑鸷也感到很痛快。
“虾蟆猪?取得真好,这名字的确很适合他。”青鸩听到这个称呼,也觉得与廖本兴很配。
其他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亏你想得出这个名字。”苍鹫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很恰当。
灰鹰接着说下去:“除了廖本兴以外,其余涉案人员也都被收押,就等着法院审判。”
“我就知道那老王八不是好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
黑鸷实在讨厌极了老王,尤其是上次东条祭将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对老王的印象更是坏到谷底。
“对不起,之前我还嫌你对他的口气太差。”东条祭将想起来也感到歉疚。
“算了,别再提这件事。”
“对了,你这个把性命摆在第一位的人怎会舍身救人?”青鸩一想到赌约就心痛,非得问出原因。
“我以为我躲得过那颗子弹,会中弹是我意料之外的事。”黑鸷再次利用这个理由来搪塞。
“是吗?”
青鸩斜睨了他一眼,摆明不肯相信这个答案。
“黑鸷,别理他,他是想到可能会输掉赌局才这样问的。”灰鹰忙道。
“什么赌局?”黑鸷一脸不解。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青鸩哪敢说出赌局内容,他可不想被宰。可是一想到钞票就要跟他说拜拜,他就心痛。“不过你真的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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