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石盒的一瞬间,刺目耀眼的金光照射开,让人几欲睁不开眼睛。
上官蒲英在看到盒中晶石的那一刻却面色僵住,快如闪电的拿出晶石,紧紧地捏着它,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骤起,而后猛地将晶石砸向地面,“见过坑爹的没见过这么坑爹的!”
龙啸天和暗风都被突然而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云,这喜悦的情绪还没有转化过来,就看到上官蒲英怒气冲冲的将金家宝物狠狠地砸向地面,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那么僵硬的挂在那里。
“哐当”一声,就在上官蒲英拿出晶石的一瞬间,大殿中的机关开始启动,一个玄铁制造的笼子将三人罩在其中。
暗风握着手中的黑剑砍向笼子,细碎的火星迸射出,笼子未损半分。
“这是千年玄铁打造的,木头别白费力气了,还是坐在这里等着金家的人来吧。”龙啸天叹了一口气说道,靠着笼子单膝屈起坐下,没想到又被瓮中捉鳖了,不过这次走到目的地了,倒也没了遗憾。
上官蒲英双手杵着脑袋道:“这晶石是假的,假冒伪劣产品!”
五晶石之间可以相互感应,真正的金晶石她是能够一眼便认出来的,不过这假的晶石却让她确定了金晶石就在金家,因为假晶石的形态外表和真正的毫无区别,而且她也从上面感应到了一丝真正晶石的气息。
“师傅,你怎么知道这个宝物就是假的?”龙啸天疑惑道,难不成上官蒲英见过真正的金家宝物,居然一眼便能够分辨真假。
“木头,坐下吧。”看到暗风还在摸着笼子认真研究着,上官蒲英抬起手臂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既然确定了金晶石就在金家,眼前的状况想要拿到真正的金晶石她便需要见到金家的家主,进行谈判,既然如此,就不用白费力气从这里逃出去了。
“大龙,你肯定知道我还有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号‘怪物英’,这个东西——”上官蒲英纤柔的手指微动,被她砸在地上的假晶石便到了手中,握着假晶石道,“是一种晶石,当然这个是假的,不过真的和它的外表无异。”
假晶石在上官蒲英的手中悬空而起,随着她秀手的移动而在空中任意翻滚跳跃,“我能够控制物体让它们移动是因为我掌控了它们周围的水元素,这些水元素托着物体在移动。而我能够控制水元素的原因是我的体内存在一颗像它一样的晶石——水晶石。”
“我的怪疾便是和我体内的水晶石有关,这世上一共有五颗晶石金木水火土,若是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未能够集齐五颗晶石,我必死无疑。”上官蒲英靠着笼子闭眸说道,长长的睫毛在眼眸下投下一层阴影,语气淡淡的,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
相比于上官蒲英的风轻云淡,龙啸天和暗风此刻却一脸凝重,上官蒲英那轻飘飘的话语却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们的心里,让人喘不过气来。
必死无疑这沉重的话语仿佛一遍又一遍的在大殿中回荡,久久徘徊着。
龙啸天现在终于知道了上官蒲英为什么不管多么危险都要进密室的原因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帮助上官蒲英集齐五颗晶石。
暗风看了上官蒲英一眼,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没想到小姐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想必是不想老爷夫人担心,所以便找了个理由,一个人出来寻找晶石,他们一点能够找到剩余的晶石的。
没想到第一颗晶石就已经这么难了,但愿剩下的晶石不要这么费劲,上官蒲英如是想着。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压抑的厉害。
“我哥又要心疼上一阵子了,木头,你的我就帮不了忙了,到时候以身抵金算了。”龙啸天拍了拍暗风的肩膀,故作轻松道,眼眶却已经红了一圈。
听到龙啸天的声音有些涩然,上官蒲英也拍了拍手站起身踢了他一脚,“净欺负木头。”
龙啸天嘿嘿笑道:“上次交了赎金后,我哥一个月都吃不下去饭,后来因为生病了看大夫花钱,他才好好吃饭,这次要是知道我又被金家抓了,准会气得跳脚。”
“你哥为什么那么吝啬?年纪轻轻的就当个守财奴。”上官蒲英颇感好奇的问道,都说兵雪山庄的庄主如何的敛财又一毛不拔,不知究竟是何样。
“我娘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卷走了家中所有的财产和别人跑了,从此没有再回来过,我爹后来也病逝了,临终前拉着我哥交代了很多话,我哥觉得这世上只有金子是值得信任的,它很公平,永远不会无缘无故的抛弃你,你对它花了多大的感情,它便同等价值的回报你。”
龙啸天笑了笑后说道,“不过,我哥对我从来都很大方,虽然每次都是喋喋不休的说一大堆话,但是最后都还是给我了。”一想到他哥每次一脸肉疼的模样龙啸天就觉得好笑。
听到脚步声,上官蒲英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来了。”
浓重的药香味弥漫了一室,过分的有些呛人,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浓浓的化不开,一如金子然眉宇间焦虑的忧愁。
大夫哆嗦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少爷,老夫……老夫医术薄浅,回天乏术。”
乒呤乓啷的声音响起,吓得跪在地上的大夫们差点瘫倒在地,温热的茶水还散发着袅袅的清香。
金子然一拂袖,桌子上的茶杯尽数被扫向地面,四分五裂的碎裂开,“雪衣要是没救了,你们通通都要给他陪葬。”
“咳咳……”淡蓝色的帷幔内传来阵阵压抑的声音,金子然的心顿时心疼的揪了起来。
掀开帘子,金子然慌忙的将雪衣嘴角的鲜血擦拭掉,鲜红的血液流在他的手上,就像是那炙热的岩浆一般烫人。
“子然,我这病你也是知道的,不治之症,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呢?”雪衣握着子然的手说道,虚弱的声音像是一片静静飘荡的羽毛,轻轻地撩人心弦,让金子然烦躁的情绪渐渐地安抚下来。
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近乎透明一般,俊逸的五官就像是飘渺的云风一吹便散了,如玉的墨发披散在纤瘦的身子上,那身骨娇弱的令人心疼。
金子然搂着雪衣的身子,摩挲着他柔滑的墨发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少爷,闯入密室的人已经被带出来了,兵雪山庄的二少也在其中。”金管家禀告道。
“走吧。”良久,帘子内传来声音,金子然起身挥退了跪在地上的大夫们,顿时一个个如临大赦般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退了出去。
因为上官蒲英他们倒也配合,金家的人便没有对他们三人五花大绑。
三人被押到金家的院子里,上官蒲英四下打量了番,金家的院落低调奢华,一砖一瓦都是上等珍贵的材质所造,极为讲究,连地面铺就的都是通透无瑕的玉石。
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那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每一处都让人赏心悦目。
一顶奢华无比的软榻被四个脚步沉稳的黑衣人抬来,软榻上铺的是柔软的白色裘毛,红色的帘子被微风拂动着,仿若流淌的溪水,薄纱似的帘子被美如桃瓣的手指轻轻撩起。
“小天天,你哥哥的金库又充足了是吧?”优柔的声音如同荡漾的春水,分明含着笑意,却让人有种寒冬腊月的感觉。
☆、第七十章 击掌为盟
小天天?上官蒲英秀眉抖动了下,望向龙啸天正好看到他的俊脸涨的通红。
金子然撩开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龙啸天,目光在暗风身上扫过,如同评价货物般道:“身板不错,样貌也俊,好好调教一番,倒也能成为头牌,就是脸蛋木了点。”
视线扫过上官蒲英时,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看着那玲珑有致的身躯遗憾道:“可惜了是个女子。”
就在金子然如同货物一样打量他们时,上官蒲英也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禁感叹道,若是他是个女子,定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孽。
肌肤胜雪,弹指可破,狭长的眸子摄人心魂,眼波流转间便让人忘了呼吸,唇瓣妖冶似血,五官精致仿佛精雕细琢而成,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的高贵,嘴角微勾,那淡淡的笑意便似在月光下砰然绽放的玫瑰花,极致妖娆。
大红色的织锦长袍上绣着怒放的花朵,雪白的脖颈间坠着金色的项链,垂在精致优美的锁骨间,衣襟微敞,斜躺在软榻上,动作慵懒,像只半瞌着眼眸小憩的波斯猫,墨发倾泻,犹如一匹华丽的绸布。
“骚包金,你也太变态了吧,密室里都是养的什么鬼东西!”一看到金子然这种似笑非笑的模样,龙啸天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大男人搞得和只花孔雀一样,每天像只狡黠的狐狸到处算计人。
“密室都被你们毁掉了,所以这次可不是赔钱那么简单了。”说道密室,金子然的眸光顿了顿,没想到这从未有人闯过的密室竟被他们破了,不仅闯过了,还将密室毁的一干二净。
“你们是如何知道这晶石是假的?答案若是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从轻发落。”金子然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墨发,敛下的眼眸让人无法窥探他眸中的色彩。
“你们金家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首富,并不是因为金晶石,而是金家的先祖有理财之道,懂得抓住机遇,并通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所以这块晶石对于你们金家而言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要说用处,就是它是你们金家人不断奋斗的动力和信仰。”
上官蒲英的话让站在一旁的金管家变了脸色,就好比是一直奉养的女神便玷污了一般,金家的镇家之宝竟被说成一文不值,气得他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上官蒲英后面的话还中听,他早就上去拼命了。
“姑娘这么说可是有依据?先祖能力卓群不假,但是金家宝物乃是镇家之宝,庇佑我金家世世代代屹立不倒,你如此说法可谓是无稽之谈!”
金子然手上的动作一顿,其实他的想法倒是和上官蒲英不谋而合,他从来就不信靠着一块石头便能够腰缠万贯,凡事都是要靠自己打拼而成,若是今日没有这块石头,他照样能够成为一方首富。
他将产业扩大,这些年来的摸爬打滚,商场上的波澜诡谲,只有他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外界看的那么光鲜。
“若如你所说,既然这晶石毫无用处,你又为何不顾性命之忧擅闯密室?”金子然狭长的眼眸微挑,带着几分凛冽看向上官蒲英,仿佛划破黎明前黑暗的曙光,让一切藏之背后的谎言诡计无可遁形。
“我有病。”上官蒲英双手交叠,脸色有些悲恸地说道,“我从小身染怪疾,群医束手无策,有一次家中来了个术士,告之唯有金家宝物方可医治。”
听到上官蒲英的话,金子然眼睛一亮,难不成晶石还有隐藏的力量?既然可以医治上官蒲英的怪疾,那雪衣岂不是有救了。
“想都别想,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这晶石只能治疗我的怪疾,它并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在其他方面它毫无用处。”看金子然的神色,上官蒲英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一盆凉水浇过去,熄灭了金子然刚刚燃起的希望。
“你这话当真让人不悦,这么说我金家一直守护的晶石就是为了等你的到来,给你治病?即便如此,金家也没有必要将晶石给你。”金子然冷冷地一扶袖道。
上官蒲英讪讪的笑了笑,根据五行石刻的记载,金晶石确实有吸金的能力,只不过为了拿到金晶石,让金家有松口的可能,她只好坑金家一次了。
“当然不是让你白白的将晶石给我,我略懂医术,若是你家中有身染重疾的人,兴许我能够帮上一二。”金子然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其中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和她熟悉的药香,从金子然的气色便知这血腥味不是源自于他,并且刚刚听闻金晶石可以医治她怪疾时,金子然眉宇间的神色便知晓那人定对于他而言很重要。
金子然有些狐疑的看着上官蒲英,但是雪衣的疾病已经不能再拖了,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抓住,至于上官蒲英是如何知道的,他已无暇去考虑那么多。
当上官蒲英踏进弥漫着厚重中药味的房间时,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从其中分辨出的几股药味便可知此人已经时日无多。
看到掀开帘子的不是金子然,而是一个挽着简单发髻,容貌绝美的女子时,躺在床上的雪衣一时间忘了反应,微微启着有些苍白的唇瓣,愕然的看着上官蒲英。
眼前的少年有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上官蒲英心想,金子然一定将他保护的很好,让他就像是一朵在污泥之上盛开的白莲花,拥有着世间最美好的纯净,洗涤一切肮脏的污秽,望着这样一个纯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