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伟打断他的话,“那高子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
刘秘书支吾片刻,呐呐道:“她是长宏电子的代表,说有事要求见你,所以……”
“我有说要见她吗?你自作主张的把人叫来,却又事先没告诉我一声——这里到底是谁在当家?”
“我——”
“你浑蛋!说坦白点,你别以为你是我表哥,我就能无限度的容忍——惹火我一样把你开除!”
“这真是误会一场,表弟,你听我解释……”
“你还能解释?”
刘秘书五官纠结成一团,赶忙道:“当初你一心想并购长宏电子,那个高天财老家伙硬是不屈服,我想尔今机会来了,说不定就能消灭长宏电子,所以我……我才擅自作主,答应她的求见。”
此话不无道理,陈家伟不禁顿了一下,却又很快的大声道:“那你为什么没向我报告一声?”
“我……”刘秘书一张老脸通红,“我通知了楼下警卫室,正要向你报告,一时……忘了!”
“忘了?你精得像只狐狸,居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想,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真的忘了,原因是……当时有个女人在我身旁,我忙得……分不了身。”
“嗯!我懂了!”陈家伟冷笑一声。
“那女人的事比向我报告事情还重要,那你眼里还有我吗?”
“对……对不起,我错了!”
刘秘书虽然低头认错,但之少还是得挣扎一番,“表弟,可看在我无心插柳柳成萌的份上,功过也该相抵——”
“功?功从何来?”陈家伟冷笑一声。
刘秘书一脸淫邪,“少来了,表弟!在电梯里,她连姿势都摆好了,若不是该死的小赵——”
“你浑蛋!”陈家伟猛拍了桌子,怒道:“我在里面被困了三个多小时,你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
刘秘书接口道:“我倒觉得我们出现的正是时候,正所谓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你说什么?”陈家伟气炸了。
刘秘书忙解释道:“表弟,你想想看,好在当时你没进入阵地,否则搞了个半吊子,那样岂不更呕!”
“你连这种事都想得出来——你脑袋里到底还装了多少邪恶的思想!”陈家伟简直输给他了。
划秘书暗暗察觉到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忙再灌下一些迷汤,“靠!表弟,真有你的!那些警卫室的人,简直把你当神那样的崇拜……”
“你少跟我来这套!”陈家伟啐了—声。
“真的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刘秘书一脸的认真,“你的身材真是劲爆,那倒三角形的腰身,再加上一件紫色丁字裤——
靠!还露出一小截脑袋,天啊!你的工具到底坏起来有多长呀!”
“你都说完了?”陈家伟冷笑一声。
“还没有!他们一直在问,你那丁字裤是在哪儿买的——他们从来也没见过那么性感的丁字裤……”
陈家伟猛一拍桌子,“你现在立刻出去,然后叫他们进来——你的帐,我改天在跟你算!”
解脱了,刘秘书心中一阵暗爽。
有帐等到改天再算?改天都不知道是么时候啦!
“是,是,我立刻滚出去……”
“他转身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第四章
八个彪形大汉站在办公桌前,脸上的表情十分苦涩,好像刚刚才死了老爸,那样的哀痛沮丧。
小赵排在末尾,站在他们之中,实在不成比例。但他反而显得理直气壮,因为他自认没错。
他一接到电话,连一秒钟也没耽搁便火速赶来救人,然后顺利把人就出来,他何错之有?
“昨晚,是你们八个人负责执勤的?”
“是……是的,总裁。”
“混蛋都是一群浑蛋!”
陈家伟猛地一拍桌子,头顶就快冒烟,“你们都在打混吗?混到我居然被关在电梯里三个钟头!”
“总裁,请您听我解释……”
“小张是吧—;—;你是小组长?”
陈家伟冷笑一声,继而且道:“小张,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否则你们这组人以后就甭干了!”
“是,总裁。”小张恭敬的应一声,满脸的敬畏之色,“我们依窃案照规定执勤,近两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陈家伟打断他的话,“事实上你们现在已出差错了!”
小张显得理直气壮,“按理来说,总裁应该嘉奖我们才是,尤其若非我见机得早,总裁恐怕还得被关更久!”
“哇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极了!”
他突然纵声大笑,笑声尖锐,叫人听了刺骨发毛。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如果说得我不满意,我决定不开除你,而是把你痛扁一顿!”
小张退了一步,挺起了胸膛,“我们这一组昨晚九点半接班,接班之前,按规定先巡视全大楼,当时毫无异状。之后是九点四十五分,长宏电子的代表要见总裁,我们接刘秘书的指示,放她进来,这一切流程都没犯错。”
“那错的人是我罗?”
”总裁也没错—;—;错的人恐怕就是小赵!”
小赵愣了一下,暗暗心想,“哇靠!这小子够贼,一推六二五,居然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陈家伟不随他的话起舞,喝道:“你少给我推卸责任,事实上是你们失职,让我像只狗似的被关在笼子里!”
小张摇摇头,一脸苦笑,“按规定每三个小时巡现大楼一次,我们九点半巡过,下一次是凌晨十二点半,可是还没到时间,才十二点十分,我就发觉情况有异,然后立刻报告刘秘书,他就赶来接手处理。”
陈家伟不假思索,“如果当初来的人是刺客呢—;—;哼!说不定我早就被她切八断了—;—;不是吗?”
闻言,大伙头一低,不敢强嘴。
“砰”的一声,陈家伟倏地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是那个浑蛋规定三小时巡视一次,万一—;—;”
言及此,大伙异口同声:“是你—;—;是总裁规定的。”
“什么—;—;是我?”陈家伟愣住了。
在一细想,没错!当初他招聘保全人员时,的确下过三小时巡很大楼一次的命令—;—;‘浑蛋’实在骂太快了。
二年来从未出过任何状况,为什么昨夜出现例外?
哼!问题就是出在那个刘秘书,他想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被他找出问题的症结。
他口气稍缓,但面色十分严肃,“你听好了!之前我怎么规定的你就照旧,不过今天起多一条规定!”
“总裁请指示。”
“打从今天起,有任何访客来找我,你们警卫室的人都打电话上来请示,这样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了!”
“是,我们一定遵照办理。”
“没事了,你们走吧!”
“是。”
一伙人才转身,不想他又冒出一句,“且慢!”
“总裁还有什么指示?”大伙忙又转过身来,面向他。
“听说……”绷了近半小时的臭脸,这时他突然笑了,露出两粒小巧可爱的小梨涡,“听说你们很喜欢我的裤子?”
小张还不及开口,阿德以迫不及待的抢先道:“酷啊!不是很喜欢,是超喜欢!”
“为什么?”他的笑容更深更浓。
阿德咧嘴一笑,一脸崇拜的模样,“那条内裤超性感,我女朋友见了之后,保证吵着和我上床!”
陈家伟冷笑一声,“很抱歉!那款丁字裤限量发行,设计师是小日本鬼子,所以尺寸稍嫌小了点。”
这些话在暗示什么—;—;他做人的身材吗?
“下回我若有去日本玩,在帮你们买一些回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别忘了我立下的新规定!”
“是,总裁。”
大伙犹一转身,陈家伟已大声道:“小赵,我有叫你走吗?”
小赵愣了一下,忙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八个保全人员见苗头不对,赶紧加快脚步,走出总裁办公室,以免被小赵带衰。
“总裁,我……”小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我尽忠职守,没耽搁一秒钟,应该没错吧?”
陈家伟避而不答,反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赵又是一愣,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当年有四家水电维修公司竞标,总裁选中了“台湾水电”公司,所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说得好!”陈家伟拍手叫好。
小赵根本无法捉摸他的行为及思想,这会儿他陪了张笑脸,“哪里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我到底要你来做什么?”陈家伟突然冒出一句。
小赵不假思索,“总裁要我负责这幢大楼水电维护。”
“浑蛋!”陈家伟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有尽忠职守?有确实做到维护的责任吗?”“我……我是……我觉得……”
小赵根本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支吾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家伟冷笑一声,“你维护电梯不力,害我被关在电梯内三个多小时,这笔帐我们该怎么算?”
“我……”小赵就快哭出来了。
话声一顿,陈家伟接着又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台湾水电公司维护本大楼的水电、以及八部的电梯,一年收取六十万的费用,还不包括材料钱,是吧?”
“是……是的……”小赵结结巴巴。
“你敢收我那么多钱,却又让我被关在龟梯三个多小时,现在,就让我箅一算我的损失。”
陈家伟语气冰冷,就像突然来袭的寒流。
“陈氏集团一年的营业额的五千六百十八亿。一天的营业额的十四亿一千五百八十九万零四百一十元,在除以二十四,每小时的营业额约五千八百九十九万五千四百三十四元。”
小赵眼前一黑,险些昏了下地。
陈家伟轻啜了口茶,“如果要在算细一点,再除以六十,那么每分钟的营业额是九十八万三千二百五十七元,意思也就是说,为了处理这件事,我们每耗一分钟,我就损失九十八万,这笔帐真的算不清了!”
小赵愣望着他,发现他没有使用电算机,那么这些数字他是如何算出来的?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我被关了三个多小时,零头去掉,就算三小时好了,那就是我损失了一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六千三百零三元—;—;现在问题来了!你准备如何赔偿我那三个小时的损失?”
“我……”小赵吓呆了,支支吾吾道:“报……报告总裁,机器这种东西,用久了难免会坏!
“你浑蛋!”陈家伟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有八部电梯,如果全坏了,我无话可说—;—;为什么只坏A4?”
小赵哭丧着脸,“我连夜抢修,已经找出毛病了—;—;有一组晶片秀逗,我已经换上新的了,保证不再发生。”
“太棒了……”陈家伟突然跳起身,拍手叫好,“那晶片一定不少钱,那你又准备收我多少所谓的材料钱了?”
见他情绪失控,小赵哪敢找他讨款,不假思索道:“东西用久了难免会坏。那不用钱,我们自行吸收成本。”
“哼!你真够仁慈—;—;但我可不!”
陈家伟怒视着他,冷笑连连,“那么现在你说吧—;—;你准备如何弥补我精神、金钱上的损失?”
小赵就快哭了,“机器用久了,一定会坏—;—;”
“我很清楚你这小子根本榨不出一点油水,所以我很乐意原谅你—;—;但至少也要让你受到一点惩罚才好!”
说话间,他站起身,朝他走来,边解开上身的衣钮,“现在听我的命令行事—;—;快把衣服脱了!”
“什么!”小赵僵硬住了。
他脱下皮尔卡登的西装、衬衫,然后解关皮带,准备脱西装裤,“废话少说—;—;快脱!”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赵欲哭无泪。
昨夜电梯打开的一幕,他历历在目—;—;莫非他是双性恋者,男女皆宜,男女都吃?
思及此,小赵冷汗直流,面色惨自,舌头就快打结,“总裁,我……我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你没有那方面的嗜好,难道我就有了吗—;—;你龟毛些什么?这也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
神啊!做错事就要遭受这种惩罚,这有天理吗?
陈家伟再脱下西装裤,神情已显得很不耐,“难道你准备要赔偿我一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
“我……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没钱啊!”
“那就快脱!”
“我……是……我脱!”他突然屈服。
在一个有财有势,又年轻力壮的男人面前,他若拒不屈服,岂还有更恰当的选择?
连一个周刊社的主编、社长都曾跪在他办公室半小时过,他不过是个水电工,他凭什么能不屈服?
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这个是什么感觉?小赵在心里暗骂了声‘变态’,接着把手伸向胸前的衣钮。
他身上穿了两件事的工作服,藏青色的,使他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惨绿,仿佛才刚破土而出的衰鬼。
连一个衣钮都没解开,他就已经找到了答案。
原来,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是那么羞耻的事,他根本没办法面对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暗叹了口气,他一脸羞耻地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