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为什么要把奴隶塞到封闭式的箱子里,而不是让他们走路呢?主要是因为奴隶买卖在公国虽然已经不是见不得光的生意了,可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做,是不?万一被某个拐来的奴隶的家属在路上瞧见了,那可很麻烦。再加上奴隶贩卖是项赚钱的买卖,很容易让人起杀人越货之心,还是伪装一下好。至于为什么用木头,不用铁之类的金属,那道理很简单,因为便宜!
“疼不疼?”
“没事,你知道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吗?”很幸运的,箱子是2人一组,埃利和挪亚站在一起,正好被塞进了同一个木箱。
“恩,拍卖的时间快到了,大概是去拍卖场的路上。”
“拍卖场?”
“对,也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奴隶市场,是奴隶们的集中地。到了拍卖场,那里的守卫就更加严密了,况且还会被印上一生都是奴隶的标志——奴隶烙印。所以,如果要逃,就只有现在了。”
“挪亚,你怎么知道?”
挪亚笑了,虽然脸上是黑白相间,可埃利却觉得那笑容很灿烂。他看到挪亚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又脏又臭的碎布团,然后小心的把它展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把巴掌大小的生锈的黑色匕首。
埃利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挪亚看了看匕首,心中思潮翻滚。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活下来,只为了把它保存下来,有朝一日能靠它重见天日,洗刷多少年来“他们”加注在他和他母亲身上的冤屈,揭穿多年以来的真相,可是现在,挪亚却一点也不后悔把它交给埃利。
“这把匕首是我母亲的遗物,我一直偷偷藏着它,它的名字叫‘星光’,现在送给你,希望你代替我,好好保存它。”
“挪亚,这不行!这不是你母亲的遗物吗?”
“遗物又如何?如果没有作用的话,它也只是单单的废铜烂铁罢了。何况,我母亲一直活在我心中。”
“挪亚!”黑暗的箱子里,埃利抓住了挪亚的手,“我们一起逃吧!”埃利之前下定的决心便是带着挪亚一起逃走,他想,挪亚一定会和姐姐合得来,回去以后,我们就可以3人一起快乐的生活了。
突然被握住的手传来阵阵温暖,挪亚发现自己的心又跳快了一拍。面对埃利闪闪发亮期盼的眸子,挪亚心中一甜,笑着点了头。
走了好几天,挪亚与埃利听到水声,哗啦哗啦十分嘹亮,接着车子行进速度慢了下来,听到外边的守卫都叫嚷着休息。埃利与挪亚眼睛同时一亮,是机会!木箱连接缝处满是敲凿的痕迹,这全是那把匕首造成的。匕首虽然生了锈,不锋利,却意外的适合敲凿。混在马车运行的声音里,没有人发现他们已经快要把木箱凿开了。看机会快来了,埃利加快手中的动作,没一会儿,木箱上的木板便松动下来。
运送奴隶们的只是普通的雇佣兵,大约十来人左右,现在他们都坐在山中空地上吃着午餐。
“刚路过的那瀑布真是漂亮极了!”
“没错,没错,真可惜不能再看会儿。”
“有什么办法,这批货可是要在半个月之内交货的啊,不赶紧怎么行?”
佣兵们正在交谈着,忽听“磅”的一声,车上一个木箱被踢开了,两个奴隶从车上跳了下来。因为意外,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佣兵们都着实愣了一会儿,等埃利他们转身跑进树丛里,这才有人反应过来。
“快,快,奴隶逃拉!”
“快追!”佣兵们纷纷拿起武器,留下两个留守,其他全部加入追捕之中。
埃利拉着挪亚在山中奔跑,在树林中穿来穿去,想要躲避身后的追兵。尖锐的树叶在他们身上留下一条条刮痕。
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树洞也好,河流也好,有什么地方能不引人注意?埃利一边拉着挪亚奔跑,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周围,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挪亚那气喘吁吁的摸样。
跑着,跑着,挪亚突然甩开了埃利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挪亚,快跑啊!”
“我们逃不了的,我们只有两个人,他们却有十几个人。”
“挪亚,你在说什么呢?快,他们要追来了。”说完,他又去拉挪亚的手,挪亚再次甩开了,低着头,声音却近似颤抖:“你还不明白吗?逃不了的,我们这虚弱的身体哪里是精力充沛的他们的对手!”
“不会的,挪亚,不试过怎么知道呢?”
“可是万一被抓回去怎么办?逃跑的奴隶是要受酷刑的!我不要逃了!如果现在自首的话也许刑法会减轻一点。要逃你一个人逃吧!”
“挪亚!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说好一起逃走的吗?”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埃利看着全身颤抖,不愿抬头的挪亚,似乎明白了什么。
“挪亚…你该不会是快要跑不动了,不想成为我的累赘,所以故意气我,想要我一个人逃走?”
“你,你说什么!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
“那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啊。”
挪亚没有动作,但握紧了双拳。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雇佣兵的吆喝声,埃利看到挪亚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却写满了焦急,“你,你怎么还不走?他们就快要追来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说好要一起逃走的,不是吗?”
挪亚的眼眶里溢出了泪水,“你这个,笨蛋!”下一刻,挪亚拉住了埃利的手,拉着他向前跑去。
埃利被挪亚牵着跑,却笑了。挪亚不可能会背叛自己,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就是这么坚信。
“站住!”雇佣兵在身后追着,埃利和挪亚不停的跑着,他们脑海里只有向前两字。突然,他们停了下来,前面没有路了,是悬崖!他们一直跑到了先前那瀑布前的悬崖处。向下是一大片翻腾的雾气,水流相互碰撞发出恐怖的“轰隆”声。
雇佣兵已经追到了,埃利把挪亚护在身后,拿出匕首和雇佣兵们对持着。碍于埃利在村子里锻炼出来的好身手,和顾及货物的完好性,一时雇佣兵也拿他们没办法。
突然,挪亚眼角捕捉到不远处树林里一丝黑影,那里还有人!一道银光射出,是箭!来不急出声提醒埃利,挪亚用身体直接挡在了埃利面前。
“挪亚!”埃利只觉得突然的,身后的挪亚跳了出来挡住了他,一道银光闪过,然后挪亚他,就这么,就这么倒了下去!
“挪亚!你…”埃利扶住瘫软下的挪亚,赫然看到他身上心口附近插着一把箭,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溢开。
“哼哼,对不听话的奴隶就应该这样!”从树丛里走出来的竟然是彼得,原来他一直跟随在运送车后面。
“少爷。”雇佣兵们都恭敬的向他打着招呼。
把手中的弓和箭随意交给了一个雇佣兵,彼得俯视坐在地面上,怀抱着挪亚的埃利。
“果然不错,难怪,难怪…”彼得又不是傻子,冷静下来,想想挪亚前两周的异常热情,稍稍一推断自然会明白,挪亚是为了庇护那天说的金发小子才这么热情的,这很让他不爽,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敢欺骗他!于是他不甘心,想要追上来,在挪亚被卖之前好好教训他一顿,顺便看看让挪亚庇护的家伙是什么样的。可是追到马车附近却听留守的说他们逃了,身为奴隶还敢逃跑?于是他抢了一把弓就追过来了。
“挪亚,挪亚,你没事的,没事的…”埃利想要用手捂住血流出的地方,可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埃利…”挪亚的嘴角溢出血丝。明明痛的要死,可挪亚却还是微笑起来,抚上埃利的脸,“不要…哭…。”
“挪亚。”原来埃利不知不觉哭了出来,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滴在挪亚满是血的胸口处。
“不要…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不要说了,挪亚,不要说话了。”
“不行…我要…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咳咳!”挪亚猛的吐出一口血。
“挪亚!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会没事的!”
“不…埃利…你…仔细…听好了…我喜欢你…喜欢…真的…喜欢…”似乎是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挪亚一下子轻松了,原本抚在埃利脸上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
“挪亚~~~~~~~~~~~~~~~!!!!!!!!!!”埃利失声痛哭。“挪亚,挪亚,挪亚,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你听到了没有?挪亚!”顾不得去理解喜欢的含义,埃利只知道回应挪亚的话而已,他无法相信挪亚就这么死去了。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逃走,一起回我家。我不是还说要把姐姐介绍给你吗?你起来啊,起来啊!”摇晃着不动的挪亚的尸体,埃利哭喊着。
“哭够了没有?真是有够烦人的。他都已经死了啊!”
“你…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唤起了埃利的注意,他抬起带着泪痕的脸,愤怒地盯着眼前一脸不耐烦的男人,似乎要把他的样貌深深刻在心底一般。
“不为什么,只是惩罚不乖的奴隶罢了。”
“你…我会让你后悔的!”埃利的视线紧紧盯住彼得,眼神里充满了另人心惊的憎恨。
彼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对站在一边的雇佣兵下令:“喂!你们!站着干什么?快动手啊!”
“哦。”雇佣兵们象刚反应过来,一个个动了起来。
“刷”埃利抱着挪亚却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双眼却变的通红,那满脸愤怒的表情,那写满憎恨的眼神让雇佣兵们都打了个寒战。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埃利一字一顿的声音被风刮的支离破碎,可让听的人觉的更可怕。
几乎是立刻的,埃利抱着挪亚的尸体就这么从悬崖边直直的跳了下去,没入无边的雾气之中。
雇佣兵们发出惊呼声,彼得则发出了叹息,那么可爱的人儿还没尝到味道就…
“走吧,走吧。”彼得催促着,雇佣兵们很快便散去了。毕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不死便重伤,没有人需要残废的奴隶,所以埃利的生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我们要连续两周考试,痛苦啊~为什么学日语的还要学电路呢?郁闷中我会努力的,要是有什么意见记得告诉我哦~~)
第七章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们不时穿来穿去。每个人都为着生活奔波忙碌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街角小巷里那一个黑炭似的物体。那是一个人,快饿死的人。
埃利背靠着墙,双手垂地,任凭扁平的肚子发出“咕噜”声。他很饿,从逃出自现在他都没有吃过一点食物,肚子里有的只是在沉在瀑布里喝到的水。他眼神已经开始涣散,饥饿,寒冷和疲惫都折磨着他。
一股肉香飘了过来,埃利无意识地慢慢站起,弓着身子一步一步向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周围的人都嫌恶的躲避着这么一个肮脏还散发着另人反胃的恶臭的“乞丐”。“乞丐”走到一个卖包子的摊子下停了。
眼前是一个个肉包子,白呼呼的一片,热气和香气刺激着埃利的神经。埃利恍恍忽忽地伸出手去,就在手指就要碰到包子的那一刹那,随着“啪”一声,他被一个巴掌煽在了地上。
过大的力道让他的脑袋越发昏沉,视野也变的模糊起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包子,包子。他的眼中现在容不下其他,他所看到的只有那一堆可口的包子。
又一阵疼痛袭来,埃利被踹了出去,开始还隐约听到“小偷”,“还敢偷”,之类的字眼,后来却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嗡嗡”直响,似乎是耳鸣了。
他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眼睛更是迷蒙一片,他只好随着香气传来的方向慢慢爬过去。右手向前挪一点,左腿向前挪一点,然后再左手,右脚。突然向前爬的手被狠狠踩住了,接着是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周围很多人都凑热闹般的加上几脚,骂上几句,还有石子打在他身上。埃利就着爬着的姿势,任凭他们踢打,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想要向前爬去。突然有一脚大力地踢中了他的腹部,伴随着强烈的绞痛,胃酸立刻涌了上来,埃利吐出一口带有血丝的胃液,意识越加模糊,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用力撑开眼皮,动了动头,埃利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堆满柴草的地方,空气里充满干草的香味。身上的伤被简单包扎过了,身体似乎还被细心擦拭了一翻,衣服也被换了,不再散发着恶臭。埃利心一惊,立刻摸向胸口处,匕首不在了!他急忙四处张望,在他右手边附近,那把生锈的黑色匕首正静静的躺在那。他立刻拿起匕首藏入怀中。这把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