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席霜月楞了一楞,「宿夜不是女人?!」他还以为……
「宿夜是男 人。」她郑重地声明。
原来是同性恋,难怪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温栩拥有这等美貌,的确是会让男人心动。
席霜月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恋爱是自由的,没错吧?」
「没错。」她同意。
「那就不要再多嘴论人家的是非。好了,医院到了。」席霜月直接把车子停在医院 大门口。
「好啦!」她嘟嚷着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
温栩不待席霜月过来便打算自行下车,却又引起另一波更剧烈的疼痛。
「不要逞强,你是伤患耶!」对于温栩逞强的举止,席霜月有些气愤。「难不成你 想让伤势更严重吗?」
席霜月的话让温栩汗颜了起来,想不到他今天竟然被一个小他好几岁的人教训得哑 口无言,那全是因为他太拘泥于自己的外表,不想流露出弱者的一面,免得又让人误认 为他是女人。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温栩坦诚地道。
「一点都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谁教我的宝贝妹妹是罪魁祸首呢!」席霜月 抱起他走进医院。
席末叶则是满怀愧疚地跟在后头,「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经过医师诊断,照了X光片,包扎,最后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等着领完药便可 以回家疗养了。
席末叶跑去买了根拐杖。
席霜月则是去替温栩排队领药。
席末叶在温栩的身边坐下,「你住在哪里?」
光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温栩已经引来众多病人和家属的侧目了。
「四季酒店。」一想到接下来的两个月都得柱着拐杖行动他就头大。
「为什么不回家?」
「我的家在纽约。」对于其它人的注视,他早就已经习惯,不以为意了。
席末叶很意外,「你没有和宿夜住在一起吗?」
「我干么要和他……」温栩霍地转头瞪着她,漂亮的眼眸里升起一抹阴郁,「住在 一起?」语调有些僵硬不自然。
她认为他的反应是出自本能的防卫,再正常不过了。「你们是情人嘛!住在一起是 很正常的。」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他的口气不佳。
即使是生气的脸,也依然漂亮得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席末叶在心中赞叹。
在温栩的身边会让绝大多数的女人自惭形秽,那其中当然也包括她。
「那不就没人可以照顾你了……」她思忖了一会儿,于情于理她都该负起照顾他的 责任,「不然,在你疗养的这段时间就住我家吧!」
「不……」他原本打算拒绝她的提议,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那就打扰了。」
她微微一怔,压根儿没想到他会答应。
他饶富兴味地欣赏她的表情,「你是没料到我会答应,还是你的提议只是随口说说 罢了?」
他没有以貌取人的习惯,但是基本的审美观他还有,不论再怎么放宽他的标准,席 末叶仍旧称不上是一个美女,不过,她的表情倒是挺有趣的。
他的确是很难相信俊俏的席霜月和其貌不扬的席末叶是亲兄妹。
她老实地承认了,「我是真的没有料到你会答应我的提议,不过,我是认真的,在 这段期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真以为他需要人家照顾啊?算了,就让她那么以为 好了。
他会答应住到她家去是因为要自导自演一出失踪记,让夜那小子良心不安,谁教夜 竟敢放自己鸽子!思及此,温栩立即取出身上的行动电话关机,然后又关掉了他手上精 密的通讯手表,完全切断了宿夜能够和他取得联系的通讯管道。
「你在做什么?」她看得一头雾水,他手上的表似乎很奇怪又很复杂。
「没什么,只是取消闹钟设定而已。」他将行动电话又放回上衣的口袋中,然后不 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的汽车驾照是凭实力考取的吗?」
他会这么问是有所怀疑喽?她觉得受到污辱,「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汽车驾照当 然是凭实力考到的!」她虽然远远不及霜月的绝顶聪明,不过,好歹也是名列前茅的优 等生,作弊那码子事她不屑为之。
他无视于她的不悦,又道:「那你好端端的又没喝醉酒,怎么会把车子开到人行道 上?」害他倒霉的被她撞断了腿。
提到这件事,她的气焰立即灭掉了一半,心虚地回答,「这是我考到驾照后第一次 开车出来,难免有一点笨拙嘛……」
「只是有一点?」他很怀疑。
她气馁地承认,「好嘛!是很多点,行了吧!」
温栩微微扬起嘴角,满意地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清了清喉咙,「然后我看 到了你……」
他等着她的下文,没有开口。
「因为看到你本人太兴奋,所以车子才会失控地冲上人行道撞上你。」她一鼓作气 地说完。
温栩一阵错愕。
看到他本人会让人兴奋得忘了操控车子吗?这倒是头一道听见。
然后,她又小小声的补充,「另一个原因是我误踩了油门。」
他感到哭笑不得,「你不适合开车。」
她不同意,「这一次是意外,下一回我一定可以四平八稳地开车兜风。」她郑重地 提出声明。
还有下一回吗?他由衷地希望没有。
「看来你们谈得挺起劲的嘛!」席霜月领了药回来,「我们可以走了,温先生,你 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席末叶抢先作了说明,「这段疗养期间他要住在我那儿。 」
席霜月仅仅是应了一声,「也好。」
第二章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席末叶随手收了收桌上杂乱的报纸和漫画书。
席霜月提着行李走在后头,见状忍不住叨念了几句,「屋子里乱成这样,你也该收 抬一下吧!」
在来这里的途中,他们绕道去了四季酒店拿温栩的行李。
「我哪知道会有客人来嘛!」她很无辜地把搁在地毯上的抽取式卫生纸捡起来。
「即使没有客人来也应该要整理啊!」席霜月放下手中的行李。
「好啦!我会改进的。」她唯唯诺诺地。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席霜月转向温栩。
温栩还来不及说话,席末叶便先发难了,「拜托,你自己也才大我几分钟而已,不 要老是说一些会让人误以为你是我老爸的话,行不行啊?」
大她几分钟而已……莫非他们两个……「你们是双胞胎?」温栩脱口问。
「没错,虽然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却真的是双胞胎。」她的语气充满自嘲的意味 ,「不过,我在猜想,搞不好当年护士小姐抱错Baby了。」
所以,她这只丑小鸭才会混入一群漂亮的天鹅之中。
「末叶——」席霜月不悦地拉长声音,他讨厌她的自嘲。
席末叶驱散心中的自卑,扬起一抹无杂质的微笑,「开个玩笑嘛!你别那么敏感, 我早就已经认清我们外表上的差异了。」
不接受又能如何呢?事实就是事实,若说她完全不在意外表上的美丑,那是自欺欺 人,只是她很久以前就体会到怨天尤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而且,哥哥们对她的疼爱也 稍稍抚慰了她的心。
「其实外表的美丑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内在。」
温栩不否认这些话是带有安慰的意思在,不过,那也是他的看法。
由温栩来说这些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因为他拥有绝美的容颜,所以他才能如此轻 易地说出「外表美丑并不重要」这一类的话。席末叶心想。
「但是,有多少男人能够不在乎女人的外表,只发掘内在?」她无意争辩,只是无 法忍住不说,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大多数的男人都钟情于美丽的女人,对姿色平庸的 女人通常是不屑一顾,更逞论是其貌不扬的女人了。「每个男人都希望有个漂亮的女朋 友,没错吧?」
温构微笑以对,「我不能否认你的论点,因为那的确是事实,不过,每个人对于美 丽的定义并不完全相同,欣赏的异性典型也不一样,懂得欣赏自己,和自己相契合的人 不必多,一个就已足够。」
温栩的一番话深深打动了她的心,「你是在隐喻你和宿夜吧。」她用的是肯定句。
真令人羡慕!她也希望会有那么一个懂得欣赏她的人出现。
「不是。」他的微笑倏地隐没。
又是夜!他和夜的那个传闻彷佛像个烙印似地跟着他,让他疲于解释,真是郁卒啊 !
这是第二次了,似乎只要她提及他和宿夜的事就会引起他的不悦,大概是他们吵架 了吧!
她聪明地略过话题,开始介绍房子,「这里有三个房间,左边是我的卧室,中间是 工作室,所以,你就睡在右边的房间,那是浴室和厕所,厨房在另一头。」
温栩点点头,一一记下,却隐隐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对劲说不上来。
「我帮你把行李提进房里去。」席霜月替他设想周到,再度提起行李走向右边的房 间。
「谢谢!」他心不在焉地道了谢,脑子里正在极力思索不对劲的地方。
倏地,灵光一闪——「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理所当然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不过,从现在开始是两个人了。」
孤男寡女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好吧?恐怕会有流言蜚语损及她的名誉。
「我看我还是回酒店的套房好了。」他不想造成别人的困扰。
「为什么?」话一问出口的同时,她也已经察觉原因为何了,「你怕会有流言,是 不是?」
「单身女孩子的住处老是有男人出人是会引起误会的。」他就事论事。
毕竟这里是台湾,不是作风开放的美国,而且人言可畏吶!
席末叶忍不住笑出声,「哈……」
他狐疑地望着她,「什么事这么好笑?」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勉强止住笑。
温栩被她的态度搞混了,「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漂亮的眸子里浅浅地散发 出疑惑。
「引起误会的事,没有人会把你和我联想在一起的,放心好了。」她有十足的把握 。
谁也不会相信那样美丽出色的温栩会看上她,就连她自个儿也不信啊!
更何况,温栩的情人是宿夜啊!
「为什么不会?」他抬眼看她。
她耸了耸肩,「反正就是不会嘛!你尽管住下来便是了。」
此时,席霜月放妥行李后退出房间,正好对上了温栩的眼。
他想不通,「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从头到尾,席霜月不曾说过一句反对的话。
「担心什么?」席霜月不明所以。
「担心你妹妹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居啊!难道不怕我存心占她便宜吗?」他煞有其事 地假设。
席霜月瞄瞄温栩裹着厚厚石膏的右腿,「在你的伤好之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是 ……」停顿了一会儿,他才又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你是……他不必想也知道席霜月没有说出口的是什么话——同性恋,「我和 夜并不是……」话说了一半便被打魔。蓦地,席霜月记起了一件事,瞄瞄墙上的钟,「 啊!
差点忘了,我找了份家教的工作今天开始,我得准时过去,总不好第一天给学生上 课就迟到。」他边说边走向门口,「要去医院复诊拿药再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知道了。」她应允。
席霜月摆了摆手离去。
席末叶吁了口气,「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打断。
他淡谈地道:「我和夜并不是情侣。」
她先是一怔,随即了然地一笑,「没有必要掩饰你门之间的关系,我可以接受同性 恋的朋友。」
听到她主观认定他是同性恋的说词,温栩顿觉全身无力。
他得背负同性恋这个名词到何时?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温栩已经消失三天了。
这三天来,宿夜用过所有的方法我寻他,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温美人究竟是上哪儿去了,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三天前在台大校园内,他不是故意要放温美人鸽子的,是真的……真的忘了他也在 那儿。
不得已,宿夜只好拨电话给远在纽约的大哥宿燎,向他求援。
「大哥,是我。」
宿燎的声音有些微讶异,「希奇,你怎么会有空打电话给我?」
宿夜简洁地道:「温美人失踪了。」
「失踪?」在遥远彼端的宿燎沉吟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栩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失踪,这一次他留在台湾是为了视察「秋火科技集团」在台分 公司的业务及营运状况,只是例行的工作而已,应该不至于会有危险才是;再者,栩也 不是易与之辈。
「三天前。你不是有个表可以和他联络吗?先试试再说吧!」宿夜是真的担心温栩 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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