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沁倚在他怀里,听着这个曾经对人生绝望的男人的心跳,她的心渐渐软了,是啊,过去毕竟是过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只要此时此刻眼前的他是真心实意的就行了。
姚笑见她不吭声,以为她还在生气,不由叹了口气说:“唉,我就怕你听了生气,谁知我还没讲你就生气了。”
施沁从他怀里仰起头来,“我是生气,不过我现在打算原谅你了。你还是说说你前妻吧,我对她太好奇了。”
“好吧,”姚笑无可奈何的地说,“可是讲到我前妻,难免要牵扯到其它女人,你听了可不准生气。”
施沁点点头,“好,不生气。”
第六章 婚姻当人情
姚笑长长地出了口气,重新把她抱紧,生怕她溜走了似的,才慢慢开始说:“回到河南以后的一个夏夜,一个朋友请我吃夜宵,并把她的好朋友梅介绍给我认识。吃完夜宵,因我和梅同路,朋友就让我送梅回家。可能是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风流使然,在路上我吻了她,并笑笑说,其实你长得挺漂亮,只是矮了点。过后我继续我的风流,再没记起她。谁知几个月后她给我打电话,我当时很意外,想了半天才记起她是谁。她说她家里人都回老家去了,让我去她家坐坐。那段时间我还没从失去萧薇的痛苦和对前途的迷茫中走出来,是我生命中最低沉、也是最疯狂的日子,我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我把她也视为了其中一个。到她家的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主动和她发生关系。之后我就再次忘了她,开始我又一轮疯狂的报复女人行动。在这期间只有两个人明知道我一直在不停地换女友,还始终默默地陪着我、关心我,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个小女孩,叫小马,当时只有十七岁。后来我和当地一家最火的电脑公司合作,开了一家电脑分店。后因合作失败,我自立门户,但由于资金缺乏,加上管理不善,店里常常缺钱周转。每当我陷入困境时,都是梅借钱给我。那时我身边从没缺过女友,我对她经常不理不睬,而且她也知道她的闱中密友们也和我关系密切,但她从不以此为然,也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感情,一直契而不舍地追着我。对我身边的女孩子,她一般采取两种策略:认识的就对她们很好,让她们不好意思跟她争我,不认识的就一副霸道的样子,让她们知难而退。她常常在我店里出入,并总跟在我身边,不管我是否有女友在场,她都会向我和我家人百般讨好。我那时只想麻醉自己,整日在外面玩,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店子,她就慢慢以主人的身份帮我照看店子。她虽然很有心机,但心地还是不错,打理店子也井井有条。有一次,她喝醉了,哭得很厉害,我当时说了一句话:你对我这么好,如果你一定要跟我结婚,我也会还你一份情,同意跟你结婚,但我不爱你。没想到这句话成了她的救命草。”
“在眼看着我女友不断,绝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时,她找到我,问我说过的那句话算不算数?其实当时我从没把那句话当真,但我想了很久,她快三十了,以后要找另一个男人结婚恐怕越来越不容易,而且看样子她也不会爱上其他的男人,如果这样,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辈子单身好,还是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好?于是我对她说,那句话算数,但我只能陪你一年,一年后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和你离婚,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个月后再决定。她当时说让我陪她三年,给她留个孩子,我没有答应。一个月后她坚持要跟我结婚,我也只好履行我的诺言。这一年我仍跟没结婚时一样,极少跟她在一起,只把我和她租的房子当酒店,在外面的女友仍然不断。”姚笑看看施沁说,“我和她这三年中,恐怕还没跟你一周的亲热次数多。”
施沁没好气地说:“别扯上我,继续说你的。怎么又变成了三年?”
姚笑伸过手来握着她的手,“说过不准生气,你怎么又生气了?”
“唉……”施沁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没生气!你再不说我就真的生气了。”
“一年后的一天,我一反常态地好好陪了她一天,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她说一年已过,在分到房子前我暂时不会跟她离婚,就搬出了租来的家,就是那一次,她有了孩子。几个月后,一个醉鬼用砸破的啤酒瓶刺中我腋下,她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我很感动,又回到了那个家。”
施沁忍不住插嘴问:“那个醉鬼为什么要用啤酒瓶刺你?是不是你惹的风流债?”
“不是,我这次真是冤枉的,我和他根本不认识,他在酒吧里喝醉了,砸破啤酒瓶到处乱挥,当时很多人在场,我从后面冲上去想制止他,却被他回手刺中了腋窝,流了很多血,医生说再偏一点儿就会割断一条大动脉,我就没命了。”
施沁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他后来坐牢了吗?”
“没有,我没有告他。”
“为什么不告?!”施沁尖声问,几乎要跳起来。
“他清醒后来向我赔礼道歉,哭着说他当时喝醉了,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想我也有喝醉的时候,我就原谅了他。”姚笑平静地说。
“那他医药费总该赔你了吧?”
“没有,他是穷光蛋一个,我想让他赔也赔不出来,就算了。”
“你呀……”施沁有点儿哭笑不得,“你真是倒霉透了!”
姚笑笑着说:“是呀,遇到这种事,我也只有自认倒霉了。哎,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别打岔好不好?”
“好,你接着讲,我不插嘴了。”虽然姚笑这样轻易地放过那个凶手很让施沁不忿,但她从这件事看出了他的心其实很善良、很软。
“我弄不清对一个女人来说究意是孤单地生活好还是有个孩子陪着好。我告诉梅我不同意生孩子,但如果她执意要生,孩子出世后,我会尽我做父亲的义务,但我也绝不会因为孩子而放弃离婚。她想也不想,说她一定要生下来,我也只好由她。三年后房子分下来,女儿也已经一岁半,我和她离了婚,带着随身衣物,真正离开了那个家,房子留给了她们母女俩。”
“唉……”施沁叹了口气,她每次听他讲起他前妻,她发觉自己都要叹气,“你留给她一个孩子也许是对的,她实在太爱你了,我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
姚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管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地爱我,我只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和对别人的不一样。”他停了一下,轻声说:“别生气好吗?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第七章 别亦难
施沁用手抚着他的胸膛,心里早被他的柔情软化了,唉,这个坦诚的、温柔的、热烈的男人,让她如何恨得起来呢?“我不生气,”她也凝视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你不再是从前的你。”
姚笑深情地将她拥入怀里,“在认识你之前我有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但认识了你以后,特别是现在,我心里只想着你,只想和你一生一世这样生活下去。”
“那不行啊,我已经结婚了。”施沁心里一阵慌乱,冲口而出。
“你爱我还没有爱到可以跟他离婚的地步。”姚笑有点儿黯然,“即使你肯离了嫁给我,我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给你幸福,毕竟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想天天在一起,谈何容易。”
施沁忽然笑起来,“你怎么说得那么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
姚笑也笑起来,“好多人排着队等着嫁给我,你为什么不嫁我?”
施沁笑而不答。
“好,我们不说这些了。”姚笑盯着她笑着说,“我的故事讲完了,我欠你的还清了,你欠我的也该还了吧?”
施沁笑得全身发抖,“我什么时候欠你了?我可没说过天天都要和你做。”
“你敢赖帐!”姚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慢慢收起笑容,看着她的眼睛,过一了会儿又用鼻子去碰她的鼻子,轻声说:“宝贝,我对着你就想要你,我这一生也没这么疯狂过。”
施沁的脸还是禁不住红了,“你为什么这么疯狂?”
姚笑笑了,“这就要问你了。”
“你也算阅人无数了,我猜你的女朋友最多也只比贾宝玉少一些,为什么偏偏对我特别呢?我肯定不是你那么多女朋友里最漂亮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
“我没认真算过,恐怕算起来并不比贾宝玉少。”姚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那么特别,可能是因为我和你特别投缘吧,我觉得我和你很合得来。”他忽然眨眨眼说,“我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施沁冲口而出后,惊觉自己的脸皮竟已变得那么厚。
姚笑盯着她笑,“你肯定知道的,只是你不想说而已。”
“我不知道。”这种话施沁打死也不说的了。
姚笑忽然站起来,大声说:“我要抽烟!”
施沁哑然失笑,用脚踢了他一下,“你真坏。”
“要不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姚笑边笑边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
施沁看见他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口一口地喷着烟圈,他忽然说:“如果你和我现在的女朋友在同一起跑线上,我想我会选择你。”
施沁第一次听他如此认真地说这句话。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施沁总是听到他在无意间重复着这句话。其实除了讲故事和开玩笑,姚笑每天都在不经意间重复着许多已经讲过了很多遍的话。
早上起来,他会吻着还躺在床上的施沁说:“宝贝,多躺一会儿。”然后会接着叹一口气,“唉……真烦人,又要去上班,我舍不得你哟。”
每天中午吃饭,他总要说:“每天下班赶回来和你一起吃饭,我怎么觉得好像很久以前我们就是这样了?”
每天晚上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散步,他又要说:“吃完饭后和你一起散散步,我怎么觉得好像是一种很久以来的习惯了?”
施沁从姚笑这些不经意间的话语中、从他对自己的眼神中察觉到,他对她的感情在变,变得一天比一天深,变得他想让这种生活继续下去。而她自己,也在这几天平平淡淡地日子里找到了她最想过的生活,她觉得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因为有了姚笑在身旁,都变得无比生动精彩起来。她再也没提起分手的事,她想她这一生都会永远爱着他,勉强地了断,也只是自欺欺人,就像姚笑时常说的一句话一样,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施沁不提,姚笑当然更加不会提。
在这几天的激情中,姚笑不肯做任何安全措施。施沁担心会怀孕,姚笑说要和老天赌一把,如果怀孕了,他就娶她。这话说了几遍后,他才想起好像没征求过施沁的意见,才盯着她问:“如果有了,你会嫁给我吗?”施沁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会。”
临别前总是伤感的,特别是对于施沁这样的人来说,离愁别绪早早就开始作崇了。
一天晚上,姚笑讲梦话,说:“施沁,我要你。”施沁听了忍不住哭了,她想她不久后就离开,他再在梦里叫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一天早上,她看着姚笑熟睡的脸,想起就要离开他,泪水又止不住流下来。几滴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施沁侧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他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脸,说:“你哭了,为什么哭?”她没有回答。姚笑将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抱住,“你是为离开我而哭吗?”施沁哭得更厉害了,他轻轻地拍着她说:“宝贝,别哭了,我也舍不得你。”施沁擦干眼泪,回身抱着姚笑的脖子说:“在黄山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无论你怎么样,我都爱你,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嗯?”姚笑立刻竖起耳朵。
施沁小声说:“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爱你。”
姚笑动情地在她脸上吻了几下,说:“无论你怎么样,我也一样爱你。”
无论你多么留恋,日子总是要过去的。九天很快就到了,施沁即将离开嘉兴,但奇怪的是,她这次离开竟没有上次离开时那么难受,她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这次她知道姚笑是真正爱着她,而上次他并不怎么爱她。
在上车的那一刹那,施沁忍不住伏在姚笑的肩上哭了,这是她第一次毫无避忌地在他面前哭。姚笑用唇吻着她脸上的泪,安慰她说:“别哭,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再见面时,也许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
第八卷
施沁用手抚着他的胸膛,心里早被他的柔情软化了,唉,这个坦诚的、温柔的、热烈的男人,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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