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没有我们照料,你可会不好过啊!”张三顺被李大石说动了心,也想尝尝男人的滋味,刚才看李大石眼睛直勾勾瞧着程璃俞,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两位大哥不要拿我开玩笑了。”程璃俞忍着杀人的欲望。动手杀这两个人比碾死蚂蚁还容易,可露了行迹便不能在这里,也更难见到云无迹。
“阿成……不要给你脸面你不要,咱们哥们儿可不是吃素的……”李大石浑身燥热,也顾不了许多,伙同张三顺一起抓住程璃俞的手要来强的。
程璃俞眼中杀意凸现,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这些年,除了云无迹,没有人敢带着这样的欲望触碰他还能够活下去。但此时此地不比往常,他一心想要隐姓埋名靠近云无迹,哪怕远远看着也好,以偿自己思念之苦,如果跟这两个人动手,那势必隐瞒不住。
心下犹豫之际,程璃俞的上衣被猴急的李大石用蛮力扯破,露出了上身。
乖乖!李大石和张三顺心里暗叫,这阿成长相一般,可身材甚好,那胸膛和腰肢在月色下别有一种风情,皮肤也光滑可人,倒似个尤物……
随着衣服的撕裂声,程璃俞眼中杀气渐盛,即使露痕迹也不能让这两个下流坯子得了逞,不然,既便云无迹再见自己,自己也没有脸见他。
程璃俞想罢便伸出手指,准备一击致两人于死地——
正在此刻,程璃俞听得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那动静儿很小,分明是有人施展轻功往这个方向过来。程璃俞把自己伸出的手又缩回来,心说老天助我,来人撞见这一幕自然能让他们惊恐而逃,不需要自己动手了。于是只是不用内力,凭着巧劲儿跟两人撕扯,浑似街头打架一般,毫无章法。
李大石和张三顺见程璃俞拼命反抗,一时倒也奈何不得,只能继续撕扯他的上衣。得了空隙便去拽他的裤子,要强行上他。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石室门口传来。
三人一听,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程璃俞本来期盼的心情反而逆转,希望门口那人不要见到这一幕。
“云……云少爷……”李大石扑通跪了下去。张三顺见了云无迹腿也软得不行,跟着跪了下去。拉拉扯扯间,程璃俞也便跪在地上。
“说啊!”云无迹冷冷盯着地上这三个人。
“阿成要跟小的们玩儿……”张三顺刚开口扯谎,看着云无迹那没有温度的眼神,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抬头,在嘴里面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要玩儿男人在房间玩儿不就成了,还跑到这里,看不出我的仆佣们都还有情趣啊!”云无迹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轮流环视。
“云少爷,不是我……是……是他们迫我,我不从……”程璃俞听云无迹那么说心里一阵难过,忍不住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云无迹盯着程璃俞好一会儿,“看不出你长成这个样子还能勾引男人,你们先退下去吧!”他冲李大石和张三顺挥手,那两个人就跟逃命一样飞奔出去。留程璃俞和云无迹两个人在石室里面。
“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活儿的?”云无迹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冷冰冰地问。
“小的叫阿成,是负责水云居洒扫的。”程璃俞微微抬头,看着云无迹,竭力隐藏眼里的思念情绪。
“哼……脸平常,眼睛倒不错,也难怪那些人用强,平日憋的紧了。你离近些……”云无迹看着程璃俞的脸皱眉,程璃俞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这张脸的普通,云无迹一向对长相普通的人不怎么留意。
“是!”程璃俞起身,靠近了云无迹,重新跪下。
云无迹用手中的扇子抬起程璃俞的下巴仔细端详,程璃俞不由一阵紧张,闭上了双眼:他能认出自己么?认出来会怎么样?会骂自己下贱,然后把自己赶出去?自己的易容术是不是还好……
沉默片刻,云无迹把扇子放在桌上,用手指按上程璃俞的胸膛。程璃俞身上一热,那胸前的两颗突起不由硬了起来。
“挺敏感,皮肤不错,那些人看上的就是这点吧!”云无迹将整只手都按在了程璃俞的胸膛上,慢慢的抚摸着。
程璃俞因为自己的反应而满脸通红,想开口阻止,那吃过药的嗓音更加嘶哑:“云……少爷,小人……”
“取悦我……”云无迹忽然从程璃俞身上移开了手,转而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想在我的园子干下去就取悦我,明日我便赶走那两个对你用强的人,让忠伯另派个轻松差事给你!”云无迹扯过程璃俞的头,解下了他发髻上的系带。“你这细腻的皮肤和头发,还真像我从前一个男宠……”
。。。。。。
云无迹释放出欲望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瞅也没瞅程璃俞一眼,吩咐道:“我回头和忠伯说,你明日起去环竹楼伺候鸣哥儿,免了那些辛苦的杂役。”说罢出了石室。
程璃俞站起身来,望着云无迹远去的背影,胸口又开始疼痛,他知道自己该走的,不该没有尊严地呆在这里,连个娈童都不如,可是云无迹的身影如此牵动他心里的弦,那个人对他曾经的好还深深刻在心底,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忘不了……
忘不了……便成一世愁。程璃俞低头捡起地上扯碎的上衣……
***
第二日,晨起饭后,程璃俞便在忠伯的带领下去环竹楼给鸣哥儿请安。鸣哥儿本来对给自己派个男性的仆役不甚高兴,可又不敢得罪忠伯,客气着收了下来。等忠伯走后便仔仔细细打量程璃俞。
园子里面消息传得快。云少爷为了一个仆佣赶走另两个仆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有知道李大石毛病的人还都猜是李大石对程璃俞用强,被少爷知道了,救了下来。
鸣哥儿怕是个跟自己争宠的,可看程璃俞那易容后的脸,普通得很,便将心放下了下来。
“阿成,你伺候好我,我不会亏待你的。”鸣哥儿放心后便坐在椅子上,摆起了架子,示意程璃俞给他倒茶。
程璃俞面无表情,按照鸣哥儿的意思伺候他,整日下来倒也轻闲。
到了晚上,云无迹派人来请鸣哥儿,说是到望秋山那里吃晚饭。鸣哥儿非常高兴,让程璃俞把云无迹给他买的衣服都翻出来,左挑右选了半天,终于挑了件乳白色的衫子穿上。
“阿成,你说我穿这白色是不是很合适?云少爷喜欢白色,我穿上这白色和他站在一处,岂不是好得紧……”鸣哥儿在镜子前转了个身,很满意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身段儿,脸庞都衬得出来。
“……是”程璃俞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那白色竟然如此晃眼,让他头晕目眩起来。
“走吧!”鸣哥儿心里高兴,也没有怎么注意这个阿成的反应,来了一天了,都是闷葫芦似的,只知道干活儿,倒也安静省心。
“鸣儿。”云无迹见仆人带鸣哥过来便招呼了一声儿,他已经叫人在望秋山下的抱山亭备下晚饭,都是精致的菜肴,配酒正好。鸣哥儿开开心心地走过去,坐在云无迹的身边。程璃俞刚才在鸣哥儿后面跟着,进了亭子便站在鸣哥儿身后,等着伺候。
“云少爷,我换衣服来晚了些,您莫怪。”鸣哥儿是风月场中的老手,说话的腔调儿也拿捏的好,虽是道歉的言词,里面也透着娇,却还不媚,不愧是一流的相公。
“嗯!”云无迹点点头,命人斟酒,“你明日换成蓝衣吧!白色不适合你!”
“……少爷说得是,鸣儿我还等着少爷您指点,明日便换成少爷喜欢的蓝装。”鸣哥儿碰了个大钉子,有些难堪,小心陪着笑,顺着云无迹的意思说话,给云无迹夹菜,说些无关痛痒的笑话逗云无迹开心。
程璃俞听了云无迹的那句话心里面一荡。白衣?他提到白衣,那他可还有几分念着自己?毕竟……天下,只有自己穿过和他同样颜色、同样质地、同样款式的白衣……
月亮挂在树梢头的时候,鸣哥儿有些醉了。他酒量本来不错,可比不得云无迹海量。借着酒劲儿便靠了半边身子在云无迹身上,还用眼睛直勾勾盯着云无迹,将红润的嘴唇轻轻贴在云无迹的脸上。
云无迹挥手,杂役仆佣便撤下了桌上的酒菜,退了出去,只留忠伯和程璃俞伺候云无迹与鸣哥儿。云无迹把鸣哥儿放在桌上,解开了他衣衫,抚弄鸣哥的身体。
看着云无迹的动作,程璃俞恨不得上去把云无迹从鸣哥儿身上扯开:见旁边忠伯也不躲避,而云无迹也没有让自己退下,怕是平常都是在下人面前如此放浪……这样的情形……想必很多……想从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见他找别人,他原来那些侍妾和娈童都耐不住寂寞,各自偷情,自己以为他不愿意经常耽搁在情欲中……可如今……这才是他本性吧!
看着云无迹吻着鸣哥儿,程璃俞越发难受,口鼻一阵窒息,想离开这地方,但腿跟灌了铅一样,无法移开视线,就那么满眼伤痛地瞧着云无迹把手伸到鸣哥儿的裤里……
“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儿让程璃俞模糊的视线又清晰了起来。
忠伯打了鸣哥儿两个嘴巴,可鸣哥儿一动也不动。忠伯翻看鸣哥儿的眼皮,跟云无迹回道:“少爷,他喝多了,睡死过去了。”
程璃俞见云无迹脸色不好,那下身袍摆的某处明显高着。
“给我送回去,明天撵回相公馆,如此不济怎么能伺候我。”云无迹寒着脸跟忠伯说,舒解不了的欲望让他下身疼痛。
“老奴遵命。”忠伯忙把鸣哥儿扛上肩头,匆匆送回了环竹楼。
只剩下云无迹,和……程璃俞。
程璃俞看着忠伯远去,才意识到自己也应该退下,刚拔脚要跟过去,却被云无迹拉住了衣襟。
“他不行你替也好,总不能让我这主子忍着吧!瞧你昨天的口技不错,想也尝过这龙阳风月的滋味。”云无迹残忍地说道,也不等程璃俞的回答,径自扯下了他身上的衣服,让他赤身裸体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替也好……你替也好……程璃俞怔怔看着云无迹,觉得心又被撕裂了一个口,自己只有这当他泄欲工具的用处么……思绪纷乱中,眼睛又流露出凄楚的神色。
“模样一般,这眼睛倒还美丽。不过怎么如此忧伤?”恍忽间云无迹的声音温柔起来。
***
次日,程璃俞也被忠伯请到了环竹楼,在那里给他挑了间屋子住。程璃俞看着几个伺候别人的女侍对他指指点点,不觉羞愧万分。昨夜对云无迹的迎合还留在脑海里,自己张开腿,让云无迹发泄欲望,最后昏倒在云无迹的怀里。最后还是云无迹把自己抱回了房间,还清理了自己身上的污迹……他,对那鸣哥儿也这样么……
“你是新来的阿成?”刚在屋子里面呆了没有多会儿,便进来一个女子,珠翠满头却不显俗气,美丽动人,姿态雍容,她轻移莲步坐在程璃俞对面,很大方地看着程璃俞。
程璃俞没有理她。他知道这是常凌仙,也知道昨夜云无迹上了自己,反而要把鸣哥儿撵回去的事情早就在园子里传开。
“看不破便受折磨……”常凌仙微笑着摇摇头,“云少爷对人的宠爱……其实……”咬了下嘴唇却没有再说下去。
程璃俞还是不理她。他能猜出她要说什么,无非是庄家轮流作,明天到我家之类的话,讲讲怎么好好相处,伺候云无迹的欲望,毕竟都是他的禁脔等等云云……
常凌仙见他不理自己便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回望了他一眼,很凝重的一眼……
鸣哥儿本来是要送走的,可是他酒醒了便跑到云无迹的屋前跪着,哭求不要送他走。云无迹在屋里看鸣哥儿在那里跪着,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身子在风中摆得颇有我见犹怜的味道,便让忠伯又把他送回环竹楼。
程璃俞正好住他旁边,他回来的时候撞见程璃俞在前庭喝茶,便狠狠瞪了程璃俞一眼。
“长的不怎么样倒却狐媚的很,趁我喝醉了迷惑少爷!你也不看看你的模样,呸!”鸣哥儿一口唾液吐到了地上,趾高气扬地进了房间。
程璃俞见他走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说云无迹不过还是没有玩腻罢了,寄人篱下,有什么可以开心的呢?自己为了一股思念,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却还是换得和从前一样的下场,又情何以堪!宁愿只是做一个仆佣,远远看着他,也不想这样,成为他的禁脔……或许……还是得走!再次离开!只是没有想到,这两次逃离都为了同一个理由……
苦笑片刻,程璃俞回到屋里,择日不如撞日,今夜就走吧!
有道是好事不成双,坏事不单行。下午还没有过完,鸣哥儿又跑他这里来闹事。本来他的气焰被昨夜的事情打压了下去,结果中午云无迹派人来找他陪着吃饭,还送了个名贵的玉佩给他,他本来按捺住的性子又起了来。
“阿成!我说你怎么勾引少爷的,倒是教教我。”鸣哥儿也不敲门,闯进了程璃俞的房间,一屁股坐在程璃俞的床上。
程璃俞坐在桌旁冷冷看着他,也不说话。小人得志便猖狂,这种事情他看得多了。自己今夜就要走了,少一事是一事,他闹凭他闹去,闹够了自然就会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