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巧儿双手紧握,忍不住扭转着手指头。
阎允书听到门口有声音,他大声的喊:「是巧儿吗?」
「对……」巧儿望着言斯齐,现在好像不进去也不行了。
言斯齐拉起巧儿的手,一起往房里走去。一进房间,阎罗就说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快速的离开这诡异气氛的房间。
「你放开她。」阎允书知道他们相爱,但他为了他们受了伤,才刚刚醒过来,他们说什么也不应该以这样的姿态出现。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言斯齐握着巧儿的手没有松开,他眼神专注的盯着阎允书,真的想好好跟他谈一下。
「把你的手放开,她是我的新娘。」阎允书再一次重申,让巧儿不自觉的放开了言斯齐的手。
现在再激怒他好像不太好。
「说吧!」看到两个人分开,阎允书才闭上了眼,靠在床边,愿意听他们说话。
「巧儿不能嫁给你。我们相爱着,我不能让她从我身边溜走。」言斯齐每一个字都说得很坚定,这个女人该由他来守护。
「你凭什么?若不是我,你到现在还被关在十七层,你拿什么给她幸福?」阎允书冷哼一声。
「这我无法反驳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放了日月光老妖,让巧儿恢复她原本的样子。」言斯齐说得诚恳,不管再几次都一样,巧儿是她唯一考虑的。
「听起来倒挺感人的。」阎允书就是受不了他那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更何况,我并不知道巧儿跟你做了这样的约定,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用巧儿的幸福来换我的自由!」言斯齐望向巧儿,巧儿早就哭得唏哩哗啦了。
「你又怎么知道,你被关在里面的期间,巧儿不会变心爱上我?」阎允书倒是很好奇这样坚贞的爱情可以持续多久。
「如果她真心爱上你了,那是巧儿的感情,我不能控制也不能管,我会祝福她的。可是今天她是拿她的幸福来换我的自由,那我就不能看着她这样傻下去。」如果需要他再一次关进去来换取巧儿的感情自由,他真的愿意。
「很动听啊,但我就不相信我得不到她的感情!很抱歉,谈判破裂,我还是会娶巧儿,婚礼就定在后天。」阎允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赶着办,但他就是不想看到这两个人腻在一起,好像在嘲笑他的痴情是一种愚蠢。
「什么?后天?!」巧儿瞪大了眼,惊慌失措的看着言斯齐。
「不可以!」言斯齐急得脱口而出,他没想到今天来谈这个,倒逼得他赶着办这婚事。
「就是啊,我……我……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办嫁妆吧?我是第一次结婚耶!」巧儿胡乱说了个借口,想拖延这不知道在急什么的婚姻。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结婚,我觉得就不需要再花什么时间准备了,重点是我爱妳;,妳;说对不对?」他带笑望着巧儿的眼眸,巧儿由心底打了个冷颤。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是女孩子耶!」巧儿试着挤出笑脸,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出去吧!我想休息了,而且妳;也需要时间去『办嫁妆』不是吗?」阎允书要他们现在就离开。他想巧儿陪在他身边,但不想多了言斯齐这号人物,所以他希望他们都离开。
巧儿还想多说些什么,却被言斯齐一把拉起,走出了这个房间。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她再挣扎一下,她都还没拿出耍赖绝招呢!
「巧儿,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一起走,走得远远的。」言斯齐现在脑子里满满都是这个,不如就带着巧儿走吧!
「不行!我们能走去哪里?离开了地府,我们又上不了天庭,我们哪里都去不了……」巧儿虽然在心里有偷偷这样想过,可是那都只是想想而已,更何况她还有妈妈在这边,她不能让妈妈伤心的。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妳;嫁给阎允书。」言斯齐低声跟巧儿说道。这张他眷恋的脸庞,他好想细心呵护着,他有太多太多的不舍了。
「再想想看吧,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的。」巧儿捧着言斯齐的脸颊,这是她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第一次尝到了喜欢一个人会变得有多贪心,总想着要得到更多更多……
可惜,没多久巧儿就被带走了,那是她自己许下的承诺,就不能怪地府阎罗有私心。她被关了起来,直到婚礼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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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典礼还没开始举行,阎允书不顾阎罗说什么结婚之前不能看新娘子的鬼话,他一脚踩进了新娘房,原以为会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新娘子,可没想到巧儿的脸上愁云满布,看起来还有哭过的痕迹。
「妳;又哭了,对不对?」阎允书想抹去巧儿的泪痕,谁知巧儿别过头去,不愿意看着他。
「妳;就一定要这样吗?」今天是他人生中重要的日子,新娘子居然这么杀风景!
「放过我,好不好?」巧儿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听得让人心碎,连一旁的铁不语看到要出嫁的女儿这样伤心,都忍不住想哭。
铁不语拍了拍巧儿,她想先暂时离开一下,至少让她找个地方躲起来,她不愿看到女儿不开心,那会让她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不能放妳;走,我也不愿意放妳;走,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为妳;做,那就是让言斯齐进来看看妳;当新娘的美丽模样,而今天妳;是为我而装扮的。」阎允书抚了抚这套婚纱,雪白的婚纱衬得巧儿更加漂亮了。
「真的吗?」巧儿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那样充满着期盼,但期盼的对象却不是他。
「我很希望有一天妳;的笑容可以为我绽放。」他迈开步伐走出新娘房,准备先到礼堂去等新娘。
过没多久,言斯齐便得到允许进了新娘房。
当言斯齐踏进新娘房时,还来不及将巧儿仔细瞧一遍,巧儿便扑进了他的怀里。满怀的馨香、娇小的身躯,言斯齐放不了手,也不愿意放手。
「带我走,带我走!我真的……想跟你走。」巧儿再也顾不得别的,她只想和言斯齐远走高飞,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相信妈妈也……会祝福她吧?
「妳;确定吗?」言斯齐紧紧的把巧儿拥在怀里,天知道他老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巧儿一直没点头,他也没法贸然行动。
「嗯。」巧儿轻轻的点头,她决定了。
言斯齐牵起了巧儿的手,外面的人都赶到婚礼会场去了,铁不语也不知道跑到哪了,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
就在这个时刻,巧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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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婚礼现场──巧儿逃婚了!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这之中表情最惊讶的大概是松童子了吧。女儿不知道在赶什么突然说要嫁了,他忙着调班赶到婚礼会场,女儿居然又私奔了!
搞什么?!铁不语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直哭。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松童子,他立刻把双手举高,他发誓他真的啥都不知道!
阎允书伤心欲绝。她居然走了,居然就这么走了!难道他的真心可以这样子被践踏吗?
「原来这种事是有遗传的,当年娘是这个样子,现在女儿也来这招,真是苦了我的允书喔!」阎罗一字一句刺进了铁不语的心里。铁不语真的觉得很羞愧,可是又很开心女儿就这样跑了,跑了也好,至少幸福是在自己的身边。
「那现在怎么办,婚礼还要不要进行啊?」花不够在旁边站得太久了,想当年铁不语结婚时也有这一幕,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旧戏码竟然重演了,不过就是对象换了而已。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来参加婚礼的,只不过从铁不语嫁出去到现在,连松巧儿都要嫁了,而她花不够的好男人却都还没出现,所以她才想来婚礼沾沾喜气。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看来地府又要被低气压笼罩了……
「你想怎么做?」阎罗询问着阎允书。其实他是想说算了,好歹他儿子也一表人才,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孩搞得这么难看,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可是他现在不能这样说,他阎罗老是老了,但还知道看到台风尾要闪一下,别这样笨笨的被扫到了。
阎允书一声不吭,好多好多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可就是没有放过他们的这一种念头出现。凭什么他们就能得到幸福,难道他阎允书付出了这么多,只能落得这种下场吗?
他决定要报复!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是该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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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言斯齐带着巧儿逃婚,左思右想后,他们到了日月光老妖的巢穴,将老妖的家给霸占了。
「巧儿,从今以后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过着没有朋友、没有父母和师父的日子,妳;害怕吗?」言斯齐轻轻搂着巧儿的腰问。巧儿丝毫没有抗拒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摇头。
虽然没有朋友、没有父母听来很可怕,但她更害怕没有言斯齐。她相信爸爸和妈妈会谅解她的,毕竟爸妈也有过这样的阶段,也有这样一段令人难忘的爱情,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婚姻最后还是获得了众人的祝福;而自己与言斯齐却只能躲在这黑暗且见不得光的巢穴里,享受别人不知道的快乐。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爱言斯齐,不是为了报恩,不是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而是为了自己的那颗心。巧儿知道只有与言斯齐在一起时,她的心才是有生气的,所以,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与自己的爱情。
对于阎允书,她只能说抱歉了。
人世间最没有办法勉强的就是爱情,不是吗?
「巧儿,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吗?」言斯齐轻轻捧着巧儿的脸,深怕一个不小心,这张他好喜欢好喜欢的脸就会消失了。
这可是他失而复得的小美人呢!
「没有……」巧儿又是轻轻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幸福得不知该怎么办。」虽然内心有一点内疚,就这样将一堆无法收拾的烂摊子丢下。
「嗯。巧儿,我爱妳;。」言斯齐深情的凝望着她。
「我也是。」巧儿害羞的低下头来,一改活泼的本性,整个人害羞得想往地下钻去。
「没有妳;就没有我言斯齐的存在。」他整个人圈住她,享受着那股扑鼻而来的馨香。「妳;是我的世界,从今以后,我的世界就只有妳;一个人,我只听妳;的话,再也不回地府去了,就让我们俩成为凡间最平凡、也最恩爱的一对夫妻吧!」
听言斯齐说出的这番话,巧儿内心溢满甜蜜,可是此情此景,却也美好到令她有些害怕。
「斯齐,不管是谁来找我们,我们都不走,好吗?」巧儿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虽是说给他听的话,却说得极为小声,彷佛在自言自语,安抚自己的担心。
言斯齐没有听懂,只沉默的抱着她,最后,像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头。
「巧儿,妳;要记着我们在这里不能用法术,妳;甚至要忘记自己会法术。」是该为以后打算了,若他想和巧儿当一对平凡的夫妻,就得从戒法术开始。
「不能用法术?」巧儿实在无法想象没有法术的日子,因为她用惯了,甚至有时走着就不自觉的飘了起来,一些法术就像渗入了她的灵魂似的,是她与生俱来的本领,怎么可能戒得掉?
「是的。要是我们用了法术,地府就可感应到我们的存在,我们要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就难了。」言斯齐虽然知道巧儿若没法术用可能会引发手忙脚乱的后遗症,但眼下也没办法了。
「真的喔?」巧儿吓了一跳。
「嗯。所以我们得靠自己在凡间工作赚钱,才有东西吃了。」言斯齐默默的对自己发了个誓,他绝对不会让巧儿受到一丁点苦的。
「好吧!」听起来是满有趣的,但巧儿只要想到自己辛苦了这么多年所赚来的冥币再也无法使用,当下便觉得心痛。
唉,凡间的工作,也不知道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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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中的低气压自言斯齐与松巧儿离去后便没升高过,这阎允书不好受,连带着阎罗心疼,这阎罗一心疼,全地府看阎罗脸色吃饭的人就跟着遭殃。
不过,当中压力最大的要算是勾魂使者铁不语了。这女儿逃跑了,老公又回返天庭工作,只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那一张老臭脸。
这年轻的时候得罪阎罗的事她常干,但却也没怕过,只是这得罪阎罗的儿子,似乎比得罪阎罗还恐怖。她明显的感受到勾魂署的工作量变多了,连一些原本只需鬼差去勾的魂魄,阎罗也指定要他们勾魂使者去勾,明眼人都可以感受到阎罗的公报私仇,但当着阎罗的面,却没有一人敢再惹怒他,深怕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工作。
而勾魂署除了钱不多以外,这老不死和花不够可是做得哀哀叫,常当着铁不语的面就埋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