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流出来的泪水。
现在,箱子被这个讨人厌的雅痞给打开了,她的心防被击破……溃不成军!
“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哭……”梅雪柳的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哽咽的质问着,“我为什么要为那种男人哭……我为什么、为……”
“嘘!”纪昭颐皱着眉,打断她哽咽的语无伦次。
他只是上前一步,伸出他厚实的大手,以修长的手指轻轻盛起她满脸的泪水罢了。
“干你什么事啊……到底干你什么事……呜呜……”梅雪柳哭得泣不成声,抓过纪昭颐身上的运动服,继续早该进行的嚎啕大哭。
唉……纪昭颐低首,任梅雪柳揪着他的衣服痛哭流涕,他自心中兴起了隐约的不忍。
从第一次见到梅雪柳那一刻起,他就对这个女人感到万分的不忍。
在这里遇见她是个偶然,但他无法否认,得知她离开沂伦时,他在心底炸开了一个小小的灿烂、愉悦的火花。
这个女人终于走向自由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他应邀为沂伦设计一套服装,在戏里,沂伦是个温柔多金的男人,所以剧组请他跨刀设计,他们不想用什么凡赛斯的衣服,而想为沂伦量身打造独一无二的服饰。
他不否认沂伦的条件好,长得俊美、身材也非常像个衣架子,待人和和气气,所以相处起来非常愉快。
只是沂伦似乎很喜欢女人,跟年轻可爱的女演员总是走得很近,或有亲密动作出现;这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一个服装设计师。
一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跟沂伦的经纪人大胖聊起,他原以为沂伦跟哪个女星是情人,结果大胖摇了头,语出惊人的提起沂伦早就有个在一起多年的青梅竹马。
听说那女人任劳任怨,在沂伦背后默默支持了好些年,从他没没无闻到家喻户晓,都是靠那个女人在背后撑着。
那时他只是置之一笑,因为看到片场中的沂伦,他想那女人可能气得发狂!更别说他根本都住在别人家。
接着因为一副与服装搭配完美的墨镜,沂伦躲到休息室,既急躁又不客气的喝令那个女人立刻拿墨镜到片场来。
他终于亲眼见到弱不禁风的梅雪柳,她仓皇急促的赶来,经过他身前时,他还闻到了炸鸡的味道。
他听大胖说过,那女人在快餐店打工……难道她把工作放下,赶回家拿墨镜,再送来给沂伦?
然后他做了更卑鄙的行为,他跟到休息室去偷听,只听见沂伦连声道谢也没有,就急着赶梅雪柳回去;而那时的梅雪柳竟还笑着离开!
不忍与不舍是从那个时候产生的,他觉得梅雪柳又笨又呆,却也痴得让人同情,她只是跟错了人、爱错了人,但是不应遭到那样的对待。
虽然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是她那披头散发、慌张失措,拿着墨镜走过他面前的模样,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
没有想到多年后,会在这种情形下遇到她。
她一点也没变,强颜欢笑,用好强支撑住所有的泪水;他想若不是她好强,也无法支撑到这个地步吧!
梅雪柳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到转为啜泣声,纪昭颐才扶着她的双肩让她坐下,回身倒了杯舒跑递给她。“你流失太多水分了。”他带着点戏谑的笑说。
“要你管!”梅雪柳知道自己现在一张脸有多难看,眼睛甚至肿到看不清对方。
她接过舒跑,一口气饮下,搞半天这瓶舒跑像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哭过有没有舒服些?”纪昭颐又为她倒了一杯,“心中的紧窒感消失了,觉得变得轻飘飘的!”
梅雪柳噘着嘴,有些难为情的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很讨厌,为什么什么事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梅雪柳喃喃的问了。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好过一点。”是啊!应该就只是如此而已,“因为我觉得你太过压抑了。”
梅雪柳这次没反驳,因为纪昭颐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小柳?”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了?小柳!这家伙对你怎么了?”阿威才卸完货,赶紧回到柜台上班,结果瞧不见梅雪柳的身影,却在另一头听见他们的声音;探头一瞧,却瞧见哭得跟猪头一样的梅雪柳!
“阿威……我、我没事!”梅雪柳忙不迭的站起。
“还说没事!你都哭成这样了!”阿威怒眉一扬,抡起拳头就往纪昭颐脸上挥过去,“你这个混账!”
“阿威!”
啪!纪昭颐张开大掌,轻轻松松接下阿威的拳头,还紧紧反扣住。
身高差距是大了些,撇开这个不说,力道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冲动什么?”纪昭颐露出一抹冷笑,“你这种类型是配不上她的!”
嗯?梅雪柳愣了一下,站在阿威的背后,用手势拜托纪昭颐不要哪壶不开提一壶!
“你在胡说什么!”阿威想把拳头收回来,却被纪昭颐扣得无法动弹。
“好了,我没事啦!阿威,你别误会!”梅雪柳赶紧上前一步,“放手吧!纪先生。”
纪昭颐闻言立刻松手,反而是使劲将手抽回的阿威往后踉跄数步,被梅雪柳赶紧搀扶住。
他既羞又气的往外奔去,梅雪柳只得叹口气,她对血气方刚的阿威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还有男人无形的一丝温柔……梅雪柳缓缓的转过头看向站在那儿,也同样凝视着她的纪昭颐。
这样的男人在今天把她从每夜无止境的噩梦中救了出来,
“谢谢你!”梅雪柳打从心底绽开许久未有的真切笑容。
那笑容宛如春天满山遍野的花朵,看得人心旷神恰!
纪昭颐仿佛被感染似的,同样露出明朗的笑容,然后跟梅雪柳颔了首,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梅雪柳恭敬的朝着他行了个礼,才走到洗手间去洗脸,她踏着的步伐轻盈,心里感到无尽的畅快。
泪水流干了,希望悲伤也一起流尽,这样她才能完完全全的把过去的一切斩断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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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她差一点点……就要忘记怎么哭了!
做决定是很痛苦的,每天在留下与离去中游移,搞得自己焦躁难安;离去后更是椎心刺骨,离开了自己曾经那么深爱且原本要过一辈子的男人,她的心碎成一片片,连泪水都遗忘了。
她告诉自己要如同过去一般,努力的生活,用笑脸去面对世界,只要告诉自己“撑下去”,她就一定能撑得下去!
所以她把自己逼到绝路,她的生命在失去沂伦后就再也完整不了,她竟然没有在这之后彻底的痛哭一场!
而那个纪昭颐……那个谜样的男人,只不过简简单单的说几句话、做几个动作,就让她溃堤了。
说到纪昭颐啊……梅雪柳不由自主的往外头张望,怎么这两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他不是很爱找她麻烦吗……哦!正确来说,他是刻意让她忙碌,好让她忘记插在心上的针。
说穿了,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好。
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不但轻而易举的看穿她的好强,还简简单单的击溃她的心防,甚至还亲自带领她,正式定向新的人生。
有一点感恩、一点好奇,还多了一点点的不甘心。
她对他一无所知,为什么那家伙却很轻松的进入她的心里,还一副跟她很熟的样子!
对啊!搞了半天,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的呢!
“小柳,你在看什么?”阿威忍不住的问;“我看你每五分钟就往外看。”
“嗯……没有啦!”梅雪柳耸耸肩,“对了,这几天纪昭颐有没有要求清扫房间啊?”
阿威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我不知道!”
“奇怪,都一星期了,怎么都没要求呢……”梅雪柳狐疑的叹口气,“而且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下来!”
该不会是闷在房里闷出病来了吧?
看他很认真的搬过一大堆纸,在上头涂涂写写,说不准是个画家……嗯?梅雪柳突然睁大双眸,直了身子,她脑海中好像闪过什么……
“啊!”下一秒,她伴随着叫声跳了起来。
“小、小、小柳!”阿威被吓了好大一跳,“你怎么了?”
她怎么会忘记呢?
她出现在沂伦的工作场合没几次,有一次是沂伦在拍摄一部量身打造的偶像剧,那时还特地请名设计师为他设计衣服,然后她跷班为他送墨镜。
那个设计师不就是纪昭颐吗?他一定是那时候知道她的!
“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梅雪柳立刻翻出前几天买的杂志,“哦!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小柳,怎样啦?”阿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看着那本时装杂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看!”梅雪柳兴奋莫名的指着一个性感模特儿照片的左下方,“这里,设计师;纪昭颐!”
“哦!那又……”阿威说到这里停住了,“纪昭颐?那个纪昭颐?”
“是他!你知道吗?业界多少人想要跟他签约、卖他的衣服都做不到!”梅雪柳已然进入忘我状态,“我竟然能在这里遇见他……而且……”
而且他对她那么好,对她有重大意义……
好吧!而且她还喜欢看他穿衣服的品味,喜欢看紧身运动衣不起伏的胸肌,喜欢他那低八度的嗓音,喜欢他那性格的外表、雅痞的气质……
但是仅止于此,因为她不会对他有多余的幻想,不会有友情之外的感情滋生,因为……
她不想再碰爱情了,她已经受够了。
“阿威,你顾一下,我要上去!”梅雪柳扔下杂志,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冲出柜台。
“上去?你要去哪里啊?!小柳!”阿威及时拉住她的手腕。
“客房服务啊!”梅雪柳甩了甩手,“放开我,阿威!”
阿威有点迟疑,他实在很不想放手,非常不希望小柳跟那个姓纪的再亲近,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小柳有心事在心头,但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却对那个姓纪的客人倾吐而出,还哭成个泪人儿……
小柳难道不知道,这代表着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分量与意义吗?
但他最后还是放开了手,因为他知道自己敌不过小柳的坚持,他更不想惹得她不高兴。
梅雪柳愉快的抱了两瓶矿泉水,飞快的朝上头的住宿部跑去,她的脚步轻盈心情雀跃,笑容甚至一直停留在脸上,阖不拢嘴!
到了住宿部,她先把干净的床单、卫浴用品准备好,然后打破纪昭颐的规定,在没有通知下敲了他的房门。
叩叩叩……她贴在门板上听了几秒,没人回应。
叩叩叩叩……这次她用拳头敲了,希望会比较大声!
“谁?”这低八度的口吻里明显透出不耐烦。
“是我!”梅雪柳这么回应着。
里面呈现几秒钟的安静,梅雪柳这才发现自己不该这么回答,怎么会跟客人说是我呢?她应该要回答客房服务,或是说清扫房间才对。
没头没脑的说一句是我,谁知道她是谁啊!
深吸一口气,才准备补充说明,面前的门咿的一声开了。
“嗨!”一头乱发的纪昭颐倚在门口,带着慵懒的笑容看着她。
“嗨!”真足够了!为什么帅哥即使迈遢,还是增添几分性感呢?“我帮你换床单。”
“我没打电话!”纪昭颐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他已经从容的往房内走去,敞开大门让她进去。
“哇……烟味熏死人了!”梅雪柳一进房门就皱起眉头,“你不怕被毒死啊?”
她连忙往窗户边奔去,急着要开窗。
“喂,外头很热!”纪昭颐看了直皱眉,“你该不会要把我凉爽的房间变成沙漠吧?”
“我是要把这间毒气室净化!”梅雪柳才不理睬他的抗议,直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房间顿时明亮起来,梅雪柳还去搬了电风扇来,加速整间房间的通风;纪昭颐只是先收起木桌上的设计图,然后安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梅雪柳忙进忙出。
她先换过床单,紧接着又把浴室的垃圾清一清,重新换上新的牙刷跟毛巾,还顺道洗了一遍浴室。
洗完浴室,她把垃圾搁到门外去,然后拿起扫把、簸箕开始清扫房内的地面。
不过她觉得背像是在烧,因为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不放。
“你别再看了!扫地有什么好看的?”她忍不住抗议起来。
“我在看你好像是个天生劳禄命,总是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