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本是无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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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是无凭语-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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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碎石让她觉得硌得难受,但有一个地方比这难受千百倍,她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将父亲的谆谆教诲抛却脑后,但最后她什么也没做,在冬日晴暖又稀薄的阳光里默立良久。
其实她曾经见过那个女生,即使只是一个背影,再次见面的时候她也能一眼就能肯定。她曾经见过他们并肩而行,他一直在静静聆听那个女孩不停地说话,他的表情沉静淡然,没有一丝不耐烦,浑然不同于她曾见过的模样。
他最温柔的一面留给了那个即使只看到背影也觉得卓然的女孩,她曾经嫉妒得快发疯,可仍旧是告诉自己,好好地待他,做好自己的事,她喜欢他,其他人其他事都跟她没关系。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告诉过她,那个女孩是他喜欢的人,只是这一点,她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没关系,不重要。
可是命运连一丝眷顾也不肯给她,非要将最后一根稻草都毁掉。它让她亲眼看到那个她是如何登堂入室,是如何与他相偎相依,而她却只能隔窗相望,永远也触及不了。
他在她即将离去的那一刹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样淡然,却又那么光华四射,她几乎要溺毙在其中……直到他悄然走至她身边,淡漠的如同周围的空气,“你走吧。以后也别来找我,我是永远不可能喜欢你的,你别白费心机了。”
她痴痴地看着他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脸,愣愣地问:“为什么?”
他转过头,仿佛再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因为你不配。”
她永远也不知道,就在那句话刚落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她和一个男孩在萧瑟的冬日校园里并肩而行的场景,他们边走边说笑,有落叶跌至她的发间,那个男孩无限温柔地帮她拂去,又无比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而她脸上荡漾着羞涩的微笑。而这样的情景,他不止目睹过一次。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居然是愤怒的,简直不可思议。他一直是讨厌她的,不是吗?
她仍是固执地问:“为什么?”
他脸上嘲讽的笑容灿烂而耀眼,像是三伏天里的艳阳能灼伤人,依然如同初见时的英俊潇洒,“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一边做出愿意为我赴汤蹈火的样子,一边又跟别的男孩纠缠不清,简直伤风败俗,丢尽你爸的脸!还想让我喜欢你,你压根就是做梦,压根就不配!”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他仿佛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玷污了自己的眼睛,砰地关了窗户,把她隔绝在微光清寒里,隔绝在北风呼啸里。
你不配,你不配……那么多年过去了,这句话仿佛一个魔咒,那么强悍地在无数个梦境里搅得她不得安生。
是的,她不配。所以她必须离开,永远离开。
厨房里的窸窸窣窣终于停下来,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忽疾忽慢,仿佛迟疑,又仿佛迫不及待。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端着几碗汤汤水水从她眼前经过,一直到餐桌旁。然后他说:“你过来。”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吃。”
他顿了一下,眼神幽深晦暗,然后带着一点赧然和固执说:“这是我做的。”
她的眸子像是初初相见时那般沉静,而她的声音沉静的近乎寂静,“那又怎么样?”
他做的又何止只有这些,他曾经那么好,她陷入他的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他取悦了她的味蕾,他摘取了她的心花,他摄取了她的灵魂。他早已经实现了他所有的目的,现在又来这些花招来干什么?难道他是想起来了犯人行刑前出于人道主义,必须给予最后的丰盛吗?
她连死都不怕,又要这些虚无的东西干什么?
他看着碗,喃喃地说:“你尝一下,哪怕一下就好,可以吗?”
他这辈子没求过人,从不知道低人一等是什么滋味。现如今他才知道就因为你处于感情的下方,所以无限卑微无限渺小,哪怕再难堪,还是一念执着不愿解脱。
她终于没再僵持下去,缓缓踱至跟前,随手拿了一个碗凑到唇边,还未品尝,鼻间已经闻到一股香甜。红枣的甘甜完全盖过了莲子的清苦,这样甜,甜的叫人生腻。她啜了一口,然后放下碗,“我尝完了。”
他却说:“你再尝一点。”
她一下子就怒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之前说的还算不算话?”
他低低地说:“医生说你身体虚弱,本该休养一阵子。可你执意要出院,我也不能勉强你。我妈说女孩子喝红枣莲子羹对身体好,你平时也从来不注意什么营养,我就自己动手了。”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某一处的时候,他神情似乎恍惚了一下,声音也是抖的。
她拂开额前垂落下来的碎发,平静地说:“那就多谢林总的美意了。”
她如今总是喜欢用这样疏离的口吻跟他说话,连从前他很喜欢听的那声林中桓都不愿意再叫了。他的声音微微发涩,“味道怎么样?”
她笑得甜美而热烈,“很好,就像你人一样的好,简直无懈可击。”
他张口欲言,她却说:“我要睡了,明天我就收拾东西走人。还有我是不是可以马上离职了?”
他“嗯”了一声,面容在晕黄的灯光下竟是说不出的柔和温润,“你明天上午到公司收拾下,把工作交接清楚。”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缓缓地说完,“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去找你的心之所向。”

☆、第三十四章 (2)

第二天倒是难得的好天气,天空湛蓝,万里无云,清风徐来。这也算是告别过去的一种美好姿态吗?皖宁心想。他们初遇时风景也是这般美丽,难道这就是让它好好地来淡淡地去吗?
洗漱完毕之后走出房间,才发现林中桓早已经衣衫整齐地坐在客厅等她,见她出来,笑了笑,甚至还跟她打招呼:“嗨,早上好!”
皖宁有点恍惚,他的语气这样自然轻松,仿佛他们之前并没有任何恩怨情仇,而是一对寻常的普通朋友。她的脸有点僵,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于是索性沉默不语。
林中桓却并不在意,“等公司的事办妥以后你再搬走吧,也不用急于一时半会儿。”
皖宁感觉她的脑子就像她的脸一样,完全是僵硬的。他的话简单易懂,她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最后愣愣地点了头。
没有矫情地拒绝搭他的顺风车,反正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她这样告诉自己。林中桓神色专注地开车,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沿路的风景在车窗外飞速掠过,仿佛她只是晃神了一下,目的地已经到达。
她刚扶上车把手准备下车,林中桓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愣神间说:“你先等一下。”
随着他的撤离,她开始觉得冷,手被他覆盖住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贪恋。她正想着他又想玩什么花样,身边的车门却已经打开,原来他已经站在她那一边的车门外,用手臂撑住了车顶,等着她下车。
她以前也见过一些男人这样绅士的对待女伴,她还跟表姐说不管一个男人爱不爱你,能为你做到这样也算是细致周到了,表姐说那还不是追女人追多了习惯成自然,她想想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
如今对象换成了他跟她,总觉得有点怪异。她一边介意自己还会去想他还为谁做过这些,一边已经下意识地迈下脚步。也许是心理作用,脚落地的时候忽然有点踉跄,他赶紧一把扶住,她脸色不自然地说谢谢,他仿佛忽然想起什么,迅速放开她,然后就转身干净利落地走掉了。
她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心头仿佛被云雾缭绕。很久很久从前,她也是这样只能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她仍是痴痴地站在原地不动。也许她想要的永远都是奢求,所以能够目送他的离开都会是一种福气。
她叹了一口气,眼睛无意间一扫,却发现一双眼睛仿佛已经等待了许久,深深地凝视着她。她没有料到冷轻寒会在停车场出现,不知怎么就有点尴尬,强笑着打招呼:“早上好。”
冷轻寒却没有给她面子,“我一点也不好。”
自从他吻了自己并且有越来越黏的趋势之后,皖宁就想着法子避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也许只是害怕太过炙热的东西反而会迅速变得冰凉彻骨,很多事情总是到了最极致的时候戛然而止,让你欲哭无泪。她比很多人更明白,若是对一件事太过看重,会让自己变得脆弱易伤。她害怕那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害怕未来的不可预见。她害怕他也会让她失望,她更害怕她会有意无意地伤害到他。她不愿意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复杂,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渴望他们仍是当年的纯白无暇。
除了重逢最开始的冷言冷语之外,其实他一向对她够绅士,即使他们关系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而她一度刻意逃避,他约了几次未果以后,也没有过多勉强。但她完全没想到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浑身都隐隐透着一股怒气,她只好转移话题,“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的声音如这寒冬天气一样冷的彻骨,“为了看你们夫唱妇随。”
皖宁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等她说完,他已经粗暴的打断她:“孟皖宁你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我以为你经历了那么多已经学会吃一堑长一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愚不可及!”
皖宁想阻止自己眼眶的湿热,可终究以失败告终。这世上谁都可以说她千般不好,可唯独他不可以,他不可以!愚不可及,他竟然这样说她!也许是她错了,她以为爱一个人不会舍得让她难过,可是爱本身有时就是一种伤害。她偏过头,不愿意直面他的眼睛,“今天我是到公司办离职手续的,他送我只是顺路。”
他仿佛是嘲笑,“顺路?什么顺路,你们早就住一起了不是吗?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一直什么都不是,可我……”他终于说不下去,迅速挪动脚步,上车发动引擎,在咆哮声里扬长而去。
皖宁看着扬起的灰尘只觉得茫然,她连这世上最后的温暖也要失去了吗?或许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留不住。可是他为什么当初要将那温暖带给她,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习惯了冰冷,那骤然而来的温暖再骤然而去,只会让人更加觉得冷吗?他真残忍,明明知道她渴望那温暖,可是他只给了她一根火柴,于是她拥有了一瞬天堂。
到了公司她还没坐下来调匀气息,傅柔然已经内线打过来让她过去。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一进去傅柔然就说:“听说你要辞职?”
皖宁说:“对。今天就走。”
傅柔然一双丹凤眼陡然间变得锐利至极,“谁批你了?”
皖宁顿了顿,“这事儿余总知道,林总……也默许了。”
傅柔然却忽然愣了几秒,继而冷笑,“所以就不需要知会我了,是吗?你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不要以为你住院过后这个事就算完了!”
皖宁气闷,“那您想怎么样?”
傅柔然眼睛里却浮现一丝微笑,却像是静默河流里的一缕薄冰,“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要把事情交代清楚。”
“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那你就是默认了?”
她彻底不耐烦,不明白傅柔然为何这样逼人太甚,“我不是这个意思,请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傅柔然忽然笑了,凤眼里满是嘲讽,“我曾经还以为你这辈子非林中桓不可,原来这世上并没有永远这回事。”
皖宁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转移了话题,“您到底想说什么?”
傅柔然猛地逼近她,一向睥睨世人的眼里全是愤怒,“当初那么千辛万苦地追着他走,如今又这么轻易地放弃,我真的怀疑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你知道他内心的骄傲和煎熬吗?你知道他遭遇过什么,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吗?你知道他在痛苦无以复加的时候,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麻痹自己吗?你不知道!你统统不知道!你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风花雪月里,你太自私!”
她觉得可笑,“你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来指责我?我离开了,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吗?难道你竟然愿意让人与你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你……”傅柔然脸色因怒火而变得通红,眼里似有惊痛一闪而过。
“我临走前奉送您一句,看好你的男人,虽然你跟他多年感情,可正宫娘娘的位子也不是好坐的,随时可能被人挤下去,您还是当心点儿,别太过宽厚忍让了!”
一番话说出来,她竟然前所未有的痛快。这么多年,她终于痛快了一回。
傅柔然仿佛更怒了,凤眼滋生着熊熊火苗,正待要说点什么,一个清冽的声音已经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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