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擅闯满春园,还对阿蛮公主如此无礼。”红玉站出来斥喝。
阿蛮公主反过来责瞪她。“放肆。这话是你这丫头说的吗?还不给我退下。”
“原来你就是阿蛮公主。”呈凤经常进宫陪侍现今太后,经常听太后提起到先皇生前最疼爱的就是阿蛮公主,由于她的生母丽妃身子骨弱,有一段时间阿蛮公主就和丽妃移到离京的—座行宫静养,最近才被接回宫。
“喂,现在你知道我是阿蛮公主,还不快快给我报上名来。”她命令道,目光直盯着呈凤的脸瞧。
“皇甫呈龙给公主请安。”呈凤行了一个礼。
“那个胆大妄为、连续违抗五道圣旨的人就是你咧!”她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在宫里,并不怎么理会宫里的那一套繁文褥节,如今更是不避男女之嫌的将眼前扮呈龙的呈风打量仔细。“我听说今天的蹴鞠大赛,龙公子也是大大的出了风头,把其他王孙公子都比了下去,皇上还赐你一个金靴。”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呈凤眼眉得意一扬,从袖口拿出金靴向上一抛再接下来,手摊开来给她看。“公主,请看。”
阿蛮公主从她手上拿起这个小金靴,“真可爱!”
说着,她将金靴往前抛去,呈凤纵身一跃接下金靴,然后一个翻转,又回到原地。
“公主,这个给你。”呈凤提起她的手,将一只粉蝶放到她手上。
阿蛮公主心喜,两眼发亮,玉颊飞上两朵红云。
“龙公子,真是好身手,以后我召你进宫陪我玩,可好?”
“好啊,好啊……”一听到玩,呈凤也没想太多,点头如捣蒜连声道好。
而春花却感不妙,大声的禀告,“少爷,我们应该赶快回到宴席上去,皇宴上无故失踪,被发现了可是大罪。”
呈凤恍然大悟。“公主,在下应该回去了。”
“再留一会,皇上若怪罪下来,有我替你担待。”阿蛮公主道。
“不敢连累公主,告辞。”
走出满春园时,春花忍不住抱怨,“小姐,你在公主面前表现得这么过火,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的,这位阿蛮公主比其他公主有趣多了。”
“可是……”
“春花,你就是担太多心了,你看到现在还不是没有人察觉出来吗?放轻松一点,不会有事的,我们快回宴席吧。”
呈凤惬意的走着,可春花是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她担心着,若是有人发现此龙实为凤的话,那可是杀头的欺君之罪,又思及阿蛮公主看小姐的眼神,简直就是芳心大动,春情荡漾的样子。
春花实在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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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破晓时分,闻鸡起舞,这是何云飞自小养成的习惯。
一把单刀在手,脚步稳健、招术灵动、变化巧妙,只见刀光闪闪,身随刀影晃动,颇有气壮山河、撼动百岳之势。
倏地,竹林飞出—条黑影,其手中长剑直直的朝他飞刺过来,他从容的往左一闪,手里的单刀挥、拦、挑,一一的化解蒙面黑衣人凌厉的攻势。
“你究竟是何人?”何云飞只守不攻,心里暗暗纳闷来人灵巧的身手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的前世仇人,今世来向你讨命的。”黑衣人腰一挺,一个空翻之后,剑法顿时变了路数,改攻他的下盘。
“前世……”何云飞楞了一楞,黑衣人趁机进攻,幸亏他及时回神,灵敏的闪躲,但左臂上的袖子仍逃下过被划破的命运。
“原来飞将军的本领就只是这样而己。”
“你知道我?”他诧异的问。这黑衣人的口吻令他觉得很熟悉。“你究竟是何人?”
“打赢我再告诉你。”
“故弄虚玄。”两人边说边打。何云飞双脚顺着对方的招术步步为营,趋避进退,黑衣人的剑丝毫沾不上他身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黑衣人一个回身,再执剑逼近时,又是另外一种招术。
打了一回合,何云飞大约摸出这剑法足一套八式,由八武衍生成六十四招,招招看似轻灵,却是准狠无比,只是每到最后一式时,黑衣人却又像有顾忌似的,身子腾旋在半空中,双脚又立即着地,如此一来,身手反而施展不开来。
何云飞不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却明白黑衣人只是来和自己过招,并无取人性命之意,既然如此,就和他玩玩,再拿下面罩,瞧瞧究竟是何许人也?
一打定主意,何云飞改守为攻,但每一点到要害,他又立即缩手,换另—式伺机攻击。
黑衣人眼看自己渐居下风,心急了,手脚也乱了分寸。
何云飞左腿一个横扫干军,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即被踢落在地,而身体也因承受不住力道而踉跄几步,其脚还没站稳,何云飞又趁胜追击,拳拳如风的朝黑衣人打去,最后一招擒拿,五爪正中黑衣人的胸口抓了一把。
“不要脸。”黑衣人气愤的给他一个耳光,他的脸颊立即浮现五指掌印。
“你……”何云飞惊诧且气愤,在他的观念里,男儿身体是钢骨,可以让人任意折磨锤炼,他是眉头也不会动一下,可脸是代表尊严,怎么可以让人如此折损?
“你什么你?”黑衣人眉眼一挑,似娇似嗔的吐一句,“你无耻!”
“我无耻?”一向自认行事光明磊落的他,今日不仅莫名其妙的让人刮耳光,又被骂无耻,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对,你不仅无耻,而且还下流。”
一把怒火快速的在他体内流窜,内力不运自生。“蒙着脸骂人又多光明正大?让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话才落,他身如心光般一闪,刷地,而罩被他拿下,露出那—张明眸俏脸。
何云飞大吃—惊。“凤小姐,怎么会是你?”
“对,就是我。何云飞,我们之间一直都没有分出胜负,今天我们就好好的打一场,分出高下,你觉得如何?”上回蹴鞠大赛踢成平手时,她心里就很不服气,一心想找机会和他比试武功,得知他每天这个时候会在这里练武,于是她便摆成黑衣人前来和他比划一下。
“我不敢。”他怎么能和凤小姐动手呢?
“你……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呈凤用话激他。
“小姐此言差矣,云飞从小就随父帅上阵杀敌,从不知害怕为何物?”
“既然不怕,那就再打一回合,这次一定得分出输赢,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你最好有心里准备。”
何云飞如坠五里雾。“云飞愚昧,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小姐了,竟惹得小姐要出此下策来偷袭云飞?”
“这不是偷袭,而是想和你比个高下。”呈凤不满的睨了他—眼,“说到偷袭,让我想起你下流的手法,何云飞我问你,刚才在过招的时候,你的手……你的手……”心卜通的跳个不停,胸口热了起来,话便打住说不下去了。
“我的手……”何云飞看着自己的手,“我的手没怎样啊?凤小姐,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就明说吧,我也好跟你道歉。”
“说……”桃腮顿染红晕,重啐道:“说你的大头鬼啦!你无耻下流!”
“你怎么又骂人了?”
“你非礼我,这样骂你还算客气,我应该再重重的赏你一个耳光才对。”
何云飞搔搔头,半晌之后,才把刚才挨了一个耳光和他们最后交手的情景联想在—块,这才尴尬了起来。
“凤小姐,刚才实不知是你大驾光临,所以习会肆无忌惮使出我何家独门的五指抓骨的功夫,才会不小心抓了你的……”
“别说了!”真是羞死人了。“你欺负人,还敢说出来?”
这时,何云飞发现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于是好奇的走过去。
呈凤诧异。“你想干什么……”
他停下脚步,弯身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晶莹无瑕的凤形白玉,经阳光照耀之下,才闪闪发亮。
呈凤认出他手中的东西。“那是我的玉佩,还我。”她伸手去要。
见她霸道中带有娇憨的模样,他忍不住想逗逗她。“你说这凤形玉佩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不是我的,也不一定是你的。”
“你真是孤陋寡闻,大象都知道将军府的龙凤贻有太后赐的一对龙凤玉佩,这块风形玉佩当然是我的。”呈凤伸手去要。“这样你了解了吧?快还我。”
“我还以为你身上应当是龙形玉佩呢。”何云飞调侃一句,此时他十分确定那场蹴鞠大赛就是凤小姐,真是一位奇女子。
他知道了?呈凤一惊,哼,空口无凭,管他的。
“还我玉佩。”她上前去抢,何云飞和她对掌两招之后,往后退几步,并举手喊停。
“凤小姐,玉佩我已经还你了,我们没有理由再打下去。”
“还我了……”呈凤这才意识到右手上握有东西,张开一看,玉佩就在自己的手中。她抬眼瞪他,斥道:“你耍我。”
她捡起地上的剑,不由分说的朝他刺去。
“凤小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那……请容我跟你道歉。”
“哼!先欺负人,再向人道歉,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你先吃我一剑,我再向你道歉,你说可好呀?”
她步步逼攻,他进退有据,只守不敢还手。
“这……我……”
“废话少说,看招。”呈凤紧攻不懈,何云飞却小心翼翼的不敢伤到她,手脚反而绑手绑脚的,施展不开。
“凤小姐,你住手……”越说她越不愿罢休。唉!女孩的心思真比敌阵还难破解。
日上三竿了,两人在这一片林子里追逐缠斗。
马蹄声渐近,蓦地一道黑影飞过两人头顶站在树梢上。
“何云飞,好男不和女斗,上来吧。”原来是呈龙。
何云飞闻言,纵身一跃,飞了上去,和呈龙并立树枝头,抱拳道声谢,并问:“呈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去接离珠回京,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你和呈凤缠斗不休。云飞,你是怎么惹上将军府刁钻的凤小姐?”
“这事……”何云飞摊摊手,无奈的说:“她一心想找我比高—下,可是我……唉!”
“我了解,我了解……”知凤莫若龙,呈龙叠声说着,并投以同情的眼光注视何云飞。这刁凤好胜难缠,对比武这件事是特别执着,有时候真的很烦人。
‘喂,你快给我滚下来,躲在树上算什么英雄好汉,也不怕玷辱御赐飞将军之名号。”呈风在树下吆喝叫阵,“下来呀!不下来的人是懦夫,是胆小鬼,是落水狗,是……是……我看你干脆改名叫落荒鸡算了。”
何云飞想下去,却被呈龙制止。“别理她,云飞,我告诉你,别看她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其实她……”
呈凤急得直跳脚,并大声警告,“呈龙,你敢说出来,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好吧,我不说出来就是了。”呈龙俯瞰呈凤那慌张的神情,又转看英气勃发的何云飞时,发现他颊上隐约有淡淡的指痕,登时会意的诡笑一下,于是附耳悄声对他嘀咕几句。
“原来如此……”何云飞双目登时一亮,于是恍然明白,为何她最后一招总是施展不开。
飞不起来的凤凰就不是真正的凤凰,他怜悯的朝她瞧一眼。
呈凤心里打一个突,惊诧从脸上绽开,便认定他这一记目光的含意,不觉得又羞又怒的手指树上的呈龙大骂。
“呈龙,你……你竟敢泄我的底!”呈风咬牙切齿的说。
“稍安勿躁,我问你,你可听见我说出来了吗?”呈龙问。
呈凤想了一下,摇头的说:“没有。”
“那就是了。”呈龙和何云飞交换一个眼色,并对他说:“云飞,呈凤是一个单纯、没心机的丫头,只是个性有点冲动和任性,若有所冒犯之处,清你多多包涵。”
“凤小姐她是……”何云飞正要说话时,却又被他打断。
“叫凤小姐多生分啊,我们两家交情好,你叫她凤妹子就可以了。”
何云飞看她那张俊丽的脸蛋一眼,靦眺的说:“凤妹子是一位热心直率的女中豪杰,不愧为将门之女,我又怎么会觉得冒犯呢!”
“那我就放心了。”呈龙说。
而在下面的呈凤听了,不悦的说:“准是你的凤妹子?”
这时她身后逸出一道清灵的笑声,她回头一看,见离珠步下马车,缓缓朝这里走来。
“离珠,”呈凤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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